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陳淵還沒有回歸京城的時候,司馬恪便在籌謀著為他接風洗塵的事情了,只不過他的名望實在是有些太大,受到的關注也太多。
若是冒然行事的話,很容易被人察覺。
所以才拖延至今。
而今日陳淵受封武安侯,食邑萬戶,絕對是一件喜事,那自然要喜上加喜,如此,留給陳淵的印象才會更大。
他自昨日就開始謀劃了,也說通了母妃,就是要在今晚,將他們之間的關係徹底綁的牢牢的,不能讓司馬乾和司馬佑把陳淵拉攏走。
陳淵皺了皺眉頭,心道司馬恪還真是鍥而不捨。
心性狠辣。
為了自己的利益,將一切東西都給拋棄。
楊貴妃容貌確實不凡,身段豐腴,說是完全沒有想法那自然是騙人的,但陳淵能夠克制住自己的念頭。
畢竟,他向來都是一心向道。
但現在.陳淵目光閃動,有些猶豫。
如此做,確實能夠徹底將楊貴妃母子二人綁在他的戰車上面,畢竟,這種事情太過駭人,傳出去誰都得不了好。
而陳淵本意上則是將她們母子當成是棋子。
見陳淵有些猶豫,沒有回答,司馬恪的心中『咯噔』一下,心道難道陳淵心有不喜,還是有什麼其他的顧忌?接著連忙道:「陳兄,此事你放心便是,絕不會傳出去,一切都很小心。
」「殿下還是將心思放在太子之位上面吧,些許小道,永遠成不了大事。
」陳淵沉聲道,說罷之後,轉身離去。
「陳兄,你.」「回府。
」陳淵遠遠的回了一聲。
「回府.」司馬恪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回府好,回府好。
只要回了府邸,那他的謀劃也就成了。
心中思索著這件事的利弊,陳淵的腳步並不算快,不過即便是沒有刻意趕路,以他的修為來說,還是非常快的。
畢竟,皇子府雖然距離武威伯府有些距離,但終歸還是在內城的範疇。
不多時,陳淵回到了府邸。
門前守候的護衛連忙行禮,眼中頗為激動。
自家伯爺封侯的消息已經傳遍了京城,他們自然也清楚,那可是食邑萬戶的徹侯啊,整個京城也沒有幾位。
絕對是無上的殊榮了。
估計,等到明日一早,上面的聖旨就該下來了,要麼就是武威伯府換成武安侯府,要麼,就是皇帝再賜下一處最上等的府邸。
陳淵微微頷首,由於心中有著些許的心事兒,是以也沒有多言,囑咐了幾句,便迅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神念一動,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在整個房間,瞬間便發現了裡面有人。
深吸了一口氣,陳淵緩緩推開門。
「娘娘,現身吧。
」果不其然,他話音剛落,房間內一處陰暗之地,緩緩走出一道倩影,身姿豐腴,白皙無暇,身上裹著一層黑紗。
將容貌遮住,但這種若隱若現的情況,更是令人心動。
女子將臉上掛著的黑紗緩緩摘下,露出了真容。
正是司馬恪之母,當朝皇貴妃。
「回來了?」楊貴妃貝齒輕叩,聲音帶著一絲威嚴,但同時又糅雜著一抹溫柔,看向陳淵的眼神極為複雜,有心動,有羞恥,還有慌亂。
很明顯,她知道今日會發生什麼。
「娘娘不在後宮歇息,怎麼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陳某府中?」陳淵緩緩坐下,為自己倒上一杯涼茶,壓一壓心中的火氣。
哪個幹部也經不起這樣滴考驗啊!「明知故問。
」楊貴妃漸漸褪去了慌亂,白了陳淵一眼。
陳淵閉上眼睛,沉思了一瞬:「四殿下那裡陳某有自己的謀劃,無需如此,一直以來都是他誤會了,陳某一心向道,向來都是不近女色。
」楊貴妃輕哼了一聲,緩緩坐在其身邊,張了張嘴,輕聲道:「這跟恪兒無關,你若是能幫他最好,若是幫不上他,也無所謂。
」「那你.」「你在涼州的那些時日,妾身也不知為何,總是總是做一些怪異的夢,心中.心中牽掛著你。
」陳淵眼中閃過一抹恍然。
想來,應該就是之前摩羅前輩動的手腳,逐漸在楊貴妃的心神中種下了種子,而隨著幾個月的時間流逝。
那顆種子則是生根發芽。
「所以?」「所以,就算是沒有恪兒屢次前來勸說,本宮也一樣會來。
」楊貴妃沉聲道。
陳淵輕咳兩聲:「此事有悖人倫,娘娘還是回.」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楊貴妃打斷:「既如此,那上次恪兒見你的時候,你.你為什麼。
」楊貴妃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掛起了一層紅霞。
陳淵皺了皺眉頭:「那一日殿下前來見我,若是發現你在桌子下面,會出什麼事,娘娘不會不知道吧?陳某也是為了你著想。
」「那也不用封住本宮的嘴啊。
」「不堵嘴堵哪裡?萬一娘娘要是不經意的出聲兒,可就不妙了。
」「你」楊貴妃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自己已經如此不要麵皮了,這傢伙反倒是拿起架子來了,忍不住說:「你是不是嫌棄本宮年紀大了?」年齡,始終是困擾著她的一個難題。
