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讓摺扇公子的靠山知道是自己殺了人,必被針對,畢竟能當靠山的肯定不簡單,光是從能拿出『金剛大力符』出來就可見一斑,。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是這蛇老編故事,不過這種可能性較小。
蛇老還說,摺扇公子擅長煉丹製藥,手段頗高,應是有高人指點過。
更多的,對方也不知道了。
沉默片刻。
「現在這情況,你覺得應該怎麼辦才能化險為夷?」李天寶問。
蛇老急忙恭順道:「全聽公子安排。」
指望不上,廢物一個。
就在這時,那邊傳來人聲:「此處嚴禁私鬥,且若是毀屍滅跡,終究還是會被查出來,把這老東西殺了,偽造他和馬榮換見財起意,暗算那摺扇公子的假象,讓人認為是他們三人互相攻殺,各自斃命,你才有一線生機......」
抬頭一看,那邊原本『死掉』的暗器女居然又坐起身來,不過她肩膀聳拉,身上都是血,明顯傷勢極重。
一聽這話,蛇老嚇的撒腿就跑,只是那邊暗器女單臂甩鏢,直刺蛇老小腿,李天寶緊隨其後,用撿來的鋼刀從其後心刺入,結果了此人。
「『屍蟲奪靈』的確霸道,但弊端也大,你現在還有回頭路,再繼續修煉下去,等屍蟲入骨,後悔也晚了。」李天寶看了一眼暗器女,對方未死他是知道的,這事兒瞞得過別人,但瞞不過他,畢竟他已蓄靈超過八十斗,耳目非凡人能比。
再加上他上一世的閱歷,之前就看出暗器女實際上也是一個奪靈境界的散修,只是走的卻是『屍蟲奪靈』這種偏門路子。
那屍蟲極為詭譎,也稱『不死蟲』。
這門奪靈法就是將蟲養在體內,也不需要自行修煉,只需一段時間供給屍蟲血食,便能自行吸食靈氣,積蓄靈蘊。
等幾年後蟲子養大了,運氣好,甚至可直接百斗蘊法,但這種人,十不存一,大部分都在蘊法之前被屍蟲反噬,死於非命。
所以能用且敢用『屍蟲奪靈』的,那都是一等一的狠人。
這時候李天寶提著刀衝著女人走過去。
女人臉上都是血,見李天寶走過來,她眸中閃過一絲黯然。
想站起來,但傷勢過重,即便有屍蟲修復,也得需要一會兒,當下是輕嘆一聲,閉目等死。但她所想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抬頭再看,李天寶已經蹲在面前正看著她。
「你不殺我?」
「想過,只是殺了你,有損功德。」
「呵呵......」女人冷笑,壓根兒不信,但蒼天可鑑,李天寶是真的這麼想,當然如他所說將此女滅口也的確是一個選項,畢竟在已知那摺扇公子有靠山的情況下,殺了所有知情者,至少可以保證消息不會從這女人嘴裡泄露出去。
可有些事,不能光從一個角度考慮,殺人滅口也無法解決眼下的麻煩。這女人也算心思敏銳,狠辣果斷,且之前專門來『提醒』過自己,她未必不能成為自己的幫手。
怎麼說,他們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
而且,她比蛇老那老廢物強多了。
取出一枚療傷丹藥和一枚小靈蘊丹,李天寶強硬的塞進了女人嘴裡。
「放心,不是毒藥。」
「我知道,只是,你真的不殺我?」
「你幫我,我就不殺你。」
女人聽到這裡很高興,而且她能感受到兩枚丹藥給自己帶來的影響,片刻後,她已能起身活動。
「屍蟲的修復能力果然霸道。」李天寶說了一句。
「你想要,我可以吐幾隻給你......」這女人不像是開玩笑,不光狠辣,還很瘋。
李天寶岔開話題:「現場你布置,抓緊時間,天亮之前此處情況必被人發覺,能不能渡過這一劫得看咱們運氣了。」
「我知道該怎麼做,只是我這個人運氣一向不好。」女人嘴上這麼說,動作卻不慢,開始搬運屍體,偽造現場,手法熟練的很。
說到運氣,這方面李天寶絕對當仁不讓。
「盡力去做,其他的交給命運。」臨走之前,李天寶問了一句:「對了,你叫什麼?」
「史漪!」
......
