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荒蕪宙宇中。
在一座已然死去的星辰上。
古老而又鼎盛的力量正在其中迸發。
那些力量中的神元空前強大,看似僅僅只是宙不朽境,但實際上,其中所透露出來的種種大道,卻蘊含著無上災禍。
這足以證明,荒蕪宙宇中流淌出來的力量其實早已登臨星君境界,卻因為某些原因, 無上災禍就此停息,風災不再捲動,虛實二也就此沉寂下來。
而現在。
三道力量正在不斷恢復,不斷復原,不斷回歸星君境界,無上災禍之力也重新開始萌芽。
隱約看去,在那一座荒蕪宙宇中, 能夠清晰可見的看到, 一道世界本源碎片正懸浮於高空中。
世界本源碎片宏大無比,裡面充斥著同樣鼎盛的力量。
足以證明這一道本源碎片,是在世界本源墜落之後所分化而出的最浩大碎片之一。
世界本源碎片似乎是那種種力量不斷恢復的原因之一。
顯而易見,在這一座荒蕪宙宇中,隱藏著幾位極其強盛的存在,他們來歷非凡,卻深受重傷,從而跌落境界。
如今正在恢復實力,從而再次成為足以攪動古老星河的無上星君。
倘若紀夏來臨這一處宙宇,便可以清楚的感知到,這黑暗宙宇之中, 涌動出可怕力量的幾位強者軀體之上,分明都迸發出一道道恐怖的、駭人聽聞的人族血脈氣息。
這等人族血脈氣息古老、神秘,而又充斥著大破滅之前的種種偉力。
其中的玄妙無以言表。
隱藏在這一處黑暗天地中, 以世界本源碎片療傷的古老存在,正是道闕時代存活下來的人族星君。
曾經的道闕時代強大無比,不知湧現了多少非凡的人族強者。
那時的人族, 昌盛而又強悍。
人族是數量最多的先天神靈之一,也是統治大端羅界的可怕種族。
然而, 在經歷大破滅之後。
許許多多人族星君、人族天君這等鼎盛的強者都已經隕落了。
無垠蠻荒中已然難以尋覓人族天君的蹤影。
即便是人族星君也少之又少。
他們之所以能夠存活至如今,也是因為那一座關押不知多少長大強大存在的無盡牢獄,讓這些星君身軀化作牢獄以此來關押同等強大的存在。
後來,熒惑星君得以脫困。
紀夏借著盤古斧,借著三位烈日神女,就這三位黑暗巨人的力量,劈碎無盡牢獄,讓兩位星君得以脫困。
紀夏在這些年裡,也始終在尋覓三位星君的蹤影。
同時也在揣測,兩位深受重傷、跌落境界的星君之所以不現身,是因為熒惑星君也獲得了世界本源碎片,以此作為療傷之資本。
而今日,這一處黑暗宙宇中所發生的一切,足以證明紀夏的猜測並沒有出錯。
熒惑星君便端坐在一顆顆被他搬運而來的恆星中。
世界本源碎片不斷流轉出澎湃的力量,湧入他的體內。
讓熒惑星君的力量不斷恢復,其他兩位星君也同樣如此。
與此同時。
熒惑星君眼中清晰的透露出澎湃的殺念。
這等殺念,幾乎席捲了這一方黑暗天地。
「儘快療傷吧無垠蠻荒需要被肅清,弱小而又殘缺的種族,只能成為人族的負累。
人族要凝聚一切強大力量,同時也要清除這些負累, 只有如此,大端羅界才不至於如此沉重」
熒惑星君似乎是在喃喃自語,也似乎是在向其他兩位星君闡述自己的理念。
黑暗宙宇中,其他兩位星君並不曾回應熒惑星君。
他們自然已經感知到熒惑星君迸發出來的那恐怖殺念,可他們卻不曾勸導,也不曾反駁熒惑星君的理念。
這足以證明些什麼
也許,一場來源於鼎盛強者的殺戮,足以席捲無垠蠻荒。
熒惑星君緩緩閉起眼眸。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只覺得這一處黑暗天地中,刺鼻的血腥氣息正在瀰漫。
倘若有其他強者前來,必然會因為這一座天地中的血腥氣息,而感到恐懼。
這裡曾經有無數的生靈死去,有諸多星辰洇滅了。
也許曾經這一座天地十分繁榮,孕育了許多生靈。
直到熒惑星君降臨這裡
紀夏身軀之前的桌案上,明晃晃的擺著一些神元晶。
這些神元晶晶瑩剔透,十分璀璨,還流轉出許多道妙的玄光。
