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夏突然出現在天目神朝上空。
展露自身三十二重天穹,也展露自身戰力。
短短千年之後。
所有注視這一幕的強者驚訝的發現。
太蒼的實力又有了驚人的提升。
尤其是紀夏……厚重的神元幾乎化作一陣陣風暴,席捲天上地下。
甚至讓兩大神皇都只能夠妥協。
由此可見。
無垠蠻荒所有的籌謀,都是建立在自身的硬實力上!
最終。
兩大神朝答應紀夏的條件。
鯤鵬調轉方向,朝著遠方行進而去,穿梭在一重重虛空中。
紀夏、天梧神皇、九弒神皇則俱都構築陸父之約印記。
印記出現在虛空中。
三尊無垠蠻荒鼎盛存在再度走入那一處神秘之地。
陸父的雙眸高懸在虛空中,注視著他們。
紀夏成就宙不朽級別的戰力,三十二重天穹已經圓滿,甚至諸多天穹中有天帝坐鎮。
可是就算如此。
紀夏卻依然無法看透陸父那一對冷漠還有無限神秘的雙眸。
陸父的規則道妙無比。
三尊存在締結約定,可怕的力量在其中蔓延。
令紀夏意外的是……
不同於上次和先燭的約定。
這一次紀夏和兩位神朝神皇之間的約定被刻入陸父之約中。
陸父之約黑暗之氣瀰漫,烙印在三人的軀體中。
一瞬間。
紀夏只覺得他的身後,也有一對黑暗的雙眸死死凝視著他。
讓他一時之間,都感覺到一股寒意瀰漫。
那神秘之地就此消散。
紀夏和兩位神皇再度出現在無垠虛空中。
紀夏還有些恍惚。
「陸父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他所擁有的力量是否能夠拘束第三境的強者?」
「為何陸父不願意見證他和先燭的契約……」
「陸父究竟是以怎樣的標準主導陸父之約?」
……
紀夏腦中疑惑不斷。
但是這些隱秘即便是對於現在的紀夏來說,真相都十分遙遠。
於是紀夏只能夠搖搖頭,將腦海中的不解忘卻。
九弒神皇背負雙手,眼神依然冷漠的可怕。
他遠遠注視著遠方的雲海,對紀夏說道:「自今日開始,太蒼不能夠在沉懸神朝和天梧神朝鎮壓天目之時,對兩座神朝出手。
否則便是違反陸父之約。
陸父神秘無比,他的力量在某種程度上,甚至高懸於無垠蠻荒天地規則之上。
一旦你違反約定,等待你的便是陸父的懲罰。」
紀夏微微一笑。
突然間,他似乎想到了一些什麼。
目光在天梧神皇和九弒神皇臉上游移。
「兩位神皇智謀不必多言,可是在剛剛締結得陸父之約中,卻卻僅僅限制了太蒼其他強者、大軍參戰,卻並未限制我與大魔神蚩尤加入這一場大戰……」
「這倒令我十分疑惑,不知兩位神皇究竟在謀劃著一些什麼?」
紀夏詢問。
風華絕代的天梧神皇卻毫不避諱。
她伸出一根玉指,指了指天空說道:「有無晝天傳訊而來,讓我們不必苛求於人皇。
也不要限制人皇、大魔神蚩尤參與這場大戰。」
「因為……」
天梧神皇說到這裡,語氣微微一頓。
她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直接了當說到:「因為一旦太初人皇敢於插手這場大戰。
無晝天便有足夠的機會降臨,在不損害太蒼底蘊的情況下,鎮壓人皇,甚至讓人皇隕落。」
紀夏和蚩尤對視一眼。
這與他們推測的,並無出入。
從無晝天從很早開始,就想要殺掉主導太蒼的一切的紀夏。
有紀夏存在於太蒼。
太蒼便是不可控的,未來更加難以獻祭。
如果紀夏死了。
等到天目神朝滅亡之後。
國祚體系之下的神朝國祚偉力席捲太蒼。
以太蒼現在的底蘊,在很短的時間裡,太蒼就會消化國祚力量。
屆時,無晝天收割太蒼,太蒼化為天地的養分,對於目前動盪得無垠蠻荒天地規則來說,便更加重要了。
九弒神皇對於天梧神皇直截了當的道出其中的謀劃,並無任何意見。
