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反派成個仙 198.十六

    此方時間碎片,您已誤入其中。請安心等候歸彥扛著胡天來解鎖……

    胡天茫茫然舉起手中的黑條。

    黑條之上, 隱約霧氣縈繞。

    胡天又聞「窸窣」之聲, 扭頭看去。

    松柏殘枝之下, 集卯蟲蟲體片片散落, 最終化出個半人形態。臉上青澀, 依稀是少年模樣, 眉眼細長, 看向胡天。

    少年嘴唇微動, 聲音細弱不甚清晰。

    胡天猶豫片刻, 握住黑條,終是走上去,俯身問:「你要說什麼?」

    「……謝謝。」

    胡天愣了愣。

    少年猛然伸出未化成的蟲足,直向胡天刺來。胡天抓著黑條狼狽擋了, 連滾帶爬退了數步,腿上還是被劃了道血口。

    再待去看,那隻半妖已然沒了動靜。

    外間卻是一聲哀嚎傳來:「鐵殼!」

    如喪考妣,悲痛欲絕。

    胡天抬頭去看,一個壯漢打前店的廢墟之上爬過來。另有一隻缺了牙的鱷魚爬到院中, 一見胡天,撅屁股就又爬走了。

    刀疤臉撲倒半妖跟前大嚎:「鐵殼!我的鐵殼!!!」

    鐵皮鐵殼,你是不是叫鐵疙瘩?

    胡天抽了抽嘴角,真沒想來者還是熟人。

    刀疤臉乾嚎幾聲, 抬起頭, 先是一愣, 又怒目對胡天:「竟是你!妖孽!前番傷我鐵皮,今次殺我鐵殼,我和你不共戴天!」

    刀疤臉大吼著就要衝上來。

    臥槽,又要打?

    「你等等。」胡天雙手交叉,「我有個問題,說完再打。」

    「道來!」

    「你是不是叫鐵疙瘩?」

    刀疤臉哽了一下,大怒:「也叫你這賊胚知道死在誰手上。你且聽好,本大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鐵熊是也!」

    鐵熊說完,又是揮起他那狼牙鐵鏈流星錘衝上來。

    真是走了狼來了虎,拔蔥忘看黃曆一路倒霉催著跑。

    胡天心裡叫苦,看著流星錘著實可怖,自己卻只有一個小黑條。胡天只好圍著院子跑,邊跑邊嚷:「你這熊包,明明是你那蟲子橫衝直撞,跑來找死!」

    鐵熊氣哼哼:「放屁,分明是你害了我的鐵殼,它不肯被點靈,又要化妖了,我本明日就要把它送回太古荒墟去!定是你上次吃虧,偷去我萬令門,用靈氣害我鐵殼。」

    胡天一聽這話卻是奇,心道這黑鍋打哪兒來。

    他有心解釋,回頭卻見一顆流星錘直往自家身上砸了來。胡天只得反身拿起黑條格擋。

    一個是環抱大鐵球,一個是半尺小黑條。這懸殊也是大得很,誰曾想,兩廂「叮」一聲碰在一處,流星錘被彈飛了!

    鐵熊未及卸力,腳下一軟,仰面就摔了個大屁墩。

    鐵熊看著胡天,眼睛滾圓。

    胡天看著手上,也是嚇了一跳。但此時占了上風,好歹得了口喘息的功夫了,胡天心氣不順,叉腰就罵:「你這蠢熊,我被沈桉那老頭鎖在這裡。若能跑去你萬令門行兇,哪有道理蟲子殺來,別人都跑了,我不跑!」

    「你還抵賴!」鐵熊一聽蹦起來,又要殺來。

    胡天:「你他娘的也要有個證據再耍賴!不然找錯仇人,報個屁的仇啊你!」

    鐵熊一聽,跑去半妖身邊,翻開那妖的屍體:「看!」

    只見半妖胸口露出一隻八卦盤,赫然是胡天昨日賣出去的那一個!

