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海岩幫的悍匪終於還是給這油腥味給吸引過來了。
一個渾身魁梧,身穿開襟領口大衣的男子跨著大喇喇的步法,一身匪氣的走近大堂。
大開的衣領滿是舊傷刀疤,宛若蜈蚣橫行一般猙獰可怖。
身上扛著的那根巨大狼牙棒比他整個人還有高大,他卻能一手將之輕鬆抗在肩頭。
身後跟隨了整整五十名黑色頭巾男子,個個手提大刀,面露凶光地將客棧中的人團團圍住。
為首那名魁梧高大男子目光不屑地掃了一眼大堂中央的年輕男子以及那些黑色皮膚的隨從們。
他嗤笑一聲:「我當是多麼了不得的一大筆生意,原來不過是個窮酸地方出來的小人物,隨從還是大陸之上人口最多,最為廉價的崑崙奴。
我說你小子是明明很窮卻偏偏要充當大尾巴狼拿這麼一群破爛玩意兒濫竽充數充當下屬吧?」
年輕男子只是笑笑,抱起桌上一壇酒,說道:「兄台力氣好大呀,是個英雄,要過來喝一杯嗎?」
魁梧高大男子面上原本的興致勃勃變成了十分喪興。
原來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真讓人掃興,這樣的人,能有什麼好貨物。
這下,大當家又要罵他為了一點蚊子腿而大費周章了。
憑著出門在外,絕不可空手而歸的想法,他興致寥寥的吩咐身邊一人說道。
「你!去打開箱子,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
「是!」
一名持刀男子朝著隨意擺放在大堂內的眾多大箱子那邊走去。
尚未走出兩步,原本安靜坐著吃飯一言不發地崑崙奴們,同時起身!
紛紛用一種目光不善的目光看著他。
刷刷刷!!!
黑斤悍匪們紛紛拔刀,殺氣騰騰地刀鋒對著大堂內的眾人。
小二哥嚇得快要哭爹喊娘了,心中大為後悔接待了這麼一群傻帽客人。
那年輕男子卻是亮了亮眼睛,淡淡說道。
「都坐下,這像什麼樣子,我觀這位好漢是個識貨之人,定是想買下我這十箱貨物,如此也好,也省的我翻山越嶺的穿過那蛟嶺關趕往北離了。」
魁梧男子冷笑一聲,正如他心中所想。
那群崑崙奴們正如傳聞中的沒腦子,居然紛紛聽話坐下,一言不發,不再阻撓。
那名黑斤悍匪很快用刀尖挑開一箱貨物。
叮噹一聲,一把下品玄刀從那開箱力道中被震落在地。
瞬間……
所有悍匪們的眼睛都直了!
包括那名手執狼牙棒的領頭悍匪,他呼吸都重了幾分,看向年輕男子的目光如同看一個初涉江湖的毛頭小子。
那箱子之中,竟然是琳琅滿目的玄器,刀、劍、暗器、內甲、外甲,更有不少江湖人必備的療傷丹藥。
緊接著,他哈哈大笑出聲:「真是天賜我也!再開!」
那名黑斤悍匪壓抑著興奮而顫抖的握刀手,再度挑開一箱貨物,竟然又是一箱同樣的東西。
不用再繼續開箱,也能知曉,接下來的幾箱會是怎樣令人意外驚喜的存在。
狼牙棒悍匪哈哈大笑,目光兇狠猙獰的看著那名年輕男子,說道。
「你方才說,你要出蛟嶺關做生意,將這批貨物賣給北離軍隊?」
年輕男子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笑道。
「我這批貨物可不便宜,如今我大晉的軍隊都自顧不暇了,自然是窮得買不起這些東西,但耐不住他北離有錢啊,我錦上添花,高價賣出,他們不會不買。」
那悍匪冷笑:「增強他國實力,只為一己私慾,你這與賣國賊有何不同!這批貨物,我要了!」
年輕男子笑道:「話別說得那麼難聽,我只是想悶聲發大財,讓我家那老頭子對我刮目相看而你。
你若要這貨物,當然可以,但是出的價格,絕對不能比北離的價格低。」
「哈哈哈!!!」
一番話,頓時引來所有悍匪們的猖狂大笑,那名為首狼牙棒悍匪目露殺機冷光,獰笑道。
「天真的小子,這十幾箱貨物,老子全都要了!但是老子不會給你一分錢,而且……你們的命,老子也要了!」
年輕男子放下酒罈,終於打了一個酒嗝,他皺眉不喜的看著他,道:「這樣很不好。」
那悍匪魁梧男子不再多說什麼廢話,舉起手中狼牙棒狠狠砸下。
元力勁風驟起,咣當一聲,年輕男子身前的桌子瞬間被砸得粉碎,酒菜濺了一地。
躲在桌子下方的小二哥無辜受到牽連,直接被這一擊狼牙棒砸成肉泥,死的不能再死了。
年輕男子看著身下那一灘肉泥,眉頭皺得更深了。
「放肆!」
一聲威嚴冷喝!
