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蕭遙得知房止善的家人盡皆被捕, 當即就命按照律法處置, 將房家眾人全部斬首示眾, 至於房家的姻親之家,但凡參與,也悉數問罪。筆硯閣 www.biyange.net
刑部尚書出列道「按律法, 須誅九族。臣以為,謀反此等大罪,僅誅房家主脈很是不妥,威懾力不夠。」
蕭遙聽了,沒有說話。
雖然, 旦謀反,株連九族的的威懾力更大,讓許多人舉兵謀反之前,都會仔細思量,可是其他人家, 未必參與這些事。
丞相似乎知道蕭遙在想什麼, 說道「房家之親族, 靠著房家, 過的是錦衣華服的奢華日子,那麼,旦房家倒下, 他們也該付出代價才是。」
蕭遙很快點頭「就按眾卿之意,誅九族。」
議事完畢,蕭遙剛坐下喝藥, 就見紅雀來稟告,說何細君來了,她直接讓紅雀領何細君進來。
何細君進來之後,鄭重向蕭遙行禮,這才道「我此番來,是想懇求皇上事。」她看向蕭遙,眸子裡帶著堅持,「希望皇上放過房家的婦幼,便是房家人千錯萬錯,他們卻始終沒有錯的。」
紅雀不等蕭遙回答,便道「何姑娘,若放了他們,二十年後,他們又來謀反該如何?滅族之罪,他們能放下仇恨,不怨恨皇上麼?」
說到這裡看向蕭遙,見了蕭遙蒼白的臉色,才想起蕭遙也不知能不能活到二十年後,心頓時黯然。
其實她此時是不該說話的,可是連日以來的擔心讓她心裡憋了股氣,恨極了房止善,所以對任何幫助房家說的話,都堅持反對。
何細君臉色白「我也知此事為難,可那些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她看向蕭遙,「我不知道,皇上與我並肩作戰時,心裡是怎麼想的。我當時想的是,希望天下不再有戰爭。」
蕭遙嘆了口氣,說道「我原打算誅滅房家主脈,可是百官認為按照律例,須株連九族。我知道這有傷天和,可是,萬他們長大成人後,再來謀反呢?須知每場戰爭,都有許多士兵死去。」
何細君看著蕭遙「道理我都懂,可是,我的性格讓我無法熟視無睹。皇上,我原是房止善請來的,特地背叛多年的友情選擇幫你,是因為心的堅持,此事,亦是因為心的堅持。」
她說到這裡頓了頓,抿著下唇道,「若皇上為難,便將這個,當作是給我的賞賜罷。」
蕭遙沉默下來,久久沒有說話。
紅雀上前道「皇上已下旨,不好出爾反爾。何姑娘,你何必為難皇上呢?房家人可憐,可是我們皇上不可憐麼?天下的百姓不可憐麼?若皇上有什麼萬,天下老百姓就又過回苦日子了。」
何細君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蕭遙。
蕭遙回望著何細君的眼神,道
「你說的,我都考慮過,可是,我是個皇帝,我需要為我的統治考慮。對有功之人體恤,對有罪之人嚴苛,這才是個皇帝應該做的。如今天下亂象橫生,正是需要重典治理。」
說到這裡,看到何細君眸的失望與悽然,有點不忍,又道,「那年我們並肩襲擊北戎王廷時,亦是不管大小,悉數拿下的,為何面對房家,你便認為不妥?」
何細君苦澀地說道「或許,是因為我認識房止善罷。少年時認識,曾是知己。」
蕭遙垂下眼瞼「我小時,經常和他在宮玩,稱得上個總角之交罷?然而他該對我下毒之時,仍舊不手軟。」