    胡天此時要是不知被自己暗算,也是白被胡諦練了這些年。

    鬼曉得這修真世界,有多少邪法,可以用胡天摸過的八卦盤,將發瘋的妖獸引導此處來。

    鐵熊振振有詞:「這隻八卦盤上有你的氣息,定是你強行點靈時,用這個盤子做為他日後認主的憑證。你害了它,它才找你來復仇!」

    可憐胡天還道是自家點背走霉運,被一隻發了狂的蟲子盯上,誰知人家蟲子就是沖他殺來的。

    「萬權肆,我操你祖宗十八代!!!」胡天仰頭大吼,又看鐵熊,「蠢貨!這盤子是我昨天賣出去的,賣給你那個師兄萬權肆的!」

    要是說別人,鐵熊未必會信,可是說起萬權肆……

    鐵熊大罵:「是了!怪道那廝跟班今日不放我出門,他近日還總去看我家鐵殼,定然是嫉妒!明著殺了,又怕師父責罵,才使了這麼個毒計!」

    鐵熊這番猜卻不算準。萬權肆雖也要殺蟲子再將鐵熊折辱一番,但更多要蟲子傷胡天。

    萬權肆想得美。他道胡天是個鍊氣五層,絕戰不過集卯蟲。屆時集卯蟲追著胡天跑,他趁機去店裡逮了命褓靈兔。再見機行事,順手牽羊撈點其他的好處,甚至是重傷胡天。

    可他卻沒想胡天卻將蟲子給殺了。

    鐵熊摸了摸臉上的刀疤,大怒:「萬權肆!老子和你不共戴天!!!」

    說完鐵熊拔腿就向外跑。

    胡天只在他身後喊:「你等等。」

    可惜鐵熊已經跑遠了。

    胡天沒好氣,想著萬權肆和鐵熊要打架,幹嘛把他卷進來!

    「早知道多坑他個靈石,才不算虧。」

    胡天恨得牙痒痒,再環顧四望,忽覺自己更可憐。

    放眼看去,沈桉的第五季雜貨鋪已經被砸得變了個形。前店塌了一半,後院松柏全毀,水缸只剩半截,倒是後院裡沈桉鎖住的那幾間屋子安然無恙。

    雖說店裡也沒幾件貨品,可之前的靈石都讓胡天用光了。這次是想翻本也難。

    待到沈桉回來,又不知道要是怎樣一個光景了。

    胡天愁得眉毛都要長出來。轉臉卻見五隻兔子又回來,正在前店廢墟上刨土呢。

    胡天又一拍腦袋:「那倆哥們還在土裡。」

    胡天慌慌忙忙收了黑條,去前店刨土找魚缸。

    幸而兩條鏡魚安然無恙,悠哉悠哉在靈氣化成的水裡游。

    許是這些日胡天又給缸里添了不少靈石,現下這兩條見了胡天還一起化了個龍形。五隻兔子嚇得立刻躲到胡天身後去。

    胡天看著缸底兩層白石頭,嘆氣:「吃了我那麼多靈石,你們能不能讓沈老頭去找萬權肆要錢?」

    這麼講著,半空突然一陣打鬧。只見天上一隻鱷魚咬著大螳螂的腦袋,咯吱咯吱啃起來。

    地上又是吵鬧聲。

    「你這小惡人!」

    「你這隻蠢貨!」

    胡天一聽這動靜,立刻站起來。

    了不得,剛念著欠債的,這人就自己上門來!

    胡天趕忙又把魚缸塞回玄鐵盒下,又把五隻兔子攆到院子裡,拖了一把樹枝蓋上藏好。

    胡天再站起來往外瞧。只見萬權肆和鐵熊兩人打作一團,正向這邊來。

    也是萬權肆倒霉。他本藏匿在附近,見胡天遲遲不離店,已經是急。萬沒想到鐵熊現身,還暴露了萬令門。

    他有心想走,又怕生出更多事端,只好靜候在不遠處。這一等,卻被鐵熊發現,跑來找他尋仇。兩廂一言不合,動起手。

    鐵熊心中不忿,發揮超常,此時竟是拽了萬權肆的頭髮,把他拖過來。

    當下二人進了院裡,鐵熊大吼:「陰險小人,今日我定要你向鐵殼磕罪謝頭。」

    胡天也管不得「磕罪謝頭」是個什麼風俗,立刻蹦出來。

    胡天也是一聲大吼:「萬權肆,你賠老子的靈石!」

    萬權肆此時近身見了胡天,大駭:「鍊氣大圓滿!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萬權肆怎麼也沒想到一天功夫,胡天就變成了鍊氣大圓滿。

