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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想像中那麼好賺的!」李剛適時地給楊敏潑了點涼水,「要是碰上下雨天,或者城管出來掃街的時候,那可就沒收入了。一天兩天還好,要是持續十天半個月,那可就得喝西北風去了。上班雖然收入低一些,但是起碼旱澇保收啊,還有節假日呢,做這種小生意可就別想了。」
楊敏不以為然,「有錢賺你讓我休息,我都不想休息。」
李剛知道楊敏家裡是農村的,而且經濟條件很不好,正因為如此,她對錢才會如此敏感。他們都是從窮苦日子過來的人,李剛多少能理解一些。只是這樣的小生意確實很難長久,不能因為只看到眼前這一點點利益,就讓楊敏連班都不上了。
所以李剛又說道:「真正賺大錢的可不是靠這樣來掙的,如果能想辦法把產業支撐起來,僱人來給自己賺錢,每天坐在家裡數錢就好了,這才是真正的生意。」
「哈哈,你說的那是資本家,我不想當資本家。」
都什麼年代了還提資本家的事,如今的社會只有窮人和富人,能掙錢就是好事,誰還會管你是不是資本家啊。
李剛當然不會再傻傻地和楊敏繼續討論這個問題,而是趕緊吃完東西,準備轉戰到其他地方。到了下午,鬧市區就成了發財之地,不過那裡的「上帝」換了人,不再是那些小孩,而是一些年輕人。雖然喜歡的人變少了,但他們的消費能力更強。有時候他們買,並不是單純為了吃,可能只是為了拍個照,滿足一下新鮮感而已。
一想到這裡,李剛就想換台手機,自己的老款手機根本無法拍照。現在越來越多的人都用上了智慧型手機,如果自己也有一台的話,就可以和楊敏合張影,晚上想她的時候就能拿出來看看,那該有多好。
來到市區沒多久,楊敏也有了同樣的想法。每當看到其他女孩不停地自拍時,她都會不由自主地停下來,看著別人拍照。
李剛都看在眼裡,於是立刻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你在這兒看一會兒,我上個廁所馬上就回來。」
「你快點呀,我還不太熟悉呢!」
楊敏雖然練習了好幾十次,但她就是沒辦法像李剛一樣做出好看的花樣來。突然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當然會讓人覺得有些心慌,擔心把生意給搞砸了。
「我很快就回來,沒事的!」
李剛安慰道,然後急匆匆地離開了。他當然不是真的要去上廁所,而是趁著現在還不算太忙,趁著手機店還沒關門,趕緊去給楊敏買一台智慧型手機。他自己想買的時候猶豫不決,但要給楊敏買,他可以毫不猶豫。
本來李剛已經做好了手機價格不便宜的心理準備,只是真正看到實際價格時才知道,原來智慧型手機竟然如此昂貴,平均價格在兩千左右,貴的甚至可以達到五六千,這差不多抵得上一個普通人三四個月的工資了。當然,也有一千出頭的,但李剛反倒看不上這些了,畢竟這不是給自己用的,而是要給楊敏用,再怎麼著也不能讓她用最底端的那一種,好歹也要趕上平均水平。時間比較緊迫,容不得他精挑細選,很快他就定下了一款兩千五百多塊的。雖然這讓他有些肉疼,但他安慰自己,不就是一兩個周末的事嘛,有什麼好肉疼的呢?連自己的媳婦都不心疼,還好意思肉疼呢?
等李剛買完手機匆忙趕回去時,遠遠就看到楊敏在手忙腳亂地給顧客做。那是一對情侶,兩人的眼神都透著不善,走近後還聽到他們在冷嘲熱諷。
「就這手藝也好意思出來擺攤,你不是出來騙錢的吧?」
「這錢也太好掙了,改天我也出來擺個攤。」
「嘿嘿!」
楊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本來就手腳不利索,還得分出一份精力去給他們道歉,「對不起啊,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李剛趕緊接過手上的竹籤,也賠著笑臉道歉,「不好意思啊,她還不熟練,我這就給你們做好。」他三下五除二就把兩個做好了,遞給他們的時候,還在道歉,「耽誤你們的時間真的不好意思,這次我請客了!」
那女生沖李剛笑道:「原來你才是老闆,那謝謝了,你的徒弟太笨了,趕緊換個徒弟吧。」說完得意洋洋地走了。
兩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傢伙,李剛也很無奈,還得繼續照顧其他可能再來的顧客。回頭看向楊敏時,看到她的眼睛都濕潤了。李剛之前也遇到過這種顧客,別提心裡有多難受了。楊敏今天碰上這種事,也都怪自己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剛想安慰兩句,只見她深吸一口氣,臉上又重新浮現出笑容,「看來,我還得好好學習才行啊。」
李剛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啊,這做生意就是這樣,什麼樣的人都可能碰到,有些人還什麼難聽話都能說出來。遇到這種情況,你往往只要送點東西給他們,就沒什麼事了。」
「我覺得他們說的也沒錯啊,我確實就是技術方面還不到家嘛!你放心吧,我沒事的,只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有些不太適應而已。」她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神情逐漸恢復正常,看樣子的確是已經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好了。隨後,她又轉頭看向李剛,關切地問道:「你是肚子不舒服嗎?怎麼去了那麼久呀?」
李剛立刻露出了笑容,說道:「哪有什麼不舒服啊,我是特意為你準備了一個小驚喜,所以才耽擱了一點時間。你快看看喜不喜歡?」
說著,李剛便把新手機從袋子裡拿了出來。楊敏的眼睛頓時一亮,顯而易見,她非常喜歡這個禮物。然而,她的臉色很快就變了,說道:「你這麼著急忙慌地就是去買手機呀,這還是智慧型手機呢,價格應該不便宜吧!這麼貴重的禮物,我不能收。」
她只是拿著手機盒子看了看,甚至連包裝都沒有打開,就又遞迴給了李剛,並且還責怪他說:「你買這麼貴的禮物,怎麼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呀,不行的,這麼貴的禮物,我真的不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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