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任誰也想不到高新科技園區會有一片松林一樣,任誰也沒有想到這片松林中竟然還有一個巨大的廣場。或許應該稱其為練武場更為恰當,雖然那玩意應該早就被現代科技所淘汰,但王正義敢用自己那間破落的小店發誓,這絕對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練武場。
石制欄杆,木製兵器架還有眾多的假人樁,就跟電影裡的一模一樣,如果這些還不足以說明問題,那廣場中央地面上寫的那個巨大的武字總能確定答案了吧。這裡就像一個以武俠為特色的主題廣場,讓王正義有種穿越了時空的錯覺,只不過這裡沒有熙熙攘攘的遊客,只有躺了一地正哼哼唧唧的武者。
這些是武盟的人,王正義本以為自己會和他們成為戰友,但如今看來是不用想了。你不能指望你把人家狂揍一頓後人家還幫你拼命,這是現實不是小說,第一印象比什麼都重要,而他在武盟心中的第一印象絕對不好,用遊戲的概念來解釋,起碼也是冷談起步。
王正義覺得胃痛,但更讓他胃痛的還在後面。
練武場的最東側有一個高台,大概是類似主席台的地方,但現在上面沒有領導,只有一個叫做天夏亂的一根筋少女正直挺挺站著。她如今正被三把尖刀刺穿身體,一把在手腕,一把在肩頭,一把在小腹,這三把刀都準確無誤的貫穿了她的身體,刀尖明晃晃的從她身後露出,鮮血從傷口向外溢,在地面匯合成巨大的一灘,天知道這個狀態持續了多久,但從一根筋少女那面如薄紙的蒼白面孔來看,時間絕對不短。
王正義向高台走去,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大爺在地上呼喝道:「止步!此乃我武盟千百年的規矩,不可輕毀!閣下雖然武藝高強,但真惹怒了我武盟,也定要與你不死不休!」
這老大爺擅長擒拿功夫,一雙大手猶如鷹爪,哪怕是久經訓練的特警或軍人他也能瞬間放翻三五個,但只可惜他今天碰見的是王正義。在科技與武學雙重加持下的身體早就超過了人類能達到的極限,高密度的骨骼和肌肉甚至能抵擋坦克的炮彈,於是老大爺就徹底悲劇了,一頓猛如虎但然並卵的操作之後就被王正義一指頭按在了地上,直到現在也爬不起來。
這裡的人幾乎都是這種情況,不是說他們學藝不精,而是王正義的身體素質已經超出了傳統武學的適用範圍。如果說人類的極限是五十級的話,那麼他們無疑是最接近滿級的人,但繼承了殺拳的王正義早就開啟了新版本,毫無人性的升到了120級,你說這架還怎麼打?別的不說,光憑力量敏捷之類的基礎屬性就足以花式碾壓他們了。
聽到老大爺的話,王正義很無奈的嘆了口氣:「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但你們把一個小姑娘按在這裡放血,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老大爺急忙道:「她可是武神,是年幼時曾親手殺死父親,現在又要親手殺死母親的畜生!」
王正義反問道:「你說的武神可是天夏亂。」
老大爺連連點頭:「對對!」
「那好,我要救的就是天夏亂。」
老大爺氣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一爪子在地上掏了個洞狠狠說道:「你是在向我們武盟宣戰!」
王正義的胃更疼了,他有氣無力的擺擺手:「事到如今就隨你怎麼說吧。」
他不再理會老大爺,開始營救天夏亂。他準備先將插在對方手腕上的尖刀拔出來,可手才剛一握到刀柄,本來緊閉雙眼的天夏亂卻突然開口了:「不能拔,天還沒亮。」
雖說睜開了眼睛,但天夏亂顯然沒有完全恢復意識,大量失血嚴重摧殘著她的生命力,原本明亮的眼睛如今也失去了光彩。用了好半天,她才認出了眼前的人,帶著一點歉意說道:「對不起,王大哥,我果然是個災星呢,才一天不到,就給你添了這麼大麻煩。」
「災星什麼的還算不上,但麻煩鬼是跑不了了。」王正義奇怪的問道:「你不是說明天才來武盟嗎?怎麼今晚就跑來了。」
天夏亂的眼神有點飄忽:「我與武盟恩怨頗深,此次離去定有一番惡戰,我不想牽連玲玲。」
「她可是武盟盟主的妹妹,難道武盟里還有誰敢傷害她不成?」
「正因為她是武盟盟主的妹妹,所以就更加不能來了。」天夏亂搖搖頭虛弱的說道:「我媽媽是武盟盟主的姨媽,在處理我的事件上,她們必須避嫌才能服眾。」
王正義頓時驚了:「啥米,那你不是玲玲的表姐,武盟盟主的表妹?」
天夏亂點了點頭。
所以說這世界真是小的可憐,難怪當初段玲玲被綁架是天夏亂出面相救,敢情人家本來就是親戚啊。
想到這裡王正義有點不爽:「既然是親戚,武盟盟主還這麼不講情面的把你掛在這裡放血,也太不講情面了吧。」
「別怪紅姐,她一直都很照顧我,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說起來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武盟中來了強敵,重傷了媽媽,我剛好出現,大家就認為是我做的,我為了證明清白,就自願接受三刀六洞之刑。」天夏亂說的十分簡單。
王正義不岔道:「自己沒本事也不能隨便潑髒水啊,憑什麼就一口咬定是你乾的?」
天夏亂有點尷尬:「大概是因為我沒走正門吧。」
王正義神色一滯,兩根手指做了個奔跑的動作:「你又是飛進來的?」
「嗯,那樣比較快。」
快個毛啊,你這不是作麼!人家家裡招賊了,正巧看見你翻牆進來,當然把你當壞蛋呀!所以說腳踏實地是多麼重要,至少不會讓人把你按在這裡放血!
