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時對蒼憐床上褲子翻臉不認人了,要不是你這憨憨,我至於受這毒蛇小娘的窩囊氣嗎?
委屈死了!
一旁的那隻心機小毒蛇:「師尊,你不要這個樣子,阿綰好害怕,咔嚓……咔嚓……」
某蛇一面抹眼淚,一面難過地咬著酸果果,吃東西從里不發出聲音的她此刻咬得脆脆響,那雙青色豎瞳低下,分明全是惡意滿滿的笑影。
呵呵,在這世上,但凡是威脅過她的人,都是得付出慘痛代價的。
一頓午餐,陵天蘇吃得是狼狽不堪,臉上脖子肌膚間全是蒼憐炸毛之下撓出的血痕,慘兮兮的。
好在到了後來,隱司傾琢磨過味兒來了,覺得這不大現實啊。
按照阿綰的說法,如果是今日招魂雙修,怎麼可能中午就懷上了,陵天蘇射出去的誅暗箭也沒這麼快吧?
對於這一巨大漏洞,阿綰自是早已備好說辭,再度擺出了一副羸弱可憐的小模樣對著蒼憐顯忠誠。
解釋說是為了排除掉陵天蘇身邊無關緊要的女人,借著肚子裡憑空捏造的孩子好生氣走她們二人,如此一來,陵天蘇便是她師尊一人的了。
如此蹩腳不走心的謊言連隱司傾都騙不了。
也唯有蒼憐那個傻憨憨感動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差點沒一激動之下,拉著阿綰拜把子了。
好在她還曉得自己師尊的身份,及時懸崖勒馬。
這場驚心動魄的修羅場戰爭,總算是告一段落。
至於那嬰兒搖籃,還做個屁啊。
接下來,便是要將娘親陵千音,送至天一淨池之中修養了。
裂道心,生心魔,縱然是有天一淨池的修養,也非年日之功。
而人間,陵天蘇已經有一年未歸了,雖然說屍瘟毒一事已解。
不過晉,離兩國仍在戰火交鋒之中,社稷山河圖已毀,晉國大雨連綿不知有沒有得到改善。
戰爭的開啟,葉家必然壓力驟增,爺爺年紀那麼大了,自然不可再讓他繼續承擔兩國戰火的重任。
離家一年多的光景,也是時候歸家了。
當陵天蘇再見到鳳隕宮主楓瑟的時候,心中忍不住唏噓一聲。
三日前見到這位宮主大人,是何等的風泣綽約,高貴清華。
今日天一淨池一見,整個人看著憔悴不少,深深地眼袋一片青郁,美麗的容顏也仿佛失去了水澤一般略顯枯槁。
她一向不施粉黛,素顏朝天,今日卻是修了精緻的妝容,強撐精神
。
只不過強打起來的精神實在是能夠讓人一眼就看破她體虛氣短,方才見她化光遁來落地時,明顯立足不穩,腿似乎都並不攏了。
見此,陵天蘇心中大汗,看了蘇邪一眼:「你這似乎玩得過火了些。」
蘇邪朝著陵天蘇吐了吐小舌,笑道:「這事兒真不能怪我,玉箱之中的七情六慾有她的一份,這三日以來我並未壓抑自己的情望,她自然受到了影響,楓瑟貪捷徑,這斬情道怕是修得一塌糊塗。
經過了三日玉先生的調教,陵陵你信不信,只要我現在心念一動,這位宮主大人必然沉淪與慾念之海中,如今四下無他人,就你一名男子,恐怕她會求著你要她身子。」
「打住!打住!」陵天蘇趕緊打斷她可怕的言語,一旁鳳凰臉色都開始發青了,她還在這裡口無遮攔。
「我對她可是一點想法都沒有,你可莫要胡來!」
蘇邪這下好了,煉化玉箱之後,也算是有一大殺鐧在手,神遊境大修行者在她手中都如同玩物一般。
她性子本就邪乎,真擔心她整出什麼可怕的么蛾子來。
「陵陵真的不考慮考慮嗎?神遊境的鼎爐可是萬年難尋一個的哦,採補她一回至少可抵你百年修行,當真不心動。」
蘇邪嗓音誘人,沒有刻意降低自己的音量,楓瑟這般修為,自是一字不落的挺進了耳朵里。
再看到蘇邪那一臉妖治的神態,哪裡還有半分斬情絕念之相,分明就是妥妥的禍害妖女!
