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魄強者的實力,設下的領域不過是個方寸之地且只有隔絕外界的能力。
而修羅設下的,卻是整整一個遠古戰場。
只要那名修羅戰士,開啟他的殺伐之道。
他腳下所踏足的土地,皆會成為他的領域。
他手中的修羅刀所斬殺的每一個妖獸,每一個神族,每一個冥族戰士,每一個洪荒異獸,他們死去的靈魂皆會收入他的修羅戰場之中。
成為一個不知死亡不知痛苦的磨刀石,用以磨鍊增強那名修羅戰士的實力。
而建立自己修羅戰場的修羅戰士。
他們活的時間越久遠,殺的人越多,他的修羅戰場就越廣闊,越血腥,越強大殘忍。
若是他將自己的敵對對手捲入自己的修羅戰場之中,即便不用自己出手,也能夠耗死對手。
更可怕的是,在修羅戰士死亡之後。
他畢生所化的修羅戰場不會隨之消失。
只會穿越空間,化為現實世界的一方恐怖殺伐之地,坐落在世上的某一處,為禍四方。
在諸多修羅戰士死亡之後,神族或是人間強大的修行者會在那修羅戰場現世的前一刻扼殺毀滅掉。
若是有的修羅戰場來不及毀滅,成了世間的一處殺伐死地。
便只能以身涉險,踏足那方修羅戰場,將其中的亡靈生物盡數毀滅。
沒了那些亡靈的怨念支撐,那方修羅戰場自然也就不復存在,自行消散了。
修羅戰場是凶地!是險地!是厄運之地!
若是每一個修羅死亡之後任由戰場降臨人間,那這個人間,豈能有完好安寧之地。
所以自那場神族與修羅一族的長年戰爭之後。
以神族的冷酷果決手段,又豈會讓修羅戰場以及修羅存留世間。
自那場戰爭之後,世間自然再無修羅之影,更無修羅戰場之影。
直到今日,駱輕衣居然在這姑娘懷中抱著的那把彎刀內感受到了修羅戰場的存在。
究竟是誰?
能夠有著如此通天的手段,竟然能夠將整整一個修羅戰場強行灌入到一把刀中!
當然,那刀只是媒介。
真正的修羅戰場無法通過一把死物彎刀而現世。
唯有通過這把彎刀,讓那修羅戰場現世在自己的夢境之中。
而此刻香兒表面上看著實在熟睡。
但其實她正身處於無比惡劣殘酷的戰場之中廝殺歷練著。
想到這裡,駱輕衣眉頭再度皺了起來,帶著一絲責備意思。
這姑娘,未免也有些太亂來了吧!
她如今不過凝魂中期實力,竟然去踏足修羅戰場!
不要命了嗎?
那可是即便長幽境界的強者也不敢踏足的死地!
駱輕衣神情凝重的收回手指,素手輕輕撫摸在那把古怪彎刀的刀鞘之上。
原來如此……
緊繃的面容舒緩幾分。
在這把彎刀之中,的確藏有修羅戰場。
同時也有整整十道強大的封印施加在這把彎刀之上,封印著修羅戰場的開啟之門。
如若不然,在香兒踏足那個修羅世界的一瞬間。
只怕毫無還手之力的就被其中亡靈給撕成了碎片,成為滋養亡靈的養分了。
而香兒之所以能夠進入那個世界。
是因為她已經解開了一道封印,只是在修羅戰場的邊緣地帶磨刀修煉。
可即便如此,若是實力沒有達到安魄境界,貿然解開封印,依舊是一個危險的決定。
如此一來,她在入眠進入修羅戰場後,便無法得到休息的時間。
更無法在廝殺的過程中驚醒過來,這個時候的她無疑是脆弱得毫無還手之力的。
若是在入眠期間,有人想要殺她,她恐怕都很難及時醒過來抵禦外敵。
而今夜,這姑娘似是強行從那修羅夢境之中醒來,這才導致了一身重傷。
駱輕衣不難猜出她為何要冒著重傷甚至有可能死亡的風險也要清醒過來是為了什麼。
世子殿下身邊的這兩名侍女,倒也是個可憐人。
駱輕衣收回貼在血月刀上的手掌,餵下幾粒清心丹給香兒服下。
