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不停落下,覆蓋整個薩比森,一個小時前,兩大聯盟在河邊對吼,東西兩岸保護區的工作人員冒雨拍攝,本以為兩大聯盟很有可能會強行打起來,但很快壞男孩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河岸。
西岸的攝影隊,回到渥太華營地時,結果發現整個獅群都不見了,頓時驚疑不定。
而此時北面的漫野勒提水電站,迎來了四位不速之客,它們冒雨匆匆而來,悄無聲息,如同雨夜幽靈。
一頭巨大的獅子率先出現在堤壩上,緊隨其後的是另外三頭成年雄獅。
楊弘毅朝前方望去,透過朦朧的雨簾,看到了微弱的燈光,知道有人在雨中巡邏。
但他沒有太多猶豫,繼續朝前而去。
雨勢逐漸瓢潑,左側面的水塘泛起無數漣漪,噼里啪啦的聲響掩蓋了一切動靜。
威爾遜巡邏到一半,沒想到雨勢會突然變這麼大,準備回返宿舍。
就在此時,他的探照燈猛然照到了面前的獅子。
森冷的面龐,沉默不語,猶如悄然而至的死神。
他大叫一聲,嚇得跌倒在地,差點跌入水庫之中,鋼叉滑落在遠處。
為首的獅子從他腳邊默默走過,巨大的壓迫感令他如墜冰窟,全身肌肉僵硬,大腦空白。
後面的三頭獅子也只是扭頭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傷害他,它們靜靜朝前走去。
威爾遜在雨中呆坐了許久,等到回過神時,四頭獅子已經消失不見,不知去了哪。
……
楊弘毅帶著三位兄弟順利度過了漫野勒提河,到達了大象平原東岸,也就是保衛者的地盤。
他抬頭望了望夜空,雨勢絲毫沒有減小的趨勢。
壞男孩很少在這種雨夜出動作戰,但這場雨對他們來說,是天時,機會稍縱即逝,不能錯過。
他扭身看著怪尾巴、撒旦和冥河男孩。
三頭獅子的鬃毛全被雨水打濕,但眼神卻熠熠生輝,都在望著他。
從邁過那條河時,它們就知道要做什麼了。
對它們來說,這一天已經等待太久。
楊弘毅感受到了它們強烈的戰意,微微點頭。
他轉過身,率先衝出,雨水從他的皮膚上濺射而開,三頭獅子緊隨其後,猶如洪荒猛獸出籠。
兵貴神速,壞男孩在雨夜中疾馳,一路沿著車道來到大象平原中部。
此時他們和保衛者所處位置如下:
丨保—壞—阿拉蘇薩、赤特瓦
保衛者的左面是漫野勒提河,而壞男孩的右側則是廣闊的平原通道。
楊弘毅讓兄弟們休息了十分鐘後,立刻拔營,迅速往西面開進。
腳下的道路熟悉無比,幾頭獅子一字排開,築成防線,如步兵推進,所過之處,萬物驚散。
漸漸的,他們靠近保衛者的營地。
此時的保衛者同樣沒有休息,四頭獅子以暗鬃為首,靜靜趴在河岸邊,任憑雨水拍打著。
這場雨停下,河水深度再降後,保衛者便可以渡河開戰。
四頭獅子養精蓄銳,等待大戰的來臨。
暗鬃不時瞭望一下河水對岸,已經許久沒有聽到壞男孩的吼聲,也沒見到它們的身影,不知去了哪。
疤鼻和金棕打著響鼻,聯盟的戰術由暗鬃制定,而它們只需要衝鋒陷陣便可,大戰在即,兩個好戰分子已經手腳難耐。
保衛者在等待著。
然而漫長的等待換來的卻是後方的吼叫。
龐大的獅吼從後方傳來,一隻巨大的獅子從灌木叢後衝出,瞬間殺進了保衛者隊伍之中。
暗鬃剛剛起身,便被沉重無比的獅掌拍得不斷後退,逐漸靠近河岸。
另外三頭保衛者獅子大驚,它們沒料到敵人竟然會在後方偷襲,還是在大雨滂沱之夜。
疤鼻和金棕見大哥被偷襲,反應過來,急忙衝上前幫忙。
就在此時,左右兩翼,殺出怪尾巴和撒旦,它們眼中燃燒著巨大的仇恨,帶著復仇之火而來,飛撲到敵人的身上,狂暴的犬牙猛烈撕咬敵人的血肉。
白髮同樣想要支援幾位哥哥,但它面前走來一頭剛剛成年的獅子將其攔截而住。
冥河男孩呲著牙,黃褐色的獅眼怒張,帶著無盡的恨意來報冥河血仇。
開腸破肚,只剩下一個腦袋,姐姐被活吃的場景令冥河男孩永生難忘,它今天來了,就沒準備回去,要和保衛者拼命。
它發了狂將白髮撲倒在地上,犬牙咬著它的喉嚨,脊背,撕咬,完全放棄防守,以血換血。
八頭獅子頃刻混戰在一起,雨水混合泥水飛濺。
作為偷襲一方的壞男孩,氣勢暴漲,個個悍不畏死衝鋒,反觀保衛者,由於被突襲,士氣低迷。
