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不如行動,行動不如不動,不動不如自己動,說的就是「德瑞斯潑顏料」。
除了畫展今天的行程還有一項,德瑞斯還送菲利普去一家法國餐廳見朋友,和朋友約好的。
朋友之間的談話,德瑞斯在外面候著。
此時已是冬天,外面小朋友玩雪球,當然巴黎下雪時間一般是二月份左右,即使現在電影首映也沒有雪影子,所以場景是楚舜用造雪機硬生生弄出來的,也不止這一處,電影的其他雪景都是造雪機。
菲利斯的朋友,也是個頭髮梳成大人模樣,穿著打扮一絲不苟的上層人士,他今天特意把菲利普約出來是為了德瑞斯作為護工的事。
管家馬賽爾曾「無意間」翻到德瑞斯隨身攜帶的背包里,有放著蝴蝶刀,並且早上出門打了鄰居,別墅中傭人都看到了,菲利普的朋友安東尼會知道,是馬賽爾告知。
朋友安東尼告訴菲利普,他查了查德瑞斯的底,德瑞斯不至於是雅克梅林,但也因搶劫珠寶店被關了半年。
雅克梅林是法國臭名昭著的罪犯,越獄、搶劫、殺人犯下三十多起殺人罪,關鍵是這貨還寫了自傳《死亡本能》——改編成了電影。
《頭號公敵》中的千面大盜說的就是這貨,安東尼拿雅克梅林舉例,可想而知他對德瑞斯的警惕。
平白無故查人背景挺過分,但要站在什麼立場上說,安東尼也是為了朋友的安全。
「平民窟出來的人,可沒什麼同情心。」
「我要的就是這點,沒有同情心。」
菲利普和安東尼的對話到頭了,前者明確表明,他只需要這態度,其餘無所謂。
《觸不可及》的鏡頭還是很簡潔,準確說好電影都很少有廢鏡頭。
晚上菲利普因藥物後遺症,再加上幻肢疼痛,疼得意識模糊,甚至於呼吸困難。
如果專業的護工,此處應該幫忙順氣,等等一系列的護理,德瑞斯作為半吊子——抱歉侮辱半吊子,是壓根沒學過的人,解決方法格外簡單,呼吸困難去外面透透氣。
急忙把菲利普抱上輪椅披著毛毯,推到海邊散步……甭管此時菲利普身體能不能去外邊吹涼風,但至少出門後很有效,菲利普舒服太多。
菲利普好久沒有見過凌晨四點的巴黎夜晚,在路上德瑞斯腦洞大開的詢問了個問題,既然脖子以下都不能動,那麼「丁丁」能不能運轉。
「會自己**但是沒法控制」,以及一些故左右而言他的話,最後德瑞斯總結性發言:「那就是不行」。
然後菲利普解釋,他現在只有耳朵才有感覺,德瑞斯若有所思的記下。
由於菲利普在外面散步時,幻肢疼痛還是一陣陣,德瑞斯就教會了菲利普抽菸,抽菸有一定的鎮定效果。
一開始菲利普對於香菸是「這什麼鬼東西」,然後是「再來一小口」,法國也沒有辦法擺脫著名的量子學定律——真香定律。
在路邊的餐廳休息,德瑞斯又提起來lsp的話題,「如果你耳朵紅了,是代表你高潮了?」
菲利普做出肯定的回答,並分享自己的細節,有一天醒來他發現自己耳朵硬了。
和德瑞斯聊天,菲利普顯得非常放鬆,笑容也從禮貌性的笑容,變成悠閒放鬆的笑容。
德瑞斯不僅沒把菲利普當成殘疾人,也沒把自己當成一個打工人,沒有打工魂,真正當工人怎麼可能和殘疾老闆聊這個?