她走的是修羅殺戮之道,真正致命的不是她的傷勢。
而是身臨修羅戰場時,那滔天的修羅魔氣。
魔氣會攻心,會迷失一個人的心智,而這幾粒清心丹能夠對她有所幫助。
做完這些,駱輕衣將錦被重新覆蓋在她身上,下榻抱劍離去。
這不是意味著她打算不管她們了。
而是無論是月兒還是香兒,她們的情況都十分棘手。
雖然月兒身上外傷已無大礙,但施展鬼術遭受的反噬之傷才是令人頭痛的。
香兒就更不用說了,修羅已經覆滅數十萬載,如今再度現世給香兒帶來的傷勢更是讓人措手不及。
她身上的藥物有限,只能暫時穩固下來她們如今的情況不在繼續惡化。
她離去,是需要查閱醫經典籍,再對應她們個人的情況,配些治療藥物,再慢慢治療了。
一夜時間,看似短暫,但對於某些苦於等待的人來說,卻是無比漫長的。
晨曦透過黎明的天空,喚醒了沉睡的大地,亦驚動了尚未沉睡的人。
駱輕衣坐在院中,一手拿著有些破損的醫書典籍。
一手拿著黃色芭蕉扇不輕不重的扇著前方的藥罐火爐。
隨著他搖扇的動作,有帶著火星的灰燼自火爐中飄出,隨著晨風,升揚飄向遠方。
駱輕衣感受到天際的變化,放下手中醫書典籍,喚來另一名黃侍同屬繼續熬藥。
她則腰佩『承影』,沐浴著清晨微風,踏出庭院。
奉葉公之命,接世子殿下回家。
若是有人阻攔,那便如葉公所願,血流成河一回吧!
短暫的一夜,發生了很多事。
但發生的事再多,事態終究還是沒有出葉公的掌控。
朝中群臣動盪,在趙家與賀家的暗中鼓舞之下,大部分文臣武臣紛紛上奏著要讓葉家小兒午時問斬。
但他們心中都十分清楚,陛下心中雖然震怒。
但他的心,始終是忌憚甚至是偏向於葉家的,自然不可能如他們所願問斬誅殺葉陵。
他們之所以這般嚴肅的上奏,是之所有想要讓那葉家世子獲得最大化的懲罰。
就算是無法誅殺葉陵,哪怕是將他放逐出京,扔到一個靈氣枯竭的窮鄉僻壤,圈禁一生也是極為不錯的。
其中最為開心看熱鬧的自然最屬宮中的皇后以及公主秦憐兒和大皇子秦光這三人小部隊了。
不過大皇子自上次被陵天蘇痛揍一頓,落下了一身傷勢之後,便一直無法下床,更別提出府看熱鬧了。
所以他自然是與這場對他來說大快人心的熱鬧無緣了。
更讓朝中眾臣以及皇后公主二人小部隊驚喜的是。
這葉家世子竟然是被小司馬風多年大人從京都第一青樓『聽雨軒』里揪出來的。
還是一副醉酒掛在戰馬脖子上酣睡的不雅狀態。
天子愈發的失望憤怒。
而顧家家主顧享更是將自己的那個寶貝兒子在心中大罵了無數遍。
他以為,是他那寶貝兒子耐不住寂寞,去帶葉家世子喝花酒喝成這副鬼樣子的。
雖然他不喜自己的兒子與葉家的人過多走近,但對於葉家這小子救出自己閨女的那一份恩情,他還是銘記於心的。
可自己這傻逼兒子居然在這麼關鍵的日子將他灌成這副模樣,這不是要害死他嗎!
且不說這樣一來他顧家做事忒不仁道,心中會愧疚一生。
若是葉家這小子真出了什麼三長兩短,那葉家的葉沉浮豈能善罷甘休?
糊塗啊!糊塗啊!
即便顧家家主憑藉著那幾分恩情,想為葉家這小子說上幾句求情的好話,可這小子竟是醉的倒在雪地里起不來。
更要命的是,陛下似乎看起來與往日大不一樣,竟是乘著風雪。
命太監們將龍椅搬到了大殿之外,高坐在龍椅之上,冷眼看著醉得稀爛的世子殿下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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