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裳仗著身姿靈巧,足尖輕點蛇身,揉身竄起,躲了開去。玄蛇一纏不著,調轉頭來,張著巨嘴向還在空中的白千裳撕咬。它這一口倒鉤牙,利似尖錐,且不論是否有毒,只要被咬上,就鐵定皮穿肉爛。
白千裳不敢直攖,嬌吒一聲,把手中軟劍祭出,如閃電似的刺向玄蛇咽喉。玄蛇拿信子一卷,竟然卷了個正著,咕嚕一聲吞進肚子裡去了。
白千裳愕了一下:「死蛇,還我寶貝兒!」
玄蛇脖子一扁,巨風一吸,道:「想要,那你就進我肚裡來拿。」
白千裳人還在空中呢,被這股巨風一吸,不免身形踉蹌,眼看就要湊到玄蛇嘴上。
底下的莫寧生看到自己同伴危險,不禁急了,他手中早扣著一枚火雷符,此時猛地躍起身來,就著玄蛇張著的大嘴就甩,不偏不倚,正好貼在它上顎處,一啟動,玄蛇滿嘴冒起一團巨大的火焰,把它蛇信也燎焦了。
借著玄蛇停止吞吸的當頭,白千裳沉身落地,退走一丈之外,看莫寧生的眼神有點意外:「沒想到你還有些奇特手段。」
莫寧生一抬手:「過獎。」
玄蛇屢次被莫寧生暗算,對他的憤怒,絲毫不比要取它內丹的白千裳差了。玄蛇屬陰,體內藏水,此時疾噴一口胃水出來,將燎嘴之火撲熄,然後兩眼鎖住莫寧生不動了。
莫寧生見被恨上,便知不妙,嚷道:「大個兒,你別惹我,我後招可多著呢!」
玄蛇晃了晃巨腦:「那就先滅了你,省得你怪招迭出,使我防不勝防。」
說罷,把頭後仰,倒轉巨尾,對著莫寧生風卷而至。莫寧生再次遇此險情,已無頭一次慌亂,就著地上一滾,滾開了去。玄蛇巨尾在他身側砸下,砸出一道泥痕,碎石橫飛,彈在莫寧生臉上,熱辣生疼。
玄蛇一擊不著,像甩鞭似的,提著尾巴接著又拍,莫寧生倉促間又是一滾,這下沒滾夠距離,後背挨那坨巨肉撞了一下,撞得他五臟顛倒,六腑翻騰。玄蛇仍不休手,趁莫寧生心神失守之時,尾尖一抄,便將他身體纏了起來,舉上半空,就要將他絞殺。
莫寧生運起一身靈力,奮起抵抗,見一邊上的白千裳好整以暇,頗有袖手旁觀的風範,急道:「白千裳,趕緊搭把手咧!」
不想白千裳只是無動於衷,道:「你自求多福吧。」
莫寧生破口大罵:「我靠,真沒義氣。」
白千裳冷冷一笑:「我從不跟人講義氣。」
莫寧生聽了此言,心涼了半截,這女人,藏著什麼心呀,見死都不救,虧自己還當她是朋友,真是瞎掉狗眼了,心中不免暗悔:「今日小命休矣!」
玄蛇哈哈大笑:「看到了麼,你們人類也並非什麼良善之輩,連自己同伴都要算計。小娃,下輩子投胎把眼珠子擦亮點。」發力將身體收緊,將中間的莫寧生壓得骨骼咯咯作響,頃刻間就可以收他性命。
就在莫寧生被擠壓得眼凸舌吐之時,一直不動的白千裳,驟然飛起,手中不知何時又換了另一樣寶貝——一條一丈有餘的白綾,趁玄蛇專心擺弄莫寧生,忽略自己之際,抖著白綾向玄蛇脖頸纏去,只纏兩圈,人便飛退兩丈,玉指掐訣,念念有詞起來。
這白綾原是一條祭煉過的極品法器,得到白千裳法訣指引,驟然收緊,吃進玄蛇脖頸三分之深。俗話說打蛇打七寸,玄蛇被這堅韌無比的白綾絞住要害,饒是皮實,也忍受不得,它無手無爪,嘴巴也夠不著,唯有一條靈活的尾巴,此時也顧不上管那莫寧生死沒死透,撒掉人就抽尾向自己脖子上的白綾刺去。
莫寧生因此撿回一條命,看看一旁悠閒操作白綾的白千裳:「這女人,心眼忒壞,為了等待戰機,連同伴都能捨棄,不是可交之輩,算了,今日過後,與她劃清界限。」
玄蛇尖錐似的尾巴刺向白綾,卻刺不透這柔韌之物,又想從邊上的縫隙鑽進去,可白綾絞得極緊,已經把它脖子卡小了一圈,根本無縫可鑽,想把脖子鼓起來,也迸不開,被絞處被勒得開裂。這時才發覺自己對這小小之物無可奈何,憤怒道:「賤妮子,快收了你這破布!」
白千裳冷笑一聲,不予搭理,只是念訣不松,當然,白綾絞到一定程度後,也已發揮到極限,無力再收緊半分了。
玄蛇吃痛不已,發起狂來,怒嘯連連:「今日跟你們魚死網破!」巨身翻騰,在這洞府之中作起法來。它身形本來就十分巨大,此時舞動起來,像一條游龍,身影充滿斗室,左拍右卷,頓時間飛沙走石,揚塵蔽目,吼道:「我癸陰玄蛇,豈是爾等小娃能惹!」
莫寧生早早就把背貼向牆壁,就著凹凸不平的洞壁閃躲巨蛇之威,雙掌在面龐前亂抹,抹開那些飛向自己的碎石。
玄蛇的主攻對手還是白千裳,它被白千裳的白綾卡著脖子,現在急欲把她擊敗,以掙脫束縛。只見它把巨尾捲起一股颶風,向白千裳徑直抽了上去。
白千裳身法幽魅,跟條柔絲也似,在玄蛇巨身中穿來飛去,她寶貝奇多,此時又取出兩枚銀針,捏在手中,就著玄蛇肉身直劃,把它劃開一道道傷痕。
玄蛇愈加發惱,蛇腦一兜,對著白千裳哇地吐出一注黑水。
「沾肉即腐的癸****!」白千裳不敢觸碰,兩袖連揮,揮出勁風,把這一注黑水倒卷回去。卻在此時,玄蛇巨尾已經繞到她的身後,就她腰上一掀,把她掀飛了去。
白千裳一腦袋撞上洞壁,整個人極是狼狽,她倒轉臉來,咬牙道:「兩百年的蛇精,果然還有些門道。」
玄蛇道:「你也不必藏拙了,讓我見識見識你的真本事。」
白千裳冷然一笑,突然張了雙臂,握成雙爪,一頭烏髮獵獵而飛,引動空氣,頓時間陰風陣陣,嗚嘯連連,整個洞府,由一種可感覺的溫度,直線而降。
玄蛇巨眼圓瞪,十分驚疑起來:「原來是鬼修之人,難怪要奪我內丹!陽城白家,與你什麼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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