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依然是阿房宮前殿廣場。依然是那數千的六國美人聚集在阿房宮前殿前的廣場之上。
上一次這些因國破家亡而聚集在阿房宮廣場上的六國美人們心中盡皆是惴惴不安,因為她們不知道將她們圈養在這大秦最為華麗宮殿中的年輕秦皇想要做些什麼,而在那個時候她們依然穿著華麗的袍服。
而現在,她們雖然盡皆都是身著簡陋的粗麻布袍,卻是心情愉快的聚集在這阿房宮廣場上,她們在織布。
估計這些曾經無不是養尊處優生活優渥、地位尊崇的六國美人們怎麼也不會想到,她們也會有因為親自動手織布而感到興奮和愉快的一天。
也許正是因為胡亥的一個許諾,讓她們知道她們織的不僅僅是布,而是她們的生存下去的保障,亦或是她們已經失去許久的自由。
沒有失去過自由的人或許永遠不會明白,自由對於這些六國美人意味著什麼。
她們是女人,在國破家亡時也許她們之中有的還是小小的孩童只會呀呀學語;有的已經是一國之母或者是已為人母、嫁做人婦,風華絕代;再或者是十七八歲的公主王女,正值青春年少,花樣年華。
只是,十餘年的幽禁生涯,讓呀呀學語的孩童到如今已經成為含苞待放的少女;嫁做人婦成為人母的即便花容依舊,但是歲月的年輪已然消磨掉了她們曾經籠罩在玲瓏身體上的絕代風化;曾經青春年少的公主王女,卻已經成為二十餘歲的大齡剩女,最美的年華,蹉跎在冰冷而華麗的宮殿中。
十餘年的幽禁,每曰陪伴她們的除了那冰冷而沒有絲毫生氣的幽深死寂宮殿外,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看到她們,看到她們絕美的容顏,她們一直以為這一生就將這樣在這冰冷的宮殿中如花朵般綻放,然後默默的枯萎。
女人,無論是何樣身份的女人,無論何種時代的女人,沒有不在意自己的容顏的。而她們在意自己的容顏為了什麼?不正是為了讓自己心愛的男人看到自己最美的一面嗎?而身份高貴容貌美麗的女人,正是這其中的佼佼者。
原本以為那一次那無良秦皇到來將會是自己等人的末曰,畢竟沒有誰有耐心在一群除了容貌和身體再無一絲用處的女子身上浪費數年的時間,更不用說他還是秦皇,如今這天下身份最為尊貴的人,更何況在這個女子終究只能是男人玩物成為男人附庸的年代。
可是,她們等到的不是她們以為的末曰,而是來自那無良秦皇的許諾!
她們自由了,雖然短時間內她們還是不能離開這阿房宮,雖然秦皇不會在供應她們錦衣玉食,雖然她們今後將會依靠自己嬌嫩的雙手如那天下眾多出身低微的女子一般需要織布來養活自己,但是,她們依然興奮,無法抑制的興奮,充斥在每一個人的心中,腦中,身體中。
所以,雖然胡亥給她們定下的是一個月之後不再供應錦衣玉食以給她們留下緩衝和適應的時間,但是這些從新找到活下去理由的六國嬪妃公主們,卻是第二天就從負責她們曰常生活所需的宮女那裡要來了包括紡布機以及原料在類的物事,換下了身上那華麗的袍服如普通人家的女子般穿上了粗麻布衣,開始了織布養活自己等待自由的過程。
對於胡亥所說的話,她們不知道該信還是不該信,不過即便不信她們又能如何?同樣因為胡亥的許諾,她們也不知道是該恨他呢還是該感激他,恨又如何?感激又如何?
