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片黑暗,距離天亮顯然還有一段時間,這個叫做陶檀的女子大致上跟陳剎說了一下她們這一行的來歷行蹤。一筆閣 www.yibige.com
沒有出乎陳剎的意料之外,這一次讓其來刺殺,或者更加準確的說,只是來調查他是否真的在這艘渡船上的人,正是那長山郡的常家之人。
之前陳剎在那上京城碧幽峰那邊殺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多的讓陳剎幾乎都記不住到底有多少家,不過他倒是可以確信,這個長山郡常家,是絕對有份的。作為從武洲回來的第一槍,他自然原本也沒打算善了。
早在離開中洲前往武洲的時候,這常家的底細,他就已經打探清楚了。
還是那句話,冤冤相報何時了,斬草除根便是了。
當然了,陶檀自然跟常家沒有太過深厚的關係,只不過是僱傭關係罷了。
他們這些凝氣境弟子做這些事情,同時也是追影門的一大收入來源。
至於那個被陶檀所宰了的另一個刺客,自然不是追影門人,只不過來歷也不俗,乃是常家從中洲白氏那裡僱傭的一位。據說費用比起陶檀還要貴一些。沒辦法,名氣擺在那。
而陶檀還不能暴露自身的來歷背景,容易引來殺人之禍,明明實力比起那人要高上一些,報酬卻比對方少了不少。
又說了幾句閒話,陳剎便示意陶檀可以先下去休息了,他也要做一下這次迎接對方幾乎百分之百會有的宗師境高手的準備。
陶檀心思深沉,關上房門離開了房間之中,然後真的就這麼隨便找了一個空無一人的房間,處理了一下身上的血跡之後,躺在床上整理思緒。
這一晚上的變故有點太大了,這個心思原本就極為小心甚至到了敏感地步的女人需要仔細的衡量一下自己的得失。
徹底的脫離了追影門讓陶檀沒有多少失望沮喪,甚至那份喜悅是發自真心的。
旁人根本不會明白,這個隱世宗門內部的競爭究竟有多麼激烈,因為一系列的資源應用實在是太過於緊缺了。而且一旦被排除在外,為了不泄露宗門消息,下場幾乎是顯而易見的。
能夠逃離這個魔爪,實力還不受損,陶檀自然樂得如此。
只不過她現在擔心兩件事,一個是陳剎實力太弱,一個是陳剎實力太強。
聽起來自相矛盾,但是很容易理解,她自己肯定不會是這位最近聲譽極盛的修羅公子敵手,別說對方的真實實力,就是隱藏在身下的這種對於暗影力量的掌控,就已經足以秒殺自己了。
但是在凝氣境強,不代表一直強,沒有宗師級別的高手坐鎮,這位陳公子想要跟隱藏的追影門掰手腕,甚至是吞併,那幾乎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到時候牽連自己,那可就是無妄之災了。
至於擔心陳剎實力太強,無非就是害怕剛出虎口又入狼窩,同樣是身不由己。
想到這裡,陶檀心中一動,事實上她隱瞞了一件事,那便是如果她與那個一同前來的白家刺客若是沒有回去的話,常家那邊自然知道這是個什麼結果,到時候會有什麼安排,陶檀雖然不敢確定,但是心中也有一個大概的估計。
能夠占據盤踞一郡的大家族,自然不缺一位宗師高手,這常家顯然同樣也是如此,儘管只是煉魂一重,但是實力在這長山郡內,也可以說是無人能與之匹敵了。
即便在中洲,煉魂境也不是隨便就能夠拿得出來的。
到時候若是這陳公子不敵,自己就先行逃離,反正沒有了追影門那邊的束縛,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自然是暢快至極。
若是對方能夠輕易逃脫,那陶檀自己沒的說,只能乖乖跟著對方,人為刀俎,無話可說,而且說不定的確如同這位陳公子所言,是自己難得的一個機遇也沒準?畢竟這位這些日子的消息傳的實在是太過離奇了。
凝氣境就能涉足次神兵之間的較量,這種事情可不多見。
至於說真的和常家那邊的宗師硬碰硬,其實陶檀心裡頭別說是推測一下這個結論的可行性了,就是連想都沒朝著這方面想過。
若是這位之前在武洲相傳有那把奪取人壽命的邪劍神兵的話,以凝氣境實力面對煉魂一重,自然是沒有問題,可是若是沒有多少外力可用,單憑一身實力硬碰硬煉魂小宗師,太難了!
與此同時,水浪翻湧之間,這個十二個時辰之中天色最為暗淡的破曉前夕,遠處的大城已經遙遙在望。
依靠著這條柳江過日子的百姓們一大早便已經開動漁船,在這寬足有數十里的大江上橫渡,撈撈捕捕,過著不算多麼體面,但還算是富足的日子。
柳江的江水並不算如何湍急。
這大江的渡口碼頭,今日來往之間,人極多極多。
從鹿庭縣那邊而來的渡船每日辰時都會來到,若是想要南下前往雷衡郡,則需要在這個渡口換另外一座渡船,而原本的那一座渡船隻會掉頭返回。不會在繼續前行。
今日的情況顯然有些特殊,旁的倒也就罷了,畢竟柳江長山郡渡口這邊,是唯一一個走水路而出的渡口,亦是通往武洲的郡城邊界之一,來來往往,持刀帶劍的江湖人極多,一大清早在這等著渡船的江湖人每天都有不少。
今兒則有這麼一行人,不過區區二十左右的人馬,卻將整個渡口碼頭這邊圍住,圈出了一大片的空地,而在這大片空地的中央處,擺放著一個大椅,坐著一位面色紅潤,一頭烏髮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身穿大紅色勁裝,仰躺在大椅之上,雙目微合,似乎正在打盹,而這張大椅,或者說是這個中年男人身後,則站著兩人,一男一女,男的是一個青年,渾身氣機流轉,背負長劍。
女的則是一個少婦,長的是嫵媚動人,只不過手中拎著一把鋼鞭,平添了幾分煞氣。
這種如同是包場一般的架勢,而且絲毫沒有覺得半點不自在,同樣外圍那些跟著等渡船的聒噪江湖人沒人敢吭一聲,無一不在彰顯著這幫子人的來路身份以及最重要的實力。
「什麼時辰了?」
中年男人突然開口問道。
「卯時三刻了,距離辰時不過半刻鐘。」
身後青年連忙答道。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微微眯起的眼神之中迸射出了一道寒芒。
這一次,那小子只要敢來。他定要讓這個張狂的沙洲小雜碎有死無生,來祭奠他那可憐孩兒的在天之靈。
隨後中年男人目光朝著一望無際的大江極東遙遙望去,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一輪晃晃悠悠的大日從天邊緩緩升起。
在那初陽平射的江面上,一個小小的黑點出現在了上面,朝著這邊駛來。
他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天亮了,該殺人了。』
我有一把神秘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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