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宇看著她皺起了眉,原本還笑著的一張臉聽到她的話之後直接就拉了下來了:「你是這樣以為的?」
「不然呢?」想讓她怎麼以為,他都已經用行動告訴她他的選擇了,現在她還要想以前那樣傻逼地自欺欺人嗎?!
看著她抬頭仰起來的臉,蘇懷宇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你都在想些什麼?!」
她怔了怔,對蘇懷宇此刻的表現一點都不理解,看著他的表情有些蒙圈。【∞八【∞八【∞讀【∞書,.︾.o@
他伸手撥開了她緊咬的雙唇,「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司司。辛佳她有心臟病,我不敢冒這個險。」
確實是個解釋,可是她聽著,卻覺得更加的難受。
對辛佳不敢冒險,對她就能夠冒險嗎?
她咬了咬嘴唇,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擺,勾了個冷笑。
「司琴,看著我!」
他不滿她低頭的行為,按著她雙肩的手用力一晃,強迫她抬起頭。
司琴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了冷靜:「你還想怎麼樣?我很累,我想休息!」
「如果你有意外,我可以立刻陪你一起去;可是如果辛佳出事了,我做不到,只要一想到這個世界裡面還有你,我就捨不得離開。司琴,別折磨我了,我看到你跟葉敬在一起我就忍不住把他撕了。」
他頓了頓,抬手卷著她的頭髮,一下一下地玩著:「可是我知道你不喜歡,不喜歡我靠你太近,不喜歡我用任何強迫的方式去對待你。可是司司,你為什麼就要這麼死心眼呢,非要固執當年我們為什麼分開,非要害怕我到底愛不愛你。」
「我們活在這個世界上太多的事情無法預料萬一我跳下了那游泳池裡面沒有上來,你會開心嗎?不會吧,你那麼愛我,怎麼會開心呢。」
他就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呢喃著,可是每一句話都是在揭露她心底的不堪。
那些好不容易收住的情緒被他一字一句的勾出來,她從來都沒覺得自己這麼的狼狽,她所有最心底裡面的想法都被他這樣明目張胆地說出來,她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司琴,你現在過得快樂嗎?這樣糾結以前,你會快樂嗎?我真的離開了你會快樂嗎?」
她的眼淚不斷地落下來,他低頭看著她,直直地看入她的眼眸,似乎要看到她的心底裡面去一樣。
她被他問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各種難堪和難受交集在一起,她最後用力推了他一把,拽閃身拽開了一旁的門口:「滾,你給我滾出去!」
蘇懷宇看著她,一半的人站在門口外面,一半的人還在這屋子裡面。
司琴沒有抬頭看他,推在他手上的力氣前所未有的大,他看了她半響,最後倒退著走了出去。
手上的人一離開,她就在第一時間伸手將那門關上,被靠在那門口上仿佛害怕蘇懷宇隨時隨地破門而入。
身體就好像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氣一樣,一點點地順著那門背曲軟了下去,最後整個人跌在地上。
她抬手捂著自己的嘴,不想讓自己苦出任何的聲音,可是手上連緊握的力氣都沒有。
腦海裡面不斷地回想著蘇懷宇的話,眼淚不斷地流進嘴裡面,苦的、鹹的,最後終於忍不住,司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蘇懷宇沒有走,他只是背靠在司琴公寓的門口,也沒有再去推開那一道門。
兩個人隔了一道門,他能夠清晰地聽到她在屋子裡面一開始壓抑著的哭聲,然後慢慢地變成了嚎啕大哭。
夾著香菸的手不禁一抖,仰著頭緊緊地貼著那門口。
司琴習慣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在地上坐著,人還靠著門板,沒有開燈的屋子暗得很,她動了動,卻突然之間聽到了身後傳來蘇懷宇的聲音:「司司。」
她渾身一僵,下意識地抵住門。
「辛佳,是我表姐。」
她以為他會說一大堆的話,卻沒有想到最後卻只是這樣的一句話。
門外的人沒有再開口,她扶著門想要起身,卻發現太陽穴頭崩欲裂的難受。
她站了一會兒,最後將防盜鎖上了,然後轉身開燈去廚房找吃的。
剛出院,本來身體就不是很好,偏偏蘇懷宇還這麼狠心地將她撕開來折磨。
