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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john無話不談。」
「噢,john的處女作《雨夜屠夫》就是同我一起合作。那時候他還是一個落魄的新人導演。」
「我?我還好啦,那時候我已經拍攝完『 han hsiang·li』導演的幾部戲,沒錯,就是獲得金棕櫚提名的li……演員生涯?還算順利吧,拿過幾個影帝而已……前途不可限量這不好說,反正還ok……」
「哎——這也不能算提攜~大家就是互相幫助互相進步,都是熱愛電影的人麼,只不過我痴長他幾歲,對於有才情的導演一向比較喜歡幫助……」
「是嚒?哈哈哈哈……那我確實對他幫助許多……當然。我們的關係非常非常非常好那是肯定的,他當時都是吃在我的家裡…我一直把他當做親弟弟——喊他就是一個電話的事……」
中環,半島酒店茶座,大哥大在桌子上,選擇功放,梁鎵輝一身筆體的淺米色西裝,油頭粉面,翹著腿靠在椅背上,臉上充滿了自信。
「他才從北平返回,可能正在休息…不要急。有些時候,真的是我一個電話——」
克勞德貝里這個老地中海微微點頭,表示認可,旁邊的珍·瑪奇也表示期待。
然後,上一章結尾的對話就出現了。
半島酒店的茶座,忽然響起了《一剪梅》的bgm……幽幽的旋律搭配著直起身子滿臉尷尬的梁鎵輝,好似海潮靈汐附體。
明明已經三月,現場也很暖和,但不知道為何,這首歌一響起,莫名的感到一股子心寒。
手忙腳亂的再按過去——對面直接掛斷。
珍·瑪奇低頭攪拌攪拌咖啡。
克勞德貝里這個老混子拿起梳子很精緻的打掃自己的秀髮,轉頭看向旁邊的食客。
「那個……貝里先生,信號可能有點不太好……所以……」
「噢,沒關係,請便——」
「謝謝。」
梁鎵輝拎著大哥大夾著屁股就朝著衛生間跑。
「他剛剛不自信的樣子,真的很像你給我看的這本《情人》中的那個富家少爺『東尼』。」珍·瑪奇聳了聳削弱的肩膀,撿起耳機繼續聽歌。
「tony 的誠意打動了我,前段時間他親自跑到了巴黎與我談這個角色。他的理解非常符合我的要求。同時他的長相也確實很像東南亞人…只要再美黑一點就ok了。而且,他與john的合作確實很默契。」
「那麼,最終的原因,一定是因為他比尊龍便宜,對嚒?」
「當然!」克勞德微笑的親了一口對方,場面上十分違和。
不過這種情形在文藝電影圈比比皆是,尤其是歐洲……哪部文藝女神要是沒露過點,出門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包括哪些好萊塢的文藝、獨立電影圈的大師們,什麼斯派克李、伍迪艾倫,他們每個人的人品與私德上實在沒什麼可談的……
在這方面,文藝獨立電影圈比主流電影圈更亂!
因為大製作更注重效益,製片人也好、導演也好,不可能因為褲襠而選擇漠視投資不顧……但獨立電影圈又有幾個人會完全考慮市場???
你這樣看,吳孝祖真的是五好少年。
他是有底線的。。。。。。
…
衛生間,梁鎵輝捂著大哥大,湊著聽筒。
「祖哥祖哥祖哥……我是小輝呀,別別別掛……」
「邊個小灰鴨?」
「………………梁-鎵-輝……呀……」
「噢,小輝呀…咩事啊?」電話里能聽到那邊啃蘋果的聲音,可以想像對方此刻的懶散。
凸凸。
心裡豎起兩隻中指,面上卻點頭哈腰笑著道:「祖哥,我這邊接到了貝里先生,他來了港島,我給安排到了中環,你看……你什麼時候方便過來??」
「嘟嘟嘟嘟……」
梁鎵輝哈著腰,滿臉懵逼,屎味中凌亂的底叫。
砰砰——
「哥們,你也便秘??來……用用它——見過水壩泄洪嗎?保准讓你滿意。」忽然,衛生間隔板被敲了敲,下邊空隙遞過來一瓶開塞露甘油。
(owo?)!???
