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俞盼的事,凌星耽誤了一個上午的課。
沉宥的最終處理結果是念檢討、道歉、記大過,沉家父母接受過高等教育,他們愛孩子,但不會溺愛孩子,這個處理方法他們沒表示出任何意見。
甚至替沉宥跟俞盼再三道歉。
俞盼自始至終垂著眉眼,沒說接受,也沒說不接受。
臨走時,俞盼突然問了沉宥一句,他們為什麼那麼喜歡欺負她?
明明她也沒有做錯過什麼,她不惹事,不掐尖,甚至連喜好都是安靜安靜的窩在角落裡學習看書,為什麼總有人欺負她?
沉宥低著頭,挑染的幾綹頭髮在太陽的照射下變成了藍色,他眼裡閃過一絲迷茫。
瞧!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要去欺負俞盼,可能只是見別人都在欺負,他不欺負會顯得不合群,也可能只是單純的為了好玩。
他們根本意識不到自己一時的樂趣,有可能會成為別人一生的痛苦。
最終,沉宥悶悶道:「我不知道,我聽他們說你總是欺負你姐姐」
「姐姐」俞盼重複的念了幾遍,沒再說話。
一模成績要等到周一才能出來。
自一模後明顯能感覺到學習氣氛變得更為緊張起來。
等凌星到了教室,曾知樂立馬湊上來:「紀延請假,你也請假,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呢。」
凌星輕輕推開她有些礙事的小腦袋,從桌洞裡找出記筆記的本子和筆:「我早就來了,只是上午在處理一些事,你上午做的筆記借我看看?」
曾知樂將三個筆記本遞給她,又好奇:「處理什麼事啊?」
「暫時保密,很快你就知道了。」
凌星笑了笑,翻開曾知樂的筆記本,盯著筆記本上像被狂風吹過的雜草一樣毫無章法的字,她忍了幾忍,到底沒忍住指著第一行第六個字問:「這個字是啥?」
曾知樂湊過來看了一眼,然後又把筆記本扒拉到自己面前仔仔細細看了一會,皺起了小眉頭。
凌星:「」
好傢夥,這是自己寫的字自己都不認識了嗎?
絕了。
曾知樂辨認了半天,摸著下巴尷尬的來了個不露齒的笑:「要不,你換個人的筆記抄?」
換誰的?
兩人面面相覷,覺得這也是一個問題。
前桌兩個男生還經常四處借著抄,有時候還會找她們不,是單純的找凌星借筆記,他們自從借過曾知樂的一次筆記,再借筆記就目的明確直接找凌星借。
後桌的蘇清絡整天跟個睡神一樣,上課能聽課就不錯了,還指望他能做筆記咋滴?
「借班長的吧?」曾知樂給孫信發好人卡:「我覺得咱們班長是個好人。」
「嗯?」
今天上午發生了什麼?怎麼就突然給孫信發起來好人卡了?
曾知樂解釋:「昨天輪到做值日的女生肚子疼,班長發現了,就讓她先走,他留下來替她做值日。」
兩人正說著話,凌星感覺自己的頭髮被輕輕扯了一下。
她回頭看去。
蘇清絡像是剛午睡醒,臉上被壓出了幾道紅痕,啞著嗓子問她:「剛來?」
凌星搖頭:「上午就來了,有點事耽誤了上課。」
蘇清洛沒再問,手伸進桌洞裡摸索一通,遞給凌星一個薄薄的本子。
「什麼啊?」凌星疑惑的接過去,翻開一頁就愣住了,是今天上午三節課的筆記。
她往後翻了翻,只有今天上午三節課的,三節不同課的筆記記在同一個筆記本上,他甚至懶得翻頁,不同的科目只隔了一個空行。
蘇清洛的字很好看,遒勁有力,跟他本人身上的那股慵懶勁一點也不像。
凌星無視曾知樂打趣亂瞄的視線,倚在後桌上,半側著頭笑蘇清絡:「怎麼?昨晚夜觀天象觀太久了?」
蘇清絡抬眸看她,那雙深入墨的眸子裡似淺淺盪開一層笑意,他捏了捏高直的鼻樑骨,道:「不是夜觀天象。」
他身體毫無預兆的前傾,兩人之間的距離陡然拉進,凌星左側耳邊傳來他低低的聲音:「我是在看星星。」
聲色清冷且溫潤,似一汪溪水緩緩灌入耳里,柔柔流淌
凌星一驚,驀地坐直身體,翻開筆記本握住筆埋首抄了起來。
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一絲薄紅在左側那隻耳朵悄無聲息的蔓延開來。
身後傳來少年低低的笑聲,愉悅至極。
難得聽到他笑。
邱意琳收回一直觀察著凌星這邊的視線,她若有所思的問系統:「我沒幫那個女生,女主幫了是吧?」
系統似乎在探查,好大一會才回復:「是的宿主,這是作者對女主設得熱心助人的人設。」
邱意琳撇了撇嘴:「就是說。」
就是說什麼?凌星寫字的手微微一頓。
呵,她邱意琳自己不願做的事,便認定了別人也不願意做嗎?
