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戎沒有讓趙靈妃多想。
他緊接著便開口「威脅」道:
「你要是背著我做了傻事我就會厭。」
「做……做什麼傻事。」趙靈妃原本清脆如今卻略啞的嗓音,從懷中急切傳來,她聲音悶悶。
趙戎一隻手摟著青君的細韌腰肢,一隻手上移,輕輕撫摸安撫著她的肩背。
同時,他嘴裡念念有詞,一刻不停的列舉道:
「任性自殘自己,比如你又去隨意想不開的崩碎劍心。」
「不認真修行,成為不了女子劍仙,讓我沒辦法吃軟飯。」
「所以你趕緊努力修煉,等成了第七境的逍遙劍修,夫君我帶出去多有面子。」
「而且夫君我是自私自利的男子,我老了沒關係,你若是老了,這副我喜歡極了的紅顏逝去,那我便也厭你,所以你還是要認真修行,等步入了第七境甚至更高,便能容顏不老,一直這麼好看下去,你說多好……」
趙戎懷中的溫香軟玉漸漸平靜下,她安靜的聽著,這時突然開口,聲音細弱蚊蠅,「不好。」
趙戎話語一頓,「哪裡不好?」
趙靈妃認真道:「我也要你不老,我們要老就一起老,不老那便都不老,要一起的。」
「不行,駁回。」
趙戎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
趙靈妃埋著的頭抬起,轉而下巴擱在了他的厚實肩膀上,她眼眶微紅,鼻尖也紅,可卻也沒了哭音,此時被轉移了注意力,蹙眉道:
「為什麼,戎兒哥。」
趙戎嘴角微勾,不過旋即又放平,他輕咳一下,轉而嚴厲道:「不行就是不行,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趙靈妃癟嘴,倔強道:「你不講理。」
趙戎忍俊不禁,輕撫她削肩的動作一停,雙手將這落入虎口還不自知的小白兔一抱,得意的笑道:
「才發現啊,晚了,咱們家什麼都講,就是不講道理,我說了算,聽就完事了,傻瓜,你已經跑不掉了。」
「放開我,快放開我,戎兒哥你是混蛋,越來越不學好,就知道欺負我……」趙靈妃掙扎著,只是她這嬌軀只是左扭右扭的,哪裡像是要真的掙脫的模樣。
趙戎哪裡會真聽趙靈妃嘴上說的話放開她,他表情一肅,面無表情,又繼續立著「家規」。
「還想跑?青君我告訴你,以後若是敢不經過夫君商量和同意,擅自離開,那不管多遠我都將你捉回來,家法處置!」
趙靈妃掙扎的動作一停,雙手抬起,又摟回他,她眼睛輕眯,像只曬太陽的小貓,只覺得很暖很暖,已然心安,「行,那你也不准擅自離開我。」
「這還用說,離了你,我這小小贅婿吃誰軟飯去?這不就相當於乞丐丟了飯碗,你說對不對,我的小飯碗。」
「撲哧,」趙靈妃嫣然一笑,嗔聲埋怨道:「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比喻啊,淨說些胡話,對了,戎兒哥,咱們的家法是什麼?」
她語氣疑惑。
趙戎皺眉,「你不知道?」
趙靈妃搖頭。
「真不知道?」
趙靈妃想了想,「不知道,你快說。」
趙戎轉頭,在她耳畔,輕聲道:「打屁股。」
趙靈妃:「…………」
趙戎認真道:「娘子放心,不當眾打,咱們去屋裡打。」
趙靈妃耳根子又染上了胭脂,她埋頭在趙戎懷裡,粉拳錘他。
嘴裡羞惱著,「你怎麼淨想些壞東西。」
趙戎低頭看著娘子的難為情的害羞模樣,頓覺有趣,便任由她錘罵。
漸漸的,趙靈妃見趙戎不反抗,便也停下了動作,安靜了下來,就在趙戎以為趙靈妃準備和他與理據爭這家法的時候,她的聲音弱弱傳來,帶著些小好奇。
「是隔著衣衫打,還是不隔衣衫打?」
趙戎一愣,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趙戎眨了眨眼,又在把頭埋在他懷中的青君耳朵邊,吹了口氣,「你是想穿上……還是脫了?」
趙靈妃用額頭頂著趙戎的胸口,又開始粉拳拼命的錘他。
趙戎一笑,不再逗弄青君,他摟著她,輕輕的搖著,「傻瓜。」
「不傻,你才傻。」趙靈妃猛地抬首,咬唇倔了一句,隨後,將臉貼著他的肩膀,蹭來蹭去。
「哎,你別把鼻涕蹭我衣服上了。」
「就要蹭!」趙靈妃埋著臉,雲鬢扭著,步搖上的流蘇一晃一晃,幅度更大了,到了最後,她還輕咬著趙戎的肩膀,語氣惡狠狠的,卻吐齒不清道:
「我有鼻涕,你是不是就嫌棄我了?」
趙戎點頭,「本來就嫌棄死你了,你若是再把鼻涕抹在我衣服上,今日就把你扣下來,關在屋子裡洗衣服。」
「哼。」趙靈妃俏臉一繃,聲線清冷,「不怕你,你扣不下來我的。」
啪!
