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反派成個仙 195.十三

    此方時間碎片, 您已誤入其中。請安心等候歸彥扛著胡天來解鎖……  驟然天風吹動, 窸窸窣窣,無數草木枝葉觸碰之音匯集, 聲傳萬里。

    胡天凝望片刻,一時心中鬱氣盪盡, 又把蝰魯叫了出來:「大王,現在給我講講,善水宗那個叫穆椿的人吧。」

    蝰魯已然沒有方才的興致, 冷笑:「有什麼好講的?不過是起了誓立了約……」

    胡天捧場:「後來穆椿沒做到?」

    蝰魯:「當然未做到。對方先一步死了, 那諾成了穆椿心魔。再待發覺, 已然遲了。從此心魔難除,只好費盡千萬心力,以期尋得死人轉世之體。」

    胡天目瞪口呆:「這得多大的誓!」

    蝰魯:「帶她妹妹去釣魚。」

    胡天一個沒坐穩當, 差點從樹上掉下去。手忙腳亂抱住樹幹, 胡天感嘆:「這真是個痴的。」

    此刻這個痴的捻了落在蓑衣上的蝴蝶。一縷青煙凝出沈桉信來。

    穆椿身邊有人苦笑:「碟雨洞虛箋?師叔您真是闊綽。師侄也沒幾張用, 你把它給家奴使。」

    &多廢話!」穆椿收了魚竿,「活捉那條旺冠蜥,我改制搜魂羅盤或要用它。」

    那人垂手應是,又道:「只是師叔,那事……」

    &大荒界我路過宗里, 自會替你去找那人講。」穆椿說完, 對著虛空道, 「回信沈桉。」

    青煙重聚出一張紙。

    穆椿扶住蓑笠:「老娘來了。」

    此時胡天還不知日後因果, 只安心學起修煉事宜來。

    胡天也不奢望日後成仙成聖, 只求現在得了一點力量破了「犾言禁綬」,早點找到寸海渺肖塔。

    &破人族道法術咒,你須先修得和施法人道行相當才好。」蝰魯問胡天,「我未曾見過沈桉,那沈桉是個什麼水準?」

    胡天:「不知道。這玩意兒還分等級?」

    蝰魯哽了哽:「我還是從最基礎的給你講吧。」

    蝰魯為了自己,自然盡心教授。只是教了才知道,這活兒當真不好領。

    蝰魯日日被胡天攪得窩火,時常想活過來一刀砍了這貨。

    譬如蝰魯教他各族練功的境界。

    &謂數起於一,二三四為積畫,余者變化其體,極於九。」蝰魯道,「各族名稱不盡相同,但修為都分九個境界。人族起於鍊氣,築基、金丹、出體為積畫。至於變化其體,修道稱化神、煉虛、合體、天乘。修劍稱劍氣、劍意、劍君、劍聖。再有我們魔族……」

    胡天聽著聽著趴下來睡覺。

    蝰魯憋火,硬著頭皮講,講完讓他複述:「將方才我說的境界,講一遍來聽。」

    胡天坦然道:「九重境界,一二三四五六七。最後一個是被雷劈。」

    蝰魯氣得打跌。

    胡天還有話講:「大家都分九個等階,妖魔鬼怪用不同名字來,那我胡天也給這九階境界起個名。就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十,哦,沒有十。」

    蝰魯一怒回了指骨芥子。

    再者胡天廢話多,問題古怪又刁鑽。

    &王,這個修真等級怎麼看出來的。鼻子嗅,嘴巴咬,拿手摸?」

    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麼!

    &王,你腦袋上為什麼是山羊角,不是犀牛角?」

    打魔胎里爬出來就是這樣,這要怎麼講!

