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潔德被喊進安承弼的書房,剛進門他就聽見安承弼在大笑。
看王潔德進來,安承弼強行守住笑聲,為此還嗆到了自己大聲咳嗽起來。
王潔德壓制住自己不好的預感,朗聲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您居然笑成這樣。」
「別裝了,你肯定也看出來了。哼,那泰斗,是個假把式!」安承弼又劇烈的咳嗽起來,短暫的停頓後他繼續說,「那傢伙的學派,應該有一些很厲害的能力,但是缺陷巨大。而且,我有一個推測,一個沒有證據的推測。
「泰斗大人,說不定已經歸西了,現在這個在我們跟前裝大頭蒜的,是他的學生,而且這個學生很可能位階還不高,只是剛好能使用禁魔等少數能力。所謂他為了虛張聲勢,把泰斗大人留給他的寶貝都拿出來顯擺了一通!」
王潔德一聽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判斷太主觀太想當然了,但是仔細一想,好像如果是這樣就全都對得上了。
王潔德以自己對安承弼的了解,判斷他下一句一定是「具體這個猜測對不對,讓我們實驗一下。」
安承弼:「具體這個猜測對不對,讓我們試驗一下。」
科學怪人在探索未知的時候,一般遵循這樣一個流程:先提出假說,別館這個假說多麼扯蛋,都設計一個實驗來驗證。
這在探索未知的時候,是一個正確的思路,但是把這個思路用在日常生活和組織的決策上,就問題很大了。
但是安承弼平時就喜歡用這種思路來決定組織的行動方針。
安承弼站起來,對王潔德說:「召集我們所有的部下,同時向所有的酒館老闆、情報屋和委託方下達委託。我們的開價是,新學派的知識和那塊能停止時間的秒表。」
王潔德驚呼:「連秒表都算進報酬里?」
「當然,要吸引到足夠多的散兵游勇來參加這次的『盛會』,自然要開足價碼。」
「可是我們現在根本不知道秒表被放在哪裡啊!」
「只要我們把馬沙逼急了,他就會用的,趁那時候搶走就好了。」
「如果泰斗放棄馬沙了呢?」
「那我們就抓住他,拷問他知道的情報。之前所有的顧慮,都是泰斗的戰力,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王潔德並沒有放棄,他依然要說服安承弼,這樣做的重點不在於是否能成功,而在於強迫安承弼設想更多的可能性,增加他魯莽行動的成功率。
王潔德:「萬一泰斗是在故意示弱呢?」
「那我們就繼續加壓,試出他真正的實力。」安承弼不為所動。
王潔德繼續:「根據情報,馬沙得到了一塊可以召喚瑪麗居里的掛墜,如果他用了呢?」
「那就說明他真的沒招了,瑪麗居里還能一直看著他?」
「那,教授聯席會議和法師們那邊介入呢?」
「那就和他們打啊,你怕泰斗很正常,難道還怕教授聯席會議和獵魔人嗎?」
王潔德心想我他媽當然怕了,你是教授你有跑的辦法,就算被抓住也只要投降,就能去次元監獄,那邊還管飯。
——我被抓到估計就死了。
但是王潔德知道,這個時候安承弼的想法已經改不了了,他只能執行,並且想盡辦法讓這一次不要玩脫。
**
許波寧自然也是在嚴密關注現在觀海府城內正在發生的兩件大事。
現在她暫時放棄了對李哥那邊的關注,完全轉向侯爺府的事情。
「……泰斗大人,難道沒有太強的戰鬥力?不……」許波寧腦海里冒出一個想法,但是這想法並沒有任何實證支持,只是單純的猜想。
許林說完了姐姐想說的話:「難道泰斗大人早已不在人世,現在拋頭露面的是他的弟子?」
許波寧看著許林,沉默了幾秒說:「對,這個弟子可能只有講師或者高級講師的位階,只能使用一些中低檔次的學派能力,然後他拿到了居里夫人的那塊表,立刻給了馬沙用來虛張聲勢。」
許林:「然後沒想到撞到頭鐵的?」
「我猜是安承弼動的手,這是他的行動風格。下一步估計他要全面出擊了。」
許林:「我們坐山觀虎鬥一波?馬沙應該還有居里夫人的掛墜,這一步應該死不了。等事情結束我們趁機接觸馬沙,好處全占,贏者通吃。這樣馬沙手裡也沒有那掛墜了,我們拉攏他的時候也不用顧慮居里夫人的存在了。」
「掛墜沒了居里夫人可能繼續給。我擔心的是馬沙用不了掛墜,或者用了等不來居里夫人就掛了。」
許林:「姐姐你已經默認這個泰斗是學生虛張聲勢出來的啊。」
「不是我默認,是我認為安承弼肯定會這麼想,並且在這個基礎上採取行動,他一定已經在調集部隊了。我們也要派人,通知所有的執行部隊。」
許林傻眼了:「這……直接在海州省會開干?到時候大化帝國面子過不去,精銳盡出蕩平我們怎麼辦?」
「那就跑啊,我們比老鼠更擅長躲藏和逃跑了。」
許林咂嘴:「姐你這個形容,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了。雖然是挺符合事實的,但這樣把自己也罵進去真的好嗎?」
**
臥龍透過心靈連接,從現場的手下那裡直接看到了現場的狀況。
他是現在大佬們當中對現場狀況把握最清楚的人。
主要還是因為他有辦法繞過馬沙的關注感知。
他悠哉的品了口茶,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鄭功文,綁架馬沙和他的妹妹。我給你兩瓶藥劑,一瓶解毒,一瓶麻醉。」
「是。」
鄭功文回應。
**
鄭泉泉看老爹把解毒藥劑灌進馬沙嘴裡後,又拿出一瓶藥劑。
她本能的意識到,那是用來捕獲馬沙的麻醉藥劑,馬沙喝了這藥劑,只怕沒有幾個小時醒不來。
看著鄭功文拿著那藥瓶湊近馬沙的嘴,鄭泉泉的胸口像塞了快大石頭,又悶又痛。
——我這是怎麼了?
在鄭泉泉疑惑的同時,她的身體已經徑直做出了反應:她一揮手,把藥劑給搶到手裡,緊接著陳老爹反應過來之前,把藥瓶懟進她老爹嘴裡。
鄭功文愣是沒想到,自己居然被依然處於臥龍先生控制下的女兒給陰了一手!
巧的是,被奪下藥瓶的時候,他剛想大喊「泉泉你幹嘛」,結果藥水這時候進喉嚨,他咕咚一下喝了一大口。
這可是,臥龍先生的麻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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