「呃……謝謝哥們,我不需要。」梁鎵輝苦笑拒絕。
「冇事,有的時候,菊花口就像擠地鐵…有備無患。人生堵塞,一瓶開塞露就解決,如果不能,那麼就兩瓶……沒有什麼坎過不去……別人不能開導我們,我們自己要懂得自己開導自己。」
旁邊的位置的哥們一笑,笑聲顯得很坦然,莫名的讓梁鎵輝覺得這特麼是個很有故事的蹲坑藍孩紙,就是味道很酸爽。
「謝謝啊。」
莫名其妙的他手裡握著一瓶開塞露,走出來衛生間,悵然若失……
電話忽然響起。
聽到吳孝祖裡邊淡淡的聲音,不知為何,梁鎵輝氣場難得的平衡…人生遇到堵塞,沒有什麼是一瓶解決不了的……自己要懂得開導自己……說的真好。
等吳孝祖來到中環的時候,已經是40分鐘之後的事情了。
一走進半島酒店,就有專人過來領路服務。
vvip了。
「噢,親愛的woo,終於等到你了。你知道嘛,為了來看你,我做了將近二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中途還經歷了一次轉機。看到你實在太開心了……」
克勞德貝里見到吳孝祖走來,笑著主動迎上去,給了一個熊抱。
「抱歉,剛從外地飛回來。」吳孝祖也連忙表達歉意。
「tony已經與我說了。夥計,你時間安排的太密集了……很難相信你這樣的導演還在四處奔波,一年時間都在工作。」
克勞德貝里說著,主動把旁邊的女孩介紹給吳孝祖,「這位是珍·瑪奇,我們的女主角,不知道你滿不滿意?」
「當然,很符合小說中的描寫。甚至我可不覺得杜拉斯夫人有珍這麼漂亮。」吳孝祖也是老千層餅了,製片人都圈定了女主角,他又何必得罪人?
「這段時間我在巴黎選擇了不少合適的角色,同時也聯繫了工作人員,我打算可以儘快開拍。」
「杜拉斯那邊?」
「woo,我們很尊重她,但是有些時候術業有專攻,不是嚒?」
「當然。」
吳孝祖鬆了一口氣。
「我希望你和我能儘快飛越南,那邊我已經聯繫了法國領事館及我們的公司進行溝通,他們會給予我們方便。我希望能夠儘快開工。」克勞德貝里徵求道:「woo,你這邊沒問題吧?」
「沒問題,我的新戲正在後期製作之中,有專業的團隊跟進。」
「那就好。」
「不過……」吳孝祖看向克勞德貝里,主動道:「可能五月下旬我要飛一趟戛納,你知道……」
「當然,我的意思是我當然知道。」克勞德貝里主動接過話,目光狡詐的看著吳孝祖,「我有聽說你的作品反響很強烈…我想,我可以幫幫忙,也說不定……
不過……」
看著吳孝祖洗耳恭聽的樣子,克勞德貝里滿意的笑了笑,道:「《情人》這部戲的總投資並不充裕。」
「我可以減少一半的酬勞,同時,我的公司也能幫助拉來一些亞洲的贊助和投資,還可以負責亞洲的發行。」吳孝祖眯眯笑的接過話,微笑道:「不知道這能不能緩解《情人》的資金壓力呢?」
「《七罪宗》如果有一個好的結果,我想對於《情人》也是很好的助力。」克勞德貝里微笑著主動道。
哪怕沒有吳孝祖主動開口,他也會進行一些幫助。但這種幫助是有限的……
不過,既然吳孝祖這樣上道,他當然更願意去出力了。鬼佬從來都是這麼現實。
不要認為每年的電影節獎項都是絕對公平,每一套電影節都有一套屬於自己的規矩。既然你想要參與,那麼你就要去主動了解……
曝光、宣傳以及評委口味都影響著獎項的擇選。一部好片一部爛片,他當然沒有能力捧起爛片。他又不是哈維韋恩斯坦?
哪怕是哈維那個死胖子,捧的水後也有著這樣那樣的理由……
西方很流行遊說,包括政治上。
東方做事情,喜歡在私下進行,一切都在不言中……西方相比較而言,則喜歡套上一個所謂的規則。
實際上本質都是一樣。
克勞德貝里能夠提供幫助,這讓吳孝祖也心思穩定了不少。
接下來,又一起溝通《情人》這部戲的具體細節。
包括贊助和投資。
這裡邊的事情吳孝祖並沒有詳細參與,這需要公司的專業人士來對接。
「晚上我給你接風,特意讓人準備了一個派對,到時候介紹點港島這邊的朋友給你認識。」
「我一定如約而至。」
克勞德貝里笑著拿著咖啡與吳孝祖輕輕碰了碰杯子,盡在不言中。
兩人的默契也是交易達成的基礎。
這並不是什麼保證,沒有人能夠強勢到保證獲獎或者怎樣……只不過,克勞德貝里可以發揮自己的人脈關係,讓《七罪宗》在法蘭西、戛納的阻礙沒那麼大……
爭論對於電影不是壞事。
但是過度的爭論無疑會很損耗電影的口碑,這並不是衝著票房而去的作品……所以口碑很重要。
不管怎麼說,戛納都有著濃濃的法國電影的印記,如果真的比較起來,可能《七罪宗》更適合威尼斯……但吳孝祖作為如今華語電影割獎軍團名義上的領頭羊,總不能和小謀子去一起競爭吧?
後者的《菊豆》已經確定參與威尼斯或者柏林了。這要看小謀子的速度……
吳孝祖一手領著灣灣的幾位沖獎團伙,一手牽著內地的割獎項大軍,在搭上王佳衛和高麗幾個人……
說一句帶頭大哥不為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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