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什麼都知道了,還會覺得我是你的朋友嗎,從現在開始,馬嬌龍,我們是仇人……」
程白澤說著。聲音越發嘶啞的吐出一口氣:「我恨的是。你為什麼要出現,如果你不出現,所有的糾結在這一刻都不會有,我可以毫不猶豫的就把我的劫給渡過去,馬嬌龍,如果你是我,你又該作何選擇。」
我的牙齒咬得『咯咯』直響,聲音在屋子裡顯得異常的清晰,半晌,我居然『呵呵』的笑了兩聲,滿滿的自嘲的意味:「仇人?你口口聲聲說我去年不應該來這裡,讓你認識我了,那你不回頭想想,但要不是著火,要不是你把門給鎖上了我他娘的會來這裡嗎!我來這裡也不跟你脫不清干係!程白澤!你沒有資格質問我為什麼出現你知道嗎!」扔歲討技。
深吸了一口氣我看向他:「反而是我要質問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為什麼要幫我,你知不知道被自己相信的人回過頭推出心裡會有多難受!程白澤,你讓我看不清了你知道嗎!」
「你不需要看清我,你只要知道,你活不下去了就行……」
他說著,輕輕的吐出一口氣,伸手指了指紅酒:「我念著跟你認識一場,可以讓你先把這酒喝下,不用承受五雷之痛,十日內,內臟接損,但我可保你容貌不變,全屍全尾。你可以在你姥爺的身邊……閉眼。」
「五雷之痛?」
我嘴唇有些哆嗦重複了一遍,隨即看向他隱藏在暗處的左手,定睛一看,隱約能看出幽幽光芒,耳邊似乎能聽見隱隱的雷聲,隨即大駭:「你練了五雷掌了!!」
五雷掌算是個江湖神話,屬道家通靈大法的一種,我命格清晰的那一天,夢裡人的話就全部大白了,因此,五雷掌我也算是知曉一二。不但不外傳,一生也只能打人三次,需承接立春後的第一個雷,藏於掌內,並與清明節取井底泥二十斤,五月五取赤蛇,壁虎,癩蛤蟆,蜘蛛,蜈蚣,鐵砂十斤。白醋十斤,燒酒五金,青銅沙兩斤,搗拌泥中,裝與布袋之內,每日用左手拍打,練成後威力無窮,分陰五雷,與陽五雷之別。
陰五雷打鬼,而陽五雷是用來打人的,但無論陰陽五雷,用於打人,也只能三次,如果陰陽五雷同練,最高境界可將雷在手掌里收發自如,單看手外人察覺不出異樣,可做到隔空打人,承掌者必死……無解。
死後受掌的位置可隱約看見一個黑色掌印,據傳如此死後,即便是變成了惡鬼,也受此印壓制,可謂是永不超生,因為此掌法甚毒,所以即便垂涎五雷的神力,世人也仍舊是心懷畏懼,早期的修煉者也不過是寥寥幾人,今天要不是看見程白澤的左手,我還以為早已失傳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要是不自己說,我之前根本就是一點兒都沒有發覺,由此可見,他應該是練成了陰陽五雷,用此掌只要隔空打我,不出幾天我變會得了急症,不治而亡了……
雙腿一軟,我直接跌坐到沙發上,我怎麼也想不到,一直給予我如親人般呵護的程白澤,居然會練如此毒辣的術法:「你真是不要命了,程白澤,你知不知道,練五雷掌就算是不傷及自身,也會禍延子孫的啊,你不是說你這輩子最大的追求就是娶老婆生孩子嗎,怎麼會練這種東西啊,你瘋了啊,你真是瘋了。」
「我早就說過,你不了解我,你不知道我是怎麼活下來的,我四處乞討,要不是我師父,我走不到今天,得不到現在的一切,五雷掌不是在我的意願下學的,但卻是我師父教給我勤學苦練的第一個本事,我十幾歲就知道,將來,會出一個陰陽人先生,他將是我的禍劫,我想壓制住他,只有用五雷掌,生生世世,讓他都不可能再對我構成威脅,你不要怪我,要怪,只怪你的命,誰叫你是我的仇人,誰叫,我們是對立關係,把酒喝了吧,放心,我不會讓你疼的……」
我的鼻子微微的有些發酸,眼裡沒出息的湧出一些液體,我抬眼看著他:「我不是你的仇人,程白澤,我只是馬嬌龍啊,你忘了嗎,我來這裡的第一天就認識你了,現在,你說讓我不疼,我怎麼能不疼啊……」
程白澤卻別過眼:「你別那麼看我,即使你讓我覺得有些不舍,我也做不到留你毀我,我師父說過,這個世上,有你沒我,有我沒你,你是我所有的劫難,但是,我也可以答應你,我會做個好人,這輩子,我用術法殺的人,只有你一個。」
我沒說話,心裡開始慢慢的涼了,「這麼說來,只不過因為你師父的三言兩語你就要殺我了?我會毀了你,我是你的劫,是啊,我只會給你添麻煩,對你而言,我這個朋友本身就是個累贅。」
說著,我又笑了兩聲,拿過那個酒杯看向他:「你告訴我,我對誰而言不是劫難?我一出生就註定我是劫,我是喪門星了,我以為,我長大了,我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我結實新的朋友,我就可以快樂了,知道嗎,你是唯一一個知道我是陰陽人跟我又沒有一絲瓜葛真心對我好的,所以我真的很珍惜跟你的友誼,但是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礙著你的路,如果你要我死,那我沒什麼可說的了,我只是覺得可悲,為我自己可悲而已。」
程白澤站在那裡不在應聲,半晌,才張了張嘴道:「你可以恨我,我願意被你恨著。」
「不,你是我真心的朋友,我對我真心的朋友恨不起來。」
我淡淡的應道:「既然我是你的劫難,所以我看不清你的命格,還因為我會影響你,所以你也看不清我的,你師父如果真的旁觀者清了,覺得這世上有我沒你,那我……可以離開。」說著,我輕輕的笑了笑:「反正,我活著的意義,本身就是為了周圍這兩個還覺得我有用的人……」
既然程白澤的主意已定了,那我也無路可逃,我恨這種感覺,卻又無能為力。
想著,我把酒杯放到嘴邊,抬起眼看著他:「我只最後再說一句,程白澤,你怎麼能肯定,你師父就是對的?」
『我的世界從此以後多了一個你,有時天晴有時雨,陰天時候我會告訴你,我愛你——勝過彩虹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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