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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按住尤利婭的雙肩,推開她,道:「尤利婭小姐受驚了,請原諒我的魯莽,現在好些了嗎?」
尤利婭仍是滿臉通紅的樣子,低著頭微不可覺地一點。我放開雙手,示意站在旁邊的艾莎來扶著她,故意避開她,不和她說話。問艾莎道:「你今天怎麼來得這麼遲,現在正是你加緊修煉的時候,如此不用心怎能提高自己的實力?這次就算了,下次再犯你就不要來了。」說完我也不理她的反應,直接出門去了。
此時,留在院裡的兩姐妹都以為我真的生氣了。只聽艾莎道:「姐姐你看,他太小氣了,我昨天就和他開了個小玩笑罷了,竟然公報私仇,哼!」
尤利婭見我走了,激動的情緒也漸漸平復,道:「還說呢?整個諾亞城誰不知道你調皮?他生氣也是應該的。」
艾莎回道:「姐姐偏心,現在就開始幫他說話了,說實話,你們在回城的路上是不是早就私定終生了?」
尤利婭見她說得如此露骨,臉上紅暈一閃而過,羞道:「艾莎你莫要亂說,什麼私定終生,我們一路上話都沒說過半句呢。」
艾莎顯然不信,道:「那你怎麼會喜歡上他的?難道就因為昨天晚上他送你的海洋之心?」
「當然不是。」尤利婭辯道。
「那是怎麼回事?」艾莎問道。
「其實我是在回城的路上就開始注意他了,當時他攔下我的車隊,被那些護衛們攻擊。臉上非但沒有任何驚恐的表情,反而像是在玩一樣輕鬆。後來我就叫戴維大叔留下他了,雖然我們根本沒有說過話,但是我每天都在馬車觀察他。剛開始我是因為懷疑他別有用心才這麼做的,後來我就漸漸習慣了這樣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這樣吸引著我。回城後,我叫戴維大叔想辦法留住他,可是他還是走了。第二天,我叫你陪我一起去逛街也是因為戴維大叔告訴我他在街上,我只是想去看看他。可是我還沒說上話你就把他嚇跑了,他都沒有在意過我。艾莎,你說姐姐是不是很傻?」尤利婭此時哪有才女風範,有些茫然地問道。
「是啊,簡直傻透了!!我就不明白姐姐你怎麼會看上他的?哼,我不說了,我要修煉了!姐姐你先回吧,反正他要晚上才回。」艾莎回道。
尤利婭本來還希望妹妹能出言安慰的,怎料到她會這麼說,只覺得今天的小妹怪怪的,但是想到她平時的調皮,雖然隱隱覺得不對勁也沒深思。今天的任務已經圓滿完成了,一想到剛才靠在他懷裡的情景,臉上不禁又羞紅了,忙跟艾莎道別回府了。
艾莎獨自一人在院裡修煉,但是好長時間都靜不下心來。我到底是怎麼了?腦里亂亂的,努力去想卻又想不出什麼來。她用力甩甩頭,告訴自己努力修煉不要給那個臭男人看扁了,腦海里閃過他孤傲絕倫的眼神。
我現在雖然名聲大振,但也只是在武者和貴族之間流傳。今天又在城裡四處亂逛,走走看看,累了就進茶樓酒肆小歇一會,不知不覺就又過了一天。
如此逍遙的日倒是難得,每天教教小魔女武功,指點一下桑普羅斯步法的修煉,剩下的時間我就滿城亂逛。不得不承認諾亞城的治安搞得非常好,硬是沒有我英雄救美的機會。唯一美不足的是,尤利婭每天都陪著艾莎一起來,我不得不刻意避開她。這麼明顯的事聰明如她豈會不知,連小魔女和桑普羅斯都看出來了。
剛開始大家都挺有默契,故意避開這個話題。但是偶然間看到尤利婭注視著我的眼神,變得充滿了悲傷,我都有種犯罪的感覺。長痛不如短痛,我對自己說,還是讓她忘記我吧。例行的指導完畢,我難得主動開口,道:「不知道尤利婭小姐今天有沒有空?可願陪我去城裡逛逛?」
尤利婭吃驚地抬頭注視著我,半晌才道:「噢,好啊。」語氣里沒有半分驚喜,卻是濃濃的失落。難道她知道我要說什麼?我不得不對女人的直覺保有三分敬畏。