    須知人族修行,境界分九階。第一階為鍊氣期,鍊氣期引氣入體,又分一到十個層次。

    待到體內存儲的靈氣到了鍊氣十層,便是可以隨時突破的大圓滿。

    萬權肆自小四靈根入萬令門,去年體悟靈氣,勤修至今也只是個鍊氣七層。

    之前敢放集卯蟲,不過是仗著胡天是鍊氣五層,尚且還低他兩個層次。

    現下萬權肆見了胡天,驚駭莫名,直抓了鐵熊:「大敵當前,你我同門……」

    胡天打斷萬權肆,卻問鐵熊:「他剛說我是個什麼?鍊氣大圓滿?」

    鐵熊也驚訝:「你和我一樣看不出境界嗎!」

    好似有人臉盲,修行者中也有人識不得境界層次。鐵熊只是識不得別人境界,胡天連自己的也不知道。

    胡天點頭:「我是看不出來。哎呀,居然一下到鍊氣大圓滿了,真牛逼。」

    這貨還自得起來,又指著萬權肆問鐵熊:「他是個什麼層次的?」

    鐵熊直言:「鍊氣七層。」


    萬權肆氣得肺要炸:「鐵刀疤,你我都不是他對手,你還不……」

    胡天一聽,他還高出萬權肆一截了?全身底氣即刻蹭蹭蹭充足,頓時來了精神。

    「小白臉,快賠錢!」

    胡天衝過去,拽起萬權肆的衣領,把他提起來,胡天環顧四周:「賠五百個靈石,不然大爺把你大卸八塊,拖出去餵驢。」

    萬權肆大怒:「惡賊,你怎敢!!!」

    「廢話!老子鍊氣大圓滿!」胡天樂起來,「你敢不服?揍你啊!」

    接著胡天也不等萬權肆作答,他提起拳頭就把姓萬的按在地上,痛痛快快捶起來。

    胡天去問那個小沙彌:「小師父,你還好吧?」

    小沙彌看一眼胡天,躲到主持身後去。

    胡天撇嘴,下嘴唇翻上,對著自家鼻孔吹了口氣。

    兩廂落座,菩回問:「胡施主可好些了,有無損傷?」

    這也是一樁奇處,降魔塔九層磚瓦傾倒壓下,胡天竟然也無大損傷。

    其中緣由,胡天倒是清楚明白的。

    榮枯畢竟八階高手,一身皮囊早就成了精鋼。縱然現在體內住戶換了個,但房子還是結實耐用的。

    胡天卻道解釋不清,乾脆什麼都別講,便道:「勞大師掛心,我沒什麼問題,挺好的。」

    「也不可大意了。」菩回從袖籠里拿出一隻玉瓶,「此是十方立妙院平日療傷的一些藥品,胡施主可拿去用。」

    胡天也沒客氣,接了謝過。

    一時房內便靜下來。菩回端坐。胡天瞪著玉瓶瞧,拿在手裡搖一搖。

    易箜傻在一邊,晴乙也就更不講話了。

    半晌,主持咬咬牙:「胡施主,方才來時怕也聽了院裡的一些傳言。」

    不提還罷,一提此,易箜先就不樂意:「主持方丈,貴院的降魔塔到底怎麼回事。為何當時不將胡前輩送出,害他遇險。」

    主持皺起眉毛:「這也是貧僧不明白之處,現下院內傳言紛紛,與我十方立妙院百年聲譽很是不妥。故而貧僧特來請教,還請胡施主將當時情形複述一二。」

    原是來調查事故原因的。

    胡天卻是有苦說不出。為什麼降魔塔不把他送出來,他也是滿心疑惑,想不出個緣由。然則蝰魯畢竟是他帶進去的,他此時心虛得很。

