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瀝淅瀝~
雨勢不曾減去。文師閣 m.wenshige.com
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個黑衣蒙面人,全身裹得嚴實,連手指都被肥厚的手套包裹著。
唯一裸露出的一雙眼珠子無比渾濁,仿佛目中只有昏黃。
徐小受保證,要是再在人群中見到這雙眼睛,他一定認不出來。
太普通了!
簡直跟個正常人似的!
但這貨有可能是正常人嗎?
徐小受愣愣地盯著二人之間橫出的「藏苦」,分明不到一瞬的時間,他竟然反應過來了。
此時,劍尖離蒙面人的心臟位置尚且還有一絲距離,他的兩根手指卻一下子將其箍住了。
徐小受整個人都木了。
這可是花費了他數千靈晶購來的九品靈劍啊,射出的時候還附帶強烈的先天劍意,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被夾住?
而且看下一步的趨勢,似乎只要這人雙指一錯,劍身就要斷裂。
「哎,別!」
徐小受瞬間欺身,在蒙面人錯愣的目光下一把捧住了對方的手指頭,「不能折啊,這是我的命根子啊,它斷了我哪裡哭去?」
蒙面人被驚住了,這操作……
他不怕我?
「沒想折,你鬆手……」
「嗯?腳也給我鬆開!」
他面色猛地沉了下來,雖然被黑布裹實著,別人看不見。
但這小子……
他竟然在一瞬間內,從胳肢窩繞過自己另一隻手抱住了手指,這下子自己兩隻手都不能動彈了。
於此同時,他的兩隻腳纏上了自己的大腿。
不僅勾得下身斜錯,失去重心,更是使得雙腿之間空門大開,霎時間涼意直涌。
好強的身體操縱術……
人型禁錮?
他是屬八爪魚的嗎?
「放開!」
「我就問個路!」
徐小受聽著這被鋸子鋸過一般沙啞的聲音,耳膜一陣戰慄,雞皮疙瘩立滿全身。
這是人類能發出的聲音嗎,太噁心了吧!
不過初聽這聲音判斷,這蒙面人應該是有些年紀了,少說也是個中年大叔級別的。
徐小受加大了鎖人力度,「不放,誰會沒事在大半夜……呃,凌晨時分問路?」
「還下著這麼大雨,有病啊!」
「……」
蒙面人深深吸了一口氣:「我要不是只想問個路,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
「呵!」徐小受冷笑一聲,「我要不是箍住了你,你以為我能活到現在?」
「……」
「受到詛咒,被動值,+1。」
蒙面人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他娘的是個什麼選手,有毒吧!
「放開!」
「不放!」
「你確定?」
「……」
徐小受沉默了一下,趁他心神鬆懈,兩指放鬆,一挺胸將黑劍頂入了對方的心臟。
「唔!」
蒙面人眼眸瞬間迸大,滿是不敢置信。
徐小受隔著黑色面罩,都能聞到他嘴角溢出的血腥味,確認了安全之後,他終於開口:
「好了,你想問什麼?」
「???」
「受到詛咒,被動值,+1。」
「受到怨恨,被動值,+1。」
「受到惦記,被動值,+1。」
喲呵,惦記?
莫不成你還想著來日方長,找機會把我幹掉?
徐小受一時間殺心大氣,胸口再一頂,就要直接將對方前後貫穿。
「哧!」
就在這時,捂住對方手指頭的掌心一痛,徐小受不由自主微松,蒙面人屈指一彈,黑劍瞬間被崩飛。
砰!
抓住機會,蒙面人腦袋猛地一磕徐小受額頭,似乎想要將他擊走。
下一秒,他就捂著自己額頭嘶氣起來。
「我日……」
「你是鐵做的嗎?!」
這個時候徐小受的腳還盤著他,立馬迴環再次將其鎖住,這下子蒙面人連頭都動不了了。
做完這一切,徐小受的心驚才姍姍來遲。
這傢伙方才使用的是什麼技能,兩根手指頭竟然能劃破他的掌心?
要知道,自己的身體可是有著八大先天被動技加持著……
這蒙面大叔,有點不對勁啊!
徐小受餘光一瞥,似乎能瞧到對方手指頭淡去的劍意。
劍意?
好弱的劍意!
要不是「感知」敏銳,甚至察覺不到……
那麼問題來了,他能將自己的手掌彈開,為什麼額頭磕一下,反而自己痛了起來?
邪門,這傢伙太邪門了!
他有心想揭開蒙面人連頭髮都包裹住的黑色面罩,但又怕見到了對方的模樣被殺人滅口。
這傢伙的實力,是一個謎。
「你不是天桑靈宮的人,你怎麼進來的?」徐小受試探道。
蒙面人沉默了半晌,不言不語,直到最後憋不住了似的咳了一聲,徐小受才恍然大悟。
他微微鬆開了鎖喉之手。
「噗!咳咳……」
蒙面人泰然自若,「我是!」
「受到欺騙,被動值,+1。」
「……」
徐小受無語地望著他,他想笑,但又有點笑不出來。
這傢伙雖然恬不知恥,但他既然說謊了,就意味著他真的是從靈宮外進來的。
這……
徐小受有些慌了,靈宮有大陣護持,自己方才殺掉的那兩個,應該是內部自己人。
以他們的實力,如果在外頭,估計是進不來的。
結果這蒙面人,真的是從外頭進來的?這豈不是意味著他是個絕頂高手?
但他為什麼又這麼弱?
這和他的實力嚴重不匹配啊!
「你到底是……」
徐小受的問話一滯,他覺得自己此時反而不太好知道對方的身份了,轉口道:「你到底想幹嘛?」
「問路!」蒙面人憋著一口氣。
「是去天堂的路嗎?」
「……」
「受到詛咒,被動值,+1。」
呵,心理活動還挺豐富!
徐小受勒緊了他的脖子,「說!」
「咳咳!鬆開……」蒙面人劇烈掙扎著,徐小受看到他兩指別住,又是一股淡淡的劍意出現,有些慌亂,連忙鬆開了一點。
「呼……」
蒙面人喘著粗氣,終於忍住了攻擊,他不斷告訴自己,這是個無關緊要的雜魚,不能打草驚蛇。
歇息良久,緩緩道:「內院,怎麼走?」
徐小受:???
「就這?」
搞了半天,你就想問這個?
你早說啊!
蒙面男聞言殺心四起,終於,他壓下著自己內心的憤怒,輕輕點頭。
這恐怕是自己活了幾十年來最荒唐的一件事了,問個路問得頭破血流不說,連心臟都被刺了一下。
結果問完還要遭到諷刺……
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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