卻不是出自年輕男子之口,而是從客棧門外傳來。
那魁梧男子回首看去,眉宇漸漸不耐。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城主家的大少爺,怎麼……不在家好好待著,又想跑出來充當俠客為人解圍?」
循著他的目光看去,一位身穿藍衣,眉宇正氣凜然的少年手中提著一把三尺長劍,面色冰冷的走近客棧。
他看了一眼碎桌底下的肉泥,眼中怒氣大生,冷喝道。
「黃抱山!你好大的狗膽!竟敢在我風梟城我城民!奪人貨物!你真當我元家無人了不成?!」
黃抱山不屑嗤笑,道:「元家?好大的顏面啊,我記得你爹他不知深淺,非要去那遠古之地,甚至不惜拋下妻兒城民,也抵禦不了來自遠古的誘惑。
即便他是安魄強者又如何,掌管了這麼多年的風梟城,還不是說死就死在了屍鬼一族的手中。
你們說可笑不可笑,甚至連們都沒進去,就死無全屍,哈哈哈!!!」
在那少年面目陰沉之下,他猖狂大笑,顯然絲毫沒有將他放在眼中。
「還是我們大當家知曉分寸,不去那令人嚮往的遠古之地,此城無了元老城主,如今我們大當家突破安魄指日可待,待他破境出關,殺了你那叔叔,我看你元家,還如何執掌這風梟城!」
少年冷笑說道:「如今我為少城主,只要我還活著一日,便絕不容許你們這群小人擾亂城中秩序!」
黃抱山嘖嘖兩聲,「元歡啊元歡,你當真是固執得愚蠢啊,既然你這麼多管閒事,我今日便替我們大當家取了你的性命,來日再殺你叔叔!」
此人是個陰狠毒辣,說殺就殺的性子,話音剛落,手中碩大的狼牙棒便呼嘯砸去。
名為元歡的少年似是早已預料到他會突然下手,面色陰沉冷靜地直接抽出腰間長劍,劍氣化為悍勇的勁風。
劍棒交擊之時,少年面色一陣潮紅,明顯感受到了對方的力量在自己之上。
可潮紅不過片刻,便被他強行壓下,劍鋒頓下了狼牙棒的攻勢,恐怖巨大的餘威由在。
他不慌不忙,劍氣輕輕攪動,竟是造成一股延綿的柔和力道,盡數輕易的化去了狼牙棒的沉重攻勢。
叮的一聲金屬輕響。
他手腕用力一挑,竟是直接將那狼牙棒帶人以一股軟綿之勁挑飛逼退一步。
黃抱山以狼牙棒支撐地面,站穩身形,一臉愕然的看著前方少年,「你的修為竟然已達凝魂中期?」
他今年年歲三十,二十五歲抵達凝魂中期卻已達瓶頸,難以突破,止步了整整五年。
眼前這個年歲不過十九的少年,居然不知不覺間,已經追上了他的腳步。
元歡沒有答話,他將手中長劍橫於胸前,看著冰冷劍鋒之上的一道明顯豁口,便知曉他們之間的差距。
他不過是前不久才突破凝魂中期那道門檻,而黃抱山已經積釀了五年歲月時光,其中差距,不是短短几日就能夠彌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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