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戲不在乎票房 第28章 目的達成

    第二次抽中了什麼電影，先賣一個關子，暫時不公布，現目前比較重要的事，是今天輔導員讓楚舜上午來學校，說是王主任，有事找他。

    楚舜想著，反正下午都要接受記者社的採訪，兩件事能合在一起，正好。

    「應該是退學的事。」

    抱著如此心思，楚舜從黃亭子路的東三門進去，要說北影的位置是真好，下面是國家知識產權署和專利局，上面是cctv6電影頻道辦公大樓，再往學校右邊多走兩步，就能看到京城製片廠，也是楚舜拍攝殺比的地方。

    本來楚舜還以為回學校會被認出來，然後一群熱情的學妹和學姐圍過來要簽名，結果直到他來到主任辦公室，都沒被認出。

    「是涼風把學弟學妹吹迷了眼，還是我今天造型太低調了？」楚舜一邊反省，一邊叩響了主任辦公室，一聲請進的中年男聲，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屋裡不止是楚舜熟悉的輔導員李坎、王主任，還有白老師和趙亮教授。

    「王主任、趙教授，白老師，輔導員好。」楚舜挨個打招呼。

    「楚導來了，坐。」王主任指著對面的沙發，他低頭好似在審閱什麼文件。

    老師和教授們坐在對面，而楚舜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有種三堂會審的感覺，饒是鍵仙楚有以一當十的經驗，此時在辦公室這種肅穆的氛圍，也讓他有些拘謹。

    「下次別拍這麼血腥。」王主任開頭第一句話，在正主詫異中，繼續道：「趙教授說，如果這部電影在電影院上映，票房會不錯。」

    「多謝趙教授看重。」楚舜道。

    「雖說我不喜歡殺死比爾這種弱化劇情線，全用剪輯、配樂等後期來增添故事層次感的方式，但既然劇情不是電影的全部，所以能用後期講故事也很好。」趙亮教授今年已經六十七歲，不僅是北影文學系教授，還是位著名戲劇家和兩次獲得茅盾文學獎的著名作家，所以不喜歡正常。

    「六格我也看了，沒找到自己的路，而殺比就有完整的鏡頭語言，個人風格非常濃烈，要保持這種獨特，就是成為大導演的路。」趙亮前面評價時，話語還挺嚴肅，說到個人風格濃烈終於露出了笑容。

    不得不說，老一輩的教授，德性方面是真好，即使說明白了不喜歡殺比風格，但還是能看到優點，楚舜就不同了，討厭一種東西，基本就全盤否定，沒有那麼理智。

    楚舜鄭重的點頭，無論如何這也是老者的寄語。

    「要說，你膽子也真夠大，第一部戲失敗，還能快速的投入第二部戲的製作。」王主任話鋒突變，語氣變得嚴厲起來：「但拍電影，也不能影響學業。」

    「是我的問題。」楚舜點頭，貓貓乖巧.jpg。

    見楚舜認錯狀態良好，王主任點頭話語放緩：「也不知道你給白老師灌了什麼迷魂湯，寧願暫緩職稱評選，也要請假兩個月。」

    暫緩職稱評選？白老師是講師，也就是說暫緩了高級講師的評選，楚舜看向白老師，這件事白老師完全沒向他透露過。

    白老師搖頭笑道：「即使不請假，高級講師我也不一定能成功。」

    王主任沒接這話，又指著桌上的一份資料，念了其中一段：「昨天殺死比爾在全微博的討論度第一，在白度、365、有道、uc等主流瀏覽器上，搜索都是前三，準確的說白度搜索還是二十四小時首位，光是這種熱度橫向對比，至少得是票房過十億的片。」

    「還有時光、豆瓣評分雙雙在7.5往上，白老師剛才來就把這份文件交給了我。」王主任手上拿著的是一份叫做《網大<殺死比爾>，二十四小時網絡成績縱比報告》。

    「看完之後，成績的確很好，所以學校決定撤回退學公告。」王主任道：「讓我同意撤回公告，一方面是電影成績，另一方面也是你知道提攜同校的學弟學妹，這點很好。」

    「謝謝王主任，謝謝白老師。」楚舜道謝，總算把這件事解決了，沒有後顧之憂，就不能阻止他裝逼了。

    白老師擺手，嘴角帶著笑容，嚴格的說白老師並不是絕美，能夠被稱為北影女神，不單是顏值，畢竟北影漂亮學生是真不少，白老師被叫做校園女神是有種恬靜氣質，站在那裡像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不說話也十分美好，是會讓人嘴角不自覺的露出笑容的美。