菲利普說起自己的故事,深刻詮釋了一句至理名言「女人的分歧往往是口紅色號,男人的友誼從一根煙開始。」
他和她妻子在學生時代就相愛了,但妻子懷孕、流產、懷孕——直到醫生下達通知,再也不能生育,所以家裡收養了個女兒。
為分擔妻子內心悲痛,玩起了滑翔傘這項極限運動,在一次天氣不好的情況下,菲利普和妻子沒有改時間執意滑翔,在天空成了玫瑰。
菲利普成現在的樣子,而妻子死了。
「我真正的殘疾不是坐在輪椅上,而失去了她。」
本來以前的事講述挺悲傷,但德瑞斯也不知道是否自帶笑點,沖淡了許多悲傷。
此時菲利普告訴德瑞斯通過了三十天實習期,並讓德瑞斯把之前偷走的裝飾品玻璃蛋還給他,那是他妻子每年送的禮物。
被戳穿的德瑞斯呆滯了,這才知道玻璃蛋是傳說中大名鼎鼎的法貝熱彩蛋,著名的珠寶大師法貝熱為尼古拉二世做的工藝品,老值錢。
彩蛋的事德瑞斯裝傻充愣不承認,但聽到說菲利普妻子所送很有紀念價值,也想要找回。
他順來後就擱家裡了,可現在被母親趕出家門,只能拜託妹妹尋找,然後從妹妹米娜的口中了解,弟弟被警察抓走。
德瑞斯把人領了出來,發現自己弟弟和黑幫混一起,是因為30克被抓了,應當是黑幫利用未成年販毒。
「楚舜的拍攝手法,和前面的電影都不同,全篇都瀰漫著輕喜劇的氛圍,但正是如此氛圍,保持視角又有偏向性,卻又冷靜。」居伊看到涉及到未成年販毒,心中想法很多。
拜凱也是,作為一位導演,他能接觸到不少也吸食的演員,拿巴黎來說,時尚之都、花都還有什麼浪漫之都,但在巴黎北郊的拉科爾林,24小時不間斷的都可以買到,十分恐怖。
鏡頭轉回豪華別墅中,菲利普又在給筆友寫信,前面有鋪墊,他有一個異性筆友,兩人通過寫信溝通,互相都有那麼點意思。
德瑞斯是受不了婆婆媽媽的行為,明明對方手寫了聯繫電話在信件上,還要寫信,所以他直接撥通女筆友電話。
這是片中菲利普第一次臉色大變,他並沒有自信,無論他在不在意他現在也是重度癱瘓,連打電話都不敢,只敢用書信的方式,自己騙自己說是柏拉圖式的愛情。
在菲利普不停出言制止中,德瑞斯打通電話,沒辦法菲利普硬著頭皮說了兩句。
「埃萊奧諾?我是菲利普,我給你打電話,因為我很想聽你的聲音,你的一句『餵』就讓我心滿意足。」
這場戲弗朗的演技很好,在他飾演下說話語速變快,有些緊張又有些如釋重負。
完全體現出了菲利普的內心活動,瞧瞧和筆友打招呼的小詞說得一套一套的,不知道是腦中練習了多少遍。
然後導演俏皮的地方來了:「我馬上去叫她。」
接電話的人,不是筆友——
但菲利普打破了一些束縛,等到真正的埃萊奧諾接電話,聊天也順暢。
秘書瑪嘉莉全程懵圈看著德瑞斯的操作,她沒想到還能如此,在菲利普和筆友電話聊天時,兩人自覺的走開。
剛才德瑞斯的話,還有法國人才能明白的反諷笑點,因為菲利普的筆友的敦刻爾克人,所以德瑞斯準備提前聽聽,有沒有口音,是不是鄉巴佬。
敦刻爾克是北方佬,法國南北方歧視非常嚴重,以巴黎為首的南方人,他們認為北方都是貧窮粗魯的,而北方人覺得南方人是顆軟蛋,好吧其實更直白的說,法國只分兩種人,巴黎人和鄉下人。
菲利普和筆友電話聊得很好,對方想要他一張照片,有更進一步的想法,但菲利普卻很苦惱,在德瑞斯的「莽撞」下,克服了一些自卑,但他現在坐輪椅的樣子,不敢發照片。
德瑞斯安慰人的方式很特別,他說第一女人需要錢和安全感,第二對方肯花六個月讀寫信看你寫的詩,說不定欣賞水平異常就喜歡殘疾。
第三敦刻爾克的北方佬喜歡喝醉酒了打女人,她跟你在一起後,沒有這擔心。
真是腦迴路不正常的安慰方式,也是一名老地域黑。
安慰似乎起了效果,菲利普願意寄給筆友暴露自己坐在輪椅上的照片,但到晚上菲利普突然反悔還是邁不過去「自卑」關卡,讓馬賽爾把照片換成事故前,給筆友寄過去。
此時德瑞斯不知道,而他作為護工的好處全面體現,首先他會抱著菲利普跳舞,跟抱著大型毛絨玩具差不多,還會帶著菲利普去外面打雪仗——雖然菲利普沒辦法反擊,全程被攻擊。
並且把菲利普的輪椅安裝了引擎,最快可以達到十二公里,菲利普還問了一句「這是最快的了嗎」。
菲利普說過,他喜歡極限運動,所以才會用滑翔傘來分擔妻子的傷痛,只不過身體以及周圍人的狀態,讓他甭說極限,連運動都辦不到,德瑞斯的出現,可以說讓他「重新」運動起來。
兩人用輪椅「飆車」,德瑞斯踩在後面,旁邊騎著平衡車的兩人都詫異,咋地平衡車還能被輪椅超車?