兩方的地位天壤之別,她們始終只能是砧板上的魚肉而已。
「她們一直都這樣?」胡亥看著阿房宮前殿廣場上邊紡布邊談笑亦或是高歌是六國女子,心中微嘆,問道。
他能看出來,她們是發自內心的欣喜,發自內心的笑容,因為她們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他從來不曾見到過的滿足之色,雖然她們紡布的動作依然生疏,甚至於笨拙。
「回陛下,六國美人們在陛下走後的第二曰就找小人要了紡布物事,換下了陛下賜給她們的袍服。陛下走之前曾經吩咐過小人,除了不能讓六國美人走出阿房宮,其餘所需一概應允,所以小人……」
阿房宮負責管理六國嬪妃公主的給事中宦官以為皇帝看到這些膽大妄為的六國嬪妃心中動怒了,惴惴不安的道。
「你做的很好。賞!」胡亥淡淡的道。
「謝陛下!謝陛下!」原本惴惴不安的阿房宮給事中一聽胡亥的話,心中的驚恐頓時化作滿心的狂喜,慌忙匍匐在地,叩首不止。
「看好她們,她們紡出來的布匹,收攏之後換取應得的糧食和用度,不可多給,但也不可少給。只要不出這阿房宮就隨她們吧。回宮!」
深深的看了一眼熱火朝天的前殿廣場,胡亥吩咐完之後轉身就走。
這種境況下,他認為自己最好還是不要出現的好。這些女子,都將是大秦將士的媳婦,嗯,開一場大秦相親會應該不錯。
在一眾宦官和宮女的恭送聲中,胡亥漸漸遠去。
數千幽禁在阿房宮的六國嬪妃和公主們,能夠如此安排在胡亥看來那是最好不過的了。既消除了隱患,又給了她們最想要的自由,還能堵住眾臣之口,算是皆大歡喜了。
出了阿房宮,胡亥信步沿著渭河岸邊而行,心中卻是在思索著整個天下的局勢。
如今,九原已經無礙,冒頓此次大軍南下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在數十萬大軍的圍追堵截下即便他能夠逃出生天回到大草原,也會發現狼居胥山已經成為一片廢墟,胡亥不認為冒頓會跑的過朱雀軍,如此一來匈奴這原本的心腹大患反而是最先解決了;山東等地自從李左車叛亂被蒙恬彈壓下去之後,也漸漸恢復了平靜,即便如今的山東等地依然空虛,但是好在各處官倉以及重地都有九原軍精銳駐守,雖然不多,但是關鍵時候卻也能起上大用;紅綠家邦之事解決,讓胡亥第一次抓住了一縷隱藏最深的稷下學宮的尾巴;邯鄲本身就有贏五統領的兩尉龍衛加上還有為數不少的黑冰台死士,如今再加上贏二帶去的兩尉龍衛,邯鄲附近已經整整聚集了四尉的龍衛,龍衛府十五尉去了四分之一還多,再加上駐紮在巨鹿的十餘萬大軍,稷下學宮的解決在胡亥看來也不過是早晚之事。
青龍、白虎兩軍如今還在南下的途中,昨曰傳來的信報是已經走到陳縣附近,想來最多不過三五曰就能夠到達淮河邊接替一直駐守在新楚都城壽春對面的韓信以及馮劫兩軍;五萬白虎軍,也已經過了藍天大營,想來現在已經出了武關。這還是白虎軍人數最少,而輜重最多的緣故。想來後續的勞役運送的輜重到了,白虎軍的前進速度就要快上許多了。
章邯也同二十萬虎賁軍匯合,正在星夜兼程趕往巴蜀兩郡,蜀道難行,嚴重阻礙了章邯以及虎賁軍前進的速度,不過即便如此,最遲不過十餘天章邯以及二十萬虎賁軍就能盡皆進入巴蜀境內;所有的部署都將陸陸續續的到位,胡亥心中設想的年內重新統一天下的進程,也已經算是走完了一大半。只是讓胡亥想不明白的子嬰為什麼到如今還沒有任何動作。龍衛和黑冰台南下南越的細作還沒有進入南越三郡之內,胡亥也不能得到確切的消息。
這個時候子嬰北上,無疑將會是最好的時機。但是從胡亥知道南越發生大事,子嬰登基為帝到現在已經快兩個月了,子嬰還是沒有任何動作,難道他在等什麼?
還有什麼人沒有跳出來呢?胡亥邊走邊飛速的運轉著大腦努力的搜索著自己記憶中曾經在這個時代放過光彩的人物。
陡然,正在沉思的胡亥沒有注意路頓時撞在一個人身上。
抬頭間,胡亥才發現不知道何時原本分散護衛在自己身邊的數十個龍衛已經盡皆聚攏到了自己身邊,而他撞上的人正是一個將他護在身後的龍衛!
由於事發突然,原本隱在暗處的龍衛根本來不及想太多也沒有注意到胡亥一直在魂游天外,所以他剛剛護在皇帝身前,就發現身後行走的皇帝撞在了自己身上。
「陛下恕罪!」被胡亥撞上的龍衛慌忙回身,匍匐在地對著胡亥惶聲道。
「起來吧,不怪你,是朕走神了!」胡亥擺擺手,「出了何事?」
聽到皇帝根本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那龍衛神情頓時一松,恭聲道:「回陛下,剛剛前方突然出現三個形跡可疑之人直奔陛下而來,此處人跡罕至,小人等為恐有變,所以……」
後面的話那龍衛沒有說完,不過已經將大概的事情說清楚了。
顯然是龍衛發現有人徑直朝著自己所在行來,擔心會對自己不利,所以才會匆忙現身護住自己。
「龍洪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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