說她做這些事完全是一種設定嗎?
凌星並不認為,看到這樣的事,大多數人的第一應該都是想幫忙的,但在想伸手幫忙的前提下,她們也會為自己考慮。
因為稍不留神,戰火可能就會引到她們身上,她們得想好自己能不能承受同樣被欺負,不能盲目的施以援手。
這世上就是因為顧慮多了,事不關己才變得多了。
好人沒好報的實例太多,袖手旁觀也就隨之變多。
凌星是沒什麼顧慮的,她從小就學習了能防身的散打和綜合格鬥,成果她雖然沒效驗過,但自保的能力絕對有了。
她不會去欺負別人,便是路見不平伸出援手,別人也休想欺負她。
這世上,沒有人生來就是被別人欺負的。
明天休息,各科老師都布置下來不少作業,看那架勢,好像僅有的一天休息只能刷他的作業一樣。
老師與老師之間不互通嗎?他不知道他留了那麼多作業,別的老師也會留很多作業嗎?
班級里此起彼伏的哀嚎聲,完全阻止不了試捲髮下來的速度。
等空白的試捲髮到紀延時,老師頓了一下,問:「誰家跟紀延同學家離得近?把周末的作業帶給他一下。」
紀延成績優異,曾在高一時拿過兩次年級第一,各科老師幾乎都認識他。
猴子和胖子正要伸手指凌星,前桌的邱意琳突然回頭道:「老師,我明天有事正好要路過紀延同學家,我帶給他吧。」
老師點頭,把試卷遞給了邱意琳。
曾知樂牙酸似的嘶了口氣,低聲嘟囔:「就算喜歡人家,也不至於表現那麼明顯吧?」
旁人只會把邱意琳的種種表現歸納於她喜歡紀延,根本不會想到她是為了任務攻略紀延。
凌星一點也不覺得奇怪,甚至還想著,有邱意琳把作業給紀延帶過去,那她明天就可以不用去找紀延了吧?
不用去的話可太好了。
老師布置了那麼多作業,就算她哪裡都不去,從早刷到晚,也不一定做的完,她實在也抽不出來時間去看紀延。
周六沒有晚自習,下午最後一節課曾知樂掂著不厚也不薄的一沓試卷約凌星:「明天還要去圖書館嗎?」
凌星不想去:「來迴路上也挺浪費時間的,我還是在家裡寫吧。」
「那麼多試卷,哪裡做得完?」曾知樂一臉痛苦,眼睛轉了轉又想到一個好主意:「要不我們約一下,明天一起找個地方做試卷,你做你擅長的科目,我做我擅長的,到時候做好互相抄一下,先把作業應付過去?」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凌星答應下來,想了想她那不愛見生人的哥哥,遲疑道:「要不,去你家?」
曾知樂忙擺手:「算了吧,我還說你去家呢?你是不知道,我表姐這段時間在我家暫住,她有一個剛滿三歲熊孩子,有那熊孩子在家,我家這段時間就沒有一刻是安生的。」
那就只能去凌星家了。
曾知樂擰開水瓶灌了兩口水,好奇的問凌星:「你家不會也有熊孩子吧?」
凌星:「那倒不是,我家有個哥哥。」
曾知樂眨巴兩下眼睛,表情懵懵的:「哥哥?多令人羨慕的稱呼啊。」
獨生女總是會羨慕別人有哥哥姐姐,卻很少羨慕別人有弟弟妹妹。
「那我明天去你家找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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