    「我們學校有特殊學生制度。」王主任道：「這需要一位教授的推薦，趙亮教授願意作為你的推薦人。」

    北影這類學校從來不會認死理，特殊學生制度，可以理解為童星出身，或是年紀輕輕就已成名，就需要特別對待，這類制度彈性很大，需要教授背書。

    楚舜聞言向趙亮教授和王主任道謝。

    「繼續保持自己風格，爭取拍攝出更多好電影。」王主任道：「還是拿到院線上映，網大的影響力雖不錯，可始終不如院線電影。」

    楚舜想了想，自己抽到的第二部電影，回答：「第二部電影拍攝，我已經想好了，不會這麼血腥。」

    王主任點頭，趙亮教授很感興趣的問道：「是什麼題材？」

    「到時候教授就知道了。」楚舜回答。

    這回答有些雞賊，趙亮教授不由笑了笑。

    事也說完了，意味著楚舜可以離開了，同時白老師和輔導員李坎也告辭離開。

    辦公室中只剩下了王主任和趙亮教授。

    「教授您看這學生這麼樣？」王主任問。

    「很有自信，準確的說從殺死比爾的拍攝就能看出，這學生是有強烈自信心的人。」趙亮教授道：「明明第一部電影如此失敗，第二部嘗試大投資卻依舊拿出了包辦影片的氣勢，這真的是常人所不及。」

    王主任點頭，首次失敗，第二次都會更謹慎，可楚舜自編自導還自己作為文武指，在他看來這都不叫自信了，這叫自負。

    但現實往往，成功了是自信，失敗了是自負，至於過程，難道還要求別人知你冷暖？

    「你看了殺死比爾嗎？」趙亮教授問。

    「倍數看了一遍。」王主任道。

    「我認真的看了一遍。」趙亮教授道：「吸引我看下去的，有像百寶盒般層出不窮的音樂，還有挖寶藏，我就像扛著一把鋤頭往下挖，時不時就能夠出現驚喜。」

    王主任靜靜聽著趙亮教授繼續往下說，只聽教授繼續發言：「殺比中我看到了，我研究電影那個年代，所出現的電影，新娘復仇以及最後的雪中對決，明顯是向73年島國電影《修羅雪姬》致敬，女主的裝扮以及瘋狂八十八人奇怪的佐羅面具，其實是分別借鑑了，李小龍先生的《死亡遊戲》和《青蜂俠》的造型。」

    「還有青葉屋最後大戰的調度，我看到了點殺手阿一的影子，在醫院殺手要用針筒給女主注射毒藥，類似劇情我感覺是致敬了77年拍攝的反恐電影《黑色星期天》，當然這點我不確定，但致敬46年《郵差總敲兩次門》的女主開車畫面是確定的，鏡頭幾乎一樣。」教授道：「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卻對老電影如此熟悉，能夠看出他平時的積累是很不錯，關鍵是致敬了這麼多元素，並且包含的主旨又如此雜亂，還偏偏讓他找到了統一的風格，太難得。」

    王主任聞言，這樣一說，他想到難怪感覺在看電影時，感覺殺手突然跑來刺殺，並且是用針管注射這劇情有些彆扭，如果是要下死手，何必這麼麻煩？

    開始王主任還以為或許是自己開倍數，現在聽教授一說，原來這劇情是強行致敬。無論任何電影強行借鑑都是失分的，可殺比中這段突兀劇情還是加分，這是為什麼？除開那段經典的口哨配音，是因為這電影整體就「不合理」，有句話這麼說來著，所有備胎都是蹲錯位置的海王。

    視線隨著楚舜。

    「輔導員這次真是麻煩你了，晚上有時間沒？吃個飯。」楚舜道。

    「我也沒幫上什麼，主要是你拿出了一部驚艷的作品證明自己。」李坎道：「吃飯的話，時間上可能有點不在飯點。」

    「沒事，拍戲時，我也沒在飯點吃過東西。」楚舜道：「到時候戳我。」

    和李坎說好後，輔導員離開。

    「讓白老師丟失了評高級講師的機會，心裡有些愧疚。」楚舜道。

    今天白趣身穿短袖收腰小香風長裙，裙擺是岩紋和淡墨紋路，更加顯白，白皙的胳膊，手腕處帶著草編類型飾品，纖細的手指上沒有戴戒指。

    「首先——」白老師伸出手指晃了晃道：「其實老師心裡還是有個演員夢的，所以有機會當然要抓住，事實證明了石井御蓮這個角色很值得。」

    「況且高級講師，明年也可以評。」白老師道。

    楚舜點頭，似乎是接受了老師的說辭，但突然又抬頭問道：「白老師為什麼對我這麼支持？」

    即使白老師失去評級機會，是自己想演戲，可做《網大<殺死比爾>，二十四小時網絡成績縱比報告》這份報告還是要花時間。在原主記憶中，他上過白老師的台詞課，是去蹭課，但也僅限於此。

