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秦軍的斥候什長叫張木,他其實只有二十三歲,他已經在九原軍中呆了五年了!
雖然從始皇帝三十二年秋匈奴被蒙恬大敗之後,如今九原已近五年無戰事,在這五年中匈奴一直沒有再度大規模的南下攻秦。
但是這五年,匈奴騎兵小規模的斥候刺探卻從沒有停止過,或者說是匈奴雖歷經大敗,卻從沒有放棄從大秦奪取河套草原和河南地的野心。
五年時間,在九原以北,陰山以南的廣袤草原上,不知道發生了多少小規模血腥廝殺。這些廝殺的主角就是大秦的斥候騎兵和匈奴的騎兵斥候;
五年時間,不知道有多少大秦的精銳兵卒埋骨在這無邊的草原之上;
五年時間,同樣不知道有多少匈奴的精銳騎兵倒在大秦斥候的箭下或劍下,成為這些勇士兵卒晉升的軍功;
五年時間,他從一個小小的斥候兵卒,跟隨他之前的什長一次次同匈奴斥候騎兵在這廣袤的草原上血腥搏殺;
五年時間,他曾經的什長也換了不下數十個,他也幾次重傷垂死,卻最終活了過來;
五年時間,曾經青澀的小兵卒子如今也成家立業了,在無數次的廝殺中,他也累功至什長。
五年以來,這是他作為什長帶隊以來,第一次在這大草原上同匈奴騎兵交鋒。
五年時間,張木從一個如同小武般被老兵善意取笑調侃的少年,成長為一個勇猛善戰、狡猾如狐的大秦精兵,他也比這斥候隊中的任何人都了解匈奴精銳騎兵斥候的兇殘。
壓下心中的殺意,張木靜靜的伏在地上盯著匈奴騎兵們喝酒吃肉,他在等一個最好的時機。餘下的秦軍斥候也都靜靜的伏地等候他的命令。
張木這一隊斥候一共十人,九人都是至少參加過三次跟匈奴騎兵斥候廝殺戰鬥的老兵油子,只有小武這是第一次遇到真正的戰鬥。
此時的小武眼神慌亂臉色蒼白,呼吸急促,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弓箭。趴在他旁邊的壯碩兵卒感覺到他的緊張,輕輕的用手拍了拍小武的肩膀,遞給他一個鼓勵的笑臉。
原本被突然的拍打嚇了一跳的小武,看到這壯碩士兵的笑臉和眼中鼓勵的眼神,輕輕的點點頭,眼中的慌亂頓時逝去不少,漸漸變的堅定,呼吸也逐漸平穩。
伏在最前面的張木敏銳的感覺到身後小武的變化,回過頭見小武呼吸逐漸平穩,對壯碩士兵丟過去一個注意保護小武的眼神,然後伸出大拇指,對著小武溫和的笑了笑。
匈奴騎兵們的聚餐此時已經接近尾聲了,四十餘匈奴騎兵吃飽喝足已經紛紛準備進入營帳中休息,這時候正在因為安排守夜的人而爭執,顯然誰都不願意在晚上守夜。
現在天還沒黑,先前張木之所以同意撈一票,不僅僅是為軍功的緣故,更重要的是這個山坳兩邊都是姨丈多高的陡峭土坡,唯一平坦的一條路正好對著河邊的匈奴騎兵。
匈奴騎兵正對著他們,此刻是看不到他們,但是他們也根本不可能在匈奴騎兵完全不發覺的情況下帶著戰馬離去。如果不解決這些匈奴騎兵,那麼他們這隊人只能等明早匈奴騎兵走後才可以出來。
而如今既然匈奴騎兵斥候出現在這裡,那麼說明匈奴的大軍就在北方不遠的某一處紮營,一晚上能改變很多事情,更何況如今看來匈奴大軍最多距九原不過六百里地。所以張木才果斷的同意撈一票。
經過好一會的爭執,穿簡陋皮甲的匈奴斥候首領終於選好了守夜的四個騎兵,然後自顧自的走進一個營帳中休息。被選中的四個倒霉匈奴騎兵等首領走後開始嘴裡發出古怪的喝聲。
張木聽的很清楚,這四個騎兵都在罵首領,四人罵了一會,四個守夜的騎兵又開始圍在營帳中間的巨大火堆前喝著羊奶酒,大聲談論著。
不一會就說到了秦女,其中一個騎兵高聲說著自己曾經殲殺的一個秦女,說著秦女皮膚的嫩滑和身體的柔軟。剩餘的三個騎兵聽的一個個是兩眼放光,連聲道等打下九原也要好好嘗嘗秦女的滋味。
聽到這四人口中對秦女的銀言穢語,張木緊緊的握住手中的弓弩,雙眼逐漸血紅,好吧,還讓你們活上片刻,等天黑就來收你們的命!
