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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策府。
昏暗的密室中,壓抑地讓人喘不過氣來,暗黃的燈光,照耀出一張陰沉的中年臉龐。
「都已經準備好了麼?」姜太淵緩緩道。
「父親,三軍整裝完畢,已經悄悄埋伏在蒼雲堡外,萬事俱備,只待天亮。」
在他面前,姜日月恭敬點頭。
他聲音頓了頓,臉上湧現出一抹得意,道:「此外,蒼雲堡守城統領武元已被我收買,明日只待我一聲令下,他便會打開城門,讓我天策大軍進城!」
「哦?「姜太淵略感訝然,有些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不錯。」
他眼神陰翳,沉默少頃,緩緩道:「那一位的要求,我答應了。」
姜日月聞言微怔,眉頭微微蹙起,道:「父親,若是此事暴露,會不會引起部落諸族公憤?」
「呵呵。」姜太淵撫掌輕笑,眼神中湧現出睥睨之色,道:「不到萬不得已,那一位未必需要出手,若是他不出手,自然就沒有要求。」
「不過,若是他出手了,那蒼雲軍必然在劫難逃,到時我一統部落,隻手遮天,誰若心懷不滿,殺了便是。」
一念至此,姜太淵眼神深處,便有著濃濃的欲望湧現而出,他舔了舔嘴唇,道:「濯纓啊濯纓,真是不知,冷若冰霜的你,在床上又會有何般表現?」
姜日月眸心掠過一抹狠厲,武玄啊武玄,你死到臨頭了!
……
翌日。
黎明咬破了夜的唇,將那抹殘紅遺於天際,伴隨著古老的鐘鳴聲,備受矚目的生死戰,終於姍姍而來。
整個塔納部落,陡然沸騰起來,因為這一戰,決定著日後部落的格局。
十日前,天策府圍城,濯纓與姜太淵定了城下之盟。
十日後,若武玄勝,姜太淵將歸順蒼雲堡;若武玄敗,那麼,濯纓則要讓出蒼雲統帥之位。
如今的姜太淵,已經與祝融殿聯姻,若是吞併了蒼雲堡,那麼,整個塔納部落,將無人再能撼動這位霸主的地位。
因此,這場比試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比試地點,放在蒼雲堡最中央處,那裡,名為生死台,乃蒼雲勇士切磋搏殺之地。
在生死台周圍,則是有著林林總總,約莫上千的石台,供人入座。
塔納部落中,平民百姓,諸多玄師,諸族之主,皆是聞風而來,齊聚生死台。
可謂,萬人空巷。
「蒼雲軍到!」
高喝聲響起,濯纓,薛戰,以及蒼雲諸將,緩步而入。
望著身穿玄甲的濯纓,周圍一些男子目光漸漸熾熱,她身上那種超凡脫俗、宛如鳳凰一般的高貴氣質,真是,讓人怦然心動。
當武玄踏入場地的那一剎那,頓時有無數道目光投來,給他行了注目禮。
只不過,那目光之中,充斥著戲謔,充斥著玩味,充斥著幸災樂禍。
誠然,幾乎在所有人眼裡,武玄今日前來,就是送人頭的。
武玄打了個哈欠,濯纓頓時柳眉微蹙,道:「你怎麼那麼疲憊,昨天晚上幹了什麼?」
聞言,薛戰等人嘿嘿一笑,目光古怪地看了武玄一眼。
那種眼神,男人都懂。
「酒喝多了,現在還有些暈乎乎的。」武玄低聲道,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武玄哥哥!」就在此時,若汐雙手背在身後,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她美目充斥著擔憂,道:「你今天能行麼?」
武玄微笑,盯著秀色可餐的若汐,道:「男人,怎麼能不行?」
若汐微怔,很快便明白了什麼,俏臉驟紅,紅至耳根。
「據說那姜日月已經突破到了開玄六重天。」若汐貝齒輕咬紅唇,眸心隱憂,道:「說實話,我不知道你贏點在哪?」
「我要贏了呢?」武玄淡淡笑道。
若汐道:「你贏了的話,日後塔納部落你就能橫著走了,想做什麼都行。」
武玄眼中異彩浮動,他盯著若汐,看了眼不該看的地方,低聲道:「想做什麼都行嗎?」
若汐瞧得武玄目光所指,頓時有些羞赧地道:「若你輸了呢?」
武玄道:「若汐小姐姐想做什麼都行?」
若汐急得玉足直跺,惡狠狠地道:「等你贏了再說吧!」
「天策府到!」
就在兩人打趣之時,又有一道高喝聲響起,只見另一個方向,一隊人馬走了過來。
為首之人,赫然便是天策府府主姜太淵,以及祝融殿殿主,蘇曼莎。
在其身後,則是謝如煙,姜日月,蘇萱,陳凱。
「恭賀府主,今日之後,這偌大的塔納部落,都將奉您為主了啊。」
說話之人,乃塔納部落二流勢力,血鷹殿殿主,血鷹。
「呵呵,承蒙抬愛,不過比試尚未開始,勝負如何,尚未可知。」姜太淵淡笑道,臉上的驕傲,沒有絲毫掩飾。
就在此時,狂刀閣閣主霸刀走了過來,他一臉諂媚地笑道:「府主謙虛了,姜日月天賦超群,前途無限,豈是那個廢物所能相比?」
與眾星拱月的姜太淵相比,濯纓這邊,無疑是冷清了許多。
如今,蒼雲軍岌岌可危,要不了多久便會被吞併,如此形勢之下,若是巴結濯纓,得罪姜太淵,無疑不是明智之舉。
「這兩個見風使舵的牆頭草!」望著那如舔狗一般的兩人,薛戰咬牙切齒。
昔日,這兩方勢力,為了求得庇護,也曾對蒼雲軍信誓旦旦,永結盟好啊!
