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茗在爺爺死後,辦完後事。一筆閣 m.yibige.com她變賣家產,帶上行李,拿著丈夫的照片,坐著火車來這個國家,準備跟丈夫正式完婚。
一個小時前,她剛剛下火車,踏進這個陌生的國家,就被告知丈夫死了,讓她過來認屍。
老天仿佛在跟她開一個巨大的玩笑。
一路上,她對那個將陪伴她一生的丈夫的所有憧憬與忐忑,都化成了眼前這具冷冰冰的屍體。
旁邊穿制服的中年人遞過去一個本子,「沒問題的話,簽個字。到時會送去屍檢,然後火化。」
雲茗接過筆,木然地簽了字。
「行了,我們走吧。」
她有些迷茫地推著行李向外走去,看著外面人來人往的街道,突然站住了。在這個陌生的異國他鄉,她該去哪呢?
此時,她才深切地意識到,自己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親人了,她又變成孤零零的一個人。
整個世界,都灰暗了。
她鼻頭一酸,差點哭出來。
「別哭,你現在是天元道的宗主,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天元道的臉面,絕不能這樣丟人。」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雲小姐。」
這時,那個中年人喊她,「把你侄子也帶回去。」
侄子?
她有些茫然地回過頭,見到旁邊蹲著一個瘦瘦高高的清秀少年,臉色蒼白,紅著眼圈,跟她手上的照片有幾分相似。
對啊,還有一個侄子。
她終於想起來了,自己丈夫確實有一個侄子,也是陳家現在僅剩的唯一血脈。今年十六歲零三個月,比她還大兩個月。
看著眼前這個哭得異常傷心的少年,她的眼中逐漸亮起了光彩,沒錯,她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這一個親人。
雖然他跟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是,她既然嫁入了陳家,就是陳家的人。
這時,那個少年似乎感覺到她的目光,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她眉頭一皺,想起這個少年的資料上寫著,有些頑劣,並沒有修行上的天賦。
這怎麼行,他可是陳家唯一的血脈,以後光大門楣,全靠他了。
她再次看著手裡的照片,堅定地說道,「放心,我一定會將他培養成才,就算不能修行,也能光宗耀祖,為陳家開枝散葉……」
………………
開枝散葉?
雲茗突然驚醒過來,睜眼一看,外面的天已經亮了。
她坐起身,想著剛才的夢,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眉頭緊皺。
她的傷比想像中還要重。
她成為修行者後,就沒有做過夢了。這是傷太重,境界受到影響的表現。
「爺爺說過,破境之時,容易被勾起心魔。看來,得儘快把傷養好。」雲茗起身,找出昨天那個藥箱,從裡面拿出另外一瓶丹藥服下。
片刻後,痛疼緩解了許多。
「不知道耀東怎麼樣了。」她突然有些放心不下,撐起天機傘,出門去了。
下了山後,雲茗穿梭在人群中,看著前方的行人與車流,仿佛踽踽獨行般,天機傘外,就像是另一個世界。
這個時候,耀東應該在學校上學。
她一路行到薈英中學,校門關閉著。她輕巧地從一處圍牆翻了過去。
修行者並非只修法,沒有強大的肉身,也無法承載強大的精神還有法力。任何一門修道典籍內,都不會缺少淬鍊肉身的法門。大部分甚至會兼修武道,這兩者並不衝突。
天元道就算沒落了,傳承還在,她爺爺從小就為她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她的身體素質,比一般的練氣武者還要強。
否則的話,即使有法衣護體,隔空中了吞拿兩拳,也不會僅僅受了點內傷而已。
雲茗熟門熟路地走到高一五班的後門,此時正是上課時間,整棟教學校格外的安靜,只有老師講課的聲音在課室里迴蕩。
她站在門口,看向最後一排的陳耀東,他看著講台上的老師,神情很專注。
「他懂事了。」
雲茗心中欣喜,她以前也在陳耀東上課時來過,他經常在課堂上開小差,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專注。
如今,她心裡只裝著兩件事,一件是要光大天元道。
另一件,就是將陳耀東培養成才,讓他為陳家開枝散葉。
不對,現在又多了一件,那個叫王動的蒙面人的救命之恩要報。
昨天晚上,她從鬼門關前轉了一圈,要不是那個王動救她,她已經死了。
她如果死了,天元道就此斷絕,耀東也會失去最後一個親人。
這個恩情,必須得還。
雲茗就這樣站在教室門口,安靜地看著,心中的不安漸漸撫平下來。
…………
咚咚咚。
下課鐘聲響起,雲茗才默默轉身離開,臨走前,她又到樓上的一班,想去看一眼陳耀東的女朋友。
她雖然沒有見過本人,但只要知道這個人存在,對她來說,想查就很簡單。她見過照片了,很漂亮,耀東的眼光不錯。
到了一班的門口,雲茗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名叫官琳琳的女孩,本人比照片上更漂亮,光彩奪目。
「不錯。」
她眼睛一亮,這個女孩跟耀東生下的孩子一定非常漂亮。
這麼出眾的人才,女孩的那點缺點,也並非不能接受。
「咦?」
她正要離開,女孩的身上突然產生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波動,讓她停下了腳步,「這是……內息?不太像,法力?又有些似是而非……」
雲茗想要仔細分辨,那股波動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個女孩,到底是什麼來歷?」
她看著那個耀眼的女孩,神情變得有些慎重。事關耀東,她不得不重視。
耀東沒有修練天賦,這是她親自確認過的,也沒有練過武,只是個普通人。她不想讓他捲入武者和修行者的是非中。
這個女孩如果是武者或者修行者的話,她就要重新考慮一下他們是否合適了。
要是結婚了,耀東被欺負怎麼辦?
雲茗想到這裡,從寬大的衣袖中取出紙了筆,寫了張字條,走到官琳琳的桌子前,輕輕放下,轉身離開了。
…………
官琳琳正在跟旁邊的同學閒聊,突然發現桌子上多了一張紙條,也不知道是誰放的,有些好奇地拿起來,只見上面寫著,「我是陳耀東的家長,到最後面那棟教學樓前來見我。」
陳耀東的家長?
官琳琳心頭怦怦狂跳,這麼快就要見家長了嗎?
不對。
她很快又反應過來,這事怎麼看都像是惡作劇,哪有學生的家長會用這種留紙條的方式約見面的?
而且,現在是上課時間,學校的大門緊閉,家長也進不來啊。
官琳琳想到這裡,心裡有些生氣,居然拿這種事來開玩笑,太過份了。
「怎麼了?」旁邊的女同學見她表情不太對,問道。
「沒什麼。」她搖搖頭,問,「你剛才有沒有看見有人在我這邊經過?」
「沒有啊。」
官琳琳有些奇怪,她向著自己書桌這邊,有人經過,肯定會看見的。怎麼會沒有?
很快,上課鐘聲響起。
老師進來了。
官琳琳手裡捏著那張紙條,心裡有些不安,突然,她舉起手,說,「老師,我有點不舒服,我想去保健室那裡休息下。」
老師見是她,說道,「趕緊去吧,好好休息。」
官琳琳起身出了教室,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她一直都是個好學生,還是第一次這樣騙老師。
她放心不下,打算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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