我當先出門,尤利婭隨後跟上。默默前行了好久,我故意放慢了腳步與她走成並排,道:「尤利婭小姐,你知道我是山里出來的,對外面的世界不太了解,所以那天城主大人叫我參加你的生日宴會我就毫不猶豫地去了。因為你很美,那時我就想去看看你?」我的話聽著前後矛盾,可是她一下就聽出了其的深意,我只是單純地欣賞她的美麗罷了,並沒有追求她的意思。
「那你為什麼送我海洋之心?」她的眼神多了一分期盼。
「也許在別人眼這是無價之寶,但是在我眼裡任何寶物都有屬於它的地方,只有在你身上它才能綻放出完美的光芒。真的,你很美,海洋之心是屬於你的。」我總不能說我看不上這所謂的寶物吧,雖然製造它花了我不少精力。
尤利婭低頭思索著,半晌又道:「那你也不用整天躲著我吧?我很讓你討厭嗎?」
她的話倒是正我軟肋,我總不能說因為我懷疑你喜歡上我所以才躲開吧。只好硬著頭皮道:「其實我是因為後來知道生日宴會的含意後覺得不好意思才躲著你的,我一個山野粗人怎麼敢高攀城主千金,讓你見笑了。」
尤利婭停住了腳步,定定地看著我的眼睛,道:「我們以後做朋友好嗎?」這種話怎能拒絕,一想到反正在這裡呆不了多少時間,我痛快地點頭道:「我們早就是朋友了,不是嗎?」
尤利婭嘴角扯出一絲笑容,強迫自己笑一下,道:「是啊,那你剛才說今天陪我逛街的,說話算數噢。」我見她似乎想開了,也替她高興,道:「好,今天我買單,尤利婭小姐喜歡什麼隨便挑。」她雖然不知道買單的意思,但也猜得出來,高興得點頭。
我在街上亂竄,比起她還要活躍,漸漸地放開後,我又恢復了好奇寶寶的樣子,見到新奇的東西總要仔細看看。尤利婭只是靜靜地在一邊看著,注視著我的背影發呆。或許我真的很美,但是根本吸引不了你,不是嗎?你是因為怕我難堪才這麼說的,是嗎?想到這裡,尤利婭會心一笑,你有了喜歡的人是嗎?不過我是不會輕易認輸的,至少我要知道輸在誰的手裡。應該不是艾莎,他們還經常吵嘴呢,難道是芬妮(我生日宴會上碰到的那個紅裙美女)?她雖然來找過天龍,可是並沒有碰上啊,一定是他家鄉那邊的人了。
我們一起逛街絕對是件大事,我也沒想到會驚動這麼多人。哎,最近怎麼老是出昏招呢?街上跟蹤我們的人馬越來越多,我稍微仔細一聽,就知道了他們是各位貴族公們派來監視我們的,已經有人回去報信了。怎麼辦?已經答應了尤利婭陪她逛的,總不能臨陣退縮。看我們倆有說有笑的,誰能知道我們剛剛談得是什麼呢?
不出所料,不一會就有好幾位貴族公和我們有緣相遇了,免不得要同行了。不過他們的存在倒是提醒了我,尤利婭才是今天的主角,應該由她帶路才行。也好,順便看看女孩們都喜歡些什麼,以後有機會買些送小雨。想到自己不告而別總有點內疚,小雨怕是會擔心我吧。我卻在這裡玩的樂不思蜀的,真是慚愧。還是早點去京都看看吧,她應該在那裡學習呢。
靠啊,這幫兔崽竟然變著法宰我,誰叫我答應今天尤利婭看上什麼都由我付錢呢。他們一個個圍著尤利婭勸著,只挑貴的買,還好尤利婭不是艾莎,否則我的幾百萬金幣就報銷了。雖然有點生氣,但是想到反正是給尤利婭買的,也就算了。一天下來,也才花了幾萬金幣,各種東西一大堆,我付錢毫不手軟,倒讓我過了一把癮。這些目無人的貴族公倒是不敢惹我,看我一擲萬金,再加上送尤利婭的海洋之心,心裡定是猜測我是哪裡來的貴族公,時不時上來探話。我都是直接告訴他們我來自深山,反倒惹得他們胡亂猜測,我是暗笑不已。
尤利婭對於今天跑來的那些電燈泡很不滿意,但是一想到這樣可以緩衝一下和我之間的尷尬就忍了下來。我親自將尤利婭送回了城主府,才慢騰騰地往回走。
剛回到別院,就見桑普羅斯急匆匆地跑上前來,拉著我的手激動地道:「大哥,你說的那個蒸餾用的儀器已經造好了,今天那個鐵匠師傅親自跑來跟我說的。快,我們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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