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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南郊十里的距離,二娃子不知什麼時候悄悄的跑了出來,甚至沒有驚動任何人。茶壺小說網 www.chahu123.com他貓著身子在樹林中悄悄穿行,像極了一隻受驚的兔子。
他的本名叫做孫小年,因為母親在小年那天晚上生下了他,他的父親是鎮上的一名士兵,在他出生的一個月前死了,被土匪殺死的,聽說身體被砍了很多刀,反正他已經記不得了,後來土匪窩被端了,有的土匪被當場格殺,也有的被抓了充軍,北宮的律法是公正嚴苛的,但對戰死的士兵有極大的補償,他作為犧牲士兵的後人,免費上了鎮上的書塾,憑藉著父親的撫恤費,儘管十分艱難,母親也把他拉扯長大了。
他覺得自己不是讀書的料,所以在書塾胡混兩年就回家了,其實連字也沒學會幾個。等年齡再大上一點,沒有能夠養家餬口的技藝,就跟著一群人參軍去了,因為沒有修行的根骨,他和大部分人一樣錘鍊肉身,走橫練武夫一途,依靠著皇朝免費傳授的「破甲武法」,總算成功點燃了人體之火,得以承薪,辛苦幾年後,跌跌撞撞也突破到了武夫第二境「焚血」。他本以為自己能在軍伍中混上幾年,結識一些朋友,等到了可以退伍的年齡,就領著那份不菲的安身費回家,娶個媳婦照顧老娘,自己再做點小本生意,安安心心,這輩子也就完了。
然而,就在剛剛,他的人生迎來了轉機。先是那高高在上的年輕人阻擋了他們的押運隊伍,後面那什麼蠢貨了世子的大紅馬又突然發瘋,他眼睜睜的看著幾個平日裡的好兄弟被那匹瘋馬撞飛幾米遠,躺在不遠處奄奄一息,就算是活下來了多半也要落下殘廢,這輩子算是毀了。
當時那匹瘋馬撞向他的時候,他覺得自己也要死了,因為那匹瘋馬實在太快了,它奔跑起來的風狠狠的拍在自己臉上,拍的生疼,他想躲開,可是不爭氣的雙腿怎麼也動不了,畢竟他還沒上過戰場,更沒有殺過人面對那匹發了瘋的大馬,忽然就連逃跑的勇氣都沒了。可是那老張,平日裡那麼膽小怕死的老兵油子,怎麼就衝上去把自己推開了呢?他不怕死的嗎?記得那匹馬的雙蹄狠狠的踏在他的身上,自己爬在旁邊聽到了「咔嚓」的碎骨聲。想起平時自己沒少和其他人在背後嘲笑老張是個孬種,孫小年有些愧疚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裡似乎有個小疙瘩,他的眼睛又明亮起來了,等他這次逃出去,躲的遠遠的,以後成為令人敬畏的大修士,自然不會虧待老張的,就算老張死了,也要給他的後人一場富貴,孫小年暗自發誓。想到這些,他更加怨恨那匹大紅馬了,當然,更怨恨那個趾高氣揚的世子。
「呸,什麼狗屁世子,就是個連馬都管不住的廢物東西!」
孫小年忽然感覺前面的陽光黯淡起來,他扭頭看去,也沒變天啊,依舊晴空萬里,再把頭轉回來,原來是一道消瘦的身影擋住了陽光,那人的影子被拉的長長的,而自己彎著身子,整個人被籠罩在了對方的影子下,所以才會覺得陽光黯淡。
抬起頭,孫小年瞬間大驚失色,那是他現在最怨恨的一張臉,而此時,自己蹲著,對方站著,亦如剛剛那般居高臨下,俯視著自己。
孫小年就要驚叫出來,他突然意識到現在是逃兵身份,一但把人引過來,那這樁滔天大機緣還有他的什麼事嗎?他強行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順便摸了摸脖子上的小疙瘩,才鎮定下來,他努力戰勝著自己的恐懼,儘量去與那衣著華貴,高高在上的世子對視。
「你剛剛說誰是狗屁?誰又是廢物呢?」少年世子平靜的看著孫小年,語氣中聽不出絲毫嘲笑。
孫小年面色發白,顫聲道「還請世子讓路,張寒校尉在尋找小的了。」
「哦?那不是應該往後走嗎?你朝這個方向跑,難道是想做逃兵?」