    「因為老師很佩服你的勇氣。」白老師道。

    楚舜疑惑的看著白老師等待著下文：「嗯？」

    「老師性子比較軟，並且還容易自己給自己找委屈。」白老師說著自己倒笑了笑：「不怕被笑話，看見網上很多評論，本來想開小號回復，但剛打兩個字就哭了，所以當時就退出了娛樂圈。」

    「之前《六格》失敗，北影之恥等等難聽的評價用來，但你沒有一點動搖，轉眼就開始拍攝第二部。」白老師道：「老師也是在事後才知道，當時你已經被勸退了，在這種壓力下，還能堅持自我，那是更厲害了。」

    「老師這樣誇我，我就欣然接受了啊，對了白老師，這周星期天，我準備辦一個慶功宴。」楚舜道：「老師一定要記得來。」

    白老師點頭答應：「好。」

    一晃也到中午了，楚舜和白老師在食堂吃飯，這次如願以償被同學認出來了。

    旁邊竊竊私語：「快看是白趣老師，她演的石井御蓮真是霸氣側漏」、「白趣老師的演技是真好，平時說話很溫柔，完全是兩個樣子」、「咦，白趣老師旁邊的該不會就是楚舜吧？」、「沒錯就是楚導，要不要上去搭個訕，說不定能留個印象啊」、「之前學弟拍戲失敗了不去結交，現在再去就晚了」……

    「是學校的名人了。」白老師笑盈盈的蹦出來一句：「恭喜獲得大學四年的優先擇偶權。」

    從原身蹭課的記憶發現，這白老師絕對是個老嗶哩嗶哩用戶，因為每次下課的結束語都是：同學們記得一鍵三連哦。

    很多同學猜測，白老師應當是一個b站的up主，很多同學深挖，但目前仍然沒有人挖出白老師的id，著名的北影三大謎題之一「白老師的id」。

    楚舜放下筷子，擺出一副冷漠臉：「什麼優先擇偶權，別愛我別結果，除非騎車拉爆我。」

    「還騎車？山地自行車，還是城市自行車。」白老師問。

    「不，我從不騎車。」

    「那？」

    「所以沒有除非。」楚舜道。

    「好的。」白老師吃東西有個特點，她會先把綠色蔬菜和肉分開放，然後吃一口肉，吃一口米飯，最後再塞一口蔬菜。

    午餐後，和白老師告別，楚舜穿過操場來到了記者社，學姐金檸早就等候多時。

    「我來介紹一下。學弟，這位是c站6up主的總責編輯胡野。」金檸介紹旁邊穿著短袖襯衫的三十多歲男子。

    眾所周知，有acfun是a站，嗶哩嗶哩是b站，cctv是c站，五彈幕是d站，e-hentai是e站，fakku是f站，後面兩個人氣太高，所以國內的網絡經常登不上去，狗頭保命。

    還有一件事眾所周知，c站有十二位著名up主，其中六公主是專門放電影的，再次狗頭。

    「楚導你好，我是胡野，殺死比爾真是我這兩年看到最過癮的電影。」胡野道：「甚至於讓我有種玩無雙割草的感覺。」

    「胡野總責編輯喜歡就好。」楚舜道：「我直接稱呼胡野總責編輯為胡編沒有問題吧。」

    雖然感覺這稱呼有些怪怪的，但胡野還是笑著點頭。

    金檸學姐又介紹了另外兩位幫忙的大四學長和學姐，其中前者叫大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大，楚舜沒試過，反正這位大四學長是攝影系的，而學姐被稱作小絹是美術系。

    而胡野帶來的工作人員就沒有介紹，估計金檸也不知道怎麼稱呼，胡野也沒有介紹的意思。

    「楚導，殺比的語言意思天馬行空，不知道下部戲能不能跟在一起學習。」大槍沒有叫學弟，而是直接叫的楚導。

    「有機會的話，沒問題。」楚舜點頭。

    小絹雖說沒說話，但神態也是挺尊重楚舜的，娛樂圈比較直白，有一部成功的作品打底就是會這樣。

    本身作為北影的記者社，設備就要比一般大學要齊全，再加上有小六up的人幫助，一群人就移往小金字塔處，同時還搬來了一些道具，兩張座椅，一個透明小茶几，還有一個花瓶的塑料花。

    金檸準備工作是做得沒有問題的，向學校申請了，暫時借用這邊兩小時，也做起了小圍欄，動作很快，調整機位，擺放道具，這一切都是胡野指導，兩架攝像機，按照訪談節目的標準一正一側擺放，背後的小金字塔剛好能夠成為良好的景幕。

    十分鐘之內全部做好了。

    兩張座椅一張是給主持人金檸，另一張肯定是楚舜坐。

    就緒，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