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轅犁豈止是要比現在所用的犁子要好,甚至根本上就是天壤之別。
曲轅犁省力,犁的更深。
單憑這些就不是夏國現在用的石犁能比的上的。
現在的石犁還是湯朝的時候一直流傳下來的,這麼多年來都沒有什麼改進,單憑這點就能看的出來其中的差距來。
夏大王不知道的是,在夏國之外實際上犁子這東西也進行了更新,在碎國南端更加富裕的地方實際上現在已經有了鐵犁犁冠,只是鐵器太少,以至於沒能得到很好的傳播。
這東西比石犁更先進,但是同時依舊還是比不上曲轅犁的。
曲轅犁在這個時代,那是正兒八經的跨時代的東西。
夏大王令兩人從國庫當中講曲轅犁抬了出來。
讓司空停止耕作,來到了田間地頭。
聽聞夏大王帶來了新犁,本來還在勞作的夏國人正好休息一下,前來圍觀。
雖然夏國人多有大夫的身份。
但是說白了實際上都是老農。
這一眼就看出來這曲轅犁的不一般來。
「這犁子好生怪異,竟然不是直的。」
「正因為是彎的,所以用起來才更好操作,更省力。」
「犁頭竟然是精鐵。」
大司空看著那泛著寒光的犁頭驚訝不已。
這犁子還沒用,好壞先不說,光是那犁頭若是想要打造的出來就不知道價值幾何了。
鐵器太少。
夏國窮的青銅器都是有數的,更何況是鐵。
那公高也湊上來,看見那犁頭稍作沉默,再摸摸自己懷中那鐵質小刀,一陣不言。
那一套道具他跟寶貝一樣。
可是那些刀具加在一起,也沒眼前這犁頭上的鐵多。
那公高就有此一說。
「這犁頭若是能做成刀劍更好,這些精鐵用來做成犁子耕地實在是太浪費了。」
夏大王道。
「一點都不浪費。」
相對於所謂的刀劍來說,犁子的價值更高。
公高又道。
「若是把犁頭賣了,換來的碎幣足以讓夏國富足。」
夏大王笑了笑。
曲轅犁哪能賣?錢能花一時,耕作生產才是根本。
更何況犁子就這一個。
夏大王倒是明白曲轅犁的構造,事物就在眼前,一眼就能看的出來這曲轅犁的構造並不算難。
可是雖然不難。
但是想要造出來可沒那麼容易。
光是鐵器就是湊不出來的。
若是用青銅替代,你也拿不出來那麼個成本來。
況且青銅那有鐵器的好。
夏大王琢磨著,若是他那一日能將煉鐵的法子學會了,興許那個時候他在不甚在意。
有人將犁頭套在司空身上。
司空甩了甩尾巴,趁著這功夫嚼上兩把青草,等下就要勞作,不妨趁著這功夫填填肚子。
「誰來試試。」
夏大王這拿出來的曲轅犁如何,讓人心裡痒痒,真要夏大王說的那般好壞試試就知道了。
夏大王一張嘴,就有人踴躍要嘗試一下。
「我。」
「大王我來!」
都想試試新犁。
可惜的是,犁子就這一個,耕牛也就一頭。
大司空力排眾議,要親自嘗試。
用他話來說,他是大司空與司空一樣,種地那是職責。
將那犁子位置放好,大司空輕揮了一下手中的鞭子再吆喝一聲,司空就開始邁步向前走。
它這一動,那犁子就深深的吃進了土裡去了。
司空原本都是埋頭苦幹的。
任勞任怨。
可是今日剛走兩步,竟然回頭瞧了瞧似乎是好奇為何這般輕省。
平時都是吃力,老牛下來一圈,都得汗流浹背,讓人心疼的不行,現在就像是閒庭散步一般。
老黃牛都如此。
可見旁人更是激動。
大司空感覺輕鬆的很,他在後面扶犁,就感覺什麼都不用做,跟著走也就罷了。
再看那腳下被翻起來的土塊,深有一尺左右。
這已經算的上是深耕了。
「竟然能犁的這麼深!」
聽他驚呼又有人趕忙附和道。
「而且這犁子本身不僅輕巧,這用起來也省力,都未見司空怎麼使勁。」
那邊大司空也還驚呼一聲。
「這犁子竟然還能轉向!」
這般一試,這犁子的種種好處就展現在了面前了。
可不是。
曲轅犁對於夏大王來說,雖然也算是古代的東西,但是這玩意是夏大王穿越之前的歷史,唐朝時候的發明。
眼下夏大王所處的位置是什麼時候?
便是青銅和鐵器的過渡時代。
對比夏大王穿越之前的歷史來說,曲轅犁與現在那也是相差前年的東西。
那優點自然是數不盡的。
魯艾道。
「大王,有這犁子不出三天時間,我夏國七十多畝地良田盡數就可以耕完。」
魯艾很是興奮,耕作的事情雖然不是他的責任。
但是做為一個老農靠土地吃飯的人來說,見著曲轅犁這種工具,足以讓人興奮半天。
更何況這是夏國的東西。
周遭其他人也盡皆如此。
有人已經在勸大司空讓開,想要自己試試了。
還有人甚至打算把司空給攆下去,想要試試人耕到底費不費力。
他們倒是這樣做了。
發現,只需要兩個人甚至就能不怎麼費力的拖著犁子前行。
也就是說,即便是夏國沒有司空。
就這頭犁,也足以解決耕作的問題。
「大王,這犁子實在是太好了!」
見周圍人興奮的模樣,夏大王笑道。
「好用就行,你們先使著,回頭沒事的話,將我那水田也給耕了。」
夏大王弄出來了水田。
只有少數人知道是用來種稻的,旁人只道是夏大王要種些不同的東西。
但也不敢多問。
聽夏大王言語,忙的就有人點頭。
「哎。」
又是帶著興奮欲要將這一畝地耕完,就替夏大王將那勞什子水田收拾了。
夏大王也是懶了,這才忙了半天的時間就忙的腰酸背疼,他便趁著曲轅犁就給自己找了一個偷懶的藉口,總之還是不想干。
公子梁寒一直都很沉默。
平時也不見有多少話說。
這一會曲轅犁的功夫,梁寒一直就跟在自己姐夫身邊看著,未曾多吭聲。
眼下夏大王將曲轅犁交予眾人手,帶他回去,他才開了口。
「大兄,這犁子等到夏國使完,能借梁國用用嗎?」
梁寒也知道這是好東西,梁國若是能用的上,那耕田一時也不知道能省多少力氣。
夏大王道。
「想都別想。」
一口就給回絕。
梁寒沉默了一下,又點了點頭。
倒也不見有一點生氣,只是道。
「魯莽了,梁寒倒是忘了,這犁子價值不菲,可算的上是國之重器,哪能輕易借人。」
他覺得便是兄弟也不行的。
梁寒以為夏大王之所以拒絕是因為這個。
誰知夏大王搖頭道。
「寡人是怕這犁子借出去容易,到時候就有去無回!記住了,別跟梁王提這些東西。」
梁寒聽了之後哭笑不得。
算是明白夏大王不願意借犁的原因,跟犁子本身無關。
「父王……」
他想要說些什麼,許是咋摸著可以為梁王辯解,但是琢磨了一下,似乎啥也說不出來了。
誰讓他爹是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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