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江辰仨人早早起床,吃過一頓豐盛的早餐之後,就打車前往了機場,他們的離開是悄悄的。
豐盛的早餐是必須的,到了米國那邊,需要待上十來天甚至是更長的時間,到時候想吃家鄉味就難了。
江辰他們仨這些天來去匆匆,這次趁大早上離開海鵬市,當真是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一遁千萬里。
在江辰他們仨上了飛機的同時,江氏集團華國總公司,總裁辦公室內,正巧有人在念叨著他們。
臧志村跟游龍馬這對師徒在沙發區那邊相對而坐,游龍馬正小心翼翼地沖茶給自己的老師臧志村喝。
如果江辰見到此時此刻的臧志村,肯定會大吃一驚的,不過是一個多月的時間沒見,臧志村就老邁了許多,整個人消瘦得厲害,跟藥店飛龍似的,目光有些呆滯,神情疲倦,從他的臉上居然看到了絲絲脆弱。
游龍馬看著自己老師那斑白的雙鬢,心中一嘆,唏噓不已,心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如何相勸。
臧志村跟某些同人小說中的黑鬍子蒂奇一樣,臥薪嘗膽幾十年,隱藏實力貓在白鬍子海賊團,好不容易拿到黑暗果實,拿下火拳艾斯換了個七武海,又成功背刺白鬍子老爹,登上四皇寶座,結果發現白鬍子老爹居然復活,鬍子那肯定是要崩潰的,臧志村同樣是這樣的情況,明明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卻宛如天塹。
這一個多月來,鬼知道臧志村是怎麼撐過來的,快七十歲的人了,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沒日沒夜地幹活,勞心又勞神,明明只差一小步,就可以拿掉「代理」兩個字,成為真正的華國總公司總裁了。
臧志村為了歡迎集團本部過來宣讀消息的人,還特意大操大辦,擺出盛大的歡迎儀式,親自下樓候著。
特麼的,集團本部的人距離江氏集團華國總公司大廈就只剩下不到一公里了,卻忽然掉頭走了
聞人正醒過來了,而且聽說恢復得很不錯,氣得臧志村血壓升高,差一點點,當場直接就暈過去。
游龍馬同樣很鬱悶,聞人正老爺子醒了就醒了,據說恢復得還很高,恢復得很快,不日就能出院了。
最讓臧志村感到痛苦的是,辛辛苦苦的所得付之東流水就算了,還得忍著悲痛,去看完聞人正。
臧志村全程是陪著笑臉的,畢竟他不能夠在集團本部的人面前,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開心和生氣。
可以說,探望聞人正的時候,臧志村笑得有多開心,他的內心就有多痛苦,簡直痛不欲生、痛徹心扉。
第一次探望的時候,聞人正還有些「迷糊」,醒來幾分鐘,就又說了過去,第二天的時候,就能說話。
集團本部的人當即組織第二次探望,臧志村驚悚地發現,聞人正的精神頭特別棒,這讓他惶惶不安。
好在,按照醫院的說法,聞人正想要恢復健康,還需要不短的時間,他們的探望不能超過十分鐘。
臧志村還記得聞人正說的那句話:「我的身體無大礙,等修養好了,我會爭取早日回崗位,繼續奮鬥!」
這句話,差點讓臧志村原地爆炸,據說,臧志村回到辦公室之後,再次亂砸東西,連電腦都給禍禍了。
游龍馬很無奈呀,他只能偷偷摸摸地找「自己人」來收拾殘局,緊急尋找一些相似的東西替代。
要知道,臧志村現在用的辦公室還是聞人正的,為了體現自己對聞人正的尊重,辦公室的陳列還保持原狀,這接連兩天砸東西,傳出去算什麼樣子?而且是聽見聞人正病情好轉才砸東西的,那更是不能外傳。
臧志村是一個很克制的人,他的情緒一向很穩定,忽然出現嚴重失控,完全是因為長期處於緊張狀態。
每天有處理不完的事務,還有董浩然、邢慶幽、韓錫仁等人聯合起來找麻煩,臧志村能冷靜才奇怪。
這些天,游龍馬可是一直都陪在臧志村身邊,雖然還不至於寸步不離,但是也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經過了幾天的恢復,游龍馬能夠感覺到,自己老師的情緒穩定了不少,精神狀態同樣是恢復了少許。
臧志村的聲音很沙啞,聽起來就像是砂礫摩擦似的,還透著一股陰沉沉的氣息,讓人一聽就遍體生寒。
「聽說他現在精神狀態不錯,每天有好幾個小時是清醒的,只是還沒有辦法站起身,想要恢復到能夠正常工作的狀態,恐怕一輩子都沒有希望了!」游龍馬肯定地說道,這話里話外未嘗沒有勸慰的意思在。
「再說了,就算聞人正
喊什麼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集團本部那邊還能同意不成?真讓他去死?」
「是呀!集團本部不會同意的,可是,有他在的一天,他終究才是正式的,而我就只是一個代理!」
臧志村目光一狠,「我終究是心有不甘啊!我為了把他送進醫院,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為什麼就不能好好在醫院裡躺著,為什麼偏偏就要出來跟我作對呢?為什麼?」臧志村猛拍桌子。
喘著粗氣,心情平復下來的臧志村咬牙說道,「那老傢伙,狡猾得跟狐狸似的,絕對不能不防著他!」
「哪怕聞人正連床都下不來,只要他還沒有死,就絕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大意,我太了解他這個人了!」
「是!」游龍馬想了想,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聞人正可是安安穩穩執掌了江氏集團華國總公司那麼多年,他的能耐無毋質疑,而且聞人正還有心腹、死忠,在他昏迷的時候都那麼跳,現在的話,就更跳了。
「歐皓辰那個混蛋,我原本還想著他能夠幫上忙的,結果他居然這麼快就回集團本部了!混蛋!」臧志村罵了幾句難聽的方言之後,重重地吐了一口濁氣,「董浩庭那些人不好對付,可是他們的行事作風,我還是有譜的,多多少少能夠知道怎麼應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早晚收拾了他們那些傢伙!」
「只不過,江辰那個混蛋,完全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兒,想要對付他」臧志村幽幽一嘆。
董浩庭、邢慶幽、安如水、韓錫仁之流,都沒有被臧志村放在眼裡,可是江辰卻讓臧志村格外忌憚。
尤其是,聞人正在這麼關鍵的時刻醒過來,臧志村覺得江辰應該會搞事情,不,是肯定會搞事情的。
游龍馬心裡酸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要知道剛開始的時候,他跟江辰還是對手來著,可謂一時瑜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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