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華聯超市的時候是下午了,我中午還和菡姐吃了個飯,是菡姐請我當時我特別不好意思,說菡姐,說:「菡姐,要我以後不能請你吃十次來報答此次的恩情,我就不是許默了,而是許烏龜。」
她笑罵了句,說:「你瞎說啥呢,那你就是烏龜唄。」
超市裡面的職位倒是挺多的,但經理啊,售貨的大媽啊,等等這樣的職位,是決然不會收我這樣的小孩兒的,所以果斷的把我給拒絕了,倒是有一個職位把我收下了,當時人滿為患,我真心想不到,做暑期工的人會這麼多。
因為菡姐的一個大學同學,在這裡做這個,而且算是物流部門的一個小頭頭,算是主管吧,不是物流部的老大,就是主要把超市裡的東西什麼的運輸過來,然後跟著車一起來到超市後門,然後卸貨之類的,對我來說,這個活沒啥難度,而且又是菡姐的同學在這裡,挺好的。
見了那個大學同學以後,我愣了下,是個漢子,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妹子呢,後來想了下,也對,在物流部,也是從搬運工一步步爬上來的,又怎麼可能只是個妹子,東西也搬不了啊,再說了,妹子也就是管管財務、前台什麼的,哪能幹這個。
這漢子皮膚有點黑,一問,還不是我們市的人,是外地的,在這邊讀書,剛好來這裡打工的,跟菡姐差不多,每個暑假都來,所以能當上主管也算好,而且整個大二下學期,他都沒去上課,直接留在這裡了,因為當官了嘛,比找不到工作的渣渣們強太多了。
菡姐帶我見他的時候,說,「胡戈啊,這我小弟,你記得照顧下啊,不要我來的時候,他就被你們給欺負死了,那我可不干啊。」
那胡戈笑呵呵的說,「哪能啊,沛菡你介紹來的,我哪能不照顧,而且,他看起來還挺實幹的,應該不錯。」
然後看著我說,「小伙兒,應該沒問題吧?」
我說了句是,「肯定沒問題,放心吧菡姐,我肯定能好好干。」
菡姐說:「行,那我這小弟就交給你了啊。」那胡戈說:「你保准放心,要少了他一根頭髮,你唯我是問,行了吧,都多久的老同學了,我難說回去拿畢業證,咱還得一起吃頓呢,我能坑自己人嘛?」
然後菡姐點點頭,又把我拉到一邊兒,說:「默默你自己留個心眼啊,這胡戈我不是特別熟,就是跟我是大學同學,以前還……追過我,所以他肯定會給我面子,但不一定會給全,你知道吧?」
我心裡訝異了下,果然如此,我說呢,怎麼菡姐今天穿個夏涼小短裙,他也一直盯著看個沒完,原來是對菡姐有特殊想法啊,那副色眯眯的樣子看了就不爽。
我說:「行,肯定的,要他敢讓我不爽了,我就干他,反正他也不是本地人,敢來跟我叫囂,找死呢。」
菡姐眉頭皺了起來,說:「你說啥呢,你這樣,我就不給你介紹工作了,我只是叫你留個心眼,又不是讓你刻意去跟人家不對付,那人也是個老實人,不然也不會大二就出來實習工作了,要是個紈絝子弟的話,肯定現在還在家裡玩呢,哪能出來做事。」
我哦了聲,心想還是自己太嫩太年輕了,菡姐又教我表面功夫要做好,在這裡不比在學校,有些虛情假意的,你不能直接說破,得虛情假意回去,不然肯定得吃虧。
我聽懂了一半兒,似懂非懂的,我點點頭答應了菡姐,但我心裡想,這有啥的,人家真心對我好,我肯定真心對他好,不可能說你對我那麼差,我還給你好臉看吧?
