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紅從夢中醒來,她驚魂未定。
臉色蒼白,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因為要行動了,所以這陣子老是夢到以前的事。
雪紅心中念道。
「雪紅,你又做噩夢了。」那人拿著帕子輕柔地幫她擦去額前的冷汗。
一個身穿廣袖長袍的男子。
兩人皆在馬車裡,雪紅靠在他的胸膛上。
「我無事。」話雖然是這麼說,但雪紅還是坦然地接受男子的服侍。
而這名男子就是曾經蕭珠珠的五個男人之一,又是當初對水雲和徐長澤倆人僅在面上表現惡意的人。
他為什麼會在蕭珠珠身邊,不過是與皇帝蕭謹逸做的一份交易。
蕭謹逸要他在蕭珠珠面前表現一個對誰都尖酸刻薄、頤指氣使的形象,讓蕭珠珠學會認人的能力。
並且暗地裡配合與不明真相的緋衣男子爭風吃醋,讓蕭珠珠男寵的數量控制得只有這幾個位置,不可再增多。
然他要的是皇帝蕭謹逸對他與雪紅的賜婚,只許雪紅一個。
他是世家子弟,家族裡絕對不會允許他娶雪紅的。
而他越是霽月清風,然後又在明面上與雪紅有情意,那麼家族絕對會把所有的錯怪在雪紅的身上。
所以他只能先把自己染髒,然後來個幡然醒悟,偶遇真愛,又得聖上賜婚,這樣雪紅就一點錯都沒有。
在蕭珠珠身邊做男寵,又不是正經的駙馬,家族裡的人已經唾棄他許多次了。
現在借著緋衣男子橫死,他剛好可以脫身。
最主要的是,雪紅要去西國。
西國是什麼地方!山匪多如牛毛,他不能讓她一個人去,帶了手下也不能,只能親自跟來。
「人你都見了,怎麼還不安心?」廣袖長袍男子憐愛地低下頭蹭了蹭雪紅。
「我真正要見的人不是他,你知道的。她們一天沒有出北國,我就一天不安心。」雪紅沉重道。
她此時沒有了平時經常打趣人的模樣。
「你和我準備的東西可不少,全給了承桑風,去北國帶兩個人回來,難道這都做不到?」廣袖長袍男子疑問道。
「不知道……」雪紅不確定,直到現在她不知道那位小姐的身份。
而對於紫華,承桑風也不願意多說。
「別想那麼多,我們回南國,在那裡等好消息。我看得見承桑風眼裡的情誼,有這份情,他會拼盡全力帶回他想帶的人。」廣袖長袍男子安慰道。
「嗯。」雪紅只能讓自己安下心來,不能亂想。
現在只能到承桑風約定的地點去等他們從北國回來。
在此同時,水雲和徐長澤與雪紅一群人的馬車們擦肩而過。
倆人在來到木城後,經過多番暗查打聽,終於確定了承桑風的位置。
她與徐長澤來到一座位於偏僻地段的宅院前,敲響了門。
木管家頓時警惕,剛剛送走了雪紅夫人,就馬上又有人來了。
這感覺很不對。
他示意下人警備,然後試探朗聲問道:「誰啊?」
「水雲。」
外面回答了一個女聲。
水雲!?這不是治好公子的那位神醫嗎?
木管家半信半疑,揮走守在門口的下人,他親自上前開門。
嘎吱!
門開,木管家看見來者,果然是當初救過公子的水雲姑娘,還有與她同行的徐公子。
大廳內,承桑風看著來找他的水雲,頓時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十分敬重地接見她。
「水雲姑娘。」承桑風的眼眶周圍用了水雲的藥後,早就沒有了疤痕,笑起來如沐春風。
水雲與他作揖一禮,道明來意:「我想找這兩句詩的主人。」
她來到桌邊沾了沾茶水,直接在桌面寫下,邊寫邊觀察承桑風眼裡的情緒和臉上的表情。
他眼裡有驚訝、疑問、懷疑,唯獨沒有對寫出這字的水雲表現出欣喜和不可置信。
才寫了幾個字,承桑風眼中的情緒就已經變動萬千。
而水雲後面直接不寫了,她直接念道:「雄關漫道真如鐵!」
此話一出,承桑風控制不住表情,脫口而出:「你怎麼識得?」
「不是你,是有人教了你。」水雲從他的眼底讀出了其他信息,「她在哪裡?教你這兩詩的人在哪裡?」
水雲一聲聲的質問。
「你是北國的人!」承桑風開始戒備。
他後退,手指抖動,示意來人。
徐長澤護在水雲身邊,手指一動,數顆石子定住了所有下人。
而木管家又再一次被定住,他瞪大眼睛看著徐長澤,不明白這人的實力突然強到了他無法察覺的地步。
「我不是。」水雲否認,「那她還教了你後面的兩句嗎?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承桑風沒有被定住,聽了水雲後面說的,他警惕地看著水雲,道:「你為什麼找她。」
「她是我的同族,我們來自同一個家鄉。」水雲解釋道。
不可能,紫華世世代代是家生子,怎麼會?
不對,紫華說過這是祖上傳的。
水雲與她是同一個祖上?
承桑風腦子在瘋狂的轉,一時間理不清楚。
「就算曾經是同族,那已經很久,現在找她做什麼?她現在可沒什麼利益可圖。」承桑風沒有完全相信水雲的話。
什麼叫做就算是同族,已經很久了?
水雲警鈴大起。
「我找同族之人,不為利益。」水雲語氣真誠。
徐長澤在旁邊顧及水雲,沒有打擾她,只是默默地又靠近了她些。
此時他又看見了水雲眼眸里那曾經見過的思念之意,這一刻和徐長澤之前猜測的想法不謀而合。
思家。
那思念是家。
「水雲姑娘,我很感激你治好了我的眼睛。不管你是誰指使而來,還有今天的事,我承桑風不會記在你身上,但關於這個人,是我承桑風一生之重的人,無法告知。」承桑風對水雲歉意道。
「那非常抱歉,我將要用不講理的手段了。」水雲低眸也歉意道。
她的話落下,隨著指尖拂動,周圍的下人與木管家瞬間昏睡過去。
承桑風看見時,已經來不及逃了,他的身體也跟著軟下。
徐長澤比水雲先上前拖住了承桑風,防止他跌落砸到腦袋,將他放在柱邊靠著,也輕聲對他道:「抱歉了。」
喜歡我會製藥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3s 3.655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