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空中,閃電不斷遊走於黑雲之中。
趙青蟬則拎著酒罈走到門口,靠著滿是塵土的門框,也不顧及身上的白袍,就是看著外面的夜空,嘴上還嘀咕道:「乾打雷不下雨,這地方還真怪。」
「公子,你給我貼個符,我不想聽雷聲。」沈凝煙突然傳音道。
「哦哦哦,忘記了,忘記了。」趙青蟬咧咧嘴,趁人不注意,就從袖子裡拿出一張符籙,貼在葫蘆上。
用此隔絕外界氣息干擾沈凝煙。
天上驚雷,人間氣血。
這些都容易傷到沈凝煙的神魂和修為。
不過這樣也好,沈凝煙被隔絕了六識,反而不會在干擾自己了。
噠噠噠。
輕靈的腳步聲響起。
趙青蟬轉過頭,就看到金鑲玉再次湊過來,還趴在他身上,滿臉委屈的說道:「趙公子,你就依了人家吧,剛才那麼多人,你好歹給人家一些面子呀。」
「老闆娘,你這是哪裡話,饞我身子的人那麼多,可我也不能平白就給你啊。」
蟬哥輕笑一聲,走到桌子旁坐下繼續喝酒。
「哼,喝喝喝,就他媽知道喝。」金鑲玉伸出素指戳了下他的肩膀,卻還是坐在他旁邊,用身體蹭著他肩膀說道:「但姑奶奶我就是饞你身子,你就說吧,今天晚上你給不給我?」
「給了如何?」
「不給又如何?」
趙青蟬拿著酒杯,笑眯眯的回頭說道。
「草你爹的……」金鑲玉踩著板凳站起身,又想開髒口,卻看到他皺起了眉頭,便一轉態度,嬌聲問道:「我就是想問問,你打算住多久嘛。」
趙青蟬摸了摸下巴:「看天氣,天氣好了就走,天氣不好就住著。」
「老闆娘不是怕我付不起房錢吧?」
「你這個負心漢,付不起房錢怕什麼,你留下來陪我一晚上就夠了嘛。」金鑲玉用著沒穿鞋子的腳丫輕踹他一腳。
與此同時。
金鑲玉心中也是在想著,眼前這傢伙的護衛不在身旁,面對她這個先天宗師,卻毫畏懼,難不成有什麼高明手段?
更重要的就是。
她還想知道,趙青蟬和柳玄到底是不是來搶寶貝的。
就這樣。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閒話。
看似在談情說愛,實則在互相打探虛實。
當然,趙青蟬本來可以用更快捷的方式,例如出賣身體,保證能很快從金鑲玉的嘴裡弄到更多的情報。
可蟬哥身為張三丰的關門弟子。
武當的未來掌門,豈能留下這種把柄?
呸,他豈是那種好色之徒?
嘎吱。
木門再次被推開。
金鑲玉瞥了眼來者,看著是為同樣俊朗的中年俠客,可他的氣息更俊朗。
因為,這又是一個宗師。
「一間荒漠裡的黑店,算上我這個老闆娘,現在都有4個宗師了,這群傢伙到底想幹嘛?」金鑲玉心中暗罵一句,卻還是笑臉相迎的走過去說道:「喲,客官從哪裡來啊。」
「這是龍門客棧?」男人問道。
「我身上就是龍門客棧~」金鑲玉湊過去要幫忙拿行李。
趙懷安笑著拒絕:「那有客房嗎?」
「人家叫金鑲玉啦,客房沒有,我的閨房你住嘛?」金鑲玉調笑道。
趙懷安平靜的說道:「我從雪原山而來,還真不習慣住老闆娘的閨房。」
「呦,道上的人啊,你早說嘛。」
金鑲玉眯了眯眼睛,就拍拍手,對著黑子說道:「給客人來一件上房,都是一個道上,別忘記端一盆熱水。」
而趙懷安笑了笑沒說話,他詫異的看了眼喝著酒的趙青蟬,便走上了樓。
隨後~
趙懷安剛剛走到了二樓,和邱莫言對視到一起,還並肩笑著聊起了天。
與此同時。
金鑲玉面無表情的說道:「熱水別特麼送了。」
正端著熱水的黑子翻個白眼,正要端回去的時候,趙青蟬打了個響指:「送我屋裡去。」
「嗷。」黑子瞥了眼不吱聲的金鑲玉,就乖乖的上了二樓。
……………
客房內。
趙青蟬瞥了眼四周不斷掉渣的土牆,嘴上罵道:「這鬼地方是真的破,就沒有一個地方是乾淨的,那幾罈子酒喝的我滿嘴沙子。」
「哈哈哈,誰逼你在哪喝酒了。」
「滾蛋,我要的熱水呢?」蟬哥四處打量一眼四周。
臥槽,他就慢了半步,那盆熱水就變成污水了?