「啊。」趙靈妃驚呼一聲,「你……」
啪!
又是一道聲響,比剛剛更加清脆,在空曠的院子內迴蕩著。
趙戎收起執行了家法的手,板著臉道:「叫夫君。」
趙靈妃瞪著杏目,本還想出聲反抗,可是撞上了趙戎面無表情的神色,又弱弱的咽了回去。
她語氣委屈,卻聲線清脆,「夫,夫君。」
趙戎輕輕點頭,「娘子真乖。」
趙靈妃微微鼓著嘴,雙手背到了身後,捂著。
趙戎咳嗽兩聲,也感覺剛剛的力氣有些大了,便向下探手,想要去幫青君揉一揉。
只是趙靈妃哪裡願意他得了便宜又要便宜的吃豆腐,趕緊把他那隻魔爪抓住……
她深呼吸一口氣,俏目含冰,瞪了他一眼:「夫君請自重!」
趙戎眨眼點頭,抬手伸指撓了撓鼻尖,可是這隻手……
「你!」
趙靈妃秋眸中的寒冰驟化,眉目間滿是羞急,抬手又錘了他一拳。
如此這般。
趙戎與趙靈妃二人又打鬧了一會兒,便在這廢棄院子內,尋了個適合的乾淨位置,坐下喝粥了。
而之前的心湖之事。
趙戎沒有去問青君是否有窺視心湖的秘術,能看見了什麼,是能捕捉念頭,還是類似搜魂,亦或只是辨別言語真假,例如她剛開始抵著額頭問的兩個問題。
再或者,青君根本就沒看?
趙戎不知道。
而趙靈妃也隻字未提,甚至連他問的「有無柳空依」的問題都沒回答。
此時,二人都沒有一人再提起過,就像從未發生。
……
半個時辰後。
「娘子,我剛剛在亭子裡,其實是準備去拿粥的,並不是要拋下你離開。」
「我……有猜到的。」
「那你為何不等等。」
「我不願,不願賭,不願等,即使只是剎那一刻。」
「娘子。」
「嗯。」
「你真好。」
「呆子,你才知道啦。」
「早知道了。」
「有多早?」
「第一眼見你。」
「柳姨說,那時我們才一歲。」
趙戎一本正經道:「是啊,搖籃里,你老踢我。」
「你怎麼連……」趙靈妃睜大眼,不過又話語一停,舀了勺粥,遞去,見他吃下,才昂頭道:
「好吧,誰讓你親我的,那么小都不老實,就要踢你。」
趙戎正低頭卷著袖子,好奇抬頭,「你說什麼?」
趙靈妃清冷的眸子睨他。
「我說,讓你親我,哼,不踢你踢……唔唔……唔。」
她的傲嬌話語說到一半,便被堵住了嘴,那人的眼睛近在咫尺。
滋滋!
「唔……唔唔……」
半柱香後。
滋滋!
啵!
趙戎身子向後一仰,旋即伸指一抬,勾掉了連接兩片花瓣的晶瑩銀絲,他轉回身子,一邊整理著儒衫,一邊搖了搖頭,「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奇怪的要求。」
「…………」
趙靈妃秋眸圓睜,嗔目盯著他,輕腫的粉唇下意識的輕輕張合,正在微微吐著香風。
她的唇色在陽光下有些深淺不一。
趙戎從趙靈妃手中搶過碗,也挖了一勺,送到已經被喝的乾涸見底得水杯前。
趙靈妃銀牙一咬,實在拿這沒臉沒皮的混蛋沒辦法,她別過了臉去,「涼了,不吃。」
趙戎摸了摸碗壁,點了點頭,只是旋即眼睛微亮,「沒事,我給你暖暖。」
慢慢的,這粥餵著餵著,就用不上勺子了……
頭頂,太陽漸升,正午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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