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剛剛在幻境裡似乎過了很久,但那是在張軍的大腦超負荷運行下的結果,人腦的潛力其實比最先進的大型計算機都要強大很多,因此雖然處理了這麼多的信息,在現實世界裡也只是僅僅過了一瞬而已。
從幻境中甦醒,周圍的景象立刻映入眼帘,一隻只喪屍把自己圍在中間,自己的手臂被扯得老高,引魂馬上就要脫手,但張軍此刻已經通曉了引魂的真正用途。
張軍心念一轉,漆黑的刀柄上,引魂二字突然浮出火紅的輪廓,火紅色迅速蔓延到刀刃上,給整個刀身鑲上了一圈紅邊,沾在刀身上的紫黑色的血跡開始冒煙,火紅的刀刃不停燒灼著纏在上面的透明絲線,但那絲線也不知是用何種材料製成,在燒灼之下竟然毫無變化。
接著張軍手腕一翻一絞,刀刃緊壓著絲線划過,只聽錚錚幾聲,絲線這才一根根斷開,斷裂之時竟然發出了高低不同的音律之聲。
割斷了鋒利的絲線,張軍順手連連揮刀,砍倒圍住自己的喪屍,這才發現,自己的右手受傷不輕,傷口已經深可見骨,肌腱也被割斷了幾根,右手持刀已經不很靈活了,隨即將刀交到左手,心頭微微警惕。眼角卻掃見在重重喪屍群里瞬間閃過一個紅色的身影。
張軍心裡一動,手上卻是不停,接連揮刀在附近的喪屍身上掠過,卻並不致命,只是在每隻喪屍的身上,劃了一道口子。
隨後,張軍收回刀,在空中一揮。
無形的力量從刀身上散發出來,那些被刀砍出過傷口的喪屍齊刷刷的轉了個身子,朝著一個方向撲去。
引魂者,引屍奪魂。
喪屍也是屍,沒有自主意識,完全依靠簡單的本能行事,腦部只要不受損傷,就可以一直活動下去,是最好的操控傀儡,引魂刀本就不是用來以自身鋒銳對敵,而是殺死敵人為我所用,此消彼長,以勢壓人。
歷史上,曾有一孤城為十倍之敵所圍,兵盡糧絕之際,守城將軍得民間進獻神刀一柄,以此刀所殺之人盡可為其所用,首日,將軍出城,殺十二兵,得十二屍,次日,得百餘屍,月余則屍軍反倍於敵軍。一把刀,就這樣改變了一場戰局。
現在到處都是喪屍,連殺的步驟都省去了,恢復了神智的張軍將身體完全交給引魂,做出種種匪夷所思的動作,身邊可操控的喪屍越來越多。不斷擠壓著對方的活動範圍,直到再也無法在喪屍群里藏身,那個紅色的身影終於完全暴露在張軍的視線之下。。
這隻紅色喪屍比阿爾薩斯的體型小,也沒有阿爾薩斯的那種氣勢凌人的霸氣,但全身肌肉勻稱流暢,通體呈流線體形,一看就擁有極高的速度和強大的爆發力。
張軍毫不猶豫的控制更多的喪屍圍上去,繼續擠壓著他的活動空間,自己手持引魂也逼了上去。
自從足則變成喪屍,他反而驚喜的發現,自己這是因禍得福。
沒有變得和其他喪屍一樣,失去自我意識,成為行屍走肉,相反的頭腦反而更加清晰。
而之前的最大短板——力量不足,也在變成喪屍之後被補上了,如今他只覺得渾身都是力量,也許做不到阿爾薩斯那樣力大無窮,但還是遠超常人的,足則自覺得他現在足以與使用過A級藥物的人類士兵相抗衡,如果再加上自己超常的速度和瞬間的爆發力,只會贏多輸少。
不僅如此,足則的手腳上,也長出了和阿爾薩斯同樣鋒利的利爪,同樣具有了操控低級喪屍的能力,足則的武器:咒絲,也被他找回,他再一次驚喜的發現,成為喪屍之後,自己提升的身體素質,使得他能夠更精準,在更遠的距離上,使用咒絲。
「成為喪屍了嗎?」足則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身份,他發現,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自己比做人類的時候還要痛快,不用東躲西藏,殺人的時候也不用顧忌這個那個。於是他很快就開始以喪屍的立場來考慮問題。
現在對於他來說,所有的人類牢房都可以自由進出,食物來源不是問題,最大的問題是阿爾薩斯對他的壓制,那是來自本源的壓制,毫無抗拒的可能。
「要殺了阿爾薩斯!」足則冷靜下來之後的第一想法就是去找墨翡合作,和阿爾薩斯不同,他曾經去那個墨翡逃離的人類囚室仔細勘察過,所有屍體加在一起只有6具,唯獨缺少一個女人的屍骨,而且屍體的頭都被弄掉,再結合當日那隻奇怪的喪屍的種種舉動,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墨翡砍掉了屍體的腦袋,並且帶著那隻喪屍躲了起來。
但阿爾薩斯沒有找到墨翡,他只能等,種種跡象表明,墨翡沒有離開這裡,那麼或早或晚,她總會再次出現的。
足則的判斷非常精準,沒過幾天,墨翡就回來了,還帶著那個奇怪的喪屍。
