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脖子依然勾引一般近距離地湊在她的唇邊,好似主動送上門的狐狸,請纓毒蛇享用。
咕咚。
咽口水的聲音。
「主人~」她帶著一絲哭音,軟軟地喊他。
陵天蘇神色凌厲,手臂間的力度驟然加大,將她勒得窒息疼痛,她哭吟一聲,開始推搡他,只是力道很軟,唇瓣也時而親在他的脖子上,帶著幾分灼人的欲望。
「主人~主人~我想……我想……」她好似求饒,聲音帶著深深的隱忍。
陵天蘇就頸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想做什麼就做,放心,有人不希望你死,即便做得事情出格過分了些,我也不會殺你。」
等到了准許,小綰咬唇悶哼一聲,似吟似泣,將他用力撞倒在地,嚶嚶兩聲,將渾身的重量壓在他的身上,使勁拱來拱去,似乎想要找到一個舒適的進食方式。
她像一隻失去了前肢的幼犬似的,小腦袋拱在他的脖間,輕輕一嗅,口中發出歡愉滿意的聲音。
雖說陵天蘇有著一巴掌將她拍死的力量,但仍是任由她將自己壓倒,面色平靜,在思考這蛇類的凶性應當如何壓死。
要不要瞞著蒼憐,偷偷給她印上魂靈奴印,若是她稍起叛逆敵意,第一時間便引發奴印懲罰,給她苦頭吃?
還是說拘出一抹殘魂,掌控在手中,時時觀察她的動向與情緒,一旦觀測出她有對蒼憐裸露出獠牙的姿態,第一時間便想藉口將她從蒼憐身邊帶離,關押起來狠狠懲戒一番,叫她知道厲害。
心中有了諸般主意,可是心中不知為何,又隱隱排斥這樣的行為。
明明只要將她從蒼憐身邊遠離就好了,他無傷蛇之心,可是也不願放心大膽地任由她在蒼憐身邊徘徊。
蒼憐兒那個傻憨憨,對她從來都是毫無防備之心的。
嘖!
麻煩死了。
誰讓他的傻媳婦喜歡養這種危險有毒的蛇類在身邊,明明有他這隻小狐狸疼她寵她就可以了。
但那又能有什麼辦法,傻媳婦兒偏偏就喜歡這種會賣乖的假正經。
雖說在長生殿中,陵天蘇掩飾得十分完美平靜。
可是對於蒼憐為了這隻小蛇居然威脅咬他,欺負他的事,他心中多少仍是有些吃味兒泛酸。
一手將她養大,床上床下狐狸洞,都將她餵得飽飽的,被多次榨乾也沒有怨言,到頭來居然為了一隻臭皮蛇凶他。
平日裡憨傻憨傻的,一到阿綰這,聰明勁兒就全使在了他的身上,光是想想陵天蘇就是氣得尾巴恨不得直打結。
正值頭疼間,埋入他頸間的那隻小毒蛇終於按捺不住了,喘著急促的呼吸聲,冰涼的唇畔開始用力貪婪吸吮著他的肌膚,吸得火辣辣地疼,冰冷的毒牙也試探般的輕輕刺他兩下,仿佛在尋常哪處地方更合適下口。
陵天蘇皺眉:「要吃就吃,能不能不要慢慢吞吞的。」
小綰髮出悶聲悶氣的呼吸,沒能回應,但令人意外的是,那對毒牙竟然又怯生生地縮了回去。
「主人~主人~」她軟軟的喊了兩嗓子,下一刻,竟然在他方才被吮疼的地方重重舔了一下,就像是炎炎夏日時,孩童貪婪舔舐著凍奶的模樣。
濃郁清甜的氣息一下子就從她的舌間一路淌入嗓中,她發
出滿足戰慄的聲音,可此舉無疑是隔靴搔癢,越舔越乾渴興奮。
但她始終小心翼翼地收起毒牙,因為地上那些野獸,基本都是被她咬了一口被毒得硬邦邦地。
不敢咬,『心臟』卻一直在咕嚕嚕的叫。
她只能一口皆一口的可勁兒舔著他,仿佛一直這麼舔下去,就能將他像冰塊一樣舔融化,再吃進肚子裡一樣。
可是舔完了以後,她又有些擔心,若是將主人一不小心給舔沒了怎麼辦。
使勁舔了兩口,她又不放心地撐起身子,悄悄偷看兩眼,見他脖子那一塊雖然紅紅紫紫的,塗滿了口水,但好歹一塊肉也沒掉。
於是她便放心大膽的繼續舔。
果然啊。
主人好香好甜。
還讓她舔。
她最喜歡主人了。
陵天蘇僵硬著身子,雙目圓睜,俊臉早已通紅一片,攬在她腰間的手在她舔第一口的時候便鬆開了,雙手無措的僵持在半空之中。
那軟軟濕濕的觸感,沒有半分攻害性。
就宛若一隻小奶貓在用軟軟的舌頭勾舔飲水一般,哭哭咽泣,好不委屈,就像是分明有一顆奶奶香香的糖,含在口中,可勁兒砸吧可勁兒舔,卻又不得不強忍著飢餓不許咽下去。
她餓啊……
陵天蘇能夠感受到她明確的食慾,腹部緊貼間,亦是能夠清楚感知到她腹部的空鳴與振動。
她餓得不行,正如天淨綰所言,對於妖蛇一類而言,當她起了興趣與喜歡,更多的不是心動,而是胃動。
