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動作極輕,卻撩得陵天蘇身體一顫,雙腿發軟,連跌兩步,本能地感覺到一絲危險,想要遠離。
蒼憐捉住他又給拉了回來,在他臉親了一口,目光纏人,如危險的獵網咬住獵物:「小妖兒可不能關鍵時刻軟 掉啊。」
陵天蘇面色憤憤:「還精神著呢!」
「是嗎?」蒼憐竟是將他一把打橫抱起,姿態從容利落地一路朝著床榻間行去,她低低一笑,那雙極夜般的眸子重拾威壓與神秘的壓迫。
她輕笑一聲,眉心那股力量源源不斷地湧入身體每個角落,使得妖尊大人底氣倍增:「方才妖兒相公誘本尊喚你了一聲爹爹,一會兒求饒的話,本尊大度,倒也無需你喚我娘親什麼的。」
蒼憐嫵媚一笑,在他唇邊小吹一口曖昧的氣息,眼眸燦爛得如同長夜之恣意綻放的星辰,將他往床一扔,姿態無比攻意霸氣。
陵天蘇正要起身,妖尊大人抬起纖長光潔的腿,屈膝壓在他**的胸膛,又將他重新壓了回去。
她唇角一勾:「喚我一聲娘子姐姐,我今夜便放過你。」
陵天蘇惱極:「你作弊,是那幽妖蓮的力量,為你補足精氣不說,還在盜我元氣,過分了啊!」
看著他眉心綻放的花火,他如何反應不出來,死後重生的蒼憐,竟然得他一番滋潤,生生將幽妖蓮的本源之力給覺醒了。
可憐自己,竟然要被反將一軍嗎?
蒼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本尊盛物妖蓮,我既如妖蓮,這股力量自然也屬於我,怎麼,帝子小妖兒這是在想我認慫?」
陵天蘇面色一僵:「方才是誰喊著不要的!」
蒼憐輕咳一聲,抵在他胸口的小腿緩緩滑了下去,眉目嫣然道:「可既已成事實,小妖兒你來都來了,怎麼也要讓人盡心不是?」
陵天蘇冷哼一聲,不肯認輸:「待會兒你可別自取其辱!」
蒼憐扶正坐下,一臉不屑:「試試看?」
風光綺物,星河逆流倒天成海。
星月同輝,神界的太陽輪輪而生,共為十輪,將這無邊神域,煌煌照亮。
陵天蘇萎靡在床頭,兩眼發青,一副身體被掏空的悽慘模樣。
蒼憐首次告捷,而且還是大獲全勝,看著曾經欺壓她的冷麵大魔頭終於露出狼狽姿態,她無比得意地用手指勾纏他的小腹,笑得眉眼彎彎:「再喊一聲。」
陵天蘇大恨,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垂下頭去,乖巧地喊了一聲:「娘子姐姐,求放過。」
這貨無恥,仗著自己有助力,昨夜竟是單方面壓榨他整整十三次!
蒼憐十分受用,又彎起唇角,問道:「那在這大殿中,誰是弟弟?」
陵天蘇再次忍她一回,磨磨牙:「我是弟弟。」大意了,欺負憨憨之前,應該先封了她的妖蓮才是。
蒼憐又似無意問道:「那我家阿綰,現下去哪了?」
陵天蘇疲倦的眸子輕輕一掀,不動聲色道:「不知。」
蒼憐眯起眼眸:「當真不知?」
「嗯,當真不……啊~」陵天蘇一本正經的面色徹底繃不住了,蒼憐再度俯身咬他。
他目光哀求:「妖尊娘娘求放過。」
蒼憐又問:「現在呢?還知不知?」
陵天蘇眼皮一抽,喉嚨發出一絲嗚咽,忙道:「知道,知道。」
蒼憐含糊不清:「你先告訴我。」
陵天蘇無奈輕嘆:「在靈界古海之畔的一處島嶼之。」
蒼憐哼了一聲,這才放過他。
她姿態妖嬈起身,素手輕抬,在虛空中輕輕拉扯,便扯過無邊黑暗,黑暗化為一條華美的長裙,如紗霧一般覆在她那具玲瓏有致的誘人嬌軀。
陵天蘇手軟腿軟地下了床榻,隨手扯過衣衫穿戴好,起身拉過蒼憐的手腕,將她帶至銅鏡旁,取過一枚銀梳開始替她綰髮。
蒼憐看著鏡中兩人,唇角含笑道:「我記得以前殿中沒有這種東西的。」
陵天蘇低頭攏著她的長髮,應道:「不一樣,以前殿中無人,只有一隻調皮搗蛋的小泥鰍,和一盆常開不敗的海棠花。」
蒼憐道:「聽你這話的意思,那我豈不是成了這長生殿的女主人?」
陵天蘇含笑並未反駁:「那蒼憐兒想當這裡的女主人嗎?」
蒼憐笑容微斂,卻是認真道:「不想。」
陵天蘇也莞爾一笑:「巧了,我也不想當這座大殿的主人。」
這裡,並不需要什麼所謂的女主人。
鏡中人,她的長髮在他修長的手指整理間被收攏綰好,淡淡的日光映入冰冷的大殿之中,卻只能照暖某個角落。
蒼憐摸了摸光滑的頸間肌膚,她忽然說道:「小妖兒,我記得我當時是死了的,救我的那個人……是誰?」
