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生大帝名列八大帝尊最後一位。
這倒不是說這位天生大帝在八大帝尊內屬資質排於末屬。
聽溯一曾與他解釋過,因那天生大帝是八大帝尊中最為年幼的一個,他的年紀就比無祁邪大上那麼一個輪迴。
而穩壓在他上頭的七位帝尊按照輩分,皆是他應當尊重敬仰的長輩。
原本帝尊之位只有七位,卻因為他天生神體,資質超凡,這才為他破例破了神界千萬年來的規矩。
為他加封了天生大帝虛無神界第八人的尊稱。
天生大帝的真實年紀,還未超過虛無神界第四人伴生大帝的獨子葬徊那般大。
可他卻能夠在鮮衣怒馬之時擠身進入那至高無上的帝尊之位,掌控一方浩瀚星域,叱吒風雲,山河氣壯!
其能力手段可想而知。
陵天蘇想到這裡,心中自是無比欽佩。
只是心中十分不解,虛無神界之人個個生性高傲,目空一切。
當時回夢之時,陵天蘇是親眼見識過了神族的性傲不羈與對人類的輕視。
他們甚至不屑以自身神軀離開諸神台,踏足人間大地。
神族士兵尚且如此,且更不用說那高高在上,神明赫赫的神尊天生大帝了。
虛無神界至尊往往坐鎮於自己的星域地界內,與這人間之遙猶如隔著一個蒼穹星河。
他們遠離凡塵,高高在上,從不入世。
自此,只有極少數人才知曉那八大神尊的存在。
所以陵天蘇甚是不解:「天生大帝的名頭我略有耳聞,只是……那樣的至尊強者,有怎會對當時的巴蜀之地人們施以援手呢?」
天子亦是濃眉皺起:「這點,朕也無從知曉,畢竟時間過於久遠,秦家先祖也並未提及緣由。
後來秦家人便自行猜測,許是當時在絕境中掙扎的人,感動了那位大帝吧。」
陵天蘇覺得這理由太過於虛幻縹緲。
正如人類不會用心去看螻蟻的生活環境以及探究螻蟻是如何在這個殘酷的時間掙扎存活一般。
其中……定然又有著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吧。
只不過現在他無從得知這些,便換了一個話題問道:「既然這《社稷山河圖》是那天生大帝所繪製,其中又有著怎樣的廣大神通呢?竟然能讓一個廢土死地發展成一個盛世國度。」
天子揚了揚手中的畫軸,笑著問道:「想不想看。」
陵天蘇老實點頭道:「想。」
「但是朕不能給你看。」
陵天蘇:「……」
耍我嗎?
「哈哈哈,你小子別這幅表情,不是朕不想給你看,而是這畫中神通深奧且詭異。
這可是大帝所繪製,若是稍有不慎,不說是你小子,即便是朕也會一同吸入這畫軸之中,迷失在畫中時間,永世不得返回人間!」
陵天蘇聽得心驚肉跳,這畫竟是如此詭異!
他反問道:「如此說來,皇伯父您一直從未打開過此畫軸?」
天子點頭道:「不止是朕為打開過此畫軸,晉國歷代的君王都不曾敢打開此畫軸。
朕曾聽聞父皇說過,在天生大帝繪製此《社稷山河圖》時,當代的人類有幸心眼目睹大帝繪畫過程。」
「那時候,天生大帝畫出了渭河與涇河,自此當時水源枯竭的巴蜀地帶便出現了無數河水支流滋潤大地。
都說水生萬物,有了水源的灌溉,再令人絕望的死地也會迎來一抹生機。
後來他又畫出山川百岳,便有了如今的靈山與異獸,自此巴蜀之地便擁有了河流百川,擁有了叢林平原,擁有了肥沃的土壤,可畫中的世界終究是以墨水所繪,除去黑白再無其他。
天生大帝便朝著這幅《社稷山河圖》吹了一口氣息,在將墨水吹乾之際。
畫中又多了陰陽,他又以自身神血為顏料,點綴山河,便亦有了千秋萬代的傳承之力。」
天子深深的看了陵天蘇一眼,繼而笑道:「所以你即便是無緣見這幅《社稷山河圖》的廣大神通,也能知曉此圖的玄機重重與重要性了吧。」
不錯,經過天子的一番概述,陵天蘇已經深刻的體會到了此圖的神通廣大。
心中已經不僅僅是能用震撼二字來形容了。
天生大帝尚且如此,排名在他前面的七位大帝又將會是何等的可怕!