只是陵天蘇實在不能理解,這條小蛇,對他哪裡來的這般強大的食慾,即便是天淨綰時期,也絕然沒有這般強烈可怕。
他用力推撐起少女的肩膀,不讓她繼續,看到的卻是一張哭得梨花帶雨的俏臉,一直抽咽,小舌頭還可愛地伸在外頭,想舔。
眼淚吧嗒吧嗒地砸落在他的臉上,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
這哭得著實是掐得人心都軟了,陵天蘇對女孩子的眼淚沒辦法,頭疼道:「你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
不問還好,這一問,小蛇女兩腿一蹬,放聲大哭,眼淚像久蓄而開閘的水一樣湧出來,稀里嘩啦,眼睛卻是直勾勾地看著他的脖子。
陵天蘇無奈,將一根手指放進她的嘴唇里。
頓時不哭了。
她含著他的手指,又舔啊舔,雖然不如舔脖子香,但好歹也算是滿意,含含糊糊的聲音夾著一絲哭腔:「主人,勾引我。」
陵天蘇氣得一口氣沒提上來:「誰勾引你這隻壞蛇了?!」
小綰嚶嚶嚶:「主人勾引我吃你,可是吃掉主人就沒有了,我不想吃主人。」
陵天蘇虎著一張臉:「我不是你主人。」
少女一臉傷心欲絕,仿佛被全世界拋棄一般,小聲問道:「可是你給我取名字了。」
「那又如何?」
「那我就是主人的了。」
「我的?那我要燉了你做蛇羹是不是也可以。」
「啊?」小綰一臉震驚:「原來主人不是要給我吃,而是想吃我啊。」她神色掙扎,與內心做了激烈的抗爭,然後協商道:「可不可以只吃一截尾巴,我不想死掉啊。」
陵天蘇氣笑了:「誰要吃你尾巴,又腥又臭。」
小綰頓時不樂意了,雙腿一滑,下半身便化作了一條青色的尾巴,輕輕的蹭著陵天蘇的鼻尖,也學著他方才的表情,虎著張俏臉:「小綰尾巴是香的,才不臭。」
陵天蘇被那冰冷滑軟的尾巴蹭的心莫名一亂。
的確不臭,還有一股淡淡的麝香,縈繞鼻尖,酥酥痒痒的。
陵天蘇咬牙道:「收起你的尾巴。」
小綰可勁兒地推銷自己,尾巴尖尖在他唇邊打著圈圈:「主人吃嘛吃嘛,吃了以後可不可以收我當你的寵物,不要再拋棄我了啊,我會的東西可多了,能幫主人打架帶孩子。」
你是狗嗎?還打架帶孩子。
陵天蘇將少女小綰推開,滿眼不耐,摸了摸被吮得酸疼的脖頸,濕漉漉的,還有不少口水。
隨手化了一盞冰鏡,觀照之下。
原先昨夜被蒼憐啃了一口喉結,牙印還未退散,今日有給這小毒蛇舔了半天的側頸,亦是青一塊紅一塊。
陵天蘇心中有些彆扭。
怎麼感覺自己像是紅鸞軟帳里被人臨幸的姑娘,恩客挨個兒來在他身上留下印記,師尊完事兒了,緊接著徒兒上。
餘光微瞥下,那小毒蛇還眼巴巴地盯著他瞧,那欲望深濃的小眼神,與昨夜的妖尊娘娘竟然如出一轍。
陵天蘇神色微惱,用袖子擦了擦脖子上的口水,但好歹,眼中對她的敵意總算是消了。
畢竟,在食慾這般旺盛下,竟然沒有伸出毒牙傷他,這點本就已經十分可貴了。
想來,對於她那師尊,小綰必然是更加喜愛的。
食慾如何,他不清楚。
但想來應該再難起害人之心。
「別看了,坐直身子,尾巴別跳了,好生收起來,還想不想要手臂了。」陵天蘇好沒氣道。
小綰一怔,低頭左右看了看自己缺失的手臂部位,目光有些驚疑:「我的手……還可以長回來?」
陵天蘇淡淡地嗯了一聲,看了她一眼,又問:「你知不知道你手臂是如何沒的?」
他並不認為這是天淨綰所為。
她有心殺死自己的分魂直接動手便是,何須這般折磨自己的分身。
小綰搖頭,一臉懵懂。
「算了。」陵天蘇不再繼續這個問題,不管怎樣,蒼憐要見阿綰,他絕然不可能去將修羅王天淨綰給抓來帶至她的面前。
至於小綰……
雖然看起來一副缺心眼兒的傻樣子,但好歹威脅沒有天淨綰那般來得大,若是飼養得當,將之看做一個寵物來養,倒也算不得什麼壞事。
如今這隻小蛇就像是一張白紙,相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只要好生教育,定然又是一個像蒼憐那般根正苗紅的好孩子。
斷臂的小蛇帶到蒼憐面前,免不了又是一通傷心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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