    主持見胡天不語,叫來小沙彌:「你且把前番情狀說一說。」

    小沙彌便講,他拿了衣服進了地宮,聽到胡天說話還叫「大大王」,等下了地宮,才發現是個山羊角的魔族。

    小沙彌:「就是這樣了。都怪他這個魔頭!」

    這就是要給胡天定罪。

    胡天心裡千頭萬緒,但說他是個魔族,他卻是不認的。

    胡天平心靜氣:「我要是個魔族,現在還不逃?你們有什麼測試魔族的玩意兒,豬狗兔子胡蘿蔔,不如也給我測測。」

    「就是!」易箜對胡天頗多維護,「你見過哪個魔族長成胡前輩這般落拓灑脫的!」

    胡天怪不好意思的:「臉其實有些殘,從前更帥的。」

    主持一時也是懵了,轉向菩回:「大師,那萬佛逐魔咒您最是清楚不過。困的是妖與魔,人族定然困不住。活人怎麼會不出來!」

    「阿彌陀佛。」菩回看主持,「我與胡施主也曾是舊識,胡施主自然是人族。至於塔為何不將他送出去,方才我等進來時,胡施主不是已然說過?」

    此話一出,眾人愕然。

    胡天有點懵,心道我剛才說什麼了?

    不過就是易箜問「你是個死的」,胡天答「活的死的有什麼分別」。

    想到此,胡天毛骨悚然。

    菩回對主持和小沙彌講:「萬事皆是苦,胡施主如此,定有他的苦處。爾等何必咄咄逼人?至於他的心性,自有我作保,無須多疑。」

    此時菩回發了話,主持和小沙彌也不好再多爭辯,便是悻悻告退離去。

    晴乙也拉了拉易箜衣袖。易箜恍然,站起來:「大師,我我我……」

    「我」了半晌,沒編出個理由。

    胡天:「你餓了,去吃飯。」

    「對對對。」易箜起身告辭。

    剛走到門口,又聽胡天喊:「你等等。」

    易箜立刻轉過頭。

    胡天:「給我帶兩豆腐餡的包子來。」

    菩回笑起來。

    胡天扭過頭,對菩回說:「十方立妙院的豆腐包子真是一絕。」

    菩回道:「胡施主若是喜歡,可在十方立妙院多住些時日。」

    胡天盤起腿,聞言抬頭看菩回:「我怕是留不得了吧。多謝大師剛才替我解圍,我也不好再給你添麻煩。」

    胡天只當菩回心善,剛才那番說辭是為他解圍。

    菩回卻道:「胡施主,我方才未曾打誑語。貧僧前世記憶恢復需些時日,但近日已是想起,貧僧曾與你有過一面之緣。只是你變了裝束,改了名姓,性情也與舊時大不相同。故而一時未曾認出。但此時貧僧已能篤定你是個人族。」

    這次輪到胡天結巴了。

    怎麼也沒想到,會遇到榮枯的熟人。

    胡天心中各種推脫狡辯的說辭翻滾,手裡握著玉瓶,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只是,萬佛逐魔咒卻是不會出錯。」菩回見胡天不語,猶豫片刻,才又問,「就只有那一個解釋了,胡施主……」

    「我是個死的?」

    「至少軀殼已無生機可言。」菩回嘆氣,「貧僧修為不到,卻也能看得修士魂魄了。但說奪舍,貧僧斷然不信的。胡施主雖是三魂未顯但七魄具全,與身體契合無可挑剔,全然是天生如此的。」

