已經是深夜了。
他們兩個人摸著黑,走回了山村。
阿來小小的臉上掛滿了擔憂,當看到村子的村民正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交談時,他先是有些詫異,隨後這些詫異化為了驚恐:
「昭昭姐,這裡的人好像有問題,他們怎麼一直在重複一件事情。」
早在上山之前,陸昭昭心裡就有了幾分猜測,在聽到阿來的描述後,也不顯得驚訝,只是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了過去。
詭異的是,她的身體竟然直接穿過了村民們的身體,它們就像是有形體的朦朧霧氣似的。
「我們還是先去找陸大哥吧,他應該還在村子裡。」在確認這些村民不會造成威脅後,陸昭昭捧著雙面鼓,跟阿來在山村裡面尋找了起來。
等走到村子一處拐角的地方時,兩個人聽到了輕微的呻吟聲,是從旁邊的房屋傳出來的。
阿來看了眼陸昭昭,鬆開手,躡手躡腳地走近了屋子,輕輕推開半遮半掩,貼著倒福的房門。
濃郁的血腥味兒從屋子裡飄出,直衝腦門,可屋子裡駭人的景象,卻嚇得阿來顧不得這些,連滾帶爬的回到了陸昭昭的身邊:
「昭昭姐,陸大哥,他沒事,我們還是在外面等等吧。」
陸昭昭眉頭微皺,她本想問阿來發生什麼了,忽聽屋子響起了癲狂而又憤怒的聲音:
「說,你說不說,哈哈哈,再不說老子直接弄死你。」
「陸大哥,沒事兒便好。」聽見是陸煊的聲音,陸昭昭微微鬆了口氣,領著阿來坐在黃土道的一塊石頭上休息。
屋子裡,滿身血污的陸煊,手上拿著一把嬰兒手臂大小的短刀,手法嫻熟地剝開了地上女子臉上的人皮,在確認不是無皮女子後,又將目光看向了被吊起來的童子與男人,眼神愈發的狠厲:
「快說,你們跟天山仙是什麼關係。」
童子望向陸煊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恐懼,它從來沒有想到過居然有人能夠如此輕易的使用法器制服它們,更沒想到過有一天它也會被像豚肉般被吊著,兩顆小小的頭顱齊齊搖晃,發出男女混合的聲音:
「不知道,咱們什麼都不知道,你放了咱們,咱們能給你數不盡的財富!」
「不知道?」陸煊丟下手裡的小刀,不再管癱倒在地,奄奄一息的狐臉女子,湊到童子面前,獰笑道:「不知道,國師為什麼會讓你們在這裡等道士?說,你們要等的究竟是什麼人。」
童子的兩顆腦袋低垂,像是陷入了掙扎之中。
陸煊見狀也不多問,從桌子上的各種工具裡面,選了一個鐵鉤,看向了那被吊著的男人。
他渾身都長滿了肥肉,各種器官掛在上面,看起來格外的陰暗扭曲。
陸煊將鐵鉤掛在心肝上,嘿嘿一笑:「這些東西不是你的,我取下來應該不疼吧。」
「畜生,有種你別用那把劍,咱們再比劃比劃!」
比起童子,男子絲毫不懼陸煊,碩大的身體瘋狂的扭動著,看起來是想要掙脫束縛。
「好!好!好!」在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他將男子的心肝一鉤子扯斷:「不怕死,很好,哈哈,我可不會讓你死的這麼舒服,我會慢慢的折磨你,把所有的器官一個個撤下來,再一刀一刀剜下你身上的肉。」
「狗娘的,你殺不死老子的,可別讓老子逮著機會!」
「是嗎?」
陸煊毫不理會男子的言語,鮮血濺在他的臉上,不斷的扯下男子身上的器官,嘴裡還在呢喃著:
「不肯說,那就死啊!反正你們都是群吃人不吐骨頭的畜生,殺了你們,佛祖都還得誇我功德無量呢。」
「啊啊啊啊!」
男子的身體上早就是鮮血淋漓,慘叫聲也越來越微弱,身旁的童子被這一幕嚇得臉色煞白,密密麻麻的汗珠從它的額頭上滲透出來,往下一看,褲襠都濕成了一片。
「原來你們也會害怕啊!」陸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暢快,拿著沾著碎肉的鉤子,走到童子的面前,笑道:「想好了嗎?你說還是不說?」
「我說,我說!「
看著已經被血水染成紅色的鐵鉤,童子的心理防線終於崩塌,一股腦的念叨著:「國師讓我們等的是一個道士,他是個男的,穿著的是黑色的道服,時常戴著木頭做成的面具,其它的,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了。」
「嘿嘿,你說的不就是我臉上戴著的嗎?」
陸煊指了指自己的臉龐,童子原本惶恐的神情突然愣住了,之前夜色太深,月光也被烏雲遮住了,他根本看不清陸煊的樣子,當他湊到面前,才看的清清楚楚:
「你!是你......」
「看來我賭對了,呵呵,天上仙在大晉都布好局了在等我。哈哈哈哈!」陸煊悽然一笑,臉上的表情又突然凝固,戾氣仿佛在他的臉上凝為實質:「他讓你們等我,是想要做什麼!是殺了我,還是擄走我。」
童子慌慌張張的搖頭道:「不,我們不知道,它只說,讓我們等你。」
鐵鉤掛在了童子的肩膀上,見陸煊似乎不太相信,兩顆頭顱竟然是哭出了聲:
「它真的只是讓我們等你,其它的什麼也沒有多說,我們只是一群階下囚,那裡敢多問她什麼。」
見童子的神情不似作偽,陸煊的鐵鉤還是沒有穿透它的琵琶骨,只是問道:
「你們在這裡等多久了?」
「幾十年了,三十年,不不,三十五年了。」
三十五年!
在聽到對方確切的回答後,陸煊腦子像是翁的一下炸開了。
怎麼會這麼久!
怎麼可能!
「你還想騙老子,三十五年前,老子都還不在這個世道上!」
「我沒有騙你!沒有!啊啊啊啊!」
在童子的慘叫聲中,陸煊手中的鐵鉤鑲嵌入了它的皮肉里。
「嘩啦!」
一大片血肉被陸煊扯了下來,殷紅的鮮血順著衣襟往下流淌。
「你們跟天上仙一樣,都在騙我!都在騙我!你們到底想怎樣!到底想怎樣!」
陸煊一邊質問,一邊割下它的皮肉。
「啊啊啊!我沒騙你,它要找一個道士,從很多年前就開始找了,它為此還給了我們不少的香火,其他的,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童子痛苦的哭嚷著,可當它模糊的視線落在陸煊的身後,牆面上貼著的一張福字時,眼神中的驚恐愈發的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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