想到這裡,陵天蘇心中不由暗自慶幸起來。
慶幸好在那些神族之人生性狂傲,不然若是他們有意毀滅人間,不過也只是彈指間的事情吧。
「如此說來,此圖的確十分重要,實乃我大晉根基之物,需得妥善保管才是。」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此圖既然能夠讓曾經的巴蜀之地走向新生,若是稍有不善,便可讓如今鼎盛強國走向滅亡。
天子的臉色逐漸變得深沉凝重,自言自語道:「是啊,此圖之珍貴,事關國脈……」
聽著天子的自言自語,陵天蘇明顯感覺到一絲怪異之處。
他突然想起來,天子之所以會這般突然帶他來看暗格中的《社稷山河圖》好像是之前說到趙玄極賴在宮中不走的問題。
他眉頭皺起:「怎麼?皇伯父方才問我何時能夠治好趙玄極,莫不是此圖與趙玄極在宮有著莫大的牽連了?」
「你這小子啊,還真是心思剔透,一猜就中。」
天子無奈的笑了笑,語氣中帶著一絲讚許。
陵天蘇神情一肅,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天子將《社稷山河圖》重新的放回重重玄光結界之中。
收回手掌後又指著那玄光道:「此玄光封印,共有九層,乃歷代晉國君王加持封印流傳至今。
此封印乃為空間封印,只要這《山河社稷圖》安放在這封印之中,即便是北離大軍壓境,攻下朕的永安城及推平這座皇宮,也無法觸碰到此圖一角。
除了秦氏皇家正統君王,無人能夠無視這封印取出其中之物,甚至……」
天子語氣一頓,視線轉頭去看那出發機關的黃金龍首,繼續道:「甚至想要開啟這道開關,見此玄光封印,必須先用朕的鮮血探入龍首之內方能打開。」
他攤開手掌,陵天蘇便看見他食指指腹上的一抹傷痕。
他心知天子的話還未說話,也不打斷,繼續耐心聆聽。
天子驟然一沉,道:「此圖是我大晉的禁忌,千百年以來無人敢觸碰!
朕本以為,世家間的爭鬥不過是內部的資源發展矛盾,無論怎樣的荒唐無度,演變激烈,甚至可不求同仇敵愾。
但也不至於將自己的國家置身於危難之中,所以朕以為,這《社稷山河圖》安放在宮中,最為安全……」
天子的臉色愈發難看,甚至可見深深的失望之色:「可是!就在趙玄極入宮的這幾個月以來,屢屢有人在找死的邊緣試探,不止一次兩次偷入朕的御書房。
甚至就在昨夜,那人真是好生有本事,居然潛入朕的寢宮之內,神不知鬼不覺的取下一滴朕的頸間血,就在當晚,還將這桌面給打開了。」
天子再度扣動龍首機關,桌面緩緩合上如初,從外表上絲毫看不出有任何異樣。
分裂開的裂口合併之後,竟是看不出任何切口痕跡。
若是不知情的人,任誰也不知這桌案之下,居然另藏玄機吧。
陵天蘇皺眉道:「皇伯父的意思是懷疑這是趙玄極在搞鬼。」
天子點了點頭。
陵天蘇沉思片刻,又道:「雖然這趙玄極十分可疑,但此事仍有不通之處。
我親眼查看過他的傷勢,已是重傷垂危到隨時可能危及性命,且不說來盜取《社稷山河圖》,就連下床榻都是十分困難的。
更何況,皇伯父修為與趙玄極相當,即便他是全盛時期,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皇伯父的寢宮之中,取走您頸血再安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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