原因在於這一場陸父之約的內容,本來就十分刻意。
以紀夏的天姿,早就已經猜測到其中的不妥之處。
天梧神皇大大方方將這一謀劃告知紀夏,其實也是在變相的威脅紀夏。
紀夏卻似乎毫不恐懼。
他微微搖頭,有些感慨說道:「既然如此,也許不久之後,我們還會交手。」
「你和大魔神要相助天目神朝?」
九弒神皇嗤笑一聲:「屆時,倘若有無晝天強者降臨這一方戰場,天目神朝恐怕會更快滅亡。」
紀夏微笑不語。
「這兩位神皇不知道無晝天強者正在謀劃一件驚天之舉。
未曾完成這一計劃之前,又或者無晝天主宰和司獄天神歸來之前。
無晝天一定不會派遣其他強者降臨。
因為兩大神朝現在的力量已經越發強大,鎮壓天目神朝之後,他們還會變得更強。
在無晝天看來,兩大神朝原本擁有的力量就足以給我和蚩尤造成重創。」
「再加上無晝天那些真正神秘的強者降臨在無垠蠻荒,要付出代價……」
「如此以來,無晝天不僅是在謀算我,也是在謀算這兩大神朝!」
紀夏腦海中思緒翻湧。
僅僅剎那間,就將其中的隱秘盡數猜透。
紀夏之所以能夠輕易看透其中的曲折,不是因為紀夏比其他兩大神皇更聰明。
而是因為紀夏掌握了其他兩大神皇不曾掌握的信息。
那便是金烏胥澤那道妙光線之下,所看到的無晝天強者聚集、構築大陣。
僅僅多了這麼一道訊息。
紀夏能夠推測到的,便比其他兩大神皇多了不知多少倍。
「更何況,這本來就是無晝天在進行試探。
在無晝天看來,我太蒼幾乎不可能出手相助天目神朝。」
「因為相助天目,對於太蒼其實沒有什麼好處。」
「除非……」
紀夏眉頭微微一挑。
他突然想到無晝天那蓮花大陣。
一時之間,瘋狂的想法在他心中涌動。
他不動聲色的回歸寶座。
黑暗天穹飛向遠處,強橫的力量在其中瀰漫。
近乎鼎盛威能席捲四方。
頓時一道道空間裂縫,出現在周遭的天空中。
黑霧籠罩之間,九黎神魔軍、八十一尊魔神、以及其他九黎天強者盡數銷聲匿跡,不見蹤影。
九黎天也在眾目睽睽之下,化為了一道流光,消失不見了。
紀夏和蚩尤就此離去。
而這一方天空中的其他強者,也在此刻紛紛暴退,在空間中遊走。
瞬息之間。
原本有諸多大道神通流轉,有各種各樣鼎盛氣魄澎湃,有許多強者目光匯聚的所在,變得空無一人,寂靜無比。
幾息時間過去。
紀夏一道神識傳遞而來。
「兩大神朝答應下來的寶物,還要儘快送到太蒼。
至於那些人族子民,還要勞煩兩大神朝將他們好生聚集到一處。
等待太蒼的接引!」
紀夏聲音轟鳴作響。
許多強者紛紛沉默。
幾千年時間彈指一瞬。
直到今日,他們回望過去,才突然意識到太蒼已經強大到這種程度。
人族又一座國度將要冉冉升起。
三大神朝以內的人族,也將盡數匯聚到太蒼……
正在他們驚異之時。
紀夏仍然在九黎神宮之中。
蚩尤和他並排而坐。
而他和蚩尤的對面,一位身上燃燒的熊熊神火的神皇,正與他們相對而坐。
這位神皇正是天目神朝天玄神皇大神燎。
大神燎的身後,一身白衣的葉羨長發垂落,丰神俊朗,眼眸就好像是兩顆燃燒的星辰,光芒灑落,讓他的氣質達到某種巔峰。
大神燎、葉羨竟然同時出現在九黎天中。
「漪雲神女在我九黎天中做客,神皇不必擔心。」
紀夏露出一口白牙,向兩位強者敬酒。
大神燎神識傳音於他。
他就已經明白了大神燎所求。
一旁的蚩尤眼中黑光流動,一直在打量著葉羨。
葉羨面色如常,毫不規避蚩尤的目光,反而面帶笑容,朝著蚩尤行禮。
葉羨的身軀周遭,還可以隱隱看到一條銀色的真龍盤結,龍角之上,一股鋒銳之意直刺虛空。
而且,紀夏能夠敏銳地發覺到銀色真龍體內好像燃燒著熊熊的火焰,熾熱無比。
這等氣息,讓紀夏不由覺得十分熟悉。
「我似乎是在哪裡感知到過這樣的氣息。」
紀夏心裡遲疑。
大神燎神識涌動而出,落於四方之地。
廣闊的九黎天落入他的感知之內。