何細君久久無言,正當紅雀以為她已經被說服了時,她忽然道「皇上,你就當我無理取鬧罷,我仍然堅持這個請求。那些幼兒,那些被困於後宅的女子,都是無辜的,請你放過他們。」
紅雀忍無可忍,大聲說道「何姑娘,你為何為難我們皇上?她身體本就不好,又剛議事畢,身體早受不住了,你怎麼還直這般為難於她?」
何細君這時才發現,蕭遙的臉色稱得上慘白如紙,頓時滿臉歉意與擔憂,道「抱歉,我先出去了。」
紅雀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跟蕭遙告罪「皇上,我不該胡亂插話的,只是實在忍不住。」
皇上本來就難,何細君還再為難,她實在忍不住了。
蕭遙道「以後不要多說了。她是我承認的朋友,這次堅持,也不過是堅持本心。只可惜,我是個皇帝,註定不能答應她的。」
她已累極,說完這些話後,扶著紅雀去休息了。
紅雀與枕心以為,她會如同往常那般,睡個多兩個時辰便醒來,不想這覺,蕭遙直到當天夜裡仍然微醒。
兩人大驚,忙不迭地叫太醫。
而此時京城宮又有人來報信,說房太淑妃上吊自盡了,什麼遺言也沒留下。
枕心得知,說道「她怕是擔心被連累。」
紅雀嘆了口氣,說道
「房太淑妃亦是個苦命人,先前帶過我的姑姑曾與我說過,房太淑妃年輕時有過門親事,據說情投意合,但房家為了權勢,硬是將她送進宮。她進宮裡來,又無子,日子很是孤單,我們皇上小時,很得她的疼愛。」
所以此時房太淑妃自盡,怕是因為絕望。
家裡謀反,她無法為家族求情,可是不求情,她自己亦不能苟活,因此乾脆便了百了了。
兩人都記掛蕭遙,說了兩句,就急急地進殿,問太醫情況,見太醫臉色難看,心下造就涼了。
院正道「皇上大概明日午時會醒。皇上龍體受損嚴重,故這是正常現象。」
了藕斷絲連的,都是這般,身體逐漸虛弱,乃至起不了身,然後慢慢逝去。
紅雀與枕心得知當即大哭。
第二日,天空仍舊大雪紛紛,早起時,天地片白茫茫,日光映,十分的刺眼。
太皇太后並安太貴妃大早便來到溫泉莊子來,當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蕭遙,兩人瞬間紅了眼眶。
隨即,太皇太后便問太醫情況,得知皇上的毒已到後期,若沒有解藥,藥石難救,都悲慟難忍。
安太貴妃垂淚了會兒,對太皇太后說道「民間有沖喜說,不如便試試?或許老天爺保佑,沖喜之後,忽然就好了呢?」
太皇太后猶豫起來。
她倒是不信沖喜的,畢竟蕭遙是毒,不是生病。
可是思及蕭遙雲英未嫁,若去了,孤零零個,實在太苦了,便點了點頭。
太皇太后認為,即便蕭遙是個皇帝,但首先也是個女子,女子該經歷天下女子都該經歷的嫁人喜悅。
至於沖喜的人選,太皇太后與安太貴妃略商議,便暫定安公子為皇夫,至於四妃,酌情再選。
因擔心蕭遙時日無多,太皇太后忙不迭地找丞相與禮部商議,定下日子。
丞相忙得很,他先受命,將干謀反的逆賊並其家人的罪名與處置告知百官,此時得知太皇太后要給皇上沖喜,也只能跟著忙碌起來。
新籌辦的報刊,亦在清晨時分將株連九族的旨意刊登出來並發往蕭國各地。
房止善臉色慘白如紙,再看到這份報紙,想起自己的家人,臉色更白,加上身上傷得重,很快吐出口鮮血,昏迷了過去。
間他醒了會兒,命人對天下宣稱,皇上身染重疾,命不久矣。
皇帝身染重疾的消息甫傳出,讀書人以及京城附近的老百姓首先就陣慌亂了。
皇上駕崩了,豈不是天下又要亂了?
另外,先前皇上頒布的政令,可還會繼續?