就算是有靈物滋養,但她的修為還是太低,且無望丹境,勢必是會逐漸老去的,而陳淵卻是永駐青春,壽元數百。
陳淵緩緩搖頭:「娘娘看起來也不過三十餘歲而已,正是女人最好的年華。
」「那你就是嫌本宮不乾淨了?」「這」「自從生下恪兒之後,陛下便沒有近過本宮的身,你又不會真的與本宮有什麼結果,何必拘泥於這些?」在這個時代,風氣還是頗為開放的。
即便是和離,也不耽誤雙方找。
陳淵目光猶豫,手指不停的敲擊著桌面。
要當曹賊嗎?看著陳淵閉上的雙目,楊貴妃咬了咬牙,伸手抓住了陳淵的手指,低聲道:「本宮都已經如此卑微了,你難道.」「娘娘請自重。
」楊貴妃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咬了咬牙,都已經不要麵皮了,也沒有什麼值得看重的了,旋即道:「本宮知道陛下的一個秘密,只要本宮可以告訴你。
」「什麼秘密?」陳淵眉頭一挑,來了些興趣。
他早就看景泰有些不對勁了,但接觸的時間還是太少,察覺不到具體的原因,若是能夠知道這個隱秘的話。
未來或許能對他產生大作用。
「你想知道?」楊貴妃嘴角一勾。
「當然。
」「那你.」楊貴妃附身輕說了幾句話。
她彎著腰,將身姿展現的淋漓盡致,月光灑落下,剛好映照到其身上,陳淵的腦海中瞬間便想到了一句話。
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
「娘娘真欲如此?」「現在還有什麼好多說的嗎?」楊貴妃反問。
陳淵閉上眼睛,長出了一口氣,頷首正色道:「也罷,既然娘娘常年被頑疾所困,那微臣也只好鼎力相助,盡心盡力的助娘娘排憂解難了。
」楊貴妃咯咯捂嘴輕笑:「這才是那個敢頂撞本宮的陳青使,大丈夫,沒什麼好扭捏的,本宮都不怕,你怕什麼?」「呵呵。
」陳淵笑了笑。
他可從來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雖然一心向道,但道與道總歸是想通的,也不算違背念頭。
楊貴妃見陳淵想通了,旋即抓住他的手,低聲道:「你你.你能不能先打我幾巴掌?」「娘娘說什麼?」陳淵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打打我幾巴掌。
」這樣的要求,講真,陳淵還是第一次聽說。
屬實有點屬實了。
「當真?」「打吧。
」陳淵看著伸過臉來的楊貴妃,眯了眯眼睛,他自然是不能違背婦女意願,旋即抬手便是一個大逼兜。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皇宮,御書房內。
一盞盞燈火將整個大殿照的通明。
景泰與平常不同沒有處理政務,而是負著手,凝視著自己剛剛畫下的一副春日圖,夏季到來,春意盎然。
他也不知怎的,心中有些莫名的煩躁,所以才下意識的動筆。
看著畫中青碧色的草地,景泰還是頗有些滿意的,他本就擅長畫道,若不是當了皇帝,也絕對是一個出色的畫道大家。
「沙沙.」一襲黑色官服的皇廠督主曹正賢緩緩走到近前,躬身一禮:「老臣見過陛下。
」景泰目光轉移,抬頭看著面前的人,微微頷首:「事情辦的如何了?」「回陛下,京城內如今關注的重點已經落在了陳淵的身上,提及大都督卸任一事比較少。
」曹正賢如實道。
有些人的確沒有想錯,景泰的確是在背後謀劃著一些事情,將權利逐漸收回到手中,之後再行大事。
但他不希望事情太過宣揚,是以便讓曹正賢去引導一下風向。
「那就好。
」景泰淡淡道。
「陛下之手段果然是功蓋數帝,連大都督的權利都能收回,老臣佩服。
」曹正賢這句真的不是假話。
他完全沒有料到,陛下還有這樣的手段。
能說通大都督顧天穹放棄巡天司的權利可不是一件小事,他甚至都猜不到景泰是用了什麼樣的方法。
單純的封賞可不夠。
是以,他現在真的有些敬佩。
景泰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曹正賢可是數朝老臣,自大晉立國之初已經服飾過數位皇帝。
他的佩服,還是很讓他受用的。
他要做的事情,不只是功蓋數帝,他是想要做出超越太祖的功績,將司馬家如今這個殘破的江山一一收拾好。
他一直都在朝著這個方向努力著。
「只是,不知陛下究竟是用了什麼方法?」曹正賢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向景泰,想要知道一些真相。
誰料景泰卻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這件事曹公公還是不要知道的為好。
」「是,陛下說的是。
」曹正賢連忙應承。
「朕之前安排你做的事情如何了?」「陛下指的是?」曹正賢有些困惑,景泰可是指使他做了不少事情,如此大略的一問,他還真沒有第一時間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兒。