這一晚司琴過的很不好,過往的事情就好像是約定好的一樣,接二連三地湧出來,可是她就好像現在了一個漩渦裡面,怎麼都掙扎不出來。
她想醒過來,可是卻怎麼都醒不過來,只能清醒地看著自己在夢裡面將那些撕心裂肺又重新上演了一次。
夢到最後,她看到蘇懷宇站在那兒,幽幽地看著她,他沒有說話,就那樣看著她。
司琴覺得自己被看得快要窒息,她揮著手想讓他滾,可是他還是一步一步地往前靠。
「啊——」
是一場夢。
可是卻真實得讓她分不清楚到底是夢還是現實了,窗戶外面的天色還沒有大亮,周圍的鳥叫聲卻十分的明顯。
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她才起身下了床,拉開窗簾,透進來半明半暗的陽光,她站在那裡,第一次覺得自己活得那麼累。
電話鈴聲響起來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剛才居然有種拉開窗跳下去的衝動,如果不是那電話鈴聲,大概她真的幹了這麼一件蠢事。
是鬧鈴,她今天起得早。
司琴收回思緒,轉身去收拾準備。
出門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可是才七點不到,從窗戶看下去,路面還沒有車水馬龍,只有推著三輪車賣早餐的小販占據在道路的兩邊。
她關了窗,檢查了一遍要帶的東西之後就出門了。
門拉開的時候腳下不知道踢到了什麼東西,她低頭一看,正好對上抬起頭的蘇懷宇。
司琴驚了驚,抿著唇前走了一步:「你怎麼還沒有走?」
她以為昨天蘇懷宇在說完那句話之後就走了,卻沒想到他居然在她的門口坐了一個晚上。
蘇懷宇在門口坐了一整晚,臉上已經不如以往的清爽了,冒出來的鬍渣的頭繞滿了下巴,一雙桃花眼也沒有了以往的清澈,看著她帶了幾分疲倦:「司琴,我餓。」
她繃緊了全身,卻沒想到他最後說出口的居然是這麼一句話。
司琴鬆了口氣,「樓下有早餐。」
「沒帶錢。」
「……」
他接的極其的快,絲毫的尷尬都沒有。反倒是她,站在那兒,有些無語,也不知道該怎麼樣好。
她是想直接就離開,可是蘇懷宇如果一直這樣坐在她家的門口,鄰居上班看到影響不好。
想了想,她才勉強做了個決定:「你先起來吧,我帶你到樓下去吃。」
她今天起得早,早餐煮了麵條吃,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到樓下買早餐。
蘇懷宇點了點頭,卻沒有立刻起來,反倒是伸手向她:「腳麻了,你拉我一把。」
她臉色一沉,轉身抬腿就想走,蘇懷宇的聲音已經從身後追過來了:「你這么小氣幹什麼,拉我一把你會少一塊肉嗎?!」
不會少一塊肉,她只是生怕自己讓他少一塊肉。
但是她不想再和他吵,這麼多次交鋒以來,她發現蘇懷宇真是名符其實的律師,一句一句話堵得她無話可說。
她不耐煩地伸手過去,蘇懷宇也不介意她此刻的臉上,臉上的笑容絲毫不變。
大手握上她手的心的時候她不禁怔了怔,那傳來的溫度高得有些過分。
司琴忍不住回頭看著他,「你怎麼這麼燙?」
蘇懷宇說腿麻真的不是開玩笑的,他昨晚站了大半夜,後來有些累,乾脆就坐著了,結果一早上起來腿麻得用到刀子戳都沒什麼感覺了。
司琴雖然伸了手,可是事實上她並沒有用多少的力氣,蘇懷宇一米八幾的一個男人,拉著她的手,一下子兩個人就重心不穩,重新摔在了地上了。
司琴還算好,墊底的是蘇懷宇,她幾乎都能夠聽到他後背撞在地上那沉悶的響聲,走道空蕩蕩的,那響聲清晰的很。
還沒等她開口,蘇懷宇就已經先一步說話了:「我真的是腿麻了,不是故意的。」
他一手揉著胸口,一隻手撐在地面上,嘴角雖然掛著笑,可是他的臉色並不是很好。
她連忙起身,皺著眉看了他一會兒,將包包往後放了放,雙手伸向他:「起來吧。」
她主動伸出手,蘇懷宇斷然是不可能拒絕的,伸手拉著她的手站了起來。
司琴低頭看了一眼他的腿:「現在還麻嗎?」
他看著他酸澀地笑了笑:「我說還麻,你會扶著我走嗎?」
她最受不了他這種吊兒郎當的樣子,不禁有些微怒:「蘇懷宇!」
「好吧,你先去按電梯吧,我站著再緩一緩。」
說著,他真的是鬆開了她的手,司琴只覺得有些詫異,看了他幾秒鐘,最後還是轉身去按了電梯。
電梯還沒有上來,她忍不住回頭看了蘇懷宇一眼,他的腿大概是真的麻得厲害,手扶著牆站在那兒,低頭一下下地錘著自己的雙腿。
他一向都是意氣風發的,可是現在,他一整晚都在她的家門口,大清早起來臉沒有洗,牙沒有刷,臉上的鬍渣一堆,狼狽兮兮地抬頭看著她跟她說他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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