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莉爾望了望寧淵,又望了望精靈母樹上空區域,整個人不禁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不是…寧先生…」
「怎麼了?」
「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是我不知道的?」莉爾一臉懵逼地回道:「為什麼月華大人會對你輕易妥協…它有把柄在你手上嗎?」
寧大師心說把柄倒是沒有,不過他手上有一個堪稱核武的大殺器,二次元樹妖上一次差點死在落落手上自然有心理陰影…當然這種小細節他也不方便和莉爾纖細說那麼多,於是乎他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這麼個事實。
「可以這麼說吧…接下來怎麼走?直接進去麼?」
「……」
莉爾隊長這下被寧淵給整不會了,她遲疑了片刻後終究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抱歉寧先生…雖然你為我爭取到了進去的機會, 可我還是不能進去。」
「那裡是精靈族五大禁地,除了之前那個月華守護的本體禁地我作為精靈衛隊隊長可以前去支援外,其餘的都不是我有資格進入的…」
寧淵聞言沉吟了片刻,想了想倒也沒有強迫對方,只是點頭道:「那好,我帶她們進去…」
「嗯,這是記載了流程的幻象晶卡,寧先生,你進入之前一定要好好看一遍。」莉爾猶豫了片刻後望向了小落落:「另外…你的這位小朋友雖然有精靈血統,但是最好還是不要帶她進碧落月華。包括…蘇希殿下。」
「因為血脈純度不夠的精靈進入那個地方可能會有不可逆的損傷。」
「明白了。」寧淵鄭重地點了點頭:「蘇希留在外面,落落那邊我自有分寸。」
「既然如此,那我就預祝寧先生早日平安歸來。」
「喂喂餵…沒有人問過一下我的意見嗎?」蘇希氣呼呼地鼓起了臉頰:「這麼重要的歷史事件不讓我蘇希大人一起去觸發,師父你知道未來史書上會怎麼寫你麼!」
「不能厚此薄彼啊!小落落都能進去,憑啥我不能進去?」
「她比你能打。」
「胡說,這么小不點的一個,怎麼可能打得過我這個成年美少女…誒誒誒…落落妹妹,鬆手鬆手,我胳膊要斷了…」
「現在相信了吧。」
蘇希:「……」
「稀父~qaq」
「賣萌沒用,你沒聽說莉爾說麼?精靈血脈純度不夠的人進去會有不可逆的損傷。」
「那我和梨子妹妹長得這麼像,說不定我的精靈血統也很濃呢?」
「你之前不是一直堅稱自己是人類麼?怎麼這會湊熱鬧的時候改口了?」
「做人要懂得變通嘛~這還是師父您教我的…」蘇希小可愛腆著小臉道:「再說了師父,你自己不是一點精靈血脈都沒有嗎?」
「我…」
寧大師被這個逆徒反駁得一時間有些語塞,眼神轉向了莉爾,精靈隊長見狀連忙幫著解釋道:「寧先生比較特殊,他不要緊的。」
「這雙標得也太明顯了吧!」
「你乖乖呆在這裡。」寧淵開始給小可愛畫餅:「等我回來了,就帶你去泡泉水, 精靈族特有的聖泉, 泡了之後可以延緩衰老青春常駐,還能讓皮膚細膩紅潤有光澤。」
「……」
「師父你用這種蠅頭小利收買我未免也把我想的太簡單了!」蘇希義正言辭地回道:「我蘇希大人怎麼可能會有容貌焦慮這種東西呢?我明明已經很可愛了…」
「但是再可愛一點也不要緊的吧?」寧淵蠱惑道。
「說、說的也有點道理…」蘇希心中竊喜,臉上卻是裝模作樣地猶豫了一會道:「既然師父你都這麼強烈要求了…那我就在這外面等著你。師父你要早點平安歸來哦~」
「嗯。」
寧淵這才滿意地收回了目光,旋即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如果我和月華大人關係不錯的話,是不是連梨子也不用帶了?」
莉爾:「……」