「我…」
孫小年面無血色,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低下的眼中藏著數不清的怨恨。
北宮清初自然將這一切收之眼底的,他也沒打算為難孫小年,道「把東西留下,你要去哪與我無關。」
這下孫小年徹底慌了神,兩腿顫顫,幾欲倒下。他艱難的握緊拳頭,斷斷續續道「什麼…什麼東西,小…小的不明白。」
北宮清初靜靜的看了孫小年一眼,準確的來說,是看著孫小年脖子上的小疙瘩,這一眼沒有貪婪,更沒有嘲笑,反而有一絲同情在裡面。
「有沒有可不是你說的算,剛剛發生的一切是什麼引起的想必你也能猜出來,你真覺得這東西你能順利帶走?別天真了,這東西對你來說百害無一利。」
孫小年也注意到了北宮清初的眼神,他的心裡防線徹底崩潰了。他忽然從褲腿上抽出一把小刀並舉到脖子處,眼神堅決又瘋狂,居然強忍著痛把那個小疙瘩割下來,他將那層皮肉死死的攢在手心,瘋狂的對著北宮清初嘶吼道
「來啊,你不是想要它嗎?來啊,殺了我…」
孫小年的身體搖搖晃晃,瞳孔已經開始渙散。他隱約記起那個時候,他被老張頭推到在地,無力的爬到了其中一輛貨運馬車後面躲了起來,他忽然覺得脖子處一陣絞疼,居然多出了一個小疙瘩。
他的腦子裡出現了一個聲音,告訴孫小年自己是天地間最大的造化機緣,是一枚靈源道種,它選擇孫小年是作為它這一世的主人,願意幫助孫小年重建修行根骨。
靈源道種啊!它的傳說連孫小年這種庶民都曾聽說,據說是天地大道顯化的機緣,擁有者對靈氣的吸納速度較之旁人快了數倍,對本源大道的感悟更是恐怖,而且每一種靈源道種,都有其獨特的先天神通。民間流傳著不止一例因為偶然得到靈源道種而發生驚天變化,最終從普通人成長為王侯避退的一方霸主。
孫小年起初並不相信,他想告訴張寒,可是他突然發現自己渾身一輕,那些平日裡不願搭理自己的靈氣此時如同海水倒灌一般,一瞬間居然貫通了他的全身經脈,他壓抑住了內心的狂喜,在那道聲音的幫助下,周圍人似乎都對他視而不見,連張寒校尉都沒有發現他已經偷偷溜走了,唯一的意外只有那個廢物世子忽然瞟了他一眼,嚇得他一顆心差點跳出來,但很快那個世子又被那匹瘋馬嚇得表情滑稽。
北宮清初突然出現在他身後,一掌將其拍暈,隨後將那塊小疙瘩掬在手心,逼出了它的本來面目。
一隻白色發光的蠕蟲,它扭動著身子,不斷衝擊著北宮清初手中的封印。
「鬧夠了沒有?你給他編了那麼美好的一個夢,與其讓他到頭來發現一切都是虛無,倒不如就別讓一切發生。既然你不認可他,他也不可能保住你,不如就老老實實跟我回去,也算讓他撿回了一條命。」
那隻白色蠕蟲竟然露出思考的樣子,最終點了點頭,一縷白光覆蓋了孫小年,消除了他的所有相關記憶。那隻白色小蟲似乎十分不開心,它扭動著身軀一個迅猛撞擊,居然真讓它從北宮清初手心中逃出。
就在它準備讓這個討厭的傢伙吃點苦頭時,一片片潔白的雪花散發著驚懼的寒意將它冰凍,那是熟悉的道韻,這傢伙身上居然有一個它的同類。
小傢伙保持著軀幹拉伸的姿勢,被冰凍起來,北宮清初將其收如須彌器中。當然不是想要私吞,這個燙手的山芋,到頭來肯定得還回去的,不過在這之前,得讓幕後人站出來好好談談這筆生意。
還有自己那匹火雲駒突然發瘋的事,肯定也是有人在故意算計,存心想將自己拉進這堆爛泥中。這是有人想試探一下靖平王府的底線呢?還是想試探下他北宮清初這些年有沒有長進?
想到這裡,北宮清初自嘲的笑了,他說孫小年抓不住那隻燙手的山芋,可他北宮清初自己手上同樣也有一個,在別人眼中,一個毫無班底,母親早逝的庶子,不一樣抓不住那燙手的山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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