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人的武裝力量,在人類戰爭史上,不過是毫不起眼的塵埃。
但如果這不是為了軍閥爭權奪利搶地盤,也不是獸性發作燒殺搶掠的土匪。
而是為保衛自己家鄉,保衛來之不易的安寧幸福。
特別是保衛自己的親人孩子。
那麼這種隊伍,往往會迸發出巨大的戰鬥力。
連礦工村的老頭老太太們都找保安公司要求給他們發槍,這一次,沒有人會覺得自己要置身事外,他們要流盡最後一滴血保衛自己的家鄉,保衛年輕的孩子們。
因為這大半年,也是村子裡面懷孕人數的高峰!
誰叫幾百號精力充沛的小伙子,跟數百為賭場酒店集聚起來的女服務員都住在礦工村呢。
每到晚上,整個村落就是夜生活的天堂,到處都是酒吧、咖啡館,一杯啤酒,就能參加一幫人的派對,玩得開開心心,簡直就是談戀愛的高峰期。
所以整個保安公司發了狂的備戰。
不聲不響的伊萬甚至把內務部派出去不少人。
過了幾天,易海舟發現他們居然帶回來七八挺榴彈發射器,三四門各種型號的迫擊炮,還有一大堆火箭筒和地雷!
其中甚至還有十來枚反坦克導彈和幾支肩射放空導彈!
老情報特工習以為常:「分裂的時候,大量武器散落在民間,我知道幾個軍火庫,也有些老朋友藏了東西,誰敢來硬的,一定會狠狠的打疼,我帶隊上,死了都要咬一口!」
東歐老哥薩克的風範還是很驍勇的。
易海舟哭笑不得:「不會有大部隊吧……」
伊萬的大局觀甚至還不如易海舟,但聽易海舟分析了看法以後,應對卻更加老辣。
一方面自己這邊故意安排人「收繳」了這樣一批重武器給格羅寧根市里。
其實就是對外展示這裡已經擁有了可以讓正規軍都受到損失的殺器。
也許沒法抵擋重裝火力,但一定會製造殺傷。
一方面讓波娃邀請國內其他市長來格羅寧根參觀交流,擴大經濟發展機會。
這就跟之前號稱要獨立出去投向北聯邦,立場有了隱約變化。
立刻被這邊總理如獲至寶的接下,馬上提議召開市長大會,就定在格羅寧根。
總之立刻形成了一系列互動。
果然讓北聯邦有點被動。
彼得洛夫很快來到了邊境那邊邀請易海舟過去會面。
伊萬的意思是他去,死了就死了,這種態勢本來就是他搞出來的。
毛子們做事就是這樣比較直接。
易海舟還是笑著讓老丈人留在州府保證防禦。
自己帶了五六輛瓦滋獵人組成的小隊過去。
其實整條邊境線公路上,日常都有二三十輛瓦滋獵人在保證巡邏。
所以他這隨時都有百多人護衛了。
安全性……易海舟還是認定彼得洛夫不會對他動手。
因為這種會面想弄他,那就意味著彼得洛夫自己多半也活不了。
送別的時候波娃又有點流淚,可能是孕婦的情緒難以控制。
易海舟嫌她觸霉頭,話都懶得說,上了車自己親自開。
還叫扛著榴彈發射器的那幾個傢伙離遠點,可大漢們還是把榴彈發射器跟各種火箭筒肩扛導彈,塞滿了後備廂。
特別是在出城武器檢查站的時候,排著隊把重武器往這些瓦滋獵人車上搬。
他們不知道跟北聯邦之間有猜忌,但只要教官出門,那就要帶上最好最猛的火力。
易海舟哭笑不得,在國境線的時候就只允許兩部車跟著自己。
有些東西就是命。
既然選擇要做這種槍炮一響黃金萬兩的生意,那就意味著某些時候得冒這種風險。
所以等到了彼得洛夫約定的酒店,他更是讓貼身護衛都不用跟著,在車上待命。
自己這麼單槍匹馬的溜達進去了。
以他多年面對那些軍閥的經驗,越是前呼後擁的內心越怕得一逼。
彼得洛夫看見他這樣兒,眼睛都亮了。
北極熊般魁梧的身材起來就是給易海舟一個大大的擁抱。
當然,易海舟揣測這也是在趁機確認他身上沒有大殺器,他拍拍彼得洛夫的後背:「我說了,我永遠都只是個小保鏢,保護我的客戶,保護我的家人,也希望能幫到我的朋友。」