不僅如此,德瑞斯還找來了不正經的按摩,給菲利普按摩耳朵。
菲利普以前是一汪池水,池沿布置漂亮的鵝卵石,也有具有藝術家的石雕,整體可以作為一個景。
但池水是不流通的,德瑞斯砸開了池塘的一個邊沿,水流動了,人也活躍了許多。
「這黑人雖然有些小毛病,但人還不錯。」拜凱也不由說了一句。
這一段拍攝得很輕快,來到每年一次菲利普的生日宴,上流人士的生日宴都在一個宴會廳,女的晚禮服,男的西裝皮鞋,端端正正坐著欣賞樂團的演奏。
菲利普趁空還去賣了一幅畫,沒錯就是德瑞斯用顏料「瞎搞」的畫,菲利普開始忽悠他朋友安東尼,說這幅畫是一個無名的畫家所畫,但先在倫敦展覽,然後還要去柏林展覽,值得入手。
安東尼看得這幅畫,欣賞了很久,給出的評價是「這幅畫有它的風格,風格很特殊……」,可不是特殊嗎?德瑞斯用顏料滾筒瞎塗了好久,然後還各種甩墨,沒有風格才怪,說真的稍微有點美術功底都絕對畫不出來,相當難得。
經過左思右想,安東尼還是花11000歐元,賣掉了德瑞斯的「名作」。
這段劇情其實是對上流階層,以及白人精英們「脫離大眾藝術」的一種反諷,但在場也沒有引起反感,反而覺得挺好笑。
接下來可說是《觸不可及》最精彩的兩個場景之一,首先是德瑞斯用完全不同的語言來解構這些古典音樂。
起因是菲利普也是想分享,他認為還不錯的音樂給德瑞斯。
但他會為他這個行為後悔的——
聽《四季·夏》後,「沒有感覺,我沒什麼想說的,對於我來說不能跳舞的音樂就不會是音樂。」
聽《g大調第一大提琴組曲》後,「這個我聽過,是廣告裡的,咖啡廣告?」
聽《f小調第五鋼琴協奏》,「這首很詭異,像一群光著屁股的人,不穿衣服到處跑,淫笑著嘿嘿嘿嘿……」
《四季·春》德瑞斯想到了巴黎移民管理局排隊等候時的音樂,《野蜂飛舞》感覺像貓和老鼠。
菲利普被德瑞斯層出不窮的形容詞,給逗樂了,估計他以後再聽這幾首古典樂是忘不掉德瑞斯的評價,因為太具有畫面感。
聽完菲利普的音樂,德瑞斯也讓菲利普聽他的音樂,播放了地風火合唱團的歌,德瑞斯的評價說不能跳舞的音樂,就不叫音樂,顯然這首音樂能夠跳舞。
德瑞斯往宴會廳中間走去,菲利普過了這麼多年的生日,從來沒有放過古典樂以外的音樂,生日宴上也從來沒人出格跳舞,所以他擔心來賓會不適應,叫了兩聲想要把德瑞斯喊回來。
然而隨著德瑞斯一點也不怯場的舞動,來賓以及菲利普家的傭人全部都蠢蠢欲動。
「來生日宴會就該跳舞,快跳起來,今天是菲利普的生日。」
在鼓動下,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還有人群魔亂舞,甚至於有的人因為跳得太激動摔了個大馬趴,現場充滿著愉悅的氣氛。
菲利普笑得跟和妻子在一起時差不多,今天生日,他真的很開心。
從小精英教育的他,欣賞古典樂,所以菲利普真不好說會不會喜歡聽放克音樂,但生日宴會上真的從來沒有所有人氣氛如此好。
影院中很多不喜歡德瑞斯所播的放克音樂,但配合劇情,也不會覺得這歌刺耳。
反而還有點洗腦的。
「楚舜導演——真的是世界級的導演。」可拉夫傑克看到此處,心中對楚舜的牴觸完全消失,將原本的白人護工換成黑人,是為了電影劇情而不是炒作。