再傻也知曉自己是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了。
一想到三日前她不懷好意地『遺落』那件東西,直接性地將她拖入至了萬劫不復的深淵之中。
想她潔身自傲,一身清白,萬年間從未沾染過半分男女情愛之事,竟然在一個冷物上狠狠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
她簡直不敢回想自己這三日是怎麼過來了。
羞恥,懊惱,悔恨,屈辱!
她曾無數次想要自拔脫身,可那難以遏制的欲望幾乎將她逼瘋,一次次的沉淪,讓她起身之時都不得不扶著屏風才能夠勉強落地。
一開始還道是自己心志不堅,讓心魔有機可乘,感情鬧了半天是自己新收的這名弟子在暗中使壞將她摧殘至極。
胸腔內憋著滔天的怒火,恨不得一掌斃了這孽畜!
可當她一迎上隱司傾清冷打量的目光,楓瑟呼吸狠狠一滯。
心中怒意如同一盆冷水澆淋而下,化作一股難以化去的濃濃鬱悶悔意。
她聽聞門下弟子言說陵天蘇等人需要藉助天一淨
池,來蘊養九尾妖狐。
天一淨池是鳳隕禁地,本不該外界。
這這幾日以來,冥族與暗淵開啟大戰之事她已盡數悉知,彼端神國第九天護道者親啟鳳隕山門,眾長老也與她嚴明一切。
一切皆是誤會,她曾親手驅除的廢棄弟子不是冥魔後裔,而是貨真價實的荒神血脈。
她無疑是距離天道最近的第一人,真神血脈,人靈二界萬年難遇,她有幸拾回,一手帶大,卻又遭她親手遺棄。
眾般苦楚與悔恨,言不清,道不明。
恨只恨她當初聽信青狐之言,過於相信神靈天雨的試煉之術,若非如此,她仍是鳳隕弟子,鳳隕宮在她的領導與帶領之下,必然走向前所未有的輝煌未來。
「傾兒……」楓瑟喉嚨苦澀,平日裡那雙清聖高潔的雙眸帶著一絲隱晦的哀求。
隱司傾有些受不住這樣的目光,心中又堵又澀,只覺得可笑極了:這算什麼?
她滿身魔污跌境塵埃時,換不回她一聲挽留,幼年清修耐不住苦寂也看不到師尊眼底半分溫情與安慰,只有無盡嚴厲冷派。
被扔進冰寒之地久了,身子凍僵了,情感凍麻了。
一盞透著溫光的燈籠就足以將她身子回暖。
一顆與人親手餵他的小圓子便可讓她甜上半日,那抹甜膩久久不散。
再回首,才發現曾經渴望的,已忘的東西,再擺在她的面前,怎麼如清水般寡淡,讓人一點也歡喜不起來。
陵天蘇忽然握住她的手掌,十指交扣纏繞,他手掌溫熱有力,眼神溫潤含光地無言凝視她。
隱司傾定了定神,緩緩搖首示意自己沒事,也未抽回自己的手掌,反而更加有力的回握住他的手。
她眸光明亮清澈,面上似有平日冰霜,可比之平常似又有些不同,嗓音輕緩道:「楓瑟宮主,司傾家中長輩遭逢劫難,望能藉助天一淨池一用,楓瑟宮主若是應允,晚輩願以厚禮報之。」
楓瑟渾身大僵,面色悵然若失:「家中?長輩?」
她自鳳隕長大,家自然是在九齊山中,她的長輩,自然是鳳隕山上的宮主與一眾長老。
可楓瑟十分清楚,此家非彼家,而這個長輩亦更不可能是她。
楓瑟看向了陵天蘇。
隱司傾眉間似含冰雪初霜,冰泉玉碎般的嗓音平穩堅定:「正如楓瑟宮主所言,司傾已非完璧,亦如楓瑟宮主親眼所證,此身,此心,此靈魂,早已奉於我身邊之人,陵君之母,亦為司傾之母,當恭,當護,以敬孝道。」
(ps:感謝小褲衩的巨額捧場,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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