各地水利還未修好呢。
而百官,那些有異心的,再次與房止善聯繫起來。
至於更聰明些的,則暗買通宮女太監,暗暗討好賢王母子——皇家子嗣極其稀少,皇上旦駕崩,皇位便只能傳給唯的皇弟賢王了。
正當人心惶惶之際,宮忽然傳出皇上擇皇夫的消息。
甚至,連皇夫人選都定了,正是安國公府的嫡長子安申和。
安公子在溫泉莊子上胡亂地漫步。
得知自己是皇夫,他很高興,可是想到已經昏迷不醒的皇上,他就如同被盆冷水潑在頭上。
再細細想,之前的相處,蕭遙待他與別個,並無不同,所以她若醒著,必定不肯同意的罷?
可是安公子還是希望,此時能成為既定事實。
正走著,忽然眼前人影閃,幾個人抬著頂軟轎出現在他面前。
軟轎的帘子掀開,房止善那張蒼白的俊臉露了出來「皇夫,呵呵,是拿我的家人投誠得來的麼?」
安公子見了房止善,神色下子冷了下來「我沒你想的那麼不堪。抓拿你的家人,是我主動做的,只是因為我恨你,我要你痛苦輩子!」
房止善看著安公子,目光亦有著恨意「為了個女子,你就將曾對你很好的人拿下,果真是個深情的人。」
安公子看向房止善,眸難掩愧疚,抬頭看向湛藍的天空,說道「我不知道你此番來尋我,是為了什麼。只是,皇上情況很不好了,她若駕崩了,我便陪著她,也當是我拿命陪你房家的性命了。」
房止善怔,旋即意識到自己居然為那個要誅滅自己九族的人擔心,頓時對自己充滿了自厭之情。
安公子看向房止善「止善,你毀了個人,毀掉個王朝。我與你相識二十載,可我認為,論做皇帝管理個國家,你不及蕭遙。」
說完轉身就走。
再沒什麼好說的了,他雖然愧疚,可是並不打算又反過來為房家人求情。
京城的街道看起來很乾淨,因為不管有什麼,都被大雪以及化開的雪水掩蓋了。
蕭遙醒過來之後,得知皇夫人選已經則定了,當即就反對「荒謬,皇夫此事朕不知,當不得真。」
太皇太后勸道「是為了給你沖喜用的,也是為了讓你體驗人生必須要體驗的東西,而且人選是安太貴妃娘家的安申和,頂頂和氣的個人,很好相處的。」
安公子躲在簾後,心裡嘴裡都有些苦澀。
皇上果然是不願意的。
蕭遙道「不是人選的問題。」說到這裡坐起來,對太皇天后道,
「既然提及此事,那朕不妨與祖母說罷。便是朕長命百歲,朕亦不想擇皇夫,朕自登基那刻便決定,將此身獻給天下老百姓。如今,朕身奇毒,命不久矣,更不想牽扯上個男子了。」
太后還待再勸,見蕭遙臉色發白,呼吸有些急促,知道她難受,捨不得打擾她,便留下句「你好好想想」便出去了。
蕭遙緩過來之後,便命紅雀筆墨侍候,自己拿著筆快速地寫了起來。
原以為有輩子的時間改變這個國家,沒想到快來不及了,所以還是提前做些部署罷。
謀反的人被她拿下了批,不日將問斬,想必能重挫這股勢力,那時皇弟登基,應該能支撐段時間的。等皇弟過渡得差不多了,再按照她提出的進行改變,應該無礙。
希望,皇弟能堅持,到時亦能看開。
不過蕭遙不願意就此認命,寫完未來的計劃之後,她招來幾名太醫,說道「解藥研製不出,那麼,有沒有以毒攻毒的法子?」
說到這裡,面面相覷,「便是痛苦,朕亦能忍受的。損害身體也無所謂,朕只是需要時間。」
太醫院院正搖頭「臣從前從未想過此問題。」
皇帝那樣尊貴,他如何敢想以毒攻毒的法子?