而且隨著戰場的推移,它們漸漸背靠河水,心有顧忌,無法發揮全部戰力。
雨夜,第一次沒有成為它們的主場。
暗鬃的脊背被楊弘毅咬了一口。
如今楊弘毅的咬合力超過了所有獅子,十分可怕,一下便讓暗鬃脊柱受損。
暗鬃身為獅王,歷戰無數,雖驚不亂,扭過身,獅掌左右橫拍,迫使楊弘毅後退幾步。
它見疤鼻等兄弟氣勢低迷,急忙怒吼一聲,宣誓血戰之心。
保衛者三頭獅子聽到哥哥的吼聲,頓時氣勢一振,奮起而抗,血戰壞男孩。
楊弘毅聽到暗鬃的吼聲,知道它想團結聯盟,重振士氣,築就防線,無愧於保衛者的核心領袖。
只需擊潰暗鬃,保衛者氣勢便會瓦解,他奮力朝前躍出,肩臂肌肉暴漲,獅掌攜帶巨力徑直拍在暗鬃右臉頰上。
暗鬃吃力朝旁邊歪去,剛想舉起獅掌防禦,左側臉頰又挨了一掌。
楊弘毅拿出了自己的全部實力,毫不留手,不斷站立速攻,迫使暗鬃不斷朝河邊倒退而去。
「噗!」
暗鬃的後腿踩在河岸邊,鬆軟的泥土落入漫野勒提河種。
這頭獅王知道再無可退之路,於是硬頂著臉頰的疼痛,爆發出了最強的斗性。
它悍然朝前撲出,整個身軀壓在楊弘毅身上,咬住他的左前臂,將其拖倒在地,打起了最兇險的地面戰。
左前臂被咬破,劇痛感刺激著楊弘毅的大腦,它一個翻身,肚皮朝上,右臂肘擊打在暗鬃的側腰,將其兩根肋骨打斷。
暗鬃吃痛鬆口,楊弘毅趁機轉身,咬住它的耳朵,用力一扯,將半個耳輪撕爛,鮮血滑落。
沉重的傷勢讓這頭獅王起身後退了幾步,不停喘著氣。
雨仍舊在下,打滅它噴出的灼熱鼻息。
它望了望正在遠處搏殺的兄弟,知道保衛者自出道以來遭遇了最兇險的戰鬥。
但是今天,一點退路都沒,河水斬斷了一切。
「吼!!!」
保衛者聯盟一路走來,絕無敗績,如今雖處劣勢,但絕不俯首聽命,於是它高昂頭顱,竭力一吼,鼓舞自己的兄弟,拼死決戰!
同時它自己的鬥志不斷拔高,重鑄獅王戰心,衝出雨簾,再次直面對手。
楊弘毅感受到了對手的強大的氣勢,心知它的鬥志還很強烈,於是同樣怒吼一聲,聲壯聯盟氣勢,宣誓壞男孩無需退怯,死戰便可!
兩大聯盟雄獅聽到獅王最後的戰吼,紛紛怒目長嘯響應。
身邊皆是兄弟,聯盟的力量再次凝聚,如同灼熱的狂焰在雨夜燃燒。
身邊又皆是敵人,血戰的殺意淹沒漫野勒提河,比起當年的宙斯山之戰還要恐怖。
數不清的車燈在閃爍,大象平原、赤特瓦、阿拉蘇薩、朱馬、渥太華,北部的車隊全部趕來了,見證薩比森絕無僅有的兩大聯盟激戰。
明明是深夜,平原卻亮如白晝。
布雷站在車頂,舉著相機任憑雨水拍打臉頰,他已經分不清到底誰是保衛者,誰是壞男孩。
眼前到處都是獅子躍動的身影,八頭獅子滾打在泥濘的水坑中,鬃毛皮膚全被弄髒,可怕的獠牙啃咬著對手的脊柱、後腿。
怪尾巴的鼻子被疤鼻咬了兩個血洞,但它血液的氣味越發令它狂暴,一個前衝撞在疤鼻腰間,趁它站立不穩,咬住脖頸,獅爪順勢扣住它的面龐。
獅爪的倒鉤刺在臉上的皮膚和脊背的血肉中,劇痛令疤鼻怒吼,卻無法站立起身,怪尾巴用盡了全力啃咬。
金棕就在不遠處,見到疤鼻被壓制,急忙衝過來救援,咬住怪尾巴的後腿往後拖。
撒旦見面前的敵人消失不見,而哥哥被圍攻,大怒,整個面龐異常猙獰,如同惡鬼一般,頃刻殺到金棕身後猛拍它的頭顱。
莫瓦斯這對兄弟又站到了一塊,同樣面對保衛者,今晚的情形卻不同,它們能夠堂堂正正和對手決戰一場。
此時,黃金搭檔的配合終於展露出來。
每一次吼叫,每一次進攻,都心有靈犀,互相照應,疤鼻和金棕感覺不像是面對雙獅組合,而是更多頭獅子。
保衛者這兩頭獅子平日裡在聯盟當中便常有爭鬥,更別說配合作戰了,如今雖然站在一塊,但基本還是依靠個人的勇武在戰鬥。
莫瓦斯兄弟卻有著明確的配合戰術,它們先二打一迅速壓制疤鼻,等到金棕來救時,撒旦回身反擊,拖延時間,怪尾巴繼續攻擊身下的疤鼻,儘可能多造成傷害。
而等到疤鼻竭盡全力起身時,怪尾巴又和撒旦匯合,壓制金棕。
來回消耗戰鬥,總是能形成二打一的局面。
疤鼻和金棕的身上傷勢越來越多,狀態下滑明顯,鬥志也在逐漸消散,這樣下去潰敗只是遲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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