從設計困住阿爾薩斯到墨翡走進阿爾薩斯的大廳,自始至終,足則都躲在暗處窺視著,那把通體黝黑的長刀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連他自己離老遠都感覺的到那把刀散發出來的陣陣氣勢。
於是足則決定奪取那把刀,但他同時又是個謹慎的喪屍,需要觀察收集足夠的信息,等待最合適的時機才會出手。
但沒想到的是,那個持刀的喪屍對付起來是如此棘手,居然生生的將自己苦心營造的優勢扭轉,反而將自己置入不利的局面。
現在自己沒有了能夠操控的喪屍,擁擠的大廳也不利於自己發揮速度的優勢,而那把刀又展現出了新的能力。
事不可為,足則迅速做出了這一判斷,於是立刻乾淨利落的逃跑了,毫不留戀。
在張軍的眼裡,那個紅色的喪屍一見到自己逼近,立刻原地一個旱地拔蔥,居然跳起了一人多高,隨後雙腳一蹬其中一隻喪屍的肩膀,身體在瞬間縮緊之後彈開,像一個巨大的彈簧,嗖的一聲就射出十幾米遠,然後再次借力,沒幾下就消失在門外。
比起足則,張軍的身體素質就差勁的很了,只是和普通的喪屍相近,因此只能眼睜睜看著足則逃跑。
足則逃跑之後,殘餘的喪屍無人操控,再也構不成威脅,張軍一舉引魂,刀上那天然克制屍邪的氣息再次散發出來,使得喪屍爭相逃避,很快再次離開了大廳。
廳內再次變得空空蕩蕩,張軍的目光就再次轉移到了沉睡在培養皿內的墨翡身上,他來到培養皿前,拄著刀,隔著厚厚的玻璃,注視著仍然處於昏迷中的墨翡。
她可……真美啊!
凸凹有致的曲線勾畫出窈窕的身姿,黑色的長髮靜靜鋪在身下,潔白的身體被淡綠色的液體包圍著,有一種妖異的美感,仿佛一個不真實的幻覺,而這樣完美的身體,也只有在幻想中才會出現吧。
張軍第一次和墨翡裸裎相對時,他只是一個頭腦簡單的喪屍,對墨翡的美麗無動於衷,但現在的他,卻不由回憶起當年在研究院工作的日子,那時,整個研究院的男人——無論已婚的還是未婚的,都將她當成私下裡最大的談資,談論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有墨翡出席的場合,全體與會者從來沒有出現過缺席。無論發言人是誰,會場上男人們的目光從來都只匯聚在墨翡的身上,哪怕墨翡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也足夠了。
但和其他男人一樣,張軍也只將墨翡當作一個無法觸碰的夢,她實在太優秀、太完美了。
而此刻,這個往日無法觸及,只能在遠處張望的夢,就這麼全身赤裸的躺在他的眼前,和他之間僅僅隔著一面玻璃。
張軍不由得抬起手,撫摸著玻璃,玻璃上倒映出他平凡的相貌,和眼前那個完美的軀體重合,再一次使他感到自慚形穢,他努力回憶當時在浴室里,墨翡給自己擦洗身體的情景,也突然覺得是如此的不真實,那是自己曾經做過的夢嗎?
張軍閉上眼,想要捕捉那時墨翡的一舉一動,那時候,墨翡會說,會笑,會走會跳,而此刻,她只會靜靜躺在那裡。
但張軍卻不知道,j就在他剛剛閉上眼睛的時候,墨翡的小腿,輕微的縮了一下。
突然,張軍的耳畔猛然傳來一聲巨響,將張軍驚醒,剛一扭頭,只見兩片被外力扭曲得不成樣子的合金鋼複合大門,帶著巨大的破空聲,旋轉著,呼嘯著向他飛來。
襲擊瞬間而至,張軍只來得及轉身舉刀,就被巨大的門板砸中,緊接著,第二片門板又重重的砸在第一片門板上,像拍蒼蠅一樣,將他狠狠的拍在了身後的培養皿外壁上,整個兩三米高,重達幾噸的培養皿,都在這巨大的衝擊力之下被撞得一晃。
轟隆嘩啦兩聲,兩片門板從玻璃壁上滑下,跌落在地,露出下面被砸得緊貼在玻璃上的張軍,還仍然維持著舉刀的姿勢,然後才順著玻璃壁滑落下來。
張軍第一時間扭頭看向培養皿,只見厚達五六厘米的玻璃壁上,出現了兩三處碎紋,足以想像到這兩片門板帶來了多大的衝擊力,不過好在離培養皿破裂還很遠。
接著檢查自己,對於不知疼痛的喪屍而言,張軍無法判斷自己身上哪裡受傷了,只是感覺四肢活動暫時沒什麼不便,應該也無大礙。
一陣鋪天蓋地的威壓降臨,在沒有了大門的大廳入口,出現了一個高大的,通體赤紅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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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雙!更!那個赤紅的身影這樣咆哮道。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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