天漸漸的黑了,廣闊的天空中盡然沒有一顆星星,月亮更是不可能有了,沉沉的黑暗籠罩著廣袤的草原。
月黑殺人夜!今天真是個殺人的好天氣!張木看了看天暗道。
過了一會,意/銀完畢的四人終於開始面對現實,開始商量守夜的事情,要知道在大草原上狼群可是很多的。最終四人決定分兩組輪流守夜,用抽籤決定哪組先守。
抽籤結果出來了,兩個抽中短簽的匈奴騎兵罵罵咧咧的站起身搖搖晃晃的各自朝營地北方和南方去查探了。
就是現在!
張木朝身後的壯碩兵卒和另一個兵卒點點,然後朝北方的那個匈奴騎兵指指,兩人一點頭,緊貼在地上,慢慢朝外爬了出去;隨後張木又點了兩個兵卒指指南方,這兩個兵卒也同樣慢慢爬了出去。
不一會北方和南方分別傳來兩聲夜鶯叫聲,張木提著的心放下了。現在就剩兩個還在火堆邊的匈奴騎兵了。
過了差不多盞茶的時間,兩個一直坐在火堆邊瞎侃的匈奴騎兵見先前的兩個騎兵還沒回來,一個匈奴騎兵笑著道:「莫托和托姆爾不會被那秦女的鬼魂給勾跑了吧,還沒回來。走走,去看看!」
渾然不知道這兩人不是被秦女勾走了,而是被秦兵給收走了。
聽到兩人終於想起之前兩個匈奴兵要動了,張木長吁一口氣。但是片刻之後張木就是臉色大變,「爾等聽我口令行事。小武負責照顧馬匹,不要亂跑。」低聲說完不等被留下的小武反應過來就偷偷的快速爬了出去。
原來不知道這兩個匈奴騎兵是喝多了還是怎麼的,兩人盡然勾肩搭背的同時朝營帳南方去了。南方只有兩個秦軍兵卒,對上兩個人高馬大的匈奴兵,肯定不能無聲無息的解決掉。
一旦將廝殺聲將其餘睡在帳中的匈奴騎兵給驚醒了,那麼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張木囑咐完之後就親自爬出山坳去支援南方的兩個秦軍兵卒。
兩個匈奴兵走出營帳不遠就看到先前出來的那個叫托姆爾的士兵正一個站在前面不遠。兩人心中頓時大定,站在原地。
「嘿,托姆爾,在看什麼呢?有秦女在那跳舞嗎?哈哈!」兩個匈奴騎兵其中一個調笑道。過了一會見托姆爾還是一動不動,這匈奴騎兵邁步走到托姆爾背後,伸手一拍,「嘿,托姆爾?」
隨著他這一拍托姆爾軟軟的朝前倒去。
這匈奴騎兵頓時心中大驚,立時感到不妙,張口就要大呼。
「咻」,一隻八寸長的弩箭從黑暗中飛出正正的插在他的喉嚨上。這隻小小的弩箭頓時將他的話音都擋在了胸腔中。
「嗬嗬」,他雙手緊緊抓著深深插入脖子裡的弩箭,喉間發出輕嘶瞪大著驚懼的眼睛想找出黑暗中的殺手。
隨著他「嗬嗬」的輕嘶,大股的鮮血從他嘴裡、脖子上不斷的噴涌而出,這湧出的殷紅鮮血仿佛在流出的同時帶走了他身體中的所有生氣。
他最終頹然的瞪著驚懼的雙眼軟軟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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