可後來我才知道,我自己想的太簡單了,有些事情確實不是在學校里讀書那麼簡單,學校里的兄弟們,是敵對就絕對不會給好臉色看,至少沒那麼虛偽。
菡姐走了以後,我就跟著那個胡戈,他說叫我辦理一下入職手續,算是暑期工,然後帶我去了三樓的人事部,到了那裡以後,那個人事部的一個女孩子,皺眉說,「不是不招人了麼,這什麼情況?」
胡戈大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這是誰啊,這是我小舅子,我不能說不照顧他吧?就算不招人,我也得讓他進來先啊。」
那女孩子應該是認識胡戈,還挺熟,笑了下,說:「喲,啥時候就有女朋友了?」
胡戈說,「那可不,可好看了,就今天來的那個,你見著了沒。」
那女的就說,「呵呵,還不錯不錯,沒想到你這麼有本事啊。」
我當時臉色有點難看,這啥意思,把菡姐當藉口使,還是把菡姐當女朋友了,啥意思啊,我就剛想說啥,胡戈拍拍我的肩膀沖我搖搖頭,意思是叫我別說話。
我突然想起菡姐離開的時候提醒我的,要忍一下,虛偽一點,看看他到底搞什麼鬼,到時候再發作也不遲啊。
辦好了以後,胡戈到了外面的走廊上,就給我說,「你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啊,我這不是為了你好麼,我不這麼說,萬一人事部上面找到什麼藉口告訴老闆,那我還怎麼把你留下啊,你這樣能來,我都是擔了很大責任的,你知道不。」
我愣了下,想了想,也對,也就跟他說,「胡哥啊,對不住啊,我也不知道是這麼回事兒,我還以為你和菡姐……」
他摸摸鼻子,說:「你瞎說啥呢,我和你菡姐,就只是同學而已,其他啥關係都沒有,你別瞎想。」
我看了眼他,不是挺正經的麼,就算是他以前追過菡姐,現在不喜歡菡姐了,也是正常的啊,我為啥要用有色的眼光去看他呢,想到這裡我感覺自己挺不對的,就跟他道歉,他說沒事,就讓我先去熟悉一下各個貨倉的地點,然後跟著司機走一趟,到時候運輸的時候可以速度快一點卸貨。
晚上回去的時候,我感覺挺累的,雖然沒搬貨,但跟著司機躥了好幾個地方,總算是熟悉了華聯超市各大地點的貨倉,到時候跟著司機也不會迷路,因為有的司機是公司請的臨時工,為了便宜,所以沒有專門承包給哪個司機團隊,這錢省的還是挺厲害的。
徐妍看我直接就倒在床鋪上了,問我咋了這是,找到工作了啊。我說:「是啊,找到了,你讓我歇會兒,她問我是啥啊,我就說是華聯超市的,她就誇獎我表揚我,說等過兩天你爸出差回來,讓他好好犒賞犒賞你的。」
我想了下,覺得自己挺沒用的,就這麼一趟,都累成這樣,以後還要卸貨搬貨,那不是得累死麼,我得調整好狀態啊,不過主要是因為大熱天得,人更容易疲倦。
我倒在床上過了會兒,才發現有人給我發了個簡訊,是菡姐,問我怎麼樣,她也剛好下班,在吃飯,然後給我發的簡訊,我說:「還行,挺好的。」她就打給我了,問我累不累,那個胡戈對我好不好,我說還不錯的,然後我問她,「菡姐啊,這個人不是對你有意思麼,他還說我是他小舅子,才能在那上班的,可氣死了我了。」
菡姐咯咯笑,說:
「這個事兒胡戈跟我說過了,因為要讓你上班,所以才不得已編這個藉口,你別怪他就是了,反正也沒啥事兒。」我愣了下,心說這個胡戈挺牛逼啊,還早就跟菡姐說了,如果我跟菡姐說,那意思就變得不一樣了。
不過菡姐叫我好好干,別想太多,儘量跟胡戈打好關係,不然我以後乾的過程中就艱難了,我心想如果這個胡戈敢對我怎麼不滿,我就乾死他的,不過這個想法我沒跟菡姐說,怕她罵我。
掛了電話以後,立馬蕭璐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問我怎麼一直正在通話中,是不是跟其他女的聊天呢,我心說你還真猜對了,真的跟其他女的聊天呢,不過我沒說,我就說小胖打電話給我了,讓我出去陪他玩來著,我不想去,因為我找到工作了。
蕭璐驚喜的叫了聲,「真的啊?找到工作了?」我就說是啊,她就問我在哪兒呢,我就說在華聯超市呢,她就說,「是那裡啊,那我以後去買東西,豈不是可以欺負你啦?」
我翻了個白眼,說:「你想啥呢,淨想這種事情,搞笑呢麼你。」
她就咯咯笑,說:「咋了,你一個超市小小售貨員,還不讓人欺負啊。」
我就切了聲,「你以為哥哥會幹那種簡單的工作麼,哥是管物流的。」
當時她還沒聽懂,我當時聽到這個詞語,也不懂,其實只是個搬運工,比售貨員還不如呢,只是名稱好聽而已,她就問我那是啥工作啊,挺好的麼,我也想去做。
我當時汗顏,說:「你個千金大小姐就別來了吧,來這兒幹啥呢,萬一你爸又得來說我把他女兒帶壞了什麼的,那可怎麼辦?」
蕭璐就沉默了,過了下,說,「你也別這麼說我爸啊,他以前對你也不是那個意思,你這會兒考上重點班了,他還表揚你了呢」,我就說,「表揚啥了啊?」
蕭璐說,「他說,『這小子算是有能力的了。』」
我內心哼了聲,豈止是有能力,等著我讓你跌破眼鏡的吧。陣嗎東才。
後來我倆聊了挺多的,最後蕭璐說,「你在那邊工作熱不熱啊」,我說挺熱的,她就說,「我感覺特別熱,渾身沒力氣,有時候還老是想吐,也不知道為什麼。」
我當時也沒多想,就說,「哦,那多休息休息唄,開空調唄。」她就說,「開了,也是更沒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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