「理、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莉爾遲疑道:「精靈王族的血只是喚醒的媒介,真正開啟禁地的是月華大人…但是我想月華大人應該不會那麼好說話…」
「那就這麼決定了。」寧淵對莉爾露出了一個心中有數的表情:「我帶落落去就足矣。梨子和蘇希就拜託你照顧一下了。」
「分內之事,寧先生不必特意囑咐。」
小蘿莉姜梨子:qaq~
「看到了吧,師父大人最疼的其實還是那個小落落啊,唉,不過梨子妹妹你也不用太傷心,這不是還有我在你身邊麼…而且我也有辦法讓師父認識到自己的偏心,不信?不信是吧,我回頭證明給你看…」
隨著寧淵牽著落落的身影緩緩消失在了光門內,精靈母樹上出現的奇異現象也在一點一點兒地消失,莉爾凝視著前方空無一人的場景,閉上雙眼默默在心底替寧淵祈禱著…
希望寧先生真的能夠平安歸來吧…女皇陛下,已經等了很久了…
……
精靈王族的大殿內, 匆匆趕回來的姜橙子小姐姐很快被這裡的精靈圍得水泄不通, 他們有的是德高望重的精靈族長老,有的是她從翡翠雪裡帶回來的幫手, 兩幫人在她離開的時間裡吵得不可開交,一個個劍拔弩張仿佛下一秒就要決鬥:
「第二軍團大軍沒有命令擅自開拔就是等同於背叛翡翠雪!你們墜明之森想幹什麼?想要挑起內戰麼?!」
「那是軍團正常的練兵!」有純血精靈長老冷冷道:「照你們這麼說,那麼北上前去永霜荒原剿滅亡靈天災的第三軍團到現在還沒有回到駐地,甚至於兵鋒有指向墜明之森的意圖,這是不是也是一種挑起內戰的信號?」
「第三軍團的行動是去平定亡靈天災!和亡靈軍團作戰的!他們擁有一切戰時指揮權,誰知道永霜荒原上還有沒有殘留的亡靈天災餘孽!再說了!巫妖出世的消息你們難道不知道嗎?這麼一個禍害不早日剷除,難道要等到對方羽翼豐滿了再來頭疼?」
「一派胡言!」純血精靈長老怒吼道:「你們這群數典忘祖的精靈敗類,身上不該流淌著如此高貴的血!」
「數典忘祖?我看你們才是吧!精靈族都快自然滅亡了!還在那抱著所謂的高貴血統論不肯妥協!當初要是沒有我們這些走出來融合建設翡翠雪的精靈,怎麼會有你們墜明之森現在的超然地位!離開了翡翠雪,你們墜明之森什麼也不是!」
「住口!」
「怎麼?惱羞成怒了麼?幾百年前推崇的是血統之間亦有高低貴賤之分,現在不認同你們那一套的人越來越多了,你們就開始推崇純血和混血之間的高低貴賤之分了是嗎?」
「我…」
「安靜!」
橙子小姐姐鼓起勇氣發出了聲音,雖然沒有做到一出聲便鎮靜全場,但這些吵得臉紅脖子粗的兩撥人還是慢慢平息了下來,各自都給足了這位王女殿下面子。
她畢竟是翡翠雪和墜明之森的共主,就算墜明之森的精靈們與翡翠雪現如今有些貌合神離,但只要一天沒有宣布獨立,那表面功夫還是得做到位。
眼見所有人都平靜了下來,橙子小姐姐藏在衣袖下的小拳頭用力地握緊了幾分,深吸一口氣道:
「一個一個來,都發生什麼事情了?」
「橙子殿下。」翡翠雪的人率先稟報道:「第二軍團沒有調令隨意開拔,到如今也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很難不讓人聯想到背後有人在推動。希望您能下令徹查此事,以免翡翠雪陷入內戰的漩渦中無法自拔。」
「這件事我已經知曉,並且派人去查了…查完有什麼進展嗎?」
「回稟殿下,目前並未發現開戰的可疑跡象,不過其中似乎有裁決殿的手在推動…」
不管多麼龐大的勢力,內耗都是最快消耗實力的方式。意圖挑起內戰這個罪名相當之大,更何況還是勾結外人挑起內戰。墜明之森的人聽完紛紛變了臉色,下意識就要出言反駁:
「殿下,這是赤果果的污衊,墜明之森絕沒有挑起內戰的心思。」
有沒有是一回事,說不說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墜明之森的精靈們對此自然是不可能承認的,姜橙子揮了揮手示意幾人退下,嚴肅道:
「繼續徹查此事,等到一切塵埃落定第二軍團上下都要清洗一遍。」