李天寶跑了,他發現自己和那個史漪居然很有默契,雖然兩人都沒提,但都是默認將李天寶從這件事裡摘出去,不過能不能成功真的需要看運氣。
這也是李天寶留給史漪的『投名狀』,能渡過去,將來才能真正的幫她。
很快另外一處,李天寶敲開了一個屋舍的木門。
「藍師兄,深夜造訪,打擾伱了......」
天明時分。
「藍師兄,這一夜叨擾了。」
「哈哈,好說,藥理之事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都可以來問我,你已煉出『法池丹』,這次被選中的機率很大,到時真被厄師收為弟子,平步青雲,以後還得你多多照拂。」
收了好處的藥材管事藍師兄這時候很是客氣,李天寶找他請教一些藥理,還給了丹藥,這種順水人情他樂得去做。
只是沒等李天寶告辭,那邊已有幾人氣勢洶洶的尋到此處。
沖在最前的一人李天寶見過,正是那位二師兄枯發老者,不過對方此刻面目猙獰,似帶著極怒,見到李天寶如同見著仇敵,直接上前一抓。
李天寶心頭狂跳,急忙躲避,只是對方手掌似有怪力,根本躲閃不及,被對方抓著肩膀,其力極猛,肩骨欲碎。
「二師兄,情況還沒查明,若是殺了他,厄師回來怕是不好交代吧。」那邊有過一面之緣的三師兄禪俗上前一步開口道。
「此賊在山中殺人,壞了規矩,我滅他,厄師回來也不會責罰於我。」枯發老者瞪著眼,凶戾之氣溢於言表,手上加力,李天寶只感覺內勁被封,劇痛難忍,根本使不上力氣。
這老東西,必是蘊法境強者。
這時候李天寶也是心思電轉,明白十有八九是因為昨夜之事,且看這枯發老者如此氣急敗壞,莫不是說那摺扇公子的後台靠山,就是他?
得自救。
不然這老東西真的敢殺人。
於是爭辯:「不知二師兄因何事為難於我,還請告知,天寶自來後恪守規矩,只專注煉丹......」
「你算個什麼東西,沒資格叫我二師兄,且死到臨頭還狡辯......把他們帶過來。」枯發老者死死抓著李天寶,渾身氣勁似鬼魅產生,隱約可見一些濃烈藥氣從其口鼻噴出,環繞周身。
必是法術,只是李天寶境界不夠,看不明白。
那邊幾個體魄強健的漢子快步走來,各自扛著東西,此刻都丟在地上。
一看,正是摺扇公子和蛇老那三人的屍體,此外,還有史漪,此女渾身是血,四肢折斷,應是被酷刑折磨,已是奄奄一息。
李天寶心如潮水面上卻苦臉叫屈。
主要是這事兒不能認。
認了,對方直接就能弄死自己。
但就算不認,看這枯發老者的意思,也得弄死自己。
明顯不打算講理,當然,這地方也不是講理的地方,昨夜李天寶已將僅存的一點功德散去,不知道能不能渡過這一劫。
「你還不認?」枯發老者幾乎要捏碎李天寶的肩膀,而後者立刻叫屈:「我昨夜與藍師兄探討藥理,二師兄所講,真的毫不知情。」
「放屁。」枯發老者咬牙切齒:「你與此女勾結,殘殺候選門人,按罪當誅......我這就滅了你。」
「我沒有,我不認。」李天寶反正死不承認,而且他可以肯定史漪也沒認。
這女人,骨頭硬的很。
不過顯然,昨夜她布置的肯定也很巧妙,至少沒有直接被對方抓住鐵證把柄。
「劉師兄,那三人的確像是互相攻殺,雖有疑點,但也得從長計議,我看,不如等厄師回來再請他老人家定奪,畢竟若是這兩人也都死了,五個候選門人,那就死絕了,到時候若是厄師怪罪下來......」旁邊三師兄禪俗開口說道,只是他表情古怪,意味深長。
枯發老者也意識到這一點,顯得有些猶豫。
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至於那邊藍師兄,則是嚇的一聲不吭,他並不知道情況,但也猜出為啥李天寶昨夜會突然來找他『請教』。
不過這個事兒,他沒說。
想法也簡單,若是李天寶死了也牽扯不到他,大不了到時候再把情況道出;而如果李天寶沒死,此舉等於賣其人情。
總之,暫時不吭聲就對了。
這時枯發老者似想到什麼,下定了決心。
「厄師怪罪,我一力承擔便是。」
顯然還是要殺李天寶。
李天寶一看這情況,知道生死攸關,已經準備吞下指尖那枚『爆靈瘋魔丹』做拼死一搏,但就在這時,風狂驟起又瞬息消失,一道人憑空出現在眾人當中,歪著頭東瞅細看。
這道人枯草一般的頭髮隨意盤踞頭頂,以木簪束髮,一身道袍褶皺陳舊,髒的都看不出原色,正是之前見過,那痴迷煉丹的厄道人。
眾人皆驚,反應過來立刻行禮,尊稱『厄師』。
「劉詡啊,老遠就聽到你說話了,不過沒聽清,你要一力承擔什麼?」厄道人依舊是歪著頭問,臉上木然,沒丁點表情,似乎木雕人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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