鑼鼓喧天,戰旗飛舞,姬家軍的軍營上空響起嘹亮號角聲。
所有人迅速行動起來,士兵一排排列成方隊,從遠處看去,就跟整齊的豆腐塊似的。
所謂令行禁止不外如是。
不過跟這些受過專業訓練的軍人相比,武者隊伍就要懶散許多。
營地中走出一人,停在所有方陣前面。
他穿著火紅鎧甲,鬚髮皆是紅色,遠看如同一頭浴火的熔岩巨人。
他正是姬家八神將之一的火神將赤須乾。
赤須乾目光掃過亂成一鍋粥的武者方隊,臉色黑如鍋底。
不過他只能強迫自己裝作看不見的樣子。
這裡不是姬家軍的勢力地盤,他帶的人手本就較少,而且還是以騎兵為主,想要在這裡跟靈州牧掰手腕,武者勢力是必不可少的。
想到此行的目的,他暗暗咬了咬牙。
表面看來姬家也是為了神祗隕落遺寶而來,可實際上,他是為了尋找失蹤的雷神將。
根據雷神將失蹤前與本部聯繫的書信判斷,他當時應該就在龍淵城,並且時間很有可能是神祗隕落的前後腳。
這就讓姬家產生了一個美秒的誤會,那就是雷神將失陷在龍淵城。
所以才會有此次行動。
「八弟,三哥來找你了.......」
赤須乾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
主公已經下了命令,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並且要將雷神將令牌尋回!
因為八神將關係到姬家的某張底牌。
而他則是真心想要弄清楚雷神將的下落,如果對方真的身死,那就拼全力為其報仇!
畢竟八神將同氣連枝,情同手足。
他全然不知,拿走雷神傳承的人就在他面前.......
赤須乾收回思緒。
他快步走到陣列最前方,開始進行戰前動員。
「我是赤須乾,姬家火神將!」
他剛開口,就帶著張狂與霸氣。
「靈州牧魚肉鄉里,禍害百姓,今犯下不可恕之罪,我等當掃惡鋤奸,還天下一個公道!」
姬家軍的將士們情緒高亢。
「喏!願為大將軍效死!掃惡除奸,還天下公道!」
「諾!願為大將軍效死......」
「諾!願為大將軍.......」
軍隊氣氛調至最燃。
赤須乾見時機一到,果斷揮手。
「出發!」
......
「為什麼是陷陣營?」
周正嘟囔著,心中有些不滿。
由於武者人數眾多,火神將臨時決定保留一個武者方陣,其餘武者全部打散編入其他軍伍。
周正被分配到了陷陣營。
這是先鋒軍中有名的強營,共計五百人,主要負責攻堅戰。
總之在周正的印象中,應該就跟古代的敢死營一個性質。
他拿著調配文書,走過轅門,七拐八繞的來到陷陣營的方陣。
看見周正走過來,士兵們的目光「唰唰唰」集中在他身上。
這些士兵體格健碩,但眼神卻格外冷漠,不摻雜半點感情,僅僅注視著就給人難以言喻的壓力。
「這種讓人不舉的目光,是打算給我來個下馬威?」
周正眉頭一挑。
他索性站在原地,用眼神報以回擊。
營地陷入詭異的安靜中。
周正見逼退不了這些士兵,他索性運轉真氣,頓時眼中閃過一道紫芒。
他的目光立刻銳利如電!
是真的帶電!
凡是被周正看過的士兵,都感覺都電擊了敏感要害一樣,身體發虛,渾身酥麻,雙腿癱軟的跪在地上。
「這些人太弱了,連我一眼都承受不住。」
周正暗自得意。
「娘希匹,誰特麼叫你們偷懶了?都出列,給我做一千個俯臥撐。「
「還有你,士兵,剛才我就想說,你總是擋我前面幹嘛?」
周正連忙回頭,發現身後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銀甲壯漢。
他面容堅毅,兩鬢泛白,身後還跟著幾個親衛,看樣子應該是陷陣營的營長。
看了看營長,又看了看滿臉哀怨的士兵,周正立刻明白自己鬧了個烏龍。
他輕咳兩聲遮掩自己的尷尬,恨不得摳個三室兩廳鑽進去。
銀甲校尉瞥了眼周正的調度文書。
「你是分配過來的武者?怎麼這麼沒有紀律,快點入陣,站到最後去。」
周正悻悻的找了一處角落站定。
這個軍隊真是太不友好了……
他暗自腹誹。
......
大軍緩緩開拔。
距離龍淵城還有十來里,周正就聽到前方喊殺滔天,兵器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
這時探馬跑回來,在銀甲校尉耳邊說了幾句。
銀甲校尉大驚,急忙說道:「矢鋒營遇伏,將士們隨我前去應援。」
說著他一催坐騎,一馬當先沖了上去。
士兵們齊齊應了一聲,一起呼嘯遠去,轉瞬間就殺進敵陣之中。
周正腳步不慢,他跟著人群一起衝進敵陣。
這裡是姬家軍中,他不方便使用夔牛棍,他索性從須彌納戒中取出一柄長柄重錘,在人群中開啟划水摸魚.......
戰鬥才剛剛開始,就演變成最激烈殘酷的貼身肉搏。
矢鋒營是火神將下署的先鋒部隊,他們在探路的時候遭到了埋伏,被靈州牧的軍隊打了個措手不及,整個編制都快打散了。
但由於交戰時間不長,矢鋒營雖然落於下風,但真正死於戰場的並不多,戰鬥力並未有多大損失,如今見到強援來救,立刻爆發強大戰鬥力。
矢鋒營與陷陣營兩方夾擊,形勢立轉,反而殺的靈州牧一方四散奔逃。
見敵人逃走,殺紅眼的將士們揮舞著兵器掩殺過去。
「窮寇莫追,立刻鳴金收兵!」
銀甲校尉喝道。
周正眸光一閃,下意識的多看了銀甲校尉幾眼。
他剛才一直游離在戰場邊緣,看的出來敵人撤退有度,形散而神不散。
最明顯的一點就是,諾大的戰場上沒有一個靈州牧的士兵仍掉武器鎧甲。
要知道這些東西負重不輕,在逃跑時可都是累贅。
「這就是姬家軍的底蘊?」
「區區一個校尉,作戰時便身先士卒,勝利後也是沉穩有節,不慌不亂.......真是可怖。」
.......
銀甲校尉再次整頓隊伍之後,這才再次向龍淵城推進。
他們一路又遇幾支埋伏隊伍。
這些人似乎只是為了拖延時間,並沒有纏鬥的意思,姬家軍們在經歷過一番不算激烈的廝殺後,這才來到龍淵城外。
龍淵城外已經被一層黑色鐵幕包圍住,那是依仗聯營防守的靈州牧的軍隊。
軍隊之前有一位儒袍中年立於最前面,氣度雍容,嘴角含笑的看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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