這些玄光中,不凡奇特的明悟,也不乏海量的神元。
這些奇特的晶石,正是神元晶。
此刻擺放在桌案上的神元晶,一共有一千五百枚。
一千五百枚神元晶,放在無垠蠻荒任何一座帝朝,都是海量的財富。
不知能夠比擬多少靈脈。
區區一枚神元晶,就能讓極為強盛的帝朝互相廝殺,也能為一座帝朝培養一位不凡強者。
可是現在。
紀夏眼前只有一千五百名神元晶,和太蒼現在所積累下來的財富相比,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乘衣歸就坐在上乾宮中,有些疑惑於紀夏的舉動。
她不知特意找恆遠要來這般多的神元晶,究竟是想要做些什麼。
這許多日以來。
乘衣歸一直待在上乾宮中。
和紀夏一同探討許多仙道法術,探討更長遠的仙道。
畢竟,如今太蒼仙道,止步於三界境界。
三界巔峰,對應著宙不朽境巔峰。
可世界本源墜落,化為了諸多碎片的路徑。
無垠蠻荒諸多強者的整體實力,都在不斷增強。
宙不朽境已經從昔日的巔峰墜落,甚至第三境星君,都不足以自稱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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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黑天這般,本身便是從世界本源中誕生的存在,在獲得世界本源碎片之後,便能夠追殺大神燎、大黑山、先燭這三尊星君存在。
況且無垠蠻荒中,還有兩種神皇,還有陽極聖君,以及元孽龍這等深不可測的存在。
建立第七座仙碑,確立仙道路途上,三界境之後的道路,已經迫在眉睫。
這許多日以來,兩人互相探討,兩人都有著天人心臟用於推演,再加上紀夏的太清境已經有所明悟,這番論道推演,其實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往後的仙道路途,也許便要以此為基礎,在召集其他太蒼三界仙一同建立。
「太蒼如今還欠著外債呢。」
紀夏朝著乘衣歸微微一笑,身影消失在上乾宮中,出現在太和殿裡。
與此同時,遮天旗也鋪展過來,遮掩了太和殿以外的太蒼廣闊天地。
乘衣歸心生好奇也從噎鳴秘境中走出,感知著紀夏的氣息,來臨太和殿。
此刻的紀夏正在輕輕指點桌案上的神元晶。
一道神元被紀夏從神元晶中牽引出來,落在天空中,瞬息間化為了一道奇異的印記。
印記綻放光輝,瞬息間嵌入虛空中,化作一個巨大的平台。
從那平台中,一道光芒閃爍出來。
乘衣歸眼中露出好奇之色,她清楚的看到,在那一道光芒消散之後。
成了光芒中,緩緩走出一位青衣長衫的青年。
這位青年面容平常,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卻高深莫測,竟然流轉出一道道災禍氣魄。
更加令乘衣歸趕到驚訝的是。
那青年眉心之中,竟然有一道奇特的氣息流露。
那種氣息,乘衣歸也頗為熟悉,正是來源於世界本源碎片。
「這神秘的青年,竟然也獲得了一道世界本源碎片,而且他似乎將這世界本源碎片,煉入了自己的體內,這又是如何做到的?」
乘衣歸打量著那位青年。
紀夏再度看到左神樓,雖然神色不變,身軀也窺然不動,仍然坐在太和殿寶座之上。
但他心中卻十分驚訝。
時至如今,紀夏的修為已然今時不同往日,他那是能夠鎮壓無晝大魔的存在,曾經展露出大赤天太清境的氣魄,便能夠引動三道世界本源碎片降臨於太蒼存在。
現在他已經能夠感覺到眼前的左神樓,軀體中所綻放出來的力量,究竟何其強大。
「左神樓竟然是因為星君存在。」
紀夏眼神微微一動,他也清楚地感知到左神樓眉心中央,所流露出來的世界本源碎片氣魄。