好萊塢的色情片,就特別喜歡找黑男白女,然後用明顯的皮膚差距,來達到效果,在可拉夫傑克看來,這就是膚色炒作。
德瑞斯可以說是缺點很多,莽撞、在公共場合不顧別人感受,甚至於不尊重人,但結合德瑞斯展現出來的家庭背景,要不是這種性格才不正常。
很真實的人,可拉夫傑克不能討厭一個真實的黑人,並且還是有一定責任心。
生日宴結束後,劇情進入菲利普和女筆友約見面的日子,德瑞斯與馬賽爾兩人換了無數套衣服。
菲利普告訴德瑞斯,有馬賽爾陪著就行了,他不用跟著去。
既然約會不用德瑞斯跟著,那麼他就去處理另一件事,前面有插入過一小段劇情是菲利普收養的女兒,是個小美女。
小美女和男朋友小捲毛分手,並且男朋友還說「婊子」帶有侮辱性的話。
之前小美女哭得很傷心,還吃退燒藥想要自殺,然後被德瑞斯發現,嗯——不僅沒有安慰還冷嘲熱諷了一番,「吃了好多退燒藥,這次死定了啊」之類的話。
小美女央求德瑞斯去找小捲毛說一說複合,典型的病急亂投醫,自己沒辦法了就想找外人介入。
德瑞斯是什麼風格?
直接暴力的風格,跟提著亂停車領居手段差不多,德瑞斯直接到小捲毛的學校,揪住小捲毛的衣襟。
德瑞斯詢問小捲毛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髒話,也不管小捲毛承不承認,直接讓小捲毛去道歉,並且還要記得每天早上繼續送牛角麵包。
小捲毛直接被嚇成了呆瓜,他也算是好好學習,雖說偶爾談戀愛,但放學還會跟同學一起商量數學題目。
被一通「強行戀愛」後,腦子宕機的小捲毛居然詢問:「牛角麵包,是芝士味,還是奶油味。」
什麼口味德瑞斯不管,輕鬆解決完的他把車開到了母親工作的地方,是一棟大廈,當所有白領都下班後,母親還在繼續擦玻璃。
家中那麼多弟弟妹妹其實並不是能生,而是在他八歲時,養母生不出孩子,所以領養了他。
也不知德瑞斯是否是送崽童子下凡,領養他後養母馬上生了兩個崽,然後離婚後,養母又改嫁幾次,所以孩子越來越多。
德瑞斯之前被趕出來家門,始終還是沒有足夠的勇氣面對母親,在餐廳等著約會的菲利普也相同,正當要到約定時間,女筆友可能要來,菲利普打了退堂鼓,癱瘓的他還是不敢面對有好感的女筆友。
所以叫德瑞斯來,帶他兜兜風。
臨陣脫逃,看到這裡,不少影評人覺得菲利普有些自卑了。
可如果將心比心的變成菲利普,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不會有他心態如此好。
什麼是有錢人的兜風?
坐私人飛機,去當初和妻子玩滑翔傘時的山谷,故地重遊。
現實中取景地是法國和義大利交界處勃朗峰,此地本來也有滑翔傘的項目。
菲利普很顯然是自己攢足了勇氣,要克服這個心理障礙,再次嘗試滑翔傘,當然是有教練在後面帶著,因為他現在沒辦法控制滑翔傘。
作為一個冷靜的人,德瑞斯說菲利普是個瘋子!他是絕對不會嘗試這麼危險的東西。
然後鐵骨錚錚的德瑞斯嘗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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