    &王,五行相生相剋是個什麼原理?」

    五行這個蝰魯更是一時哽住了。

    魔族修魔氣,不搞人族五行相生相剋的那一套。加之天長日久,魔魂受損。水生啥,啥克土,這些玩意兒突然就卡殼想不起來了。

    蝰魯無言,胡天帶著他去後院看兔子打架。

    又對蝰魯講:「大王你看,綠兔子總愛咬黑色的尾巴,黃毛的兔子特怕它,它又怕白毛的那隻。綠的是木,黑的是水,黃的是土,白的是金。可見水生木,木克土,金克木啊!」

    &都知了,還問本王個屁!」

    蝰魯一怒之下又回了指骨芥子。

    胡天聳肩,彈了彈手指:「大王,大王我還有個問題。你們魔域的女孩是不是也長角?」

    &

    就這麼跌跌撞撞吵吵鬧鬧,胡天也算學了不少,勉強可以學修行。

    蝰魯便教他引氣入體。

    &等人族修行,先將靈氣蓄於身體之內,再以靈氣塑神魂,修靈根輔神魂進益……」

    眼見胡天又要趴下睡覺。

    蝰魯立刻改了說辭:「首要做的,便是引靈氣入得軀殼之內。」

    胡天頓時來了精神:「靈氣是什麼?」

    &不知。」

    &怎麼引入體內?」

    &不知。」

    胡天沒好氣:「那你知道什麼?」

    蝰魯翻白眼:「本王是魔!自然修魔氣,怎麼知道如何引靈氣!」

    &你說個什麼引靈氣入體,你教我魔氣入體好了!」

    蝰魯瞠目結舌。

    人魔殊途,修煉之道自然相去甚遠。小小一個心魔尚能讓人族修士身死道隕,何況直接將魔氣往身上引?

    好在這些日子相處,蝰魯也是知了胡天少腦子,此刻收了震驚換鎮靜:「魔氣對人族是大忌。另者,此處魔氣稀薄,不好搞。若是魔氣充沛,本王還等你修煉再帶我回魔域?」

    胡天不解:「魔氣充沛,你還能活過來?」

    蝰魯道:「可凝成形體,勉力回魔域,應是行的。」

    胡天嘆氣。如此講來,引氣入體蝰魯是示範不了。

    蝰魯辯白:「人族引氣入體也不是教出來的。全靠自家感悟。」

    胡天翻了個白眼,只得自己去感悟。

    可惜靈氣又不是水蒸氣,虛無縹緲。偏生蝰魯還說靈氣無處不在,胡天更是想不懂。

    既然無處不在,想不懂就找。之後幾日,胡天想盡各種方法去找靈氣。

    雞鳴早起看樹葉。

    更深露重拔兔毛。

    院裡刨坑埋自己。

    倒立一天栽下牆。

    自然是摔得鼻青臉腫,慘不忍睹。

    胡天趴在前店地上,對蝰魯說:「我剛摔下來的時候,腳好像碰到個東西……你給瞅瞅是什麼。」

    胡天趴著將左手從背後舉高。

    蝰魯用山羊角看看:「一個金魚缸,翻了。」

    沈桉這店裡也沒其他活物,只有前店放著魚缸,養了一對金魚。缸底一層白石頭,金魚一黑一白其實挺丑。

    胡天之前沒想起這茬,聽蝰魯說缸翻了,立馬爬起來。

    起來一瞧卻傻眼。

    魚缸傾倒,缸底那層白石頭散落在地上,水沒了,魚也沒!

    &呢!」胡天撿起魚缸翻過來看。

    從外看,兩隻魚在魚缸里游。

    向里望,魚缸裡面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胡天瞪大眼睛:「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蝰魯冷笑:「少見多怪,不過鏡魚罷了。洪荒古獸留在世間的影子。也只有你們人族修士,腦子不好,愛用鏡面困住養。」