「如魚飲水,冷暖自知。」濯纓鳳目微抬,淡淡道:「人在落寞的時候,更容易看清一些東西。」
聲音落下,她看向武玄,道:「上台吧,速戰速決,別耽誤吃晚飯。」
武玄頷首,在無數道目光注視下,走上台去。
伴隨著他上台,一片唏噓聲驟然響起。
「那就是蒼雲軍統帥,濯纓的弟弟麼?」
「濯纓天賦超群,年紀輕輕便統御三軍,怎麼有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弟弟?」
「他竟然敢上台,這不是自尋死路麼?」
…
漫天議論聲響徹而起,此起彼伏。
就在此時,一名錦袍少年,拾級而上,走上了生死台。
突然出現的少年,讓得所有人皆是為之一怔,因為來人並非姜日月,而是陳凱!
武玄雙眼微眯,道:「你怎麼來了?」
陳凱目光森然地盯著武玄,道:「就你這個廢物,也值得少主親自動手?」
此言一出,蒼雲將士們皆是惱羞成怒,濯纓鳳目微抬,漠然地盯著姜太淵,道:「你什麼意思?」
「呵呵,陳凱乃三重開玄境,若是武玄連陳凱都打不過,那也沒有與我兒比試的必要了。」姜太淵譏笑道。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蒼雲將士們震怒,士可殺,不可辱,姜太淵這般舉動,無疑是一巴掌糊在他們的臉上!
陳凱看向武玄,道:「當然,你有拒絕的權利,不過,如果你連我的挑戰都不敢接受,那我勸你還是趁早滾下去吧。」
濯纓面露慍色,眸心之中殺意涌動,卻聽武玄笑道:「我接受。」
早就看這個陳凱不爽,今天既然他主動朝槍口上撞,那自己也沒客氣的必要。
陳凱似笑非笑地道:「真是好奇,若是別人知曉他們眼中的煉器大師,其實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會作何感想?」
想到那天宴會的情形,他便覺得無比的憤怒,本以為武玄會在宴會上出醜,沒想到,他竟是變成了萬眾矚目的存在。
在宴會上光芒四射的武玄,無疑便像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臉上。
所以,他主動請纓,就是想將這個天淵城人人景仰的煉器大師,按在地上狠狠摩擦,讓世人知曉他的真正面目。
同時,在蘇萱面前證明自己。
生死台周圍,諸多目光好奇投來,他們好奇的並非勝負,而是武玄能在陳凱手中堅持多久。
「有什麼話想說趁早說,你現在的態度,決定著我對你的下手程度。」陳凱戲謔道,然而武玄的神色,卻是毫無波瀾。
這般平靜的模樣,讓得陳凱怒火衝天,他目光一寒,道:「死到臨頭,還這麼能裝!」
咻!
下一瞬,陳凱腳尖輕點地面,身形爆掠而出,猶如一枚發射的炮彈,直奔武玄而去。
待其靠近之時,五爪握緊成拳,拳上玄氣纏繞,猛地朝著武玄轟去!
「武玄哥哥,小心!」若汐忐忑地捂住嘴巴,如此凌厲的一拳,怕是能將武玄打成骨折啊!
不僅是他,石台上不少玄師,心中也是有些同情。
姜日月負手而立,嘴角掀起一抹嘲弄笑容,這一拳,怕是便能將這廢物給解決了吧?
砰!
然而就在那凌厲一拳,即將轟到武玄身上之時,紋絲不動的武玄,此時忽然伸出右手,雲淡風輕地朝著拳頭抓去。
「膽敢用手來抓,不要命了嗎?!」陳凱冷笑,然後就在下一瞬,嘴角的笑意,驟然凝固。
那被抓住的拳頭,此時竟仿佛被凍結一般,任憑他多麼用力,竟然都難以再進一寸!
與此同時,武玄右腳抬起,朝著陳凱的腹部,狠狠一踢。
「滾吧!」
厲喝聲響起,緊接著,所有人都是駭然見到,陳凱的身形倒飛而出,猶如斷線的風箏,最終,狠狠地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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