「是!」翡翠雪來人應聲又道:「殿下,月照協會的薇薇安冕下請求以外交訪問的名義進入墜明之森,說是要和您見面有要事相談。還有天啟軍團的蘇珈團長,她隻身一人對峙月華守護的大陣,也說要進入墜明之森。」
「怎麼又是她們!上一次不是來過一次了麼!」墜明之森的精靈長老怒吼道:「蘇珈、薇薇安,一個兩個的欺人太甚!真當我們墜明之森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沒錯!我看她們哪裡是有要事相談!分明是為了那個小子來的!」
「橙子殿下!希望您能交出那個小子,用他來打發走薇薇安和蘇珈那兩個麻煩的傢伙!血脈淨化儀式的事情不容有所閃失!」
一位純血精靈長老請願得到了其它長老的附和,上一次被蘇珈和薇薇安堵了一波泉水要人,雖說以人不在這裡為理由給打發走了,但總得來說屬實有些憋屈。
打吧,不往死里打還真干不過這兩個狠人,往死里打吧又擔心她們後面的月照協會與天啟軍團——聽說克里斯蒂娜家族的人都相當護短,天啟軍團的那群軍人護短也是出了名的,一下得罪倆他們屬實吃不消。
所以薇薇安和蘇珈兩個人對墜明之森來說就是那刺蝟,扎手得很。能夠有機會用寧淵把她們倆打發了是再好不過的選擇。順手還能把那個傢伙丟的遠遠的,免得那根攪屎棍過來攪動風雲。
「這件事…容後再議。」姜橙子咬了咬嘴唇道:「寧淵的身份特殊,不能這麼草率。」
「橙子殿下莫非是因為師生之情,所以不忍心把他交給別人?」
「你這是什麼態度!這是你該詰問的事情嗎?!」
「我只是很負責任地問一句,以免橙子殿下因為私人感情影響判斷!」
「你分明是在逼宮!」
眼看這群人一言不合似乎又要吵起來,姜橙子忍不住握緊了雙拳,冷靜地開口道:「不用吵了,薇薇安和蘇珈的訪問請求先正常走流程,在訪問流程上拖住她們。至於寧淵,暫時不用你們過問。」
「那麼橙子殿下,我想請問梨子殿下為何許久沒有現身了?血脈淨化儀式是否能夠如期進行?淨化容器是否安好?」
「梨子她思念母親大人,近來一直在母親大人曾經的住所休養。血脈淨化儀式是長老會一致通過的,自然不會因為我的私人感情而改變,至於容器,你們放心好了。」
一連三個問題姜橙子應答如流,純血精靈長老聞言點了點頭:「如此便好,王族血脈不容外族染指,這是祖訓,希望橙子殿下以大局為重,梨子殿下的安危我們自然也很在意,我們會盡力保證梨子殿下的安全的。」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我的另一個沒怎麼相處過的妹妹,就可以被你們隨意拋棄了是麼?
姜橙子冷冷地看著底下這群精靈長老,只覺得往日裡慈祥和藹的他們似乎都變得面目可憎了起來。
家人是她的底線,哪怕是蘇希那個素未謀面的家人。
「還有什麼別的要提的嗎?沒有的話散會。」
「殿下,鑑於墜明之森內外局勢複雜多變,我提議將淨化儀式提前…」
「駁回!」
「橙子殿下!」
「我說了,駁回!」姜橙子的語氣隱隱有些冷了下來,很顯然這群人對她底線的挑戰讓一個女孩迅速成長了起來。精靈長老們見此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冷哼一聲退了下去。
「還有其它事情嗎?沒有的話就散了吧!」
隨著這一句話出口,大殿內的人陸陸續續地離去,直到所有人都走得一乾二淨,那個坐在王座上的少女這才像是被卸去了全部力氣一般靠在了座位上…她像是有些委屈地望了望遠處的天空,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惆悵和希冀...
老師…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回來啊…
如果有你在的話,剛剛他們一定不會這麼和我說話的吧?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6s 3.671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