彼得洛夫也笑:「我們當然是朋友!」
易海舟難得主動進攻:「我們認識的時候,奧琳娜希望能到北聯邦避難,也能為北聯邦做點什麼,現在她需要能獲得一個特區管理權,去實施她的經濟改革理念,我也會儘可能調動我的朋友家人資源去協助她,為她,同時也是為北聯邦帶來好處,這就是我希望請求你協助的內容,你呢,你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這就是他一路開車過來,琢磨出來態度。
別看毛子們好像很魯莽憨直,狡黠貪婪的特點其實也處處體現。
上回想脅迫易海舟當槍手去帶隊打僱傭兵戰鬥,兩人之間就來了場短暫的極限壓迫談判。
這次易海舟懶得再擺手雷出來表達態度,索性把利益擺出來。
斗轉星移,上次他還只是個戰鬥力相對出眾的小傭兵,現在已經代表著好幾方資金力量了。
北聯邦現在最缺的可不就是錢麼。
雖然賭場稅收那點目前一年不過上千萬美元的金額,對北聯邦這種龐然大國是毛毛雨。
但地主家沒有存糧的時候,蚊子也是肉。
更主要是堅定表達了態度,底線就是不要傷害家人和客戶,絕不上升到政治層面,不然就是個魚死網破的局面。
彼得洛夫眼睛更亮,就是北極熊看著一大條肥美馬哈魚時候的糾結表情。
細細的把易海舟這番話琢磨一番:「這次……針對你的襲擊……」
卻不說了。
易海舟斬釘截鐵:「我不管來自哪方,只希望是最後一次,不然我帶走我的親人,格羅寧根重新回到之前的狀態,但是誰逼走了我們,就會徹底改變這座城市民眾的態度了。」
這可是當年鐵了心要跟北聯邦走的主力,到現在也沒後悔要跟北聯邦走,只是厭倦了戰爭,不停反覆拉扯連綿不絕的戰亂,讓所有人都疲憊不堪。
連吃飽穿暖都成了奢侈的時候,談什麼歸屬感和皿煮自由都是笑話。
彼得洛夫再次沉默,看著易海舟繼續琢磨,偶爾還要摸出手機來擺弄。
易海舟沒那麼城府深厚的舉輕若重,靠在那隨手打開旁邊電視喝茶,等彼得洛夫玩手機。
甚至對彼得洛夫對他拍照都無所謂。
好一陣,彼得洛夫才收起手機:「普通人有個誤區,以為看到的政府就是高層的意志體現,其實總統很多想法,並不能直接實施,但所有政府行為都會被認定是他的意志。」
易海舟點頭:「打仗才多少人,一個連隊能完全執行連長的意圖,那已經是很牛逼的隊伍了,大多數都做不到。」
彼得洛夫也順暢了些:「有人反對總統,也有反對這個局勢的,認為破壞了之前的大局勢,更有些成天喊著要打仗的傢伙擅做主張,所以有人自以為殺了你就能改變這一切,看起來他們已經受到了懲罰。」
換易海舟要琢磨下,本來就不是他的母語,更不適應這種外交辭令般的繞著彎:「你沒承認你知道是誰襲擊了我,但他們已經受到了懲罰,也就是說起碼類似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對吧?」
彼得洛夫又是那種臉上憨厚而眼神狡黠的樣子:「我可什麼都沒說。」
易海舟不刨根問底:「然後呢,我需要做什麼。」
彼得洛夫也簡單直接:「那個市長大會不能舉辦,那就重新讓管轄權伸手到這邊來了。」
易海舟不擅長思考,但討價還價還是懂:「這難度可真的大。」
彼得洛夫亮價:「奧琳娜會被任命為副州長和該州經濟委員會主席職務,給予她嘗試經濟改革的機會。」
易海舟立刻見好就收:「沒問題……」
這就是交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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