蕭遙道「那便現在想。查查醫書,藕斷絲連大概用哪些藥的,然後有針對性地以毒攻毒。」
太醫院院正與幾名太醫低聲商議了幾句,又斟酌了片刻,說道「以毒攻毒必有常人難以忍受之痛苦……」
蕭遙道「朕說過,朕不怕痛苦。」說完命太醫趕緊回去想辦法,自己則開始處理賑災事宜——雖然年年冬天都有災情,但還是需要根據實際情況賑災的。
然而還沒等太醫想出哪些毒藥適合以毒攻毒,蕭遙又昏迷了。
睡過去之前,蕭遙在心裡想「幸好,賑災事宜已經吩咐下去了。」
這次,蕭遙足足昏迷了兩天。
紅雀與枕心兩夜沒睡,哭紅了雙眼。
太皇太后得知,愁容滿面,人也顯得老了許多。
何細君自打得知蕭遙的身體極其虛弱,便直沒有離去,只是修書讓人幫忙尋找解藥,而自己,則時常到蕭遙跟前幫忙。
紅雀即便對她有意見,見她待蕭遙是真的好,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再看到何細君在侍候蕭遙時,再也不提房家人,更沒有求情,這份看不順,就越來越少了。
枕心隔會兒便問太醫怎麼辦,有沒有辦法,如何讓皇上清醒。
問了不知多少次,有些絕望,又跟紅雀抱怨袁征
「即使是星月宮宮主,但與皇上相處那麼長時間,怎麼也有感情了,他怎麼從不肯為皇上想想辦法尋找解藥?我真是瞎了眼,當時竟覺得他忠心,待皇上極好,比我們還貼心,假的,都是假的!」
紅雀默默無言,沒有說話。
天空飄著鵝毛大雪,枕心帶著鷹營的人,冒雪來到星月宮的據點,用力地敲門,然而敲了許久,始終無人應答。
鷹營的戰士見了,便攀牆進去,很快出來稟告「枕心姑娘,裡頭無人,桌上有灰塵,想必有段時間無人居住了。」
枕心張小臉被寒冷凍得紅紅的,聞聽此言,瞬間變得慘白,她木然地伸出手,死命地敲門「人呢?人都去哪裡了?給我出來啊,出來啊……」
鷹營的戰士上前「枕心姑娘,你別擔心,回頭我們鷹營的兄弟會再打探的。」
之前,所有人都被派出去查房家以及與房家有聯繫的人家,並探聽房家的計劃,所以他們便顧不上星月宮了。
枕心失魂落魄地離開,走在熱鬧的街道上,見路兩旁賣包子饅頭的鋪子有熱騰騰的熱氣裊裊,被日光照,有股溫暖的虛幻感,小販的吆喝聲、行人的殺價聲,好不熱鬧。
而那個愛熱鬧的皇上,此刻因重病而昏睡。
枕心突然罵道「賊老天!」
剛罵完,看見道熟悉的背影,連忙加快腳步衝上去,揪住人的衣袖「袁征,你真的不管我們——」
她說到這裡,見那人回頭,是張陌生的臉,即將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那人見她狀若瘋狂,馬上有些害怕地甩了甩衣袖,急急忙忙地走了。
枕心捂住眼睛,透過指縫看向天邊的太陽,被明亮的日光給照得發暈。
她忽然向前急促地奔跑起來,滿街拉著人問「你是星月宮的嗎?袁征在哪裡?」
袁征面容瘦削,臉的風塵僕僕,看著大護法道「雪蓮我已采來了,你以最快的速度製藥。」
大護法臉擔憂地看向他染滿了鮮血的右手,再看他右手略有些不自然地垂著,便道「公子,你的右手可是受傷了?製藥事,不急在時半會兒,不如先讓老朽幫你處理右手。」
袁征道「先把緩解的藥制出來。」
大護法見他堅持,只得快速地開始製藥。
袁征就站在旁,定定地看著,並不肯去休息。
大護法嘆氣「宮主,老朽是絕對不會下毒藥的,你不如先去休息?」
袁征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大護法見了,只得不再管他,手上的動作動得飛快。
這時葉子走了進來,見了袁征身上的傷,嚇了跳,連忙過來要幫他處理傷口。
袁征沒有拒絕,邊任由葉子動作,邊問道「皇上真的要擇皇夫了麼?便是那個安公子?」
