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自己突然冒出這樣異想天開的念頭感到無比興奮,因為如果真的可以這樣投機取巧的話,就根本不用等到去川西找苗人林家追查那個偷屍鬼,就可以先解決掉方可棟的事情了。畢竟方可依雖然魂魄不全,似乎並沒有影響到他的「身體健康」,只是因為地府的歧視性規定才無法經過鬼門關去地府的。
再則,原本打算去川西找那個神秘的走陰人家族追查那個偷屍鬼的行蹤,本身就是不得已的辦法,而且,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有用,甚至還會有危險。現在如果不用這麼麻煩就能幫助方可棟去地府,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一想到這些,我越想越高興,忍不住一把拉住方可棟,激動地說道:「方可棟,或許不用去等到去川西找苗人林家追查那偷屍鬼就可以幫你去地府了。」
方可棟疑惑地看著我,突然有些緊張,忙問道:「為什麼?不是說要去川西找那個養屍的走陰人家族追查偷屍鬼的行蹤嗎?難道你已經知道那個偷屍鬼現在在哪裡了?所以不用去川西了?」
方可依一連問了幾個問題,足見他確實很緊張。這樣一來,我反而冷靜了下來,因為我突然想到,我還根本就不知道那條所謂的通道究竟是怎麼回事,萬一只是通往鬼門關呢?那不是仍然沒用嗎?
俗話說得好,希望越發到頭來失望也越大。因此,在沒有弄清楚狀況之前,我不能盲目樂觀,給方可依太大的希望。
為此,我迅速地恢復了冷靜,平靜地對方可棟說道:「我不是已經知道那個偷屍鬼的行蹤了,而是得知有通往地府的秘密通道,只是我現在還無法確定那通道是否可以繞開鬼門關直接通往地府。所以我說是有可能帶你直接通過那秘密通道去地府,而不用去川西追查那個偷屍鬼了。」
方可棟驚訝地看著我,過了大約幾秒鐘,終於反應過來,一把拉住我,激動地問道:「你真的知道通往地府的秘密通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快告訴我。」
看著方可棟激動的表情,我覺得沒必要向他隱瞞,於是把幾天前跟方可依相鬥,並被方可依傷了陽魄變成至陰之體的情況向他仔細說了一遍。
方可棟聽完我的講述,非常驚訝,因為他也完全沒有想到那方可依竟然是鬼,不過這也不怪他,因為他那一段時間都被我裝在儲魂袋裡,也沒見過方可依,所以無法感應到她身上發出的鬼氣。
方可棟在驚訝之後,卻沒有剛才那麼激動了,反而關切地問我道:「林涵,那你以後怎麼辦?要是真的一不小心去了地府回不來了怎麼辦?」
對於方可棟的關心,我頗為感動,因為他開始聽說自己有可能去地府了,情緒明顯很激動的,可當他得知我一旦去了地府就回不來了,他的神色也就黯淡了,似乎不再關心怎麼去地府的問題了。
我無奈地苦笑了一下,說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以後的事誰說得清楚呢?如果能夠早點了卻你的事,讓你順利前往地府,也好。不過,我還得去確認一下那個通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仍然只是通到鬼門關外,那還是沒用。」
方可棟又不解地問我:「怎麼確認呢?」
我說道:「我去鬼市找王秋月,她跟地府一些常來陽間的鬼有生意上的往來,那些鬼應該知道這樣的通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方可棟還不知道鬼市的事,因為我之前沒有跟他說過。因此,此時方可依很好奇地問我鬼市的情況,我也就有選擇性地告訴了他一些有關鬼市的情況。
方可棟聽後非常好奇,而且也很興奮,就央求我帶他一起去見識一下。我想鬼市既然是人和鬼打交道的地方,帶方可棟去跟那裡的鬼見見面也好,說不定它們就可以幫助方可棟回地府,這樣豈不是更好?
再說了,我也正好要去找王秋月聯繫一個鬼跟它辦理一下委託,以防萬一去了地府就回不來了。
既然已經決定了,事不宜遲,當即就決定去鬼市。不過鬼市要晚上九點才開放,也就是說要到那個時候才能見到地府來的鬼,跟它們商談委託的事。而且,因為方可棟是鬼,白天帶著他出門也不放心,所以等到天黑了才出發去鬼市。
我們出發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因為方可棟跟在身邊,心裡有鬼,總擔心被人發現,還特意把我一件帶帽子的風衣給他穿上,讓他把帽子戴上,還用圍巾把整個臉都圍上,並一再吩咐他不要東張西望,更不能隨口說話。然後才偷偷地走到小區後面一條相對偏僻的小街上等出租車。
我們等了十幾分鐘才看見一輛沒乘客的出租車朝我們開過來,我連忙招手,出租車穩穩地停在我們面前。
我和方可棟連忙坐上車,我已經有兩次去鬼市的經歷,所以這次很熟練地把鬼市附近一個大家都熟知的地方告訴了司機,讓他去那裡。
司機是個三十幾歲的大叔,為人和善,我們上車時,他似乎對方可棟頗為好奇,問我道:「他怎麼啦?是不是身體不太好?」
我這才注意到方可棟的穿著確實有些問題,因為現在天氣已經不是很冷了,一般的人都穿得不是很多了,而方可棟不但穿著臃腫,而且還戴著帽子,圍著圍巾,看上去確實跟時令不相稱。我當時只顧著把他儘量包裹起來以免引起別人的注意,現在倒好,反而引起別人的注意了。
而且,方可棟此時也不說話,反而把頭低了下去,不理會那司機。我忙靈機一動,便順著司機的話說道:「是啊,他生病了,特別怕冷。」
司機又看了方可棟一眼,便不再說話,轉過頭去專心地開車。
見終於瞞過去了,我的心也慢慢地放了下來。
車子沒開出多遠,方可棟突然悄悄地拉了我一下,我因為害怕司機發現他不對勁,忙輕輕推了他一下,並附在他耳朵邊,輕聲說道:「別說話。」
方可棟也就乖乖地不動了。
車子一直往前開,因為是晚上,視線不好,車子也一路行使在偏僻而狹窄的街道上,我坐在車裡,有一種不知車子開在哪裡的不踏實感。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明顯。
就在這個時候,方可棟又拉了我一下,我不由心裡咯噔了一下,忙低頭跟他靠近,輕聲問道:「你拉我幹什麼?」
方可棟就輕聲地對我說道:「林涵,我感覺這車子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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