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惜春是什麼人,隗林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他覺得想跟自己交朋友的人一定很多,沒有必要在乎對方有什麼家世背景,不管對方天資怎麼樣,反正都不如自己元神法接續者這樣的天賦。
京道場裡這一屆的畢業生,哪個不是天賦卓越,也有不少家世很好的,他早已經見多了,於是平淡了。
不過,程蔓青卻知道陳惜春,之前陳惜春來她這裡問隗林的事時,她就知道,陳惜春接手去對師兄隗林做人格側寫了。
她有些擔心,因為陳惜春是古老的陰神家族出身,修的也只有陳家嫡系才能夠修的蠱蝶幻游法,據說神妙無比,可以潛入人的意識深處而不被人察覺。
而且是最為強力的探查里界的陰神法,無論里界裡多麼的邪惡可怕,那陰神總能夠化蠱蝶幻游而回。
「咦,青青,你快看,你師兄唉,這相片,真是好看。」李瓶芝趴在沙發上,兩人各自玩著手機,她突刷到了一張照片。
程蔓青一個咕嚕的翻身而起,來到李瓶芝的身邊看著。
「你在樓上眺望遠空的深邃,我在巷中偷偷記錄你的俊逸,你的眼中都是神秘,我的相機里滿滿的你。」李瓶芝念中配圖下面的文字,說道:「咦,噁心啊,對不對?」
「寫的挺好啊!」程蔓青說道。
「是嗎?圖是秋妃子拍的,果然不愧為旅行博主,拍的角度好,配的文也好。」李瓶芝漫不經心的說道。
「那個號稱最擅於撩男人的秋妃子?」程蔓青追問道。
「是啊,據說,沒有她拿不下的男人,你的師兄才剛剛畢業,血氣方剛,恐怕拿胭脂香一薰,就要炸了。」李瓶芝捂嘴笑道。
「呸,師兄拳如烈火,最擅辣手摧花,一拳一個嚶嚶怪。」程蔓青說道。
「所以,你五年都沒有拿下你這位首席師兄。」李瓶芝笑道。
「我,我那是有任務在身,豈能假公濟私!」程蔓青說道。
「什麼任務啊。」李瓶芝問道。
「保密。」程蔓青哼了一聲,李瓶芝知道她不能說,便不再問,而是說道:「你有你師兄的電話嗎,給我一下。」
「你幹什麼?」程蔓青警惕的問道。
「你幹什麼?反正你對你師兄又沒意思,肥水不流外人田,給我唄。」李瓶芝笑著道。
「李瓶芝,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我當你是朋友,你卻…卻想當我的師嫂,我走了,無恥!」程蔓青竟是拿起包便走。
「唉,你,一個聯繫方式而已,幹嘛這樣,不做閨蜜了嗎?」她也沒有追,程蔓青像是生怕她會纏著要聯繫方式一樣,拿起外套,換上鞋子,快速的出了門。
「不做了。」程蔓青頭也不回的說著。
咯噔,門被關上。
李瓶芝的視線收回,眼中卻並沒有笑意,她起身,來到窗邊,看著下方小區裡的孩子們在嘻戲。
仿佛在娛樂圈的壓力,讓她很難真正開心的起來。
這一次,問程蔓青要聯繫方式,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她想了想,拿出手機,她向程蔓青發一條信息,說道:「青青,我要聯繫方式,是因為最近壓力有些大,總是睡不安穩,想著找你家首席給解一解。」
過了好一會兒,李瓶芝才收到回信:「嘻嘻,我是故意嚇你的,其實師兄的一切資料都是保密的,除非他自己透露,我們是不許泄露的,好好休息,明天再來找你,我們去吃火鍋。」
「好,我等你,正好這些天,經濟人讓我休息休息。」李瓶芝說道。
「那先這樣,明天見。」程蔓青回道。
程蔓青並沒有回到學校里去,因為現在學校正是假期,也沒有回到自己的住處,而是來到了一間茶室之中,進入到了一間幽靜的房間裡。
然後,她看到了一個不應該再看到的人。
蕭花甲,一個人年紀很輕,但是卻已經有花白頭髮的人。
在這一屆京道場畢業生,他排第幾,她並不知道,但是她很清楚,這位蕭花甲在未畢業時,雖然顯露的不多,但是絕對是一位強大的三階。
「蕭學長。」程蔓青連忙喊道。
蕭花甲笑了笑,說道:「是不是很意外?」
「是啊,沒想到在這裡居然見到學長。」程蔓青坦然說道。
「我畢業後,就加入異事調查部,並被調拔為地獄花調查組中李瓶芝的這一條線,你現在將與李瓶芝這一天說過的話,再跟我複述一遍。」
程蔓青不敢怠慢,自從突然接到任務以來,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以來關係非常好的朋友李瓶芝居然會是地獄花組織的成員,也不敢相信,地獄花組織的成員居然是這樣一個公眾人物。
「他們果然在打隗林的主意。」蕭花甲聽完程蔓青複述說道。
「只是隨口一問,會不會是我們想多了?」程蔓青說道。
「這個世上,哪有那麼多的隨意。」蕭花甲說道:「她是地獄花組織的成員,你應該牢記,這個組織的宗旨是接引閻羅重歸世間,其他的一切,他們都可以捨去,包括朋友親情。」
程蔓青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學長,你覺得,古時候真的有閻羅嗎?」
「可能有,也可能沒有,現在所有的國家都在探索和整理超凡史,但是因為中間有重大缺失,至今我們也無法得知,在那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很多只是傳說而已。這也是為什麼,各國對於玩家的存在,始終沒有定性。
因為從玩家們那裡,用一些辦法獲得信息,知道他們會前往一些已經消失的時代片段之中,經歷一些我們這個世上曾經可能發生過的事件中,當然有虛妄的,也有是有亦可循的。」
「探索世間的真相和本源,是全人類的高層都在做的事。」
蕭花甲的聲音輕柔,但是卻又很凝重。
……
陳惜春來到了土地廟中。
夏國的土地廟已經不多了,這種古老的存在,早已經在一百多年前發生的那一場世界大戰,和後來國內的一場滅神運動之中,摧毀的差不多了。
祝向陽曾是廟祝的弟子,原本的廟祝老了,就是他來繼位。
「雖然我理解元神的存在對於夏國很重要,但是我們再從旁邊調查一下他也沒有壞處,為什麼上面要將一切都告訴他呢?」
「還想調查多久?你們不是已經調查五年了嗎?他之前未成元神,你們調查五年都沒有什麼,那現在成了元神,還想調查多久?知道我們夏國最大的特點是什麼嗎?包融。而且將這些事告訴他,反而會讓他對國家有認同感,這一次,他自己請上面讓他回家鄉繼承靈館,就是一種試探,看看國家對他的態度,現在上面是在挽回他的心。」祝向陽說道。
「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出手一次,我聽說,你能夠通地集體意識,找到個體意識,從而進行觀察和問詢。」陳惜春請求道。
「不,我不能答應你。」祝向陽認真的說道。
陳惜春,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
然後轉身離開了這個小小的土地廟。
祝向陽站在香霧繚繞中,神秘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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