他從雪山之巔趕回來,雖行色匆匆,但停下吃飯時,總能聽到天下間的大事的,諸如房家謀反了,干人等悉數被拿下,諸如皇上身染重疾,隨時駕崩,諸如皇上擇皇夫了……
他說不出聽到消息時心裡是什麼感覺,但是那種絕望與難過,比被崩塌下的大片雪山埋在雪三日更深更重,只是不及他被埋在雪山下時,想到自己趕不回去,蕭遙便會沒命那種痛楚。
葉子怔,看了袁征眼,還是說道「是的,據說是太后的意思。皇上醒來之後,並不曾澄清,怕是皇上亦同意的。」
不管再怎麼遲鈍,他此時也明白了,宮主對皇上的心思。
難怪之前兩次,皇上都迸發出那般強烈的殺意。
想著,葉子再次感受到了難以忍受的殺意。
接著旁邊張桌子,幾乎沒發出什麼響聲,便瞬間碎成了粉末。
葉子以為袁征會發難,沒有想到,他捏碎了桌子後,並沒有再說什麼。
袁征在想,那年上元節,安公子給蕭遙猜個燈謎時,蕭遙臉上的快樂。
她會喜歡那個無是處的安公子麼?
被家裡保護得好好的,毫無魅力的男子,她應該不會喜歡罷?
正想著,耳旁忽然響起葉子小心翼翼的聲音「或許,皇上是居於安家的權勢才同意的……畢竟皇上那樣的奇女子,不會看上普通男子。」
袁征聽畢,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他倒是忘了,兩家接親,除了兩情相悅,更多的是為了權力與好處而聯姻。
蕭遙她,也是這般麼?
在袁征的緊迫盯人,大護法很快製作出了緩解的藥。
將藥交給袁征時,他鄭重地道「此藥只能緩解,無法根治,因為當日三顆藥是按照不同的用藥順序製作的,毒症狀樣,所以老夫無法根據皇上毒的症狀猜出她的毒是按什麼順序製作的,也就無法製造出解藥。」
袁征點頭,再次確認「此藥真能緩解,延長壽命,是也不是?」
大護法點頭道「沒錯。只能延長毒者的壽命,但是毒發時的難受感,始終存在,將伴隨她生。」
袁征怔怔地說道「對她來說,這便夠了。」
她想必不在乎毒發時的難受的,她要的,是時間,能讓她多治理與改變蕭國的時間。
這時,忽然有人在外頭敲門。
葉子叫道「進來。」
來人進來之後,見了袁征,忙道「屬下收到眼線來報,說有個女子如同瘋狂了般,在街上抓著人便說要找星月宮的袁征。經查證,這女子正是皇帝身邊的大宮女之,叫枕心的。」
正想離開的袁征怔,道「她還說了些什麼?」
「沒有說,只是說要找星月宮的袁征。」來人忙道。
袁征聽了點頭,心焦急起來,道「你去罷,再繼續留意。」說完腳下點,很快離開了。
枕心如此瘋狂尋自己,定是因為蕭遙的情況很不好了。
希望,他還來得及。
葉子看著袁征消失的背影,愕然看向大護法「去見心上人,不是都得沐浴更衣,好生打扮自己的麼?宮主那身,跟乞丐差不多,還有味道……」
大護法眼皮搭「這不是特殊情況麼?擔心心上人快撐不住了,哪裡還顧得許多?」
葉子想也是,便點點頭。
蕭遙這次醒來之後,還是熟悉的情況——太皇太后與安太貴妃都在,不過多了她的皇弟。
皇弟的眼睛也是紅紅的,見蕭遙睜開雙眼,就撲上來問「姐姐,你不會像父皇那般離開我罷?」
蕭遙想了想,說道「姐姐努力不離開你。」
這時太醫院院正來稟告,說道
「據臣等查閱醫書並根據經驗,天下所有的毒藥,皇上都服得,只是這麼來,皇上能延長壽命,但是遭受的痛苦,只怕比如今更甚。且最多,以毒攻毒也就只能壓制不超過十年。」
蕭遙聽到十年,當即點點頭「十年夠了。」
她所圖的,就是時間。
這時太皇太后道「開始服食時,須小劑量用藥,避免以毒攻毒不成功。」
太醫院院正點點頭「臣遵旨。」說完便出去稱藥了。
很快,他與幾個太醫便帶了熬好的藥進來。
紅雀將藥盛起來,有些擔心地看向蕭遙「皇上,你真的要喝麼?」喝下不僅要忍受藕斷絲連毒發時的痛苦,還得忍受其他毒藥的痛苦,值得麼?
