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間,能夠打破肉體凡胎,踏足長幽之境的,除了劍神邢荊之外,千古以來倒還無哪個人類可以打破這個界限。
雖然那國師天明,在吸納火種實力達到巔峰狀態之時,修為也達長幽之境,可他的真實身份,卻並非是人類……
神遊境界,那是屬於天上的境界,壽命都是十萬年往上走的。
那之上的高度,陵天蘇雖然有心去想,卻也望而生畏。
而陵天蘇並未尋常人類,他的體內,還流淌著有一半狐妖之血。
若是光憑藉壽元而說,他如今的壽命,可謂是堪比通元巔峰,活過五千年並非什麼難事。
想到這裡,陵天蘇握了握拳頭,感受到自己舉手投足間蘊藏的莫大宛若奇蹟一般的力量。
他今年不過十六,這漫長壽命突然暴漲之下,有種讓他一夜暴富的感覺。
可與此同時,他也知曉,接下來修行進展的每一步路,將會變得猶如負重萬斤前行一步的那種舉步艱難。
因為境界越高,邁出去的一步則會愈發艱辛。
有的人,年少成名,在通元之境中,徘徊一生,最後終結與壽命道路的終點,也難以堪破那境界之門。
五千年對於尋常之人而言,的確十分漫長。
但對於苦道修行之人而言,卻是時間無比緊迫的。
陵天蘇固然心中明白這一道理,但仍是抵不住他那美妙的心情。
在入遠古之前,他不過是個藉助那世子名頭,偽裝自己的謹慎者。
即便他獲得萬首試第二的那個名頭,而在世間上,強者猶如過江錦鯉。
反手覆滅於他的人大有人在,絕不會看在他那萬首試第二的榮耀之上而手下留情。
而如今,通元意味著他在人間,亦是站上了一座絕頂高峰,能夠看到全然不同的絕世景致。
這同時也意味著,他可以走出大晉,尋找母親。
他不再是活在他人庇佑之下的小鬼……
若是人間找不到母親,那他便通往其他界域,闖他一個天翻地覆!
而通元的強大之處,不僅僅只有那絕佳美妙的壽命,此刻的陵天蘇就在緩緩抬手,看著掌心凝聚的一縷空間之力。
他相信,即便自己此刻不用藉助鳳翼的力量凌空飛行,他的遁術亦是超凡絕倫。
因為通元,能夠短距離的扭轉虛空,橫渡自身,舉手投足之間,便可將百名安魄瞬殺至他創立而下的空間之中。
那不再只是道元結界,而是虛元空間。
可陵天蘇此番破境通元,不過是面色古怪片刻,便已成功破境。
之所以面色古怪,只因破境十分,昨夜醉酒種種,走馬燈般的回憶竟是在他腦海之中重新的又過了一遍。
這下好了,遺失的記憶回歸,終於不再是一個人的事了。
陵天蘇攤開手掌,看著掌紋複雜且分明掌心,不知不覺間,掌心之中的命運之線開始勾勒添加幾筆。
寥寥數筆,卻已經亂做一團。
他無奈笑笑,暗道此番遠古一行,先是被國師禁錮活捉,後是遭遇梟陽國境之亂,緊接著火毒折磨身心,後又趕至即翼山救人。
雖然短短時光過得是精彩絕倫,可卻少有靜下來修行時間。
可偏偏在這樣一個環境下,他接連突破。
這麼掐指一算,他今年不過十六,比起吳嬰破境通元似乎還要早上那麼幾個月。
如此說來,那他豈不是奪了他那第一的名頭。
陵天蘇無奈搖首。
也不對,他修行破境,貌似都是兩次吃軟飯睡姑娘得來的,怎麼說也算是在那條崎嶇之路上抄了兩條近道吧……
蘇邪仰面看著那餘輝未散的破境氣息,面色愈發的難看,終於忍不住,當即就蹬蹬蹬的踩著氣急敗壞地步伐往偏房走去。
不管怎麼樣,先把這對狗男男給揪出來再說。
都多久了,還沒完沒了了是吧……
實際上,這時候的漠漠早已尋了一處空房,設下一道結界,將自己的身體沉在了木桶溫水之中。
衣衫晾於一旁,唯有胸口處的藍色吊墜並未摘下。
她泡水溫水之中,感受著外界的破境氣息,面頰微紅,將自己半張臉頰沉浸在水中,一時歡喜一時愁的吐著清水泡泡。
水下,她一隻手掌輕輕的撫摸著柔軟小腹,眼角彎彎。
小狐狸嗎?