「看來,左神樓也是一位古老的宙不朽境存在,世界本源墜落,化為諸多碎片之後,左神樓也獲得了一道宏大的本源碎片。」
紀夏心生感慨:「怪不得世界本源墜落之後,我足足感知到三十餘道宏大世界本源碎片。
可真正墜落,為眾人所知的宏大世界本源碎片,卻只有二十多道。
看來,許多宏大世界本源碎片都已經歸於左神樓這等到神秘存在。」
紀夏想到這裡,突然間又想起幾位頗為神秘的神靈。
比如陸父,比如胤龍,又或者那一尊巢惡古神。
這些存在神秘不可知,不知他們是否也像左神樓一般,秘密獲得了宏大的世界本源碎片。
「怪不得,曾經左神樓曾經對我說過,只要價格足夠,就連神靈性命,都可以交易。」
紀夏思考了許多,但思緒洶湧間,僅僅過去的剎那。
他微微揮動衣袖,太和殿中立刻長出了一座玉案。
「大尊,請坐。」
紀夏神色頗為如何。
哪怕是以太蒼如今的力量,因為星君級別的存在,也足夠紀夏客氣一些。
更何況,左神樓雖是商人,和太蒼交易,可毋庸置疑的是,在太蒼弱小的時候,左神樓提供的西玄聖庭情報,對太蒼起到了許多作用。
最起碼,西玄聖庭幾位聖子隕落,西玄聖主最後生死,很大程度上,也都是因為左神樓所提供的情報。
左神樓看到紀夏身居高位,身上所綻放出來的澎湃氣魄,也毫不隱藏眼神中的敬佩之色。
他朝著紀夏和乘衣歸行禮,就此入座。
此刻,紀夏早已隱藏太清境本身所蘊含的氣魄,看起來便如同一位弱小的宙不朽境神靈。
可即便如此,也足以讓走在九千年前和紀夏打過交道的左神樓嘆為觀止。
「不過八千餘年,昔日的尊皇,便已經成為天地間最為強大的帝君,成為人族中央之主。」
左神樓臉帶笑意:「看來,我昔日的選擇,讓我多賺到了五百神元晶。」
紀夏搖頭道:「神樓大尊,你來歷神秘非凡,所擁有的力量也比我強大萬分。
昔日,我與你做交易,交易的金額不過一千五百神元晶。
可今日見你,我卻十分不解,區區一千五百神元晶,對於星君級別的存在而言,又有何益?又何須大尊奔波?」
紀夏並非是在客套,他心裡確實有許多疑惑。
昔日的宙不朽境強者,乃是無垠蠻荒巔峰存在。
他們本身所擁有的力量,其實根本不需要依靠神元晶。
就算他們有特殊癖好,這等存在他若想要聚攏神元晶這樣的資源,也並非是什麼難事。
又何須和當時的太蒼做那等交易?
「地主家也沒有餘糧了。」
左神樓嘆息一聲,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便如同人皇需要照料普天下的人族,需要讓人族越發強大,讓太蒼崛起一般。
我也有我自身的苦楚便因為這些苦楚,我不得不遊走於天地間,只為了聚攏些許微末財富。
到是讓人皇見笑。」
「神樓大尊的星君之尊,不必與我客氣。」
紀夏呵呵一笑,仍然隱藏自身的實力。
他對於左神樓沒有惡感,也並無多少了解,可是紀夏卻清楚的知道,左神樓遊走於虛空,不知與多少強者做交易。
如果紀夏展露太多,被神秘地左神樓看出某些端倪,保不准哪天,紀夏的信息就會被左神樓交易給其他的強者。
「今日前來太蒼,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件往事。」
左神樓似乎突然想到一件事,笑道:「我做客太和殿,卻未被薄禮,便將這件往事作為禮物,贈送給人皇。」
「我昔日見到人皇之時,人皇曾經給我看了一幅圖,那一副圖中有一位女子正漫步虛空中,追索著劍聖紀蘇。」
「後來,我見到了那位劍意圖中的那個女子。」
左神樓神色帶著笑容:「那女子在一處景色優美之處結廬而居。」
「只是,她每日只顧畫畫,便是畫那一位劍聖紀蘇的畫像。」
「仿佛已經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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