蕭遙語氣堅定「自然值得。」說完命紅雀將藥遞給自己。
紅雀見蕭遙堅持,抿了抿薄唇,還是將藥雙手奉上。
蕭遙接過藥,馬上放到嘴邊,就要飲而盡。
正在這時,她手的碗忽然砰的聲,然後碎裂了,湯藥隨即灑下來,而此時,道略有些急促的嗓音響起「別喝——」
蕭遙被撒了身湯水,聽到這話,就抬頭去看來人。
紅雀大驚「可是這藥有問題?」
袁征快步走了過來,說道「藥沒有問題,但是以毒攻毒,並非最好的解決辦法。我這裡,有緩解的藥物。」
太皇太后認出這是蕭遙從前的太監,再想到據說已經得了急病暴斃,不由得好奇極了,但此時也顧不上這事了,問道「當真有緩解之藥?」
袁征將手上的藥遞給蕭遙,凝視著蕭遙的臉「遙遙,你還敢再信我次麼?」
蕭遙看著他手上的白色瓷瓶,想了想,伸手接過來,遞給太醫「拿去檢查下,確定成分。」
袁征眸閃過絲苦澀。
她果然不再信任自己了。
只是,想到正是自己眼睜睜看著她喝下毒藥的,他又知道,這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袁征的自怨自艾也只是瞬間,他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蕭遙身上。
她虛弱得叫人心疼,臉色既蒼白又瘦削,就連那雙素來神采奕奕的眸子,居然也有了日薄西山之人那種死氣……
袁征走前幾步,下意識伸出手撫向蕭遙的臉。
蕭遙將臉微微偏,躲開他的手,對紅雀說道「扶我去更衣。」
太皇太后忙道「在此更衣,無需走來走去。」說完起身,並招呼眾人起出去。
袁征也知道自己是不能留下的,只得也跟著出去了,而且直直跟著太醫院院正走。
太皇太后身邊的宮女叫他,他卻不肯停,嘴上道「我要去看著太醫。」
太皇太后聽,知道他擔心太醫換藥,想了想便跟著前去。
到了臨時的藥房,太皇太后問盯著太醫院院正動作的袁征「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袁征道「江湖人。」說完,眼睛還是緊緊地盯著太醫院院正。
太皇太后聽畢,又道「遙遙是個好皇帝,哀家相信,她能讓天下的百姓過上好日子。不管你是江湖人亦或是普通老百姓,希望你以天下為重,幫助遙遙活下去。」
袁征認同地點點頭,又道「我會的。我拿來這藥,會幫皇上延長壽命,與普通人無異,且毒發時,只有藕斷絲連的症狀,虛弱個幾天。」
太皇太后大喜「當真?」
袁征點了點頭,見太醫取了小部分藥出來,便將其餘的藥收了。
幾個太醫壓力山大,但還是認真工作。
過了不知多久,太皇太后都有些站不住了,才從太醫那裡知道,此藥裡頭沒有毒藥,亦沒有相剋的藥,都是滋補之藥,且研製精妙。
太皇太后馬上說道「那趕緊呈以皇上,讓皇上服下此藥。」
袁征點頭,快步走向蕭遙的寢宮。
太皇太后見他個外男,竟如此不客氣,有些不高興,但想到他帶來的是解藥,便按下這點不高興,命人扶著自己,跟著進去。
蕭遙聽完太醫院院正的分析,知道藥沒有毒,便馬上服下。
剛服下,無甚感覺,只是困得厲害,她雖勉力撐著,但還是打著哈欠睡了過去。
太皇太后、紅雀與趕回來的枕心見蕭遙仍舊昏睡不醒,俱是又驚又怒,邊叫太醫邊問厚著臉皮不肯走的袁征「怎地仍然昏迷不醒?」
袁征也不知道,當即道「我回去問問。」
這時見幾個太醫來了,便站住,聽太醫的診斷。
太醫給蕭遙望聞問切了之後,臉上露出喜色「皇上呼吸相對平穩,且比先前有力,脈象也不像原先那般無力,這是正常的睡眠。」