他搖頭輕嘆說道:「沒想到大魔神蚩尤的九黎天,竟然如此遼闊。
便仿佛是一座先天神靈苦心孕育的大世界。」
「或許……這座世界本身便是一座大世界……」
大神燎話語中帶著探詢。
無論是蚩尤還是這一座九黎天中的其他強者,都分外神秘。
大神燎作為天玄神皇,無垠蠻荒最為強橫的幾尊強者之一,他眼界不凡。
知曉無垠蠻荒中的許多隱秘,也知曉大破滅前後那些隱秘強者的存在。
可是……
唯獨對於大魔神蚩尤卻沒有任何了解。
他一現身便是宙不朽境巔峰強者,戰力無匹的存在,好像自始至終都不曾出現在大端羅界、無垠蠻荒歷史中。
甚至最初與大神燎交手之時,戰力比起未曾開啟不朽銘文的大神燎更加強大。
所以一直以來。
大神燎對於蚩尤的來歷極為好奇。
蚩尤身軀偉岸,頂天立地,威嚴的霸氣,懸浮於九黎天上空,化為一朵朵雲彩。
他朝著大神燎點頭致意,卻並未回答他的話語。
紀夏也在此刻拂袖。
遠處一處虛空崩塌,露出其中的漪雲。
漪雲眼神中還有淚光浮動。
她茫然望著四方,似乎並不能看到同在九黎天中的大神燎,眼中只有惶恐。
大神燎看到漪雲的剎那。
紀夏明顯感知到大神燎的眼神也微微動容。
眼中真切的閃動出關切、憐愛的神色。
他又轉頭望向紀夏,語氣真摯說道:「太蒼與天目仇怨極深,今日人皇保全我第九女的性命,確定我十分感激。」
大神燎說到這裡,話語微微一頓,繼續說道:「但我卻也知曉人皇出手從無生滅道軍手中救下漪雲,必然是有所籌謀。
天目願意付出代價,從人皇手中,換取漪雲。」
紀夏頓時大為不解。
大神燎臉上的神色,還是眼中的疼愛,都完全不像是作假,反而一眼便能看出他是發自內心的。
正因為如此,卻讓紀夏一時之間難以理解。
大神燎是何等存在?
他乃是無垠蠻荒蓋世的梟雄,是一尊無上天驕。
這樣的存在,又豈會被凡俗感情影響到這種程度?
「眼前的大神燎,即便是在被我追殺之後,道心也很快穩固下來,未曾影響到修為,甚至變得更加強大。」
「但是現在,他卻因為疼愛幼女而輕易色變,這實在是太過於……魔幻。
畢竟他是天目神朝的神皇,也是無垠蠻荒最為可怕的宙不朽境強者。」
紀夏心中思索之間。
三十二重天穹中的無上常融天那你幾乎匯聚了紀夏身軀神藏之內的所有神元。
幾乎催動了無上常融天鼎盛的威能。
這種威能全然落在九黎天扭曲空間中的漪雲身上。
想要探尋這尊漪雲身上是否隱藏著什麼隱秘。
可是一無所獲。
漪雲軀體中流淌著大神燎的血脈這一點毋庸置疑。
除此之外,除了她的資質頗為不凡之外,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
紀夏想了想,不再胡亂猜測,反而直接詢問大神燎。
「沒想到強如天玄神皇大神燎,也會因為疼愛幼女要輕易動怒,這倒令我十分奇怪。」
大神燎端坐在紀夏的對面,毫不避諱的回答:「宙不朽境強者並非絕情絕性。
漪雲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便被我帶在身旁。
我修行之時,她在我身旁玩樂。
我大戰之時,她在我陣法之中落淚。
我為天目擔憂之時,她卻在為我擔憂。」
「她血脈中流淌著我的血液。
她是我最為疼愛的第九女,我曾經坦然告訴她,要將我這一切盡數留給她。」」如此種種上萬載歲月,她不同於我其他子女,幾乎成了我道心的一部分。」
「太初人皇,我為我的道心動容,又有何奇怪之處?」
大神燎直視紀夏,神色沉靜。
紀夏怔然片刻,這才徐徐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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