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學館內,沿著長廊坐落的六座學堂。
此時學堂外,秋葉漫天飛舞,下方空地上,擠滿了各堂的學子。
然而所有的人群此刻卻是寂靜一片,甚至連呼吸都不禁刻意壓低……
他們睜大眼,無聲的看著遠處那個依舊留在原地的儒衫女子原身。
就在幾息前,有一個從她體內走出的別無二致的儒衫女子,一雙雪白眸子,已經雷厲風行的乘風南下了。
孟正君緊緊鎖眉,眼睛盯著那個似是元嬰又非元嬰的存在離去的方向。
按道理書院內是禁止飛天的,禁制規矩甚是嚴格,連她這位主禮儀的學正先生,還有嗯甚至是那幾位副山長都無法逾越。
但是。
那個雪目朱幽容剛剛大搖大擺的無事發生似的離去了。
籠罩書院的古老的法陣禁制絲毫未攔。
因為……她有一道『快哉風』。
見它如見君子。
所以,幾息前還在孟正君面前嫻雅行禮的儒衫女子,似是被點燃了火藥瓶似的嗔怒爆起,孟正君沒法馬上追去。
即有書院禁制規矩的原因,還有……同是半步元嬰的她沒有某位大小姐出手這麼『闊綽』。
能凝聚元嬰,且離體千里。
簡直……離譜。
孟正君眼皮子猛跳了下,收回目光,驀然回頭。
「朱葳蕤,冷靜!到底何事?這裡是書院學館,簡直胡鬧,今日誰來都沒用,你給我個解釋!」
孟正君凝聲輕喝間,身形一閃,出現在了肉身停留的那個朱幽容身前。
儒衫女子三千青絲如瀑披下,正低著頭,凝目呆視著她緊攥的右拳,似是這隻小小的拳頭裡,藏著某種讓她不敢面對的東西。
「你要……解釋?」
儒衫女子搖搖欲墜,輕喃了句,猛然抬首:
「孟正君,我要你給我一個解釋!身為墨池學正,帶隊下山,身兼守衛學子之責,卻傲慢自大,玩忽職守!!」
朱幽容咬牙切齒,玉手一揮,推開愣身前愣住的孟正君。
女子烏髮如瀑,眸眶微紅,抓起拖地礙事的雪白瀾衫衣擺,她沿著筆直長廊,朝著墨池學館內的某個地方急忙奔去……
之前那氣質優雅知性的嫻美女先生形象,此刻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在一舉一動都墨守成規的書院內,十分罕見與失禮的。
「你……你說……」
孟正君怔在了原地,伸出的手緩緩收回,滿頭疑雲。
「傲慢自大,玩忽職守……」
這位古板嚴肅的女先生突然回頭,一眼掃過獨缺一人的回返人群,下一剎那,她似是想到某事,一醒,然後她先是飛快從袖中掏出某個毫無反應預警之物。
「難道……不好!」
孟正君擰著眉,瞬轉身子,立馬跟上某個儒衫女子奮不顧身奔去的背影。
金色夕陽鋪蓋的墨池長廊兩側。
眾學子們在兩位書院女先生匆忙走後,氣氛一時間靜悄悄的。
少頃,他們收回或好奇或疑惑或複雜的目光。
圍觀了整個過程的學子人群,無數道視線相互交錯,喧鬧討論聲難以壓制的響起。
「這真是往日裡給咱們上書藝課的那位淡雅隨性的蘭花…朱先生?」
有早早就仰慕關注蘭花先生的學子,忍不住泛起嘀咕。
「廢話,這還能有假。」有學子插嘴道。
「不過……到底什麼事,朱先生和孟先生都吵起來了,還有,朱先生……急成那樣。」
眾人嘀咕起來,人群中的氛圍疑惑不解。
不過也有些出生不俗見識也非凡的學子忍不住驚疑些其他事情。
「剛剛那是……快哉風?朱先生不是只是儒家第一等士嗎,沒有到君子,這道清貴稀有的快哉風不是只有咱們儒家君子,才能被文廟賜予嗎?和道家紫氣一樣。」
「咦,還有這種說法,以前倒沒聽過,陳兄仔細說說。」
人群中的學子們聽聞後,有學子朝剛剛出聲之人獵奇的問道。
後者擺擺手,只道他知道的不太多,也就剛剛這些了。
人群前方,魚懷瑾,顧抑武,韓文復等三個學堂的學長皺眉看了眼身後學子們的討論,沒有說什麼。
眾人百口瞎猜著,津津樂道起來。
率性堂前的學子人群中,簫紅魚疑惑出聲道:
「朱先生不是半步元嬰嗎,也能凝聚出具體元嬰,隨意離體?」
她對修行感興趣,因此頗有了解。
眾人聞言亦是醒然。
「對呀,朱先生這是……那是元嬰還是特殊秘術練就的陽神身外身?」
……
ps:兄弟們凌晨三點刷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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