    胡天舉著魚缸看來看去,用手從魚缸里去戳。摸到的只有冰涼的玻璃。

    倒是白魚悠然游到胡天面前。白魚睜眼看胡天,驟然脊柱聳動,魚尾搖擺。

    下一瞬,白魚變了模樣,頭頂鹿角身如巨蟒,魚鱗在身,分明就是條龍。

    異變來得突然,去的也快。瞬息即止,白龍變回白魚,悠然遊走。

    胡天看得驚嘆。

    &才那是化形,人族養它也不過是為了看看這個。附庸風雅而已。」

    &玩意兒怎麼養?我也弄個回去玩玩。」

    蝰魯哼哼:「用靈石。就是百玉一晶百晶一靈的那個靈石。」

    胡天一聽「靈石」瞪大了眼睛,直道「養不起」。

    沈桉訛他不過要了五百個玉石。也就是五個晶石,二十分之一的靈石。

    &摳門老頭居然捨得用靈石餵魚。還是這麼一大把。」

    胡天把魚缸放回花木架上。再看地上那把白石頭。此時自然知道,這些就是靈石。

    靈石光滑可愛,顆顆鴿蛋般大小。


    &上去很好吃啊,煮了剝殼沾上鹽……」胡天吃了辟穀丹,多日油鹽未沾口。現下直把靈石當雞蛋,很想拿來啃一啃。

    蝰魯恨鐵不成鋼:「那也要你體悟靈氣是何物,才能吸收靈石上的靈氣。鏡魚畜生都不是,尚知吸收靈氣,偏你連靈氣是甚都不懂!」

    胡天不理蝰魯,只想著雞蛋還可煎炸烹煮炒一炒。

    再待彎腰欲撿,胡天卻是眼前一花,但見白石頭上冒出霧氣來。

    胡天揉了揉眼再看,霧氣卻又沒了:「大王,你看到石頭上冒熱氣了嗎?」

    蝰魯怒道:「蠢貨,你還真把它當雞蛋啊!」

    胡天眨眼,直起身再看。靈石上霧氣又起,且不是一顆,而是一堆靈石都起了霧。霧氣漸濃,直凝成一汪水。

    靈石好似溪流下的鵝卵石,白白嫩嫩愈發可愛起來。

    &得了。」胡天哀嘆,「這一鍋煮雞蛋要饞死我。」

    這人立刻抓了胡天問:「好孩兒,我與你師父早年也算有交情。你老實與我講,方才天上那事,可有沈桉參與?與你師父可有干係?」

    胡天又有些摸不准萬歃的想法。

    說有,他綁了自己去搶花?說沒有,他就一定信?

    胡天便道:「不知道,她是我師父,又不是我徒弟,幹嘛事事向我匯報。你不是和我師父有交情,有事直接問她去。」

    這時胡天看四周廢墟,拉著萬歃:「門主大人,咱們別說那個花了。我經營個店也不容易,就這麼被你家弟子砸成了馬蜂窩,我怎麼向師父交代!」

    萬歃有些不耐煩。

    想他一個尊貴的金丹期修士,又是門主,平日哪兒能有人這麼不恭敬。

    偏就胡天還嘮叨了起來:「我可算是知道,強龍難壓地頭蛇,改明兒我師父問起來,只能說徒弟沒用……」

    萬歃問:「你待如何?」

    胡天立刻講:「您好歹是一門之主,給個兩百靈石就行了。」

    萬歃立刻瞪圓眼珠子:「你這是訛人!」

    胡天只得再狐假虎威一番:「這店可是我師父建造,她可喜歡了。不信您看門外那個幌子。我師父寫的,字真好看……」

    如此這般,又是一通忽悠,胡天直拿穆椿的名號來擋箭。最後兩廂扯皮,到底讓他拿了八十個靈石。

    胡天高興得恨不得就地滾三圈。

    可把萬歃氣得不善,直拿其他人撒氣:「還站著干甚,還不快去找摘了安然花的小兒!還要讓其他門派的人占得先機不成!」

    萬歃氣哼哼地走了。萬令門一堆人抬著萬權肆跟在萬歃身後,活像出喪。

    待走了一程路,萬權肆轉醒,去萬歃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訴苦,復又道:「師父,如果姓胡的是善水宗的弟子,怎麼敢剃禿頭?」

    &不知,穆椿脾氣古怪,素有『無常釣客』之稱。無常就是說她喜怒無常,善水宗宗主都不敢拿她如何。她徒弟剃禿瓢算甚呢,她就是去十方立妙院收個禿驢做徒弟,也不奇怪。」

    萬歃安撫萬權肆,「此事就此放下。安然花出世,若得此地寶,才是命里大造化。」

    萬權肆縱仍對此事耿耿於懷,也不好再提。他只在心中將胡天記下,又暗自發誓,來日定讓鐵熊生死不能。

    鐵熊卻沒跟著萬令門人一同離去,他打地上爬起來,抱起集卯蟲半妖殘屍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胡天看著鐵熊背影,怔了片刻。又去土裡刨出靈石盒子,把靈石塞進去。