又解釋道,「皇上先前是昏迷,又時長休息不好,身體虧空得厲害,服下緩解之藥,便開始正常睡眠修復身體了。」
太皇太后幾個頓時大喜,看袁征也不至於像原先那麼不順眼了。
雖然臉皮厚,雖然身髒兮兮的,而且還散發出難聞的氣味,但到底是來送藥的——且看他風塵僕僕,想必是為了送藥才沒有空收拾自己的。
蕭遙醒來之後,覺得身體舒服了些,再不像原先那麼無力了,又名太醫診斷,得知果然在好轉,直高懸的心,終於落地了。
真好,她又有時間做個好皇帝了。
蕭遙服下緩解的藥後,便迎來了眾謀反的逆賊及其家人問斬的日子。
何細君滿眼血絲地前來,咬了咬下唇「可以大赦天下麼?」
蕭遙道「便是大赦天下,也不會赦及謀反之人的。」
何細君愴然苦笑「看來是無可更改了……我……」她低下了頭,「我已盡了力了……」
當天傍晚,便來與蕭遙辭行。
蕭遙知道,她是有了心結,卻也不知道該如何開解,只能親自挑了些禮物,給何細君帶走。
何細君臨走前,對蕭遙說道「我發現,政治,是最難懂,最可怕的。我很慶幸,我當年便沒有入京受封。」
蕭遙道「若有天,女子亦能做官,你會來麼?與我道改變這個世界。」
何細君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若是從前,她定會滿口答應,可是如今,她實在沒有再入京城的打算。
蕭遙只得跟她道珍重,然後親自起身將她送出去。
何細君騎在馬上,即將策馬揚鞭之際,忽然回頭看向蕭遙「對不起,其實是我的問題。只是,我沒有辦法放下。」
說完不等蕭遙回答,便抽馬鞭,策馬離去。
蕭遙看著何細君遠走的背影,什麼也沒說。
她知道,何細君對房止善除了知己之情之外,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所以她才無法放下。
何細君臨走前,對蕭遙說道「我發現,政治,是最難懂,最可怕的。我很慶幸,我當年便沒有入京受封。」
蕭遙道「若有天,女子亦能做官,你會來麼?與我道改變這個世界。」
何細君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若是從前,她定會滿口答應,可是如今,她實在沒有再入京城的打算。
蕭遙只得跟她道珍重,然後親自起身將她送出去。
何細君騎在馬上,即將策馬揚鞭之際,忽然回頭看向蕭遙「對不起,其實是我的問題。只是,我沒有辦法放下。」
說完不等蕭遙回答,便抽馬鞭,策馬離去。
蕭遙看著何細君遠走的背影,什麼也沒說。
她知道,何細君對房止善除了知己之情之外,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所以她才無法放下。
說完不等蕭遙回答,便抽馬鞭,策馬離去。
蕭遙看著何細君遠走的背影,什麼也沒說。
她知道,何細君對房止善除了知己之情之外,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所以她才無法放下。
仍然住在溫泉莊子,京城由於逆賊謀反,蕭遙收拾收視,且天氣極其 2k小說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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