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這種東西,有意思的地方就在於經常會冒出來驚喜。
雖說這世界上有些驚喜只是文字這麼寫的而已,換成讀音的話要讀作狗日。
如果是文藝青年或者平時更喜歡倒裝的話,也可以讀作日狗。
此時此刻的皇太一就是這樣的心情。
這驚喜也太驚悚了一點,簡直就像萬聖節晚上出去討糖不小心收到個二斤包裝的紅糖一樣,超恐怖有沒有。
為了確認自己到底是不是中了什麼幻覺攻擊,皇太一趕快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地看了一眼班長的反應,果然,從她的表情變化當中應該能夠體會到同樣想要對狗做一些什麼事情的心情,看來也注意到了那個紙箱子沒錯。
考慮到禮儀之類的事情,班長並沒有當場吐槽,相當的有修養,鎮定自若的態度足以讓世界上任何自以為在演技這方面點了專長的傢伙跪求骰子女神roll出大成功,沒辦法,不出大成功干不過。
皇太一根據短時間內的迅速分析,覺得可能有如下可能性。
紙箱子可能是養貓的,根據各種晚期貓奴的臨床經驗所判斷,養貓的如果真的養到了登峰造極免許皆傳,很有可能把貓放在神龕上直接供起來,南無大不列顛凱特西佛,南無上下埃及貝斯特佛……都可以有。
怎麼可能……
算了不能再腦補了,這也太不靠譜了點。
問一下又不會死。
「請問……這是什麼?」
皇太一決定當一把ky,心一橫,直接指著被供奉著的紙箱子問道。
雖然很可能引起司命的不愉快,但是這東西如果不問的話會糾結到死,反正要死還不如直接做ky。
「啊?那個是先祖的牌位,因為很重要就最先放好了。」
司命毫不在意地回答道。
……
皇太一相信現在只有沉默才最能代表自己的心情。
這個世界上需要吐槽的東西是否太多?您這麼迪奧您先祖知道嗎?
當一個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難道就不曾想過等著吐槽的人此時此刻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麼?這人素質沒救的。
裝傻和吐槽也是三分逗七分捧,當捧哏的捧到逗哏的無話可說的時候,那就厲害了。
班長的臉上連一絲肌肉的顫動都找不到,但這絕對不意味著她心中還是一樣的平靜,明擺著是在壓抑暴走的心情。
凡事還得靠自己。
在內心中長嘆一聲之後,決定自己惹出的亂子自己收拾。
「貴先祖真是……有個性……」
皇太一擠出一個超級難看的微笑。
「沒辦法,先祖潛行的能力太強了,誰都不知道他長什麼樣,最後大家估計他可能是沒了,只能用他常用的紙箱來代替照片。「
「哈哈……啊哈哈……」
皇太一趕快用笑聲矇混了過去。
南無big佛,南無索利德斯內克佛……
沒繼續追問似乎是正確的,還不知道會爆出什麼奇怪的設定。
古人所言極是,很多事情就是不能往深了追究。
但皇太一還是希望能夠從司命的行為,甚至隨身攜帶的行李當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至今他還是沒有完全放棄希望,畢竟司命這種生物實在是過於罕見,無論如何都不覺得每個世界都有。
或許因為什麼理由失憶了?
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性對吧?
「皇同學,衣服相關的讓我來。」
班長阻止了皇太一想要向一個箱子伸出手的動作。
有道理,可能會裝著一些不大願意讓別人碰的東西,就算是司命也同樣是個女孩子。
不過司命本人倒是不怎麼在意的樣子,哼著歌抖出箱子裡的一件胖次,兩件胖次,三……
驚了,竟然有數著胖次就能直接睡著冒鼻涕泡的人。
「司命同學?請醒一醒。」
班長順手推了一下開始前後晃悠的司命。
「啊……我睡著了?」
數著胖次就直接數到睡著的司命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還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皇太一覺得班長這種就叫做天生的勞碌命,這種人現實中其實還蠻多的……不是現實中的更多,有時候就是很是想不明白那種天天早晨過來叫……叫人起床,晚上給人做飯,白天上學的時候還要看著主角有沒有好好念書的青梅竹馬角色到底是哪來的神仙。
現在才明白以前覺得不存在的神奇角色現實中還真就存在,看來人不能太狹隘,思想和眼界都要開闊才行。
「看來今天只能到這兒了呢,搬家很累的,睡吧。」
班長像親媽一樣扶著司命往她的房間走,其實已經整理了一個多小時,至少床鋪之類的都已經搞定,在這期間,班長也展現出了一般女孩子望塵莫及的體力,一點都不覺得疲累,不愧是運動萬能的完美人物設定。
「這就是舞台少女的力量……」
司命看來已經困到半夢半醒的時候還能說胡話的程度,直接杵在原地都能睡過去。
皇太一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去亂翻司命的東西。
將來還有機會,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搞定的事兒,這時候太莽撞的話大概反而會引起反效果,況且這還是在班長面前。
到時候怎麼解釋?說我就是翻翻看看她有沒有上一個世界的記憶?這得心多大才能信?