    這靈石盒子也是有講究,由金木水火土五種材料拼接而成,每一面都是五種材料。蓋因五行生萬物,萬物為靈氣所屬,用五行材料存靈石,可保靈石上的靈氣不去。若是盒子上的五行材料是上品,潤養出一二靈氣也是有的。

    胡天對這個不了解,現在只發愁這麼多錢往哪兒藏。

    環顧四周,爛成一片,尤以第五季雜貨鋪為甚。也沒個藏東西的地。

    胡天趁著沒人,把靈石盒子塞進了指骨芥子裡。他又去刨廢墟,但凡眼熟沒爛透的都往指骨芥子裡塞。

    蝰魯在指骨芥子裡看著,心下煩:「娘的,這些爛貨有什麼好拿!」

    胡天從前沒發現,指骨芥子能放下好多東西。

    最後胡天指揮著兔子去門外,把沈桉的「網羅萬象,寰宇無敵」的寶貝幌子收回來。

    街上陸陸續續有人回來,倒了房子店鋪的,嚎啕大哭也是不少。

    開店的即便有一二修士,也是沒有背景的。哪怕知道萬令門作孽,只能自認倒霉。

    恰好里長來,胡天打聽了修繕屋子的費用。十個靈石,竟能把集卯蟲一路毀壞全修妥當。

    胡天目瞪口呆,忽覺自己有些「何不食肉糜」的奢靡怪誕。

    他掏出十個靈石來:「您給看看,找人把屋子都修起來。呃,我這邊的也是。」

    里長捧著十個靈石激動不已,找人先修雜貨鋪子。

    到了晚間,街坊四鄰邀胡天去家休息。胡天聞著飄來的飯香吞口水,心不甘情不願地婉拒。鑽進後院臨時搭建的窩棚里。

    這窩棚雖簡陋,但也是擋住四面視線。胡天喚出蝰魯:「大王,我早上拿黑條的時候,你沒被吸走魔氣吧?」

    因著萬令門徵募時有過那麼一次,蝰魯被黑條直搞成了灰蛋。

    蝰魯冷哼:「虧得本王警覺,早間你用那玩意兒時,我已有了防備,還算無事。」

    胡天打探:「你說黑條到底是什麼?」

    &前不是也瞧過?」蝰魯不耐煩,「本王確是不知那物是甚。兼有妖氣同魔氣,真他娘邪門。」

    蝰魯這話,胡天之前雖然聽過,那時各種常識尚且記憶不及,故而未細問。現下卻少不得多問幾句:「為什麼邪門?」

    蝰魯翻白眼:「靈氣、魔氣、妖氣,各有源頭,自來難共存。譬如早間那隻集卯蟲,便是靈氣與妖氣對沖,落得那般下場。」

    蝰魯想了片刻,又說。能使三氣並存的也是有,或人妖或人魔或妖魔,混血產子。但混血之子也承受三氣對沖的苦楚,非要大造化才能苟活,千萬個里未必能活下一個。

    蝰魯冷笑:「何況數萬年前,妖魔兩次大戰,早是世仇。哪個魔族敢與妖族通姦,讓本王知曉,非生撕了不可!」

    胡天撇撇嘴:「你們魔族怎麼和誰都打架。」

    &嘴!」蝰魯整個冒出來,雙目赤紅直瞪著胡天,「人族向來奸詐,你們榮氏老狗在妖魔大戰中作孽何止千萬!」

    胡天心裡叫屈,怎麼這坨黑蛋總是錯認人。

    &王,別激動啊。」胡天撇清自己,「我不是榮枯,我姓胡!名天!叫胡天!」

    &人族沒一個好東西!」蝰魯翻身回了指骨芥子的抽屜里,「咣當」合上了抽屜。

    胡天當下也只能背了這口黑鍋。他不管蝰魯發痴,從指骨芥子中取出了黑條。此前因著蝰魯被黑條吸了魔氣之事,胡天便沒再深究此物。

    不曾想早時和集卯蟲亂戰時,胡天暈暈乎乎拿出它來,當時竟是使上了靈力。

    胡天此時將黑條握在手中,仔細去看。果見黑條之上,隱隱出現一層白霧來。

