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年接過自己的短刀,從懷中扯出半截黑布,包住刀身揣進懷裡,然後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說道:
「謝謝!」
師兄看了一眼居然啥話沒說,轉過頭去和那兩個中年人處理轉賬的事宜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我知道這少年是在謝師兄,可師兄居然直接沒搭理人家,我趕緊走過去拉起了這個少年,說道:
「別這樣,趕緊起來!」
我心想不是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只跪父母只跪天嗎?師兄雖說確實幫了他,也沒必要行這麼大的禮啊。
出乎我的預料,那裝金條的箱子居然也年代久遠,這古董店也收了,三根金條,加上箱子,再減去替這少年付的五萬違約金,最終我和師兄新辦的卡上收到了七十五萬的轉賬。
師兄好像見了這少年之後便沒有了那財迷的樣子,恢復了以前冷酷的模樣,話也少了好多,把錢交給了我保管之後,便招呼我和這少年出了這古玩店。
昨天我和師兄雖然抱著三根金條,可身上的現金都不超過二百,今天一下子成了小富豪,我一下子感覺很不真實。
沒有在古玩街過多停留,我們三個找了個麵館去吃飯,本來就到了飯點,又耽擱了一陣,這會兒確實也餓了。
在吃飯的時候,我和師兄也知道了這少年居然姓刀名凡,剛滿十七歲。我從來沒有聽過有刀這個姓,所以比較驚訝,但怕這少年說話比較費勁,就問了一下師兄。
師兄解釋說:
「這個字作為姓氏要讀作:diāo,相傳是刁姓的前身,也有人說是三國時有蜀人為避難而胡亂改的姓,具體是怎樣的也就不得而知了。」
師兄說完,刀凡接著開口道:
「恩人說的不錯,我祖上確實在川蜀之地,不過後來因為種種原因,移居至本省。我的這個姓氏外人也是讀作:diāo,不過我們自己卻是讀作:dāo的。」
聽著刀凡說完這些話,我很是驚訝,奇怪的看著他,不是因為他說話的內容,而是他和那會在古玩店門口完全像換了一個人,說話很是流暢,居然沒有一點兒結巴。
師兄好像沒有注意到這些,不過他沒有在刀凡的姓氏上做過多的糾纏,反而開始糾正起刀凡對他的稱呼,說道:
「你不要叫我恩人,我叫梁澤,你叫我梁哥就好,我旁邊這個是我的師弟,比我小不了幾歲,名叫江零,你就叫他零哥吧」
聽完師兄的話,刀凡點頭說好,接著各叫了一聲梁哥和零哥便不再開口了,看來是一個悶葫蘆。
我自然趕緊笑著點頭回應,順便半開玩笑的問他怎麼說話不結巴了。
刀凡聽完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雖然不愛說話,可以前說話都挺正常的,自從把這把祖傳的刀賣給那家店以後,我就不自覺的說話開始結巴,不過現在突然又好了。」
聽刀凡說完,我覺得簡直匪夷所思,一把刀居然可以影響人說話的連貫性。
師兄好像更在乎刀凡的那把刀,還有他的刀是祖傳的,為什麼要賣掉,要知道那古董店的人說刀凡的刀當時可是一共賣了八十多萬的,比我們的三根金條都值錢。
在師兄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刀凡堅毅且稚嫩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悲傷,從懷中掏出那把他用黑布包著的短刀,隔著黑布輕輕撫摸著刀身,慢慢開口道:
「這把刀名叫殘戚,是我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要不是妹妹病重需要用錢,我絕不會賣掉它的。」
「你妹妹得了什麼病?可好些了?」
師兄聽我這樣問,從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腳,我正要開口問他為什麼踢我,卻見師兄瞪了我一眼,嘴巴微微動了一下,卻沒有出聲,但從嘴型我看的出師兄在說我腦子缺根筋。
經過這幾天和師兄相處,和師兄相比,我確實腦子有點不夠用,或者說不願意動腦子。
我止住了話頭,仔細一琢磨,瞬間也就明白了師兄為什麼踢我。
刀凡說他妹妹病重才賣刀的,可現在他又把賣刀的錢一分不少的還給了古董店,也就是說她妹妹的病根本就沒用上這錢,而且他現在的表情更是說明一切。
正在這時,服務員端來了我們要的三碗面,我從桌子上趕緊拿了三雙筷子,給師兄和刀凡一人給了一雙,刀凡接過筷子對我說謝謝的時候,一滴淚珠從他的眼角滴落。
刀凡心情不好,吃飯自然也就沒什麼胃口,可師兄也心不在焉,筷子都沒動。只有我像餓死鬼投胎,狼吞虎咽吃完自己的,又不要臉的把師兄的一碗也吃了,正所謂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吃完飯,我看了一眼自己屏幕都爛掉的手機,已經下午三點了。
我這飽受摧殘的愛機,陪伴了我整整四年,雖然破舊,卻是我大一寒假靠自己打工掙錢買的,所以格外珍惜。不過如今自己口袋裡可是裝著幾十萬的,這歷經風雨的老夥計怕是也該退休了。
可又一想,這錢主要都是師兄的,我只是在保管,看師兄賣金條時那財迷的模樣,要是我敢動他的一分錢,不得拿著兩把西瓜刀追我到天涯海角。
出了飯館,師兄的思維又一下讓我措手不及,刀凡也極力拒絕,因為師兄執意要給刀凡的那把殘戚買個刀鞘。
好在這古玩街上就有做刀鞘的工匠,一個木頭刀鞘,居然花了好幾百塊錢,不過這匠人效率確實高,不到半個小時,一個黑色的刀鞘就套在了刀凡的殘戚上,當然,顏色是刀凡自己選的,也不知道那木頭是什麼樹的,居然黑得發亮。
刀凡愛不釋手的又在上麵包上一層黑布,塞進了懷中。我心想你可真會挑顏色,這刀身是黑色,刀鞘居然也選了個黑色,就連包的布都是黑色的。
刀凡收拾好殘戚,定定的看著師兄,我一想糟了,這個悶葫蘆不會又要下跪吧。
師兄似乎也有同樣的忌憚,趕緊走到刀凡身邊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你的這把殘戚不是等閒之物,你要好好保管,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使用,就算要用也得提前告知於我。」
刀凡默默的點點頭,嘴巴微微動了一下,好像要說什麼,又沒開口。
「小刀,你要說什麼儘管說吧,是缺錢嗎?不用擔心,我們有好多錢的,對吧師兄!」
我以為刀凡是缺錢,又不好意思開口,連忙開口說道,又怕師兄這個財迷反對,還對著師兄擠眉弄眼了一番。
「不,不是,我想跟著你們,我現在沒有一個親人,就剩我孤身一人。」
刀凡見我理解錯了他的意思,連忙開口道,說完深深的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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