班長正好躡手躡腳地走了過來,雖然皇太一覺得這個大可不必,司命都已經睡成了死豬。
兩人之間互相比了幾個手勢,有幾個手勢皇太一根本就是亂比出來的,班長卻好像也從裡面領悟了些什麼,於是一起離開了司命的家。
各回各家?想多了。
還有大事沒做呢。
「今天發生了很多事,就先不複習功課了。」
班長的話讓皇太一如逢大赦,趕快連連點頭,目送班長關上門之後,看看周圍有沒有人……
嗯,周圍到處都是人,畢竟又不是什麼偏僻地方,時間也就晚上九點不到,沒有人才見鬼。
有沒有人也得做啊。
確認了銀行卡的存在之後,皇太一立刻貼著牆跟往記憶中最近的提款機那邊走去。
很緊張,萬一密碼不是記憶中的那個就麻煩了。
錢啊,不是鬧著玩的。
提款機不是和銀行一體的那種,就是住宅區附近為了方便而直接設立的,當然裡面肯定一直都有錢。
走著走著,周圍因為沒有什麼店鋪的緣故,漸漸地也僻靜了起來。
其實也不是沒有店鋪,而是因為正在修路,修路這種事有多大殺傷力當然不需要解釋,功力深的能修到兩邊店鋪齊刷刷一起關門大吉的程度,非常之強而有力,現在差不多就面臨著這樣的狀況。
提款機附近有人,從另外一條路過來的,兩人預計會在途中相遇,因為修路的緣故,很多地方都被遮住,必經之路不是那麼寬敞。
旁邊勉強有兩根時好時壞的路燈,看得清那個人的相貌。
其實只是個路過的大叔,五十歲上下的模樣,頭髮還算多,臉色紅潤但不是天生的關將軍色,肚子滾圓,腳步不算特別飄忽,很顯然是應酬過後喝醉了酒,酒桌上滿是上司不敢喝多又不敢不喝那種。
這樣的大叔差不多滿街都是,比狗都多,甚至在家裡都經常能看到,完全不值得關注。
上班族的生活也難啊,一把年齡又混不出個名堂的上班族更是難上加難,但是因為沒有好好體驗過上班族的生活,所以皇太一也只能在心中感慨一下,然後很主動地給醉醺醺的大叔讓路。
敬老愛幼,應當的,敬老沒的說,愛幼這個詞好像已經被很多人形畜生賦予了全新的意義,這年頭已經不敢多講了。
大叔傻笑著看了讓開路的皇太一一眼,也沒多說什麼,畢竟大家只是素不相識的路人,講多了還會懷疑有什麼企圖,於是就哼著大概是三十年前的曲調走向幾台提款機並列著的地方——不是提款,路過而已。
搖曳的燈光實在是算不上有多麼明亮,大大小小的蚊蟲聚集在路燈周圍嗡嗡飛舞,飛得累了就一頭栽到地上,再也不會醒過來。
眼看著大叔漸漸遠離的背影,皇太一忽然有一種滄海桑田的感慨,任何人都年輕過啊,所謂的雄心壯志到底是什麼?或許等到真正年老的時候才能得到答案。
滋——
路燈裡面響起不好的聲音,大概是因為年久失修,不過這倒也不是什麼罕見現象,壞了的路燈印象中也滿街都是。
啪——
一陣滋滋亂響之後,出了故障的路燈一聲悶響就爆掉了,周圍的光線頓時黯淡了不少。
「什麼人!」
皇太一猛然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迅速接近,心中一個激靈又馬上意識到那個大叔的處境似乎不是那麼安全。
砰——
大叔肥厚的軀體以奇怪的軌跡飛了起來,皇太一還是沒來得及,眼看著大叔的腦袋先著了地,似乎還能聽見有什麼東西折斷的聲音……
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低空當中,一個和人大小差不多的黑影發出了嗡嗡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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