王正義嘆了口氣,頗有種身心俱疲的感覺,似乎今天特別不順利,去找武照,武照被抓,來武盟求援,結果雙方大打出手,仿佛有誰在刻意針對他一樣,讓人特別不痛快。
天夏亂此時開口問道:「王大哥,你是來救我的嗎?」
王正義撓撓臉:「嚴格說來,我是來請武盟幫忙的。」
天夏亂哦了一聲,看看廣場一地的殘兵敗將,臉色古怪的點點頭:「那你請人幫忙的方式倒是挺獨特的。」
這還不都是因為你,結果你這傢伙還在這裡吐槽!
王正義瞪了天夏亂一眼,看著對方那慘白的小臉還是不忍心:「算了,我先幫你把刀拔出來,你忍一忍,等回了旅店我就幫你治療。」
「不能拔,王大哥。」天夏亂堅定的搖了搖頭:「我是自願受刑的。」
「你傻啊。」王正義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別人愛怎麼想是別人的事,你自己知道你沒殺親媽就行了。比起在這裡放血,你更應該做的是找出兇手才對!」
「我知道,但我必須要在這裡受刑。」
「為什麼?」
「因為在受刑就表示我還是武盟之人。」天夏亂回答道:「媽媽傷的很重,只有平醫生能救她。但平醫生只救武盟之人,若我此刻離開便屬於叛逃,媽媽也會受到牽連被剝奪武盟成員的身份,所以我不能走。」
三刀六洞的刑罰原本只要堅持到日出就好,但天夏亂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循規蹈矩。她渴望的並不是陽光,而是溫暖。
「這是個一根筋的傻丫頭。」王正義氣到跳腳。
天夏亂笑笑:「我欠那個女人很多,是債總要還的。」
「如果你哥哥知道我在他死後第二天就把你弄丟了,一定會從地獄裡殺出來揍我吧。」
「不,哥哥一定會理解的,所以王大哥,也請你理解我。」
王正義揉了揉天夏亂的頭髮,然後毫不留情的拒絕了她:「不,我才不要理解!」
「啥米?」天夏亂瞪大了眼睛。
「我說,我才不要理解你們這種彆扭的情感。」王正義回答道:「既然喜歡,那就大聲的說出來;既然憧憬,那就努力的去追求。默默奉獻又默默犧牲什麼的簡直弱爆了,我不是你哥哥,不是天夏泰平,我是王正義!」
眼瞅王正義跳下高台站在了練武場中央,天夏亂驚訝道:「王大哥你要幹什麼,你別亂來。」
「放心,我這人從不亂來。」王正義比了大拇指,然後直接變身為80%的形態,攥起砂鍋大的拳頭狠狠砸在了地面。
霎時間地動山搖,武盟眾人被震飛到空中又跌落下來,個個摔的七零八落。就聽王正義大喊:「盟主大人,還請現身一見。」
等了十幾秒鐘看沒人回應,王正義又是一拳,武盟眾人又是飛起落下,摔的鼻青臉腫苦不堪言。
「盟主大人,你再不出來,你的練武場可就保不住了。」
還是沒人。
王正義也不氣餒,抬手又是一拳,武盟眾人被摔的七葷八素,剛開始還能罵兩聲,現在也只剩下哼哼唧唧的痛呼了。
「王正義,你快別砸了,再砸下去石油都要被你砸出來了,我可沒打算做燃料生意。」一個年輕女性巧笑嫣然的走了出來,一雙眼睛柔情似水,就好像在向你撒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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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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