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長樂宮那邊傳來的消息,說不見客。」香織一大早就被蘭若萱打發去長樂宮刺探消息,卻沒想到碰了個釘子,老老實實回稟道。
蘭若萱一挑眉:「這是為何?師姐怎麼說?」
香織老老實實回到道:「說是因為給太后娘娘治病,現在皇后娘娘身子虛的很,不能見客。」
哼——蘭若萱心裡冷哼一聲,原本想要把事情鬧大,再把髒水潑到寇姝身上,卻沒想到寇姝居然把蠱毒引到了她自己身上,想來今後皇上和太后對她都會好感大大提升。如今自己空有一個協理六宮之權,卻根本抓不到什麼實質的權力,而寇姝那邊又是針插不進,水潑不入。
自從寇姝醒了之後,自己的行事步步失敗,幾乎就像早有預謀一般。這幾日蘭若萱細細想來,越想越覺得害怕,自己宮中幾十個灑掃的丫鬟太監,若是當中有一兩個是寇姝的奸細,自己的一舉一動豈不是都被盡收眼底?
想到這裡蘭若萱連忙動筆,讓人把信給蘭昊柯。
一直等到深夜,蘭若萱的房梁之上傳來三聲擊打聲,原本假寐的蘭若萱猛地睜開眼。
見到床上的人醒了,蘭昊柯懶懶開口:「今日宮中戒嚴了不少,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進來。」
「瀟嬪先是刺殺皇上,而後有從天牢越獄跑了,皇上不戒嚴都不行。」蘭若萱冷哼一聲,繼續道:「哥哥,我說的事你怎麼看?」
蘭昊柯的聲音從暗處傳來,顯得神秘莫測:「你放心,你的身份寇姝還不知道,至於你宮裡的人,早在和你相認之時我便一一查過,沒有寇姝的探子。」
蘭若萱皺眉,自己乃是亡國公主,此事一旦被揭破,後果不堪設想。
「瓊嬪誕辰宴之前,宋元旭曾送過一幅畫給寇姝,」蘭昊柯的聲音繼續道:「那畫上畫的人乃是母親,上面的提詞乃是講得我們國家亡國之恨。探子回報,那寇姝看了反應全無,應當暫時還懷疑不到你頭上來。」
蘭若萱點點頭,心中放下了一塊大石頭,旋即繼續道:「可是我最近的動作頻頻被寇姝壓下,我總覺得事情有點蹊蹺。」
「你可知道白梨?」
「白梨?」蘭若萱皺眉,「先皇的那個寵妃?她不是早就死了嗎」
蘭昊柯冷笑一聲,道:「那白梨在世之時榮寵不斷,在宮中一手建立了密若針織的情報網。你的一舉一動都被寇姝看在眼裡,正是因為這個情報網現在為寇姝所用。」
蘭若萱一愣:「白梨早就死了,白家都落魄成那樣,怎麼會和寇姝搭上關係?」
「這你就不用過問了,」蘭昊柯的聲音依舊沒有一絲波瀾:「當朝太后為先王的皇后,據說白梨在時,亦視白梨的情報網為眼中釘肉中刺。如今太后身上的蠱毒已經不存在,寇姝此舉收買人心,今後太后對寇姝必定會大為改觀。你要做的,就是告訴太后,寇姝手上有白梨的情報網。」
「告訴太后?」蘭若萱不解。
「此情報網從太后還是皇后之時就已經存在,如今再見到故人舊物,必定想要毀之,再者也是提醒太后,寇姝之所以救她,純粹只是利益互換,她完全不必心存感激。」蘭昊柯抽絲剝繭,條條框框把事情說的十分清楚明白。
蘭若萱點頭,恍惚之間,之間一個錦囊飄落在自己的床邊。
「你按照此錦囊中的方法去做。事不宜遲,儘快動手。」說話這句話,房梁發出輕微的聲響,窗戶像是被風吹開了,一陣疾風過後,什麼都沒有。
蘭若萱盯著床邊的黛色錦囊,陷入了深思。
太后因為中了蠱毒,多虧了有皇后娘娘自願引蠱,如今已經是大好,每日均是又婢女攙扶著在花園裡走上一圈,微微發一身汗排毒。
今日蘭若萱前來給太后請安,自然是由蘭若萱扶著太后前往散步。
「蘭丫頭近來可好?」太后身子骨好了,說話也輕快不少。
蘭若萱微笑道:「托太后娘娘的福,一切都好。」
太后輕笑一聲:「你看看我這幅樣子,哪裡像是有福之人?」說罷神色一頓,「這次的事還要多謝皇后了,說起來之前哀家對皇后有些偏見,的確有點魯莽了。」
蘭若萱的眼神一滯,偏了偏頭轉移話題道:「母后。您看,那邊的楓葉倒是正紅。」
太后順著蘭若萱的手望去,點了點頭:「是啊,如今也是秋日裡了。」
蘭若萱一笑莞爾:「早上出門還在說,尚宮局差不多該來準備秋衣了。不知道母后這邊,尚宮局可是來了?」
太后點點頭:「剛剛丫頭正說著來了呢,一會兒子讓他們把給你依蘭殿的花樣子一起送來寧慈宮,咱們且回去,,一同看看。」
蘭若萱眼中划過一絲得意,道:「好。」
一年四季,尚宮局每到換季的時候,就會送來新的布匹絲綢等等各色的衣料和時下最流行的花樣子,並且為各宮的主子們量體裁衣,製作新的時衣。
太后緩步回到寧慈宮之時,尚宮局的人已經恭恭敬敬地把衣料和花樣子一一擺在托盤上陳列,供太后挑選。
太后一邊拉著蘭若萱,一邊笑著走近:「哀家年級大了,穿什麼也都差不多,你們還小,是得多打扮打扮。」說著,眼神一掃而過自己眼前的托盤,像是發現了什麼,眼神突變,神色十分複雜。
蘭若萱的心中划過一絲笑意,面色卻還是十分關切:「母后,您怎麼了,不舒服嗎?」
太后皺眉,仔仔細細打量了托盤上的衣料和花樣子一番,越看,臉色越是凝重。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對蘭若萱道:「沒什麼,老了不中用,多站了一會兒有些乏了。」
蘭若萱點點頭,卻聽太后繼續道:「哀家看著這些花樣子都是極好的,蘭丫頭你也不必挑了了,每個花樣子做一身便是。哀家有些乏了,你先回去的。」
蘭若萱規規矩矩行了個禮,低頭時唇畔揚起一個得意的笑容,抬頭道:「那兒臣就先行告退了。」
目送蘭若萱離開,太后忽然沉吟開口:「孟嬤嬤,你去看看,那東西,是不是我們見過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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