若真多了一隻小狐狸,那你這隻大狐狸是不是就永遠都不會離開我了?
她滿心竊喜的偷樂著。
陵天蘇剛從床上起身,拍了拍衣擺,便聽到咣當一聲好大的撞門動靜。
兩扇並未鎖死的房門狠狠一震,四分五裂。
蘇邪目光不善的掃視房中環境,果然嗅到了一股曖昧氣息。
頓時,她那一頭長髮無風飄舞起來,面上掛著冷笑道:「厲害啊,床鋪都已經收拾乾淨了。」
陵天蘇心生一句不妙,看蘇邪這反應,顯然是將漠漠也看成了男人,這這這……誤會可就大了。
他趕忙說道:「等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蘇邪依舊冷笑:「什麼不是我想的這樣?整晚上就聽到那咿咿呀呀的聲音,正當我是未出閣的姑娘不成,我可是自幼在合歡宗山門上大的,這種聲音我真是聽得多了去了,葉陵,你可真夠可以的,答應做我鼎爐才過多久,就被別人壓在身下咿咿呀呀,還特麼發出女人一樣的聲音,佩服啊。」
聽到這句話,陵天蘇一口氣頓時提不上來,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小妖女什麼腦結構,這種畫面也腦補的出來。
話說……事實真不是這樣的。
陵天蘇面色漲紅,氣急敗壞道:「什麼玩意兒!!!小爺我才是上頭那個!!!叫出聲的不是我!!!」
居然把他想得如此受氣,這小妖女平日裡究竟是怎麼想他的。
蘇邪面色稍緩,隨即自己又是一怔。
特麼的!我鬆氣做什麼,就算這小子在上頭沒被壓,可他的性質仍是無比惡劣的!
蘇邪一臉鄙夷的看著他,說道:「哦?是嗎?那你更厲害了啊?男人都飢不擇食不肯放過,比我合歡宗里的男長老還會玩,你這麼人才,要不要考慮一下加入我們合歡宗啊,放心,我們宗門裡的男長老,男弟子們,個個長得頂呱呱。」
陵天蘇狠狠磨牙,這小妖女越說越邪性,終於忍不住張手打出一道結界,將這個房屋籠罩其中。
蘇邪心頭一跳,暗道不妙,這小子怕不是惱羞成怒要殺人滅口吧?
沒有絲毫猶豫,蘇邪奪門而去。
結果『哎喲』一聲,被那門外結界反彈倒飛了回去。
她遺忘了一點,如今陵天蘇的修為早已今非昔比,一個大境界的差距之下,即便是他隨手設下的一道結界,也並非是她輕易能破的。
陵天蘇滿臉獰笑,磨拳霍霍,一手探出,正好抓住倒飛而出的蘇邪。
蘇邪看著他那不懷好意的獰笑,雙掌捂著後面,氣憤說道:「你休想再打我屁股!」
陵天蘇滿頭黑線,他倒是想打來著,可你這小妖女怎麼不按套路出牌了,嘴上說著「休想!」的憤慨之言,可你這麼纏上貼近是幾個意思?
平日裡刻意收斂的魅功在此刻也散發出驚人的力量,她雖雙手捂著後面,可那一雙眼波盈盈,睫毛微顫,一副欲迎還拒的小模樣勾魂奪魄。
那雙桃花眼之下也逐漸淡若琉璃,美輪美奐,讓人稍有不慎,便會身陷其中。
陵天蘇自然知曉她的良苦用心,那是不忍讓他「誤入歧途」。
多日時光相處下來,同時他也知曉這小妖女不過是個紙老虎。
面上看著凶,一旦揉碎了,內里潔白一片,慫的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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