景泰輕哼了一聲,指了指桌上的畫卷。
曹正賢這才恍然大悟,連忙道:「回陛下,畫聖吳道子的行蹤已經可以確定藏匿於蜀州,老臣正在加緊搜查,想來用不了多久便能找到。
」景泰微微頷首:「這個傢伙不簡單,手中有一件對朕非常重要的東西,朕再給你半年時間,若是找不到,休怪朕不講情面。
」「是,老臣遵旨。
」曹正賢的額頭劃下一滴冷汗。
他雖然是煉神巔峰層次的強者,但面對這個修為遠不及他的帝王,還是心有恐懼,他很清楚,即便是自己,在這皇城之內,也破不開皇帝的防禦。
更何況,他的手段詭異非常!是一個十分不簡單的帝王。
「這個吳道子很重要,除了他手中的東西外,朕已經得到了情報,他身邊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
」景泰目光微眯。
「誰?」曹正賢愣了一下,有些不解。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陛下如此說。
「前楚項氏皇族的嫡子嫡孫,項千秋的獨子!」景泰一字一句的說道。
「項凌天不是死了嗎?」曹正賢是知道陳淵提著一顆人頭回京的,那顆人頭就是項凌天,經過多般驗證,也知道了那人的真實身份。
如今的項家繼承人。
項千秋是前楚太子,自然也應該是項家當代族長,繼承人,應當就是他的兒子!「項凌天不是他的兒子,只是一個比較看重的後輩,或許,跟在吳道子身邊的這個才是。
」景泰凝聲說道。
「陛下是如何得知的?」曹正賢只覺得一頭霧水,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朕自有其他渠道去調查,總之,這兩個人務必要給朕捉回京城,朕還有大用。
」「是,老臣遵旨。
」反正是跟吳道子一起的,他只要找到吳道子的蹤跡,自然就能找到那個所謂的項凌天獨子。
「這些餘孽存在的時間太久了,給朝廷帶來的隱患也太大了,必須徹底剷除。
」景泰眼中泛起寒光。
當年司馬家立國,可不是從頭推倒,而是在前楚的根基上建立的大晉,甚至,現在京城中的許多勛貴都是當初倒戈的。
未來若是項家反攻,他們未必不會再倒戈一次。
這是一個很大的隱患,也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陛下說的是。
」景泰長出了一口濁氣,御書房內的氣氛寂靜了片刻,曹正賢想了想再度開口問道:「陛下準備給陳淵安排個什麼職位?」今日的封賞中,封的只是陳淵的爵位,卻沒有給他實權,讓曹正賢欣喜的同時也好奇,皇帝究竟是什麼安排。
對方已經突破化陽,又兼得大功,可不再適合巡天金使之位了。
「陳淵.」景泰此刻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已經有些不悅。
這是由種種原因造成的,有涼州方面,也有其他方面。
總之,景泰看此人有些不如之前那般順眼了。
覺得此人不是那麼好掌握的。
「你覺得呢?」景泰反問。
「老臣不知,還是由陛下定奪。
」曹正賢此刻可不會發表什麼言論,免得引起皇帝不喜。
「之前大都督卸任時,曾向朕推薦陳淵擔任天字神使一職,不過,朕還不想這麼快給他這個位子,此人傲骨難馴,忠誠的是天下,而不是司馬家。
」景泰開口道。
曹正賢的眼中這才閃過一絲恍然。
帝王心性,果然最難揣測。
「陛下說的也未嘗沒有道理。
」「而且朕聽說此人跟皇子走的有些近,哼.」景泰冷哼一聲。
要是陳淵的影響和名望沒有那麼大倒也算了,但其名望天下皆知,他若是支持司馬恪,讓其他兩個皇子怎麼辦?「不過說來,四殿下確實有些手段,之前都知道他跟陳淵不對付,楊副統領還因為陳淵的原因發配邊境,本以為雙方老死不相往來,沒想到四殿下居然能夠說動此人,也不知四殿下用了什麼手段。
」關於皇子方面,曹正賢不好多言,也只能順著皇帝的話往下說。
聽著曹正賢的話,景泰的臉上才露出了一抹笑容:「這小子確實有些手段,能夠放下恩怨,利用一些其他手段拉攏陳淵,還能讓他支持,要不是朕還頗為屬意他。
」想著淑妃那件事,景泰還是有些不自然。
不管怎麼說,司馬恪是過於逾越了,要不是顧忌影響,景泰甚至能直接廢了他。
「四殿下的資質確實不凡,手段非常。
」曹正賢訕訕的笑了笑。
明顯,他也知道一些比較隱秘的事情。
「這一次將風向引到陳淵的身上,還不能完全消弭掉別人的懷疑,不過,這已經足夠了。
」景泰突兀了說了這麼一句,接著忽然開口問道:「陳淵,現在在幹什麼?」「老臣聽聞,是幾位皇子邀請他赴宴去了,現在,想來已經回府了。
」「嗯,陳淵此子確實是個人物,要是能完全忠於皇室就更好了。
」景泰搖搖頭嘆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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