而柳玄也也不吱聲,就是靜靜的坐在椅子上,裝模作樣。
「淦,你想洗臉就不能出去淋雨?」
「你咋不去?」
「老子是人。」
「我也是半個人啊,你說話太過分了,我不跟你混了。」
柳玄十分不開心。
「滾…」趙青蟬嘆了口氣,認為跟柳玄沒話說。
他本想和沈女鬼談談感情和人生,外面卻打雷下起雨來,這讓小女鬼根本不敢冒出來,時間也變得頗為漫長和無聊。
沒辦法。
趙青蟬就算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這間黑店裡打坐修煉。
鬼知道哪裡突然冒出個高手,在向你身上甩出一把暗器,到時候只要避開,必定會被打斷修煉,出現一身的內傷。
於是乎。
他就躺在床上打開論壇,開始跟玩家們閒聊打屁。
東方青冥和夜寒軒同樣也寂寞、孤獨、冷,三人很快就在一個帖子上聊起天來。
東方青冥:「蟬哥這手段可以啊,到時候沒準能來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夜寒軒也笑道:「幸虧你來的晚一會,否則都被盯上了,到時候也沒這種躲在暗中的優勢了。」
趙青蟬:「我肯定不能露面嘛,來晚都是計劃好的,否則我那御劍術怎麼用?」
風靈靈:「嚶嚶嚶,人家也想學御劍術。」
趙青蟬回復道:「靈靈妹妹來武當呀,我們武當啥都教,仙術都教。」
菜虛鯤:「靈靈妹紙若是想叛師移花宮,那榜一不止教仙術,房中之術估計也能教教。」
「草擬大爺,打你的籃球去吧。」趙青蟬怒了。
一時之間。
論壇上再次吵了起來。
不過他們這也就是小範圍的吵鬧。
更大範圍的吵鬧,則是幫派之間的罵戰,為了爭奪副本石而出現的罵戰。
玩家之間的戰鬥始終都有,只是蟬哥這樣的高手,很難跟他們玩到一起去。
接下來。
趙青蟬跟菜虛鯤對了會線,就退出論壇。
恰巧。
嘭嘭嘭的敲門聲響起。
「開門、開門,開門吶。」
吼聲辣麼大。
龍門客棧的高手又多,幾乎全部知道客棧再次來了一大群人。
趙青蟬、趙懷安等人無不面色微變。
這群人之中,足有三位宗師,一位小宗師,六位一品高手,八位上二品好手。
而金鑲玉心中就更苦了,詛咒他們祖宗十八代的心思都有了。
因為眼下這群人都會裝,一個比一個能裝。
這間小客棧內,現在足有7位宗師。
金鑲玉總感覺自己這個黑店要開不下去了,估計沒等黑沙暴過來,就要換碼頭了。
只是她仔細看了一眼,說來也怪。
眼下的那三位宗師,似乎不是一路人。
其中那位年紀輕輕,卻一頭白髮的宗師高手,始終獨自眯著眼睛,對通行的其他人都是愛答不理的樣子,給人一種監軍的感覺。
至於另外兩位宗師同樣無視他的存在,更不在乎他的監視和陪同。
但這裡,就涉及到魔改的問題了。
說實話。
這也就能趙青蟬能分得清楚。
其中最年長的白髮宗師,西廠大檔頭,賈延。
頭戴面具,獨眼雙刀的陰狠宗師,西廠二檔頭,馬進良。
年輕面色卻過於陰柔的小宗師,是西廠三檔頭陸小川。
而這就是西廠的諸多高手。
兩位宗師,一位小宗師。
西廠廠花雨化田還沒來。
至於另外一個年輕白髮宗師,這才是東廠的曹少欽。
這本來就是西廠從東廠手裡搶來的任務。
可曹正淳雖說在疲於應對護龍山莊,卻也能抽出一個宗師,安插在西廠的隊伍里同行。
這麼說吧。
大明的東廠、西廠、錦衣衛、護龍山莊,無論誰在執行較為大型的任務,都會進行一定的亂入,從而保證自己也能混到一份功勞。
但還別說,在這種錯綜複雜的情況下,某些劇情雖被打亂了。
可大明朝廷的四大機構,還真就活的挺不錯,朝廷的貪污腐敗也沒那麼嚴重。
因為輕易之間,誰也不敢對誰下狠手,互相都想抓住對方把柄,也就不敢過於放肆。
此時。
西廠大檔頭賈延掃了眼客棧四周,便問道:「老闆娘,還有沒有上房了?」
金鑲玉再次翻身下樓,坐在桌子上就笑罵道:「有你奶奶個腿,這大半夜的門都讓你們踹壞了,趕緊賠錢。」
「放肆。」西廠三檔頭陸小川身為小宗師,這時候自然要挺身而出,哪怕是裝裝樣子。
賈延伸手阻止他拔劍,輕笑道:「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混江湖求得就是一個方便,銀錢不是問題,你要多少銀子,三倍賠給你就是了。」
「這樣……你早說嘛,不過僅剩一間房子了。」金鑲玉丟出一個眉眼。
「無礙,房間不夠的話,那趕走幾個不就有了?」賈延坐著一聲輕笑。
下一秒。
西廠諸多高手便沖向一間間客房。
其中的西廠三檔頭陸小川,還一路來到趙青蟬的這間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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