    哎喲,我會用靈氣了。

    胡天興高采烈,放下黑條,又從指骨芥子裡摸出其他法器。胡天拿起一把需要靈氣催動的柳琴。

    他將柳琴放在腿上,十個指頭去摧殘。一個音也沒發出來,撥動時還彈了指甲上的傷處,直把胡天疼得滿地打滾。

    胡天又換了本需要靈氣催動的書冊來。此時翻開書冊是白花花一片,據說只要注入靈氣,就可以見到其中所載。

    胡天對這書冊也好奇了許久,此時把手放在其上。凝神半晌,直要「嗡嗡嗡」哼出來,書上半個墨點都沒出現。

    什麼道理。

    胡天不信邪,直把各種法器都掏出來試了一遍。竟無半個被他用靈力催動起來的。

    胡天氣不過,心道榮枯這倒霉殼子還挑法器?

    胡天只得又拿起黑條。果然,黑條之上又有白色霧氣出現。

    胡天頓時無言以對。

    日後別人大刀大斧地砍將上來,難道我還只能拿著個小黑條去戳人?

    想想先崩潰。

    &好歹變大點,向定海神針學習學習。」胡天對黑條寄予厚望,「大大大!」

    說著,胡天雙手握住小黑條,對它獻上深情凝視,直要把黑條瞪出一個洞。

    只是小黑條沒變大,倒是其上霧氣越發重,且是越往尾端靈氣越甚。

    片刻後,黑條尾端直凝出一點水滴來。

    胡天福至心靈,提起黑條在半空中寫了個「胡」字。那字竟凝實在浮在了半空中。

    胡天半信半疑,舉手摸了摸那字,滑溜溜,手感好像是靈石。

    胡天心道了不得,拿起筆來畫了個圓圈,又給塗實了。那個圓真凝實在半空,儼然是一個靈石模樣。

    胡天大驚復大喜:「我靠,神筆!」

    可惜胡天不是胡諦,胡諦用支鉛筆畫人像能細細數出頭髮絲。胡天卻只會畫烏龜豬頭雞蛋鹹鴨蛋。

    但此時也不妨礙胡天的興致。他當下畫了個豬頭,可惜豬頭好似石雕,沒有變活的趨勢。

    &靈石就成了。」胡天倒是想得開。畫一把靈石,當彈珠玩,老闊氣。抱在懷裡睡覺都香甜。

    轉頭卻見,方才半空中的「胡」字不見了。再看一邊畫成浮在半空的靈石,化成幾星螢火,漸漸消散。

    &有時限?」

    胡天也沒太失望,他拿著黑條當筆,在手中轉了一圈:「不叫你黑條了,叫你神筆。」

    復又把蝰魯從指骨芥子裡撬出來:「大王,給你講個新故事!」

    蝰魯一萬個不情願:「什麼?」

    &筆馬良!」

    可惜蝰魯大王很不喜歡這個故事:「這物哪裡有一點筆的樣子?和玄鐵釺比,粗了點。上粗下細還有點彎,倒是像個髮簪。不過竟能讓你用靈氣,倒不是個俗物。」

    蝰魯當下又有了興趣,湊近去看。

    然後蝰魯大王再一次被吸成了灰蛋。

    &像長了一點。」胡天拿著黑條看。

    灰蛋蝰魯發脾氣:「收起來收起來,本王不想再見到這物!咦,來人了。」

    此時屋外有人來喊:「胡掌柜,我們來修屋子了。」

    因聽說胡掌柜出錢給大家修房子,眾鄰里感念,個個起早貪黑。沒幾天便把第五季雜貨鋪先修起來了。里長還專程送了店鋪一應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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