    說者無意,聞者有心。

    菩回此言好似一根悶棍,砸在了胡天腦殼上。那時神魂里叮叮噹噹的響動,又回到耳邊來。

    胡天看向菩回:「大師,你知道寸海釘嗎?」

    「寸海渺肖塔的寸海釘?」

    胡天心裡又是一驚,他點了點頭:「就是那個。」

    菩回凝眉:「胡施主緣何提起那等邪物?」

    胡天心跳得厲害,砰砰砰地響:「寸海釘是個什麼東西,寸海渺肖塔又是怎麼回事?還求大師教我!」

    「寸海渺肖塔,便是由寸海釘組成。」菩回嘆氣,「胡施主當知,寸海渺肖塔是嫁術法器,找人替死的邪物。」

    胡天自然知道。蝰魯還曾推測過,他便是榮枯用寸海渺肖塔找來的替死鬼。可惜沒死成,不知怎麼魂魄鑽進了榮枯的身體裡。

    菩回不知胡天此時所想,繼續說道:「那邪物施法之前,其主會先行選好替死之人。便將一顆寸海釘釘入修士身上。他日寸海渺肖塔主人施法,便是將事先釘入寸海釘的可憐人拉入塔中了。」

    「寸海釘便是替死嫁術的引子。」

    胡天一時怔忪,又不明白。這樣不對,他雖然是個替死鬼了,但那些釘子分明釘在了榮枯身上。

    「大師,一顆釘子是引子,那九百九十九個釘子呢?」

    「九百九十九個?」菩回愕然,「若如此,當真大手筆。若是一顆寸海釘,那便是嫁術引子。若是九顆以上,便是鎮魂材料。可用寸海釘,將魂魄固定在一處。可九百九十九顆,這是用在何處?」

    胡天苦笑:「全釘在身上啊,哪哪兒都是。」

    菩回悚然:「這是……難怪魂魄與軀殼看上去渾然天成。怕只有用上品歲時盤測齡才能……」

    菩回忽地不再講話,胡天也不出聲。

    榮枯的身體是個死的。胡天的魂魄在榮枯的身體裡。身體和魂魄上釘了九百九十九顆寸海釘。

    胡天從沒想過,所謂的「沒死成」,是被人用九百九十九顆釘子釘在了一具榮枯的身體上。而且細緻極了,菩回都看不出軀殼和魂魄是兩個。

    估計這樣才能騙天道,把仙劫雷砸在胡天的魂魄上。

    再多真相,胡天已經不想深究,只覺得自己滿身枷鎖。

    不過又想,變了個樣子回去,爹媽多半把自己當成神經病。但胡諦腦子向來清奇非常人,卻是不怕她不認。

    遙想當年,胡天還是個小屁孩。某天,他同一群小夥伴掉進水溝里,被人撈上來,各個都是水草浮萍滿身淤泥,臭氣轟天分辨不出面目。又都穿著校服,更難辨別。

    別人家長來了都喊名字,誰知胡諦騎車路過。胡天躲了絕妙好位置,還是被她一眼掃出來。胡諦打身後提起胡天,看一眼,當街哈哈哈大笑。拖回家時,還差點被誤會是來搶孩子的。然後回家胡諦就把胡天按在水桶里狂揍了一頓。

    比胡爹還兇猛狠惡。

    胡天此時想起屁股都疼,卻又莫名其妙鬆了口氣。

    菩回卻似乎還有些疑問。

    胡天擺手:「大師,我這個殼子大概是你舊識,但我從前是不認識你的。變成這樣,也是被人坑。其中曲折,我講不清楚明白。」

    更多是不想再說。誰知下一個遇見的是不是蝰魯第二?圖惹禍端,太蠢了。

    胡天想想又緊張起來:「我沒惡意,您就別斬妖除魔了。」

    菩回嘆了一口氣:「胡施主性善,從未有過惡意。還望你也能看開,軀殼表象……」

    菩回未說完,轉頭向門口看去:「何人?」

    「是……是我。」此時晴乙從門中穿過,進了屋來,「胡前輩恕罪,大師恕罪。小女不是故意偷聽。只是我同易箜一直在尋鎮魂材料,所以方圓百里,如若有修士說到一些材料,我會更敏銳一些。」



198.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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