問出這個問題,她看到鏡中少年抿了抿唇,靜了片刻,才緩緩道:「是阿綰。」
對於曾經餵她飲下金聖神血的事,他止口不提。
反正,若是沒有阿綰施展神柱道術救她,即便他放干一身的血,也絕然救不了她。
說救她之人,是阿綰。
並不為過。
「那麼……」蒼憐輕聲問道:「為何小妖兒你不將阿綰一起帶回來呢?」
陵天蘇一怔,道:「你不問阿綰為何有能力救你?」
看著鏡中那雙極夜般的黑眸,蒼憐睫毛輕顫,她忽然雙膝微蜷,手臂抱膝道:「有何好問的,在那般情況下,能夠救我的只有她,況且這個孩子……我知道她一直心中都藏有秘密的。」
陵天蘇蹙眉。
「小妖兒是不是覺得我很傻?」蒼憐輕聲問著,忽然轉身凝視著她,道:「我其實知曉的,那個孩子雖然平日看起來溫婉安寧,和風細雨的樣子,可她所處的真實世界我知道不是這樣的。」
「妖界的風雨隔著這麼多年一直都在擊打著她的心,那是暴雨也無法澆滅的復仇火焰,她一生苦楚,未嘗甘甜,以至於後來,我想賜她一塊糖,吃進口裡都是苦味。」
「或許她心思並未表面看得那般純良,但我相信她至少在我身邊時,她一定是一個善良的孩子。至少,我見過她笑容懷真時的模樣,所以小妖兒,不要排斥她可以嗎?」
陵天蘇將手中梳子放下,他並未再多問什麼,朝她溫柔一笑,道:「知道了,此事是我不對,肚量小氣了些,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替你將她帶回來,可好。」
蒼憐眨了眨眼,看著他道:「我不可以去嗎?」
陵天蘇揉了揉她的腦袋:「雖然並不想禁錮你的自由,可是眼下四方神域皆是捉拿你的詔令,不過是將小蛇女帶回來,無需引動這些麻煩,蒼憐兒先委屈一陣子,等我穩固好局勢,天地下,七界人間,你想去哪裡都可以。」
蒼憐目光一黯,道:「其實你可以不用這般辛苦的,若是帶回阿綰,我可以帶她同入龍冢故里,那裡無人能夠打擾,你若是想我了……」
「說什麼胡話。」陵天蘇打斷她的話語,眉宇凝肅:「這不是你的錯,你並不欠這個蒼生半分半毫,蒼憐你要記住,你是能夠光明正大遨遊於蒼穹大海的太蒼古龍,你本該擁有者描繪天地風霜的權柄與榮耀,你是天地自生聖靈,龍冢故里並不是你的歸宿。」
「你不是禁忌,不必畏懼這個眾生的惡意。」他的聲音十分平緩清晰,沒有鏗鏘有力的誓重感,卻如清晨拂過檐角的春風,如照溪夜的月光,如晨曦啟明初潤的微雨。
有著這世間最清澈美好的聲音。
他說:「七界之大,容得下黑暗的永夜與黃昏,我手握君憲,自當也能夠為你謀來一世清平。」
蒼憐眸光濕潤,看著日光下挺立欣長的少年,她便覺得,原來,她也會有一日,甘願放下滿身防備,滿心歡喜地去得一人拯救。
萬域神界,天穹在下,宙宇在。
這片神聖的領域之中,日月同輝是常態,星河之水奔流不息,倒灌於星海之中,不知歸流何方。
出了長生殿,只見幽笙黑裙依舊,面色蒼白地立在風口間,自他現身那一刻,漆黑的眸子落定在他身便一刻也未有過偏移。
昨夜她倉惶逃離長生殿,不敢多看,不敢多想,直至看到陵天蘇攜滿身幽蓮清香現身之際,她身體仍是不可受控的狠狠搖晃了一下,如風中殘葉,脆弱輕可易折。
明顯是在等他,陵天蘇不好無視,目光在她手中那兩壇梨花釀一掠而過:「有事?」
幽笙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昨夜初歸神殿,殿下可睡得安好?」
不敢多問,卻也不甘什麼都不問。
終究,心中還是抱有了一絲僥倖心理。
縱然眼見他與那靈界妖尊抱做一團,她仍舊不願去信,他會對旁人動情。
陵天蘇攏了攏衣領,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滑出一段指甲撓痕的肌膚,老實答道:「昨夜風雪甚濃,一夜未眠。」
幽笙面容間最後一絲血色也退得乾乾淨淨,手中兩壇梨花釀嘩啦墜裂,酒水飛濺,染濕她的裙擺。
她抿了抿唇,道:「她